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第218章

其实二人此时穿着打扮都不是便于隐匿的衣着，只是以他们二人的身手，跟踪这些丐帮弟子不叫他们发现还是绰绰有余。

        二人跟踪这群丐帮弟子一直出了城门一路向北，丐帮沿途布满了卡子，越走明哨暗哨便越发密集，他们俩反而心中大定，知道这方向定是对的。

        对于其他人这或许是决不允许漏网之鱼的严防死守，可是对于杨逍、凤宁而言，这越发密集的哨岗反而像是路引，给他们指出正确的方向。

        二人一路仗着武功高强躲过丐帮关卡，眼见一条山道通向山腰中的一座大庙，料知群丐必在庙中聚会，提气奔了过去，躲在庙侧。只见庙前一块匾上写“弥勒佛庙”四个大字，庙貌庄严，甚是雄伟。杨逍四下打量，见大殿前庭中左边一株古松，右边一株老柏，双树苍劲挺立，高出殿顶甚多，枝叶密茂，颇可藏身其间，对凤宁使了个眼色，二人十分默契，绕到庙后，飞身上了屋顶，匍匐爬到檐角，轻轻一纵，如一溜烟般落到了松树之顶，从一根大枝干后望将出去，殿中风光，尽收眼底。

        只见大殿地下黑压压的坐满了丐帮帮众，少说也有三百数十人。这些人均朝内而坐，是以他跃上松树，竟然无人知觉。群丐均席地而坐，只有最里面佛像下台阶上坐着的五人各自有一蒲团，丐帮如今帮主之下乃是四位长老管事，这如今为首的正是五个人，她心想莫不是这几个便是了？她转头看杨逍，杨逍和丐帮二十几年前便有些过节，又曾与丐帮前长老、如今的赵敏家奴阿大——方东白打过一架，重伤方东白，差点送他回西天老家，她想他大概是对丐帮这些人还是有些了解的，果不其然，对上她询问的眼神，杨逍对她轻轻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想，他也没想到丐帮帮主史火龙竟然也亲自到了。

        他仔细看那坐在中间蒲团上的丐帮帮主史火龙，他身材魁梧，红光满面，似大官豪绅般模样，金刀大马坐在蒲团上，一双大掌像蒲扇一样，正指着身边一中年男子叫他把打听到的事情讲来。杨逍和凤宁伏在高处，居高临下虽看得到全场，可自上而下却看不清那史火龙的样貌，他皱起眉仔细回想，隐隐觉得这史火龙似是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毕竟他和那史帮主也仅仅一面之缘。他转头去看凤宁，却见凤宁压根没看史火龙，反而是在人群中搜索着，看了半天，没看出来什么特别门道，她又把视线转回到史火龙点名的那个长老身上。

        凤宁听人喊他“掌钵龙头”，心想这人相貌清秀，三络长须，除了身穿乞丐服色之外，神情模样似个不第秀才，竟然是丐帮四大长老之一，不知道此人有些什么本事了，只是见这模样，凤宁猜测大概是四大长老中类似军师一类的角色吧。

        此时她听掌钵龙头道：“众家兄弟：魔教和本帮争斗了六十年，积怨极深。近年魔教立了一个新教主，名叫张无忌，本帮有人参与围攻光明顶之役，曾见到此人是个无知少年。谅这等乳臭未干、黄毛未褪的小儿，成得甚么大事？焉能与本帮史帮主的雄才伟略相抗？只是魔教立了新魔主后，本来四分五裂、自相残杀的局面登时改观，倒成了本帮的心腹大患。近一年来，魔教的众魔头在各路起事，淮泗一带，有朱元璋，两湖一带有徐寿辉等人，连败元兵，占了不少地方，可说颇成气候。假若真给他们成了大事，逐出鞑子，得了天下，那时候本帮十数万兄弟，可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群丐大怒吆喝：“决不能让他们成事！”“丐帮誓与魔教死拼到底。”“魔教要是占了天下，本帮兄弟还有命活吗？”“鞑子是要打的，却万万不能让魔教教主坐了龙廷。”

        凤宁一听，心中不屑的冷笑一声，起义抗元对于汉人而言乃是民族大义，便是她万分看不上的昆仑何太冲那群人，起码在这大义上他们也是站得住脚的，平日里行事没谱了些，但站到那前线的时候杀敌也是奋勇无匹。如今这天下还算不上局势稳定，只能算是起义形势稍好一点罢了，这群叫花子此时冠冕堂皇的竟在此议论起“攘外必先安内”了？不不不，这连“攘外必先安内“都攀附不上，纯粹是鼠目寸光之下便要背后使坏拆台了，天下还是蒙古人的天下呢，他们便想着分天下的事儿了？还什么“鞑子也是要打得”，这口号也就给自己添一层遮羞布，这许多年，丐帮对起义抗元做没做什么自己心里没点数吗？嘴上说说就算出力了？赤裸裸的自私自利，宁可要叫这起义不成也要叫明教覆灭，要是给他们一个机会能牵制明教，怕是朝廷都可以合作吧？

