第28章 第28章：鸩羽之毒
林寻右手握剑，左手运转体内朱雀火，整个人如一团火球冲过去。
一旁众人大惊，燕夫人急了，“林寻！不可！”
蜈蚣精也吓了一跳，急忙尾巴在原地一扫想要将人扫开，不想林寻原地一掠，灵巧如一只兔子直扑，双方相距极近，已是避无可避！
蜈蚣精大吃一惊，连连后退，半空中的林寻快速冲上，双手剑火同上。
可惜，她武功不如燕夫人，这一剑仅仅只是刺破蜈蚣精脖子的皮，而左手用尽全力将朱雀火拍过去。
“啊啊啊！”蜈蚣精被朱雀火一掌拍在脑袋上，痛得阵阵惨叫，身形混乱，急忙放出一个屁，毒气所过，朱雀火灭。
身上已经发黑，头发已被烧焦的蜈蚣精恨恨冲向林寻，“你个小贱人，跟你先祖一样可恨！死来！”
林寻方才一口气用尽全力，此刻还在气喘，燕夫人立即出手挡住蜈蚣精一击，硬生生承受蜈蚣精一掌拍在心口，鲜血喷溅。
蜈蚣精脸上总算露出一个笑脸，“鲜血的味道，真是，呃——”
燕夫人硬受一掌，左手划出一柄长剑刺向蜈蚣精。
“该死！该死！”蜈蚣精大怒，看向胸口被刺穿的一个小洞，正流下有毒液体，“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愚蠢，我岂是那些无能小妖，连血脉不纯的朱雀火也能对付？！”
林寻如今是听不得这话，愤怒从心底升起，凌空一掠而来，“你才血脉不纯！你全家血脉都不纯！”
眼看熊熊烈火已到，燕夫人急忙踉跄后退躲开，他可没这般能力，能抵抗朱雀火。
哪怕只是血脉不纯的。
蜈蚣精见林寻已至，急忙要躲，不想她却一剑砍向蜈蚣精脖子，借力一掠滚到蜈蚣精长长的肚子上，朱雀火狠狠拍向对方身体。
“啊！”蜈蚣精又气又恨，狠狠一甩尾巴将林寻拍开。
林寻身体顿时如失了线的风筝在半空翻转，揣于怀中的手帕脱出。
萧题叶强憋一口气冲过去接住掉落的人，只见她唇角带血，已是受伤。
“这蜈蚣精，妖力这般强大，恐怕是从封印里出来的。”燕夫人一手握剑，一手捂住胸口走来。
“哼！”蜈蚣精眼中燃起仇恨，“若非当年我们妖族战败，又怎么会被封印？不过上古诸神陨落，哈哈哈，如今只剩下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哦，还有个血脉不纯的朱雀后人，哈哈哈哈。”
“你！关你屁事！”林寻气得心口疼，却因为激动吐出一口血来。
“哈哈哈哈。”蜈蚣精狂笑起来，拖着身子靠近，“来，到我肚子里来，我好饿啊，打了这么久，我真的是，啊！”
蜈蚣精突然惨叫一声，连扭动身子都已经来不及就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萧题叶奇怪了，五人小心翼翼走过去，燕夫人检查了一下奇怪说，“她死了。”
“死了？”林寻不解，“可刚刚她还……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鸢尾突然指向蜈蚣精身下，“你们看！”
几双眼睛这才注意到蜈蚣精身下压着一块摊开的手帕，上面静静躺着一片紫绿二色的羽毛。
“她被鸩鸟之羽给毒死了。”半晌，燕夫人静静陈诉。
林寻不敢置信摇头，“我的天啊，那蜈蚣精只是挨了一下鸩鸟之羽，这么一瞬间就被毒死了，那这鸩鸟之羽本身到底有多毒啊？”
“天下第一毒，便是鸩鸟之羽。”燕夫人语气坚定，“而此羽主人，更是上古大妖。”
萧题叶走过去小心翼翼将手帕从蜈蚣精尸体下拉出来，再谨慎包好揣进怀中，“那我们先去封印口将鸩鸟之羽放下，虽不能守护封印，但却能阻止里面的妖怪出来。”
他说着站起身，看向地上蜈蚣精，“封印内的妖怪，妖力强盛，我们……不是对手啊。”
“嗯。”燕夫人点头，“先过去，此事要紧。”
五人急匆匆又赶往坤灵脉封印口，此地早已荒芜，不见流水绿草，只剩黄土，四周到处都是妖怪尸体。
萧题叶从怀中小心翼翼掏出手帕，轻轻打开，燕夫人指向前方一个黑幽幽的山洞，“此处妖气最重，应该就是封印口。”
“嗯。”他走上前几步，用手帕包着，将鸩鸟之羽轻轻插在地上，这才退回来，“有上古大妖的鸩鸟之羽在，那就能争取了。”
燕夫人叹了口气，“我们先回去吧！众人都已疲惫重伤，先休息。”
暮色四合，枯败的山林中一片寂静。
树林上只剩几片半枯黄叶，一阵秋风吹来，落在屈膝坐在地上背靠树干的云破月肩上。
