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前往
“是。”燕夫人点头，“烟波十里所在地为天下八大灵脉中的风灵脉，也就是巽位，是东南，如此说来，我们要往东北而去，日映月光石就在艮灵脉地。”
话音方落，绿水急急开口，“主人啊，你看公主知道的这么多，不若将公主也带上一起吧？”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皆是了然，燕夫人无奈，“罢了罢了，只是此去路途遥远，只恐公主不会习惯。”
鸢尾立即摇头，“先生请放心，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不会给你们添麻烦，而且我只是睡了一觉，世间却已是千年光阴，我也想借此多了解一番如今世道。”
“好吧！那启程吧！”燕夫人答应下来，只是看向公主的目光中，带了两分意味深长。
风在吹，云在动，飞鸟擦身。
林寻一张半死不活的脸冷静说，“燕夫人，在你眼中我就是牛马？”
“哎呀，话不能这样说，我们要物尽其用嘛，你的朱雀火不灭，用以作为能源，简直是得天独厚啊。”燕夫人脸皮简直堪比城墙。
绿水在甲板上不断跑来跑去，开心地手舞足蹈，看向四周漂浮的白云，仰头所见的蓝天更加纯正，清风徐徐令人心旷神怡，“哇，主人好厉害啊，这么大的船在天上飞啊，还有林姑娘，若没有你的朱雀火，这船是没有办法飞得，林姑娘你好厉害。”
林寻站在船头，转身看向绿水，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冷静，“谢谢夸奖。”
苍月鸢尾轻轻靠在船边，她简直不敢相信，世上会有这样大的船，如一座山般。更无法相信，这样大的船能在天上飞，如同一只雄鹰穿过云层，直达九霄。
萧题叶站在船边弓腰往下看，只见路如丝线，人比蝼蚁，忍不住赞叹，“燕夫人你厉害了，居然造出这么大的船，还能飞呢。”
“哼。”燕夫人骄傲抬头，“此船名楼航行云，原本我早就造出来了，只可惜无法解决能源问题，一直到遇见林寻，这才能以朱雀火推动。”
林寻看向宽阔甲板，五个人在上面简直就如同蝼蚁一般，此船之大，简直超乎人之想象。
她仔细想了想，最后叹气，“算了，反正大家朋友，我允许你拿我的朱雀火当牛马用。”
燕夫人眉头一挑，笑吟吟看向林寻，随之笑容一敛，冷哼不满，“谁与你是朋友？莫要脸上贴金，哼。”
见人进了船舱，只是修成七层楼，也不知他进了哪一楼哪一个房间。
林寻无奈叹气，“傲娇要不得啊。”
自语完，就见孤单靠在船边往下看的鸢尾，且她脸色不安，明显，对方并不比自己适应性强，顿了顿，笑吟吟走过去。
“公主，你是不是也有些怕高啊？”她笑盈盈走着过去站在身边问，一面往外看，做出一种有些害怕的情绪。
鸢尾见她站在面前问，轻轻斜靠在船沿边，随意而轻松，心情也放松了不少，笑容真诚，“是有一点点，但也不算很怕，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新奇比害怕肯定是要多的。”
“我也是呢，这么高，还是有点害怕，不过幸好这挺高的，也不怕掉下去。”她笑着接了话，左右四看，神色惬意，“空气还特别好，心旷神怡呢。”
公主微微低着头往下看，“世间已千年，不曾想，如今黎民百姓，居然过着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哎，终究是我无用。”
“话可不能这样说。”她接过话头来，“这怎么能怪你？你已经守护千年了。”
萧题叶一边说一边走过来，“是啊，你别自责，你已经尽力了，千年守护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鸢尾看向面前两人，抿着唇轻笑，“多谢你们，只是想到这些老百姓过这种日子，心里不安罢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铲除掉所有妖怪！”林寻握拳坚定自语。
鸢尾歪着头看她，眼中却是浓浓失落，如开败了的鸢尾花。
“你怎么了？突然一下子很难过似的。”她好奇问。
“我……”鸢尾轻轻摇头，“我只是想着你们都这样有本事，唯独我是没用的，若是遇到妖怪，别说铲除，便是自保也难。”
话音方落，船舱里传来燕夫人不满声音，“林寻，还不滚过来学习？”