        丐帮从根子上就烂掉了，怪不得能让陈友谅这等无耻之徒坐上高位，关键他们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掌钵龙头夸夸其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结果是什么？先是传出“金毛狮王谢逊未死”什么的传闻来搅乱江湖，再次挑起门派纷争，他想没想过此事要是真的如他们所愿，抗元联盟分崩离析后果是什么？以为找机会击垮明教然后他们便能取而代之了？他们便能登高振臂一呼、一呼百应了？还是真的以为一个金毛狮王谢逊就能让明教覆灭？做的什么春秋白日梦呢？

        凤宁简直叫他们震碎三观！就这？灭绝师太那个偏执狂都干不出这事儿！正该共同出力对抗朝廷的时候，丐帮不帮忙就算了，却还在想着怎么背后捅刀子？

        然后她又听那掌钵龙头叫出来了一个三十来岁年纪、神情剽悍的男子，口称“陈长老”，掌钵龙头叫他说说，那男人向帮主及几位长老拱手作揖之后，三言两语讲述了他是如何得到金毛狮王谢逊的消息，凤宁听他这样一讲，之前对他身份的约莫猜测便得到了证实，这人果然是陈友谅。

        不出所料，消息乃是周芷若泄露的，陈友谅言道在海边搭救了一位被明教羁押的峨眉女子，那女子带有峨眉掌门铁指环，正是峨眉已故前掌门灭绝师太爱徒周芷若，她为了报答陈友谅搭救之恩，便把金毛狮王谢逊的下落告知了他。他也大为震撼，原来谢逊一直没有死，而是在明教庇护下在一直在海岛活的好好的。

        这一听就是添过油加过醋经过艺术加工了的，起码搭救周芷若这个事情就很离谱，她和张无忌一起乘船靠岸的，如果殷野王要抓她张无忌就不会同意，退一步讲就算殷野王违背张无忌的意思偷偷抓起来了周芷若，以殷野王的手笔，就不可能让丐帮找到她更何谈搭救，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此时的周芷若叫凤宁削弱成什么样了，有什么地方值得殷野王为她费尽心思、大动干戈的吗？说句不好听的，他们暗搓搓的还指望周芷若能再做出点什么过激行为彻底让张无忌死了心呢，所以只有可能把她放回去根本不可能把她关起来。如今看来，她是真不负所望，竟然把金毛狮王谢逊还活着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了。

        提及谢逊，群丐又开始群情沸腾，早先便说过，和谢逊有血仇的不止一家，盖因他滥杀无辜，手上血债太多的缘故。江湖仇杀虽说平常，可和谢逊这般无缘无故血洗江湖的还是极少数的，□□白道与他结怨的不知凡几，丐帮多年前也有许多好手死在他的手中。

        怪不得殷野王写给她和杨逍的信中言辞隐晦，想来又是张无忌那优柔寡断的毛病犯了，他是教主坐镇大帅府，殷野王总不可能事事避讳过他独自行动。想到这里，凤宁有些头疼，张无忌性子真是一点也不像殷家人，心软的有些过了头。张无忌总不肯对他的芷若妹妹太过冷酷，若非如此，对付一个小姑娘和丐帮之流，殷野王该还是有的是办法，也不用叫她和杨逍去武当途中顺路看着办处理一下此事，注意，殷野王用的词是叫他们随便看着办。

        既然随便看着办……反正那史火龙也是假的，谢逊的所在也如他们所料被散布了出去，丐帮这群人也足够让她倒胃口，不如全杀了算了，此处林深僻静，全杀了，埋上火药再给庙炸平，她相信飞鹰卫有的是手段处理这区区三百来人尸首保证让人一根头发都找不见。

        想到这里，凤宁摸出怀中匕首，有些蠢蠢欲动。果然这世间唯有自作聪明的蠢材最难以让人忍受啊，反正殷野王只让她随便解决一下，如果她给丐帮五大话事人都弄死，剩下的丐帮众人只是乌合之众，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也算是解决了对吧，思及此凤宁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杨逍见凤宁摸出匕首来一下子明白过来她想干什么，心中一阵好笑，这丫头怎么还和从前一样，连忙伸手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一下。凤宁拧起眉头转头看向杨逍，眼中是不解和不满，杨逍苦笑摇了摇头，抬手在她手背上画了几笔，还没等写完，只听下面又是一阵骚动。