她一直这样坐着，到月上中天，满天繁星。
“为什么所有人都忘记我了？就连你……也不记得我。”她轻声自语，心疼得抽搐。
突然，她一掠站起身来，右手已握紧白龙鞭，眉目冷冽如月，静静看向无路枯木中走出来的男人。
白色，入目唯有白色。
他如天上皓月，无情无感，神秘照耀。
夜晚秋风吹起他白如雪的衣袍，那无上的圣洁宛如天上神仙。
若非他身上妖气，云破月一定不会这般紧张，厉声喊，“妖怪！”
男子不卑不亢，笑骂由人。
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是雪白的，双唇是白的，就连头发也是雪白，如同一个雪人。
但她的眼睛是璀璨的金色，耀眼夺目，也是他身上唯一的异色。
“姑娘，在下并无恶意。”他声音缓慢，语调平缓，几乎要让人以为他连血也是平静不流动的，“在下虽是妖，却并不伤人，平日只在洞中修行，今晚路过林中，见姑娘面相古怪，气息混沌缠绕，一时好奇，故而驻足，若有冒犯，还请姑娘恕罪。”
云破月静静看他，“哦？”
“然也。”他点头，“我修行浅薄，难窥全面，只是依姑娘情况猜测，恐怕，所有人都已遗忘了姑娘吧？”
“你？”云破月大惊，握白龙鞭的手用力抓紧，警惕看向对方，“你知道是什么原因？”
“具体如何，可否容许在下走近些，一观姑娘面相。”他纯正双目看过来，没有一丝慌乱。
云破月抿着唇，心中好奇谨慎交缠，半晌才点头，“好。”
她说着话，却将握鞭子的右手背在身后，用力握紧。
男人缓步走上前来，距离她丈多位置停步，仔细端看，“如此，我猜测是对的，姑娘已被所有人忘记，纵然是父母兄弟，青梅竹马，皆已忘却。”
云破月双唇发白颤抖，好半晌才问，“你……此话何意？”
“你所有的曾经，皆已消失在众人脑海中，你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个世界一般，甚至于你会认为，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幻想。”
对方的话让云破月咬紧唇，双目凌厉如她手中白龙鞭，“所以，我为什么会从众人记忆中消失？”
“因为灵脉不稳。”他声音平静如湖上秋水，“天下共有八大灵脉，前些时日，姑娘应该发现了地气突然大肆衰竭之事。”
“是。”云破月点头，“与我何干？”
“前几日出事的乃是西南方坤灵脉，然而在此之前，西方兑灵脉便已出事，只是幸有高人出手压制，这才未能波及蔓延天下，但灵脉被损，灵气失衡，对人必然有影响，而这其中影响最大的，便是姑娘如今的处境了。”
“所以，我如今被众人忘记，皆是因为灵脉受损？”她随之冷笑，“你休想骗我！灵气受损与我又有何干？”
“自然有干系。”他诚恳说，“这些时日，我已见过十余人，皆与姑娘一般情况，姑娘若想要重新被故人相识，惟一的办法便是前往西方兑灵脉，置身于灵脉之眼，借灵气滋养，如此，方为解法，但我知晓，我是妖，姑娘不信我亦是情理之中。”
话音落下，他转身缓缓离去，如一片风吹落叶。
云破月总算垂下手，谨慎看向那背影消失的树林深处，“兑灵脉？”
她心乱如麻，在湿润腐叶上来回度步，“就算他是妖，我只是去兑灵脉查看，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能破坏灵脉，嗯，算了，去瞧瞧看。”
寂静月光照着她急奔西方的背影，站在枯枝树梢上的人无悲无喜，仿佛看一幅画卷。
突然，一个黑影闪过，狠狠砸在脚下。
他低头，就看到蚂蟥精尸体，浑身发黑，惋惜叹气，“你怎么把他给毒死了呢？”
面前树梢上一团紫雾散去，露出素月独语轻灵身姿，“白厌雪，被关在封印内这么多年，还不能让你学乖吗？”
白厌雪平视前方的人，“同为妖族，你的行为真是令人心寒。”
“你又不是人。”
“你已经无聊到挑这样简单的错误了吗？”
“澄莹死了，我的确很无聊啊，妖族也好，人族也罢，与我无关，但你指使蚂蟥精来骗我，便是你的错。”
“我的错？”白厌雪金色眸子直视他，“千万年前你就已经知晓，我一心只为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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