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浓郁妖气
那些青翠枝叶娇艳鲜花，如今也已枯萎一地，眼前一幕只有无尽衰败，荒芜一片。
萧题叶看向那渐渐围拢的幽绿色薄雾，严肃说，“这么浓郁的妖气，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到底会是多大的妖怪？”
“未必。”燕夫人突然说，“这妖气的确浓郁，但却十分杂乱，并非同一只妖怪所携带。”
“啊？”萧题叶奇怪看他，“什么意思？”
燕夫人低眉想了许久才说，“我也说不好，只是感觉这妖气怪得很。”说完他看向绿水，“我出去探查，你就在此地，勿要离开。”
话音方落，萧题叶看向林寻，“那你跟绿水留下，我们去查探。”
“不用了吧？”林寻走上前来，“我可以一起去的，不需要总把我保护起来！”
燕夫人想了想点头，“也罢，那绿水，你守好此地，我会尽快回来。”
“是，主人你小心些。”
三人结伴离开，燕夫人循着妖气一路往北，穿过早已枯萎的山林，行了约莫四十里，萧题叶突然停步，“这里妖气更浓郁了。”
林寻目带忧色，“我倒是不懂什么妖气，就是越来越难受。”
“很正常。”萧题叶担忧看她，“这么浓的妖气，里面肯定有大妖，你……”
他说完看向燕夫人，本想先退，却见他皱着脸，神色古怪，“燕夫人，你怎么了？”
燕夫人轻轻摇头，“我当初立于烟波十里，便是因此地乃天下八大灵脉之一，只是奇怪了，如此灵脉，怎会有这般庞大浓郁的妖气？而且我在此定居多年，也从不知此地会有大妖怪啊，怪事了。”
林寻想了想，“可能这大妖怪也是来此定居的？也看中灵脉了？”
两人一同古怪看她，最后萧题叶说，“你脑子能不能正常点？”
“那你们说还能是什么原因？”她不服气了。
半晌燕夫人道：“我继续前进看看，你们可要一同？”
“一起吧！人多力量大。”她先答应下来，三人只好继续迈步往前。
渐渐黑雾缭绕，遮天蔽日，山林中不断传来古怪声响，惊心可怖，使得此地宛如地狱。
这场面让林寻心中紧张，毕竟第一次亲身经历，怎么可能不害怕？
燕夫人神色严肃，一双眼锐利如他手中长剑，每看一眼，不管是枯萎的树干还是地上干燥石头，都只差在上面刻下一剑。
萧题叶始终走在她身边，这时候压低着声音说，“小心点，妖气越来越重了。”
“我……知道。”她张了张嘴，额头上却已经出了汗。
燕夫人眯起眼看她，“你想到了什么？”
“我……”她抬起头，一双脆弱如同泡沫的眼眸看他。
萧题叶急了，“浓重的妖气也会杀人，它会让人产生不好的想法，甚至于激发心魔，你幸好有朱雀火，暂时倒可以抵抗一下，但也不是长久之计，记得，千万别去想，别受到那些不好思想的诱惑。”
“她的情况很不对。”燕夫人语气中带着担忧，急忙从袖子里拿出瓷瓶倒了两颗药丸出来递给两人，“吃一颗。”
“哦。”两人立即吃下药，林寻只觉心中那一股难以言状的痛苦消失，这会儿冲对方露出个轻松笑容，“好了，我没事了，我们继续吧！”
“嗯。”燕夫人点头，主动走在最前面。
萧题叶跟在她身边，小声问，“你刚刚怎么了？”
“我……”她语气一顿，露出一个苦笑，“我想起我娘了。”
“啊？”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很正常，这妖气会影响人心性。”
她点头，“我知道，刚刚我看到我娘，她叫我去陪她，可我知道，我娘已经去世了。”
“嗯，就是这样，妖气在蛊惑你自杀，别上当。”萧题叶语气中仍带着担忧。
三人又走了许久，燕夫人骤然停步，萧题叶面色发白，显然已是拼命抵抗妖气侵蚀，这会儿艰难问，“怎么停下来了？”
“此地便是浓郁妖气源头。”燕夫人说完，左右四看，最终看向神色并不怎么好的林寻，“心志要坚定，不要受妖气蛊惑，这妖气虽浓郁，但并不能杀人，它只能勾出你的心魔，让你死于自己心魔之下。”
“我知道的，你放心。”她露出个疲惫浅笑，就见燕夫人眼中带着一丝犹豫，随之说，“罢了，已经找到妖气源头，那先回去再做打算。”
“哦，那走吧！”萧题叶已是强撑，这会儿能走自然高兴。
林寻看向两人背影，突然开口，“燕夫人，你是想让我动用朱雀火，对不对？”
燕夫人骤然停步，回身看她，还没开口，她已经轻笑着说，“你是想用朱雀火驱散妖气，可你看我这个样子，又不好意思开口，对吧？你放心，我没事的。”