“哦哦来了。”林寻想起之前燕夫人说过要教自己本事，急忙给两人打招呼，“我去找燕夫人学东西了，先走一步，一会儿见。”说完人就跑进船舱不见背影。
鸢尾看向那背影消失的地方，沉思片刻，突然看向萧题叶，“请问先生，燕先生教导林姑娘本事，不知可有提出什么条件？”
“条件？”萧题叶毫不犹豫摇头，“没有啊。”说完似想起什么，诧异看向面前人，“你想学？”
“我……”她微微低着头，片刻抬头，目光坚定，“是，如今生逢乱世，朝不保夕，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自然不忍见我葬身妖腹，但我也不愿意多拖累你们，如今我有一地栖身已是最大喜事，所以，我也想学一些，虽然我蠢笨，但我勤快，不求帮助你们，只求不拖累就好。”
萧题叶闻言抓了抓脑袋，“那不如你去找燕夫人吧！反正他教林寻一个是教，加你一个，两个也是教。”
“嗯，那我去试试。”公主心中仍有些不安，但危险在前，也势必要去。
“那我陪你一起去吧！”萧题叶想起燕夫人那古怪的脾气，两人一同走进船舱，就见燕夫人的房间门大开，里面传来他不满声音，“什么乱七八糟？你还想不想学了？”
随之就是林寻不敢置信声音，“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你不是说教我本事吗？为什么是上数学课啊？”
说完低头一脸悲愤，小声嘀咕，“都来到妖怪世界了，为什么还要学数学？”
“哼。”燕夫人眉头一挑，“不是你自己说要学术法的吗？术是必须要学数学的，就以天斗诛妖阵为例，斗数一百零八星，以一而起，化为阴阳，分四象，合五行、生八卦，再配合天干地支，如此庞大数量，什么时辰用什么星，又要合哪一行哪一卦，你不学数学，到时候你怎么心中计算？难不成我还得给你请个账房先生在旁边，拿着算盘随时随地给你计算不成？”
“天啊！”林寻很绝望，脸上有了退缩之意，偷偷挑眉看上方站着的人，就见燕夫人看穿了自己心思，似笑非笑看过来，“如果你想葬身妖腹，那随意，反正我看你挺瘦的，说不定能运气好，被卡在妖怪牙缝里，到时候勉强能逃脱一命也说不定哦。”
“我学！”坐在凳子上的林寻坚定一巴掌拍在面前桌上，“不就是数学吗？我已经解答出来了！”
燕夫人很是不信，“这么快就解答出来了？”
“当然了，不信你听。”她很有信心，雉兔同笼，不就是个二元一次方程吗？
“雉有二十三只，兔有一十二只。”她的回答让燕夫人很意外，“你竟然这么快就算出来了？”
“嘿嘿嘿，我怎么也是个理科生，虽然是学渣。”她自嘲一笑。
燕夫人显然没听懂，“什么？”
“咳咳。”她急忙正经起来，“我的意思是说我以前学过数学，虽然学的不怎么好，但是像雉兔同笼类似的题我做过很多。”
燕夫人颇为满意点头，“那就好，既然如此，能省不少事。”
说完，他瞥向站在门口的人，“何事？”
“啊？”鸢尾一愣，走进屋行了一礼，“先生，我……我亦想学。”
燕夫人犹豫了一下问，“方才雉兔同笼题你听全了吗？可会？”
“听全了，我想了想或许可以这样解，已知雉兔皆有一头，然雉有双足，兔有四足，故而以雉为不知数，暂定其为甲，因此雉为甲的二倍……”
林寻在旁边听着，觉得这解题方法跟自己的差不多，都是列个二元一次方程，不过她真正意外的是，公主居然会？
燕夫人很满意点头，“那公主想学什么呢？”
鸢尾看了眼林寻，回头说，“我希望与林姑娘一样。”
“好啊好啊，这样我们学习进度一样，就不用燕夫人讲两次课，而且我们还能一起进步呢。”林寻急忙高兴笑起来，拉着鸢尾坐下，燕夫人看了眼两人便说，“那行，我先教你们术，然后是武，最后教你们阵……”
萧题叶在门口靠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干脆进屋去坐着，也不吵闹，安安静静跟她们一起听课，偶尔绿水会来送茶。晚上下课后林寻偶尔路过鸢尾房间门外，见里面灯火微明，鸢尾正紧靠烛火认真复习，如此几日时光，众人很是惬意。
这日上午，燕夫人念咒将楼航行云降下落地，“此地即为东北艮地。”他抬手指向前方云雾缭绕的连绵山脉，“艮灵脉便在这一片山中，我们进山找寻日映月光石。”说完率先从甲板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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