        原来，陈友谅叫人押了一个人上来。

        两人看过去，见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那人脸上满是气愤的神色，走过陈友谅身畔时，突然一张口，一口浓痰向他脸上吐去。陈友谅闪身避过，反手一掌，正中那人左颊。他脸颊登时肿了起来。押着他的丐帮弟子在他背后一推，喝道：“见过帮主，跪下，磕头。”那人一声咳嗽，又是一口浓痰，向史火龙脸上吐去。

        那人和史火龙相距既近，这一口痰又是劲力十足，史火龙急忙低头，竟没能让过，拍的一声，正中额头。陈友谅横扫一腿，将那人踢倒，拦在史火龙身前，指着那人喝道：“大胆狂徒，你不要命了么？”那人骂道：“老子既落在你们手中，本就没想活着回去。”陈友谅这么一拦，史火龙已乘机将额上浓痰抹去。陈友谅倒退两步，说道：“启禀帮主，这小子是魔教中的一流高手，武功似乎尚在四大护教法王之上，咱们可不能小看他了。”

        凤宁对于明教中人并不认识几个，只从前总听赵敏念叨江湖上那些大人物体貌特征等等，也是对明教高层有些基本的认识，此人竟是一个也对不上号，她不由得转脸看向杨逍。

        “是韩林儿，他怎么会在这儿。”杨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他也略有诧异，韩山童死的时候，他还和凤宁在海上，回来之后也并没有特别关心过韩山童的儿子韩林儿的下落，终究是教内兄弟，按明教一贯做法，韩林儿应该是被照顾起来才对，没有想到竟然落到了丐帮手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又听陈友谅如此说，初时颇为诧异，要知道这韩林儿武功虽说比普通百姓好上不少，可是绝对算不上什么武林高手，若是扔到五行旗中，也仅仅中等水准，他从小随父亲行军打仗，对于武功，算不上荒废松懈，但终究是和江湖中人路子不同，可是他这一口痰竟然能啐得着史火龙，这就是怪异之处了。随即便明白过来那陈友谅故意夸张韩林儿的武功，旨在为帮主遮丑。史火龙身为丐帮帮主，竟然避不开这口浓痰，太过不合情理，同时受了这等侮辱之后，脸上不现愤怒之色，反而显得有些惊惶失措。杨逍脸上疑惑之色更浓了。

        “这小子什么来路！”传功长老指了韩林儿对着陈友谅怒喝道。

        陈友谅答道“他名叫韩林儿，是韩山童之子。”

        史火龙和四个长老面面相觑，随后喜道“啊，他是韩山童之子！”显然是没想到他们擒下的这少年来头不小，但是随后又露出惋惜“只可惜韩山童死了，不然以此子为质，何愁韩山童不乖乖为我们效力？”

        可陈友谅却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虽说韩山童已死，可他手下大将几员朱元璋、徐达、常遇春等人都是一直追随着他的，他们几人魔教中的厉害人物，如今这韩林儿落在我们手中，若他们肯倒戈再好不过，若是不肯……”陈友谅阴险的笑了笑，继续道“嘿嘿，那正好叫江湖上各路豪杰看看明教的”薄情寡义”，故人之子都可见死不救，嘿嘿，何人再敢追随，再敢给明教拼命。”

        伏在暗处的凤宁再次叫陈友谅刷新了卑鄙无耻的下限，他分明就是要用韩林儿要挟朱元璋等人归顺丐帮，替丐帮打天下，若是不从，就要散布出去朱元璋等不仁不义对韩林儿见死不救了。除了又蠢又坏，凤宁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些正在大声符合陈友谅此计高明的人了。先不管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无耻了，就单从这结果而言，对你丐帮又有什么好处，若是你能说出韩氏父子与丐帮有何仇怨还好，若没有，你丐帮凭什么无缘无故抓了明教的人还拿来威胁如今声威极高的朱元璋等人，这事儿若是捅出去，对丐帮又有何好处？如今江湖正派和明教处在和解起，轻易不会如此大动干戈，你丐帮此时这么做，便是给自己置到了风口浪尖上，所有人只会说丐帮卑鄙无耻、行事龌龊，明教顶多损失一个韩林儿，却是没有人会说明教背信弃义的。

        更何况，他以为拿韩林儿威胁朱元璋会有用？朱元璋那可是个能在功成之后鸟尽弓藏的人，诛杀起来曾经一起打天下的兄弟都毫不手软会在乎一个韩林儿？而且就算是韩山童在世，这般人物也不会为了亲生儿子而选择弃天下于不顾，真的逼到了万般无奈之时，牺牲一个韩林儿也不算什么，更不要说如今韩山童已死，朱元璋更不会为了营救韩林儿而不顾大局。

        这陈友谅怎么想的呢，这么明显漏洞百出又不切实际的计划，骗骗一帮蠢货还行，但是这四大长老不至于如此没见识吧？果然，只见那白发老朽一样的传功长老似是露出诧异又为难的表情，“这……陈长老……这主意……怕是……不太妥当吧……”他一出声，再看其他三位长老，脸上也是一副犹豫疑虑的表情，显然是也并不太赞同。