她深呼吸，努力驱走耳边母亲的声音，也努力压制这些年在继母手中生活的辛酸，清醒看向面前两人，不断告知自己什么才是现实，什么已是虚妄。
她闭上眼，双臂扬起，心中将自己置于死地，体内之血立即燃烧，熊熊烈火缠绕她全身，她如置身火海，身上火焰伴随着她的意念扩宽。
燕夫人急忙扣住萧题叶肩膀往后拉，“小心，朱雀火烧过来了。”
两人急急退开，就见林寻身上的朱雀火四处散开，那浓浓妖气一碰到火立即消失干净。
差不多一盏茶时间，林寻睁开眼喘气，只见火焰已熄灭，突然笑了，“我感觉好受多了，也没听到我娘的声音了。”
“嗯。”燕夫人走上前来，“方圆五十丈的妖气被你的朱雀火暂时冲开，我们目前很安全，没有妖气影响，你自然就不会被勾起心魔。”
他说着看向前方，白雾袅袅，隐隐可见一个断崖。
三人一同走了过去，站在断崖边往下看，只见幽绿浓雾在脚下三丈远。
“这被云雾遮挡，也不知道会有多深啊。”萧题叶说完，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石头丢下去。
砰——
沉闷声传来，萧题叶皱着眉古怪说，“听声音，这断崖并不深。”
燕夫人脸色越来越沉，看向林寻，“你可还能使用朱雀火驱散崖底的妖气？”
“能。”她点头，双手朝下看向那些幽绿浓雾，火焰立即飞出驱散了妖气，只见十丈下的崖底，摆放着一具极其庞大的琉璃棺材，在光线折射下泛着璀璨光晕。
“啊？棺材？”林寻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仔细去看。
就见琉璃棺材内隐约躺着个人，却又看不太清楚。
“里面躺的有人，可这里也不像坟墓啊，而且那是琉璃？哪儿有用琉璃做棺材的？”萧题叶疑问自语。
半晌，燕夫人沉重叹息，“此地我之前来多几次，并无断崖，更无这棺材，同样，也无如此浓郁的妖气。”
林寻歪头看他，“你的意思是，这断崖是突然出现的，就像这妖气一样。”
“嗯。”燕夫人点头承认，目光盯向底下棺材，突然说，“这女子身上穿的，是……是苍月皇朝宫装，嗯，她的衣着首饰，此人又做未嫁打扮，莫不成是公主？”
“公主？”林寻跟萧题叶异口同声问出来，双方对看一眼，她急急说，“对了，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野史，公主？啊？”
她一个劲儿抓脑袋，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可自己却抓不住。
燕夫人转过身来，无奈叹气，随之说，“我们先离开，我们已经在此太久，容易被妖气侵蚀，先回烟波十里休息一下再说。”
话音落，他立即朝外冲出，林寻两人也快速跟上去。
一路狂奔回到烟波十里，另外两人还好，林寻坐在石阶上背靠柱子，一个劲儿喘气，仿佛再不多吸一口就会窒息一般。
绿水十分贴心地递上温了的茶，她喝了两大杯后才总算是缓过神来，看向燕夫人，“你确定那棺材里的女子是公主？”
“嗯。”燕夫人十分坚定地点头，面目沉重如山，半晌他反问，“你们可听说过关于苍月皇朝那位钦天监的野史？”
两人一同点头，林寻古怪说，“但我觉得很奇怪啊，为什么要献祭公主啊？我觉得献祭皇帝更有用啊呵呵。”
“哈。”燕夫人轻笑一声，“那是因为，当时的公主中，大公主是女娲后人。”
“什么？”萧题叶大吃一惊，急急问，“女娲后人？”
燕夫人转身直面两人，“这是很久远的事了，久远的已经成了一个故事，甚至于，成了一个被人认为荒诞不经的故事。”
“上古时期，天地混乱，妖魔横行，屠戮人间，以人为食，天地间苍茫衰竭，一片死气。”燕夫人看向天边乌云，口中却十分平静陈述，“后来，娲皇带领诸神，开启了诸神大战。”
“天之四灵陨落，诸神化为尘埃，鸾凤不再祥鸣，麒麟就此绝迹。”
燕夫人声音中带着微微颤抖，“那一战，苍天为之哭泣，大地为之哀鸣，染满天地的鲜血将天空白云照耀成了红霞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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