        还好还好，凤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丐帮还没蠢到家，拿人家的儿子威胁别人曾经的下属，也只有陈友谅这白痴想得出，原著里丐帮曾想拿韩林儿要挟韩山童归顺，好歹那时候韩山童还活着，亲父子一旦若是韩山童为了儿子倒戈丐帮，也不是不可能，这才是人之常情。如今韩山童已死，拿韩林儿威胁朱元璋？这么看陈友谅最终会输给朱元璋不亏啊，呵。又或者他也知道此计根本不可行，只是为了挑起明教和丐帮的争端而已，好歹丐帮人数上还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呀。如果是后者，陈友谅为了他师父这搅乱江湖的计划也算是鞠躬尽瘁了。凤宁心中冷笑着，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面色一肃，脸上又带出一丝冷笑来，似乎朱元璋也当过乞丐的哦。

        陈友谅见四大长老似乎有所犹豫，隐秘的给史火龙递了个眼色，史火龙踏前一步刚想说什么，却只听韩林儿却已经忍不住了，破口骂道：“做你妈的清秋大梦！我明教兄弟何等英雄豪杰，岂能受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的要胁？你丐帮妄想和我明教争雄，太过不自量力。你丐帮的臭帮主，给我张教主提鞋也不配！”

        “这小子倒是对明教忠心耿耿。”杨逍在上头眼睛一眯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精光来，他当初不满意韩山童以“在世明王”之名聚拢教众，可最终也并未发作，也只因韩山童对明教一心不二，纵使有些僭越之处，他也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维护一二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内讧只能便宜了朝廷，杨逍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更不会对韩林儿故意见死不救，如今见这韩林儿也是铁骨铮铮、不屈不挠的儿郎心中更是有些欣赏，想着到底是他明教弟子，一身风骨。他心中快速思索着该怎么救人，转头去看凤宁，她已经再度握紧了匕首，显而易见是作的强抢的打算。

        事实上凤宁就是这么想的，丐帮无缘估计抓住韩山童之子，他们上门要人合情合理，不给就硬抢过来，最好顺便杀了陈友谅，断成昆一臂，看他下次上蹿下跳的时候还有什么人能用！至于谢逊？呵，当她听说陈友谅已经叫人出海沿着周芷若指出的路去寻找的时候，她就不担心了，最好这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再反转一次才能彻底锤死这流言，因为凤宁送周芷若离岛的时候就早就预想过若是周芷若泄露消息该怎么办了，谢逊，早已经不再那座岛上了，不就是海岛么，天鹰教海上多的是海图上没有标明但是实际在他们贸易航线控制下的小岛，谢逊此时早就随着船队再度出海了，至于送到了哪个岛上，不好意思，她还没见过殷野王，没问。最后，顺道再揭穿史火龙这假教主，丐帮四大长老除非都叫陈友谅洗脑洗的丧心病狂了，否则，呵，还得倒过来感谢她呢！

        于是凤宁打定主意，就这么办。此时，正巧下面大殿中因为韩林儿出言不逊，脾气最为暴躁的掌棒龙头劈手便要去打他，掌棒龙头在凤宁看来武功也就那么回事，可对韩林儿而言，这一下恐要遭罪了，杨逍见状连忙捻了颗石子，弹指神通弹了出去，那石子“怵”的一声，正中掌棒龙头的腕上内关穴，顿时前臂酸麻，力气全无。

        “谁！”

        这颗石子像是投进了原本平静的水中，下面大殿中群丐顿时沸腾了起来，纷纷从地上弹了起来，四处张望寻找出手偷袭之人。

        杨逍、凤宁正要现身，只听外头传来一声厉喝“你们丐帮拘禁峨眉弟子又散布谣言说金毛狮王未死，难道又想旧事重提来逼迫我五哥？我五哥说谢逊已经死了你们如今这又是什么意思！”那声音粗豪，如炸雷一般投在大殿，眨眼的功夫，几个原本守门的丐帮弟子斜着横飞进了大殿摔进了人群里，“哎呦哎呦”的一边打滚一边痛呼，然后，只见一个身披一身灰扑扑道袍的男子大步跨门而入，他背着一口古朴宝剑，双拳紧握，一双虎目瞪得老大，太阳穴微微外凸，整个人显得怒气勃发，站在门口如一尊怒目金刚，颇有骇人气势，一时间殿中群丐竟叫他震慑的鸦雀无声。

        “是七弟？他怎么会来？”凤宁原本握紧的匕首放松了下来，一脸疑惑，看向杨逍，二人面面相觑。

        原来来者竟是莫声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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