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晚上，郁檀和杨宣公冶明打了招呼，提前走了。
她想去找白时寒问问精神图景还有自己精神力控制机甲零部件的事。
她本来没想跟白时寒提精神力控制机甲的事的，但是白天江旌越给她全抖落出来，这事就是白时寒最先发现的，郁檀就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瞒这瞒那了。
打开门时，白时寒有些意外。
郁檀手上提的满满当当，从水果饮料再到新出的营养液再到自己这些天做的小玩意，全都拿过来了。
白时寒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笑着问道：“怎么不放在储物空间里，用手提多累。”
郁檀抿抿唇：“……忘了。”
她看着白时寒习惯性地把东西放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虚虚地拦了一下：“这些东西……是给你的。”
“给我的？”白时寒眉梢挑了挑。
郁檀：“对，给你的。”
她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服下摆：“我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肯定是补偿你的。我也……想不起来给你什么，水果是我常买的，都很好吃，然后那些小玩意是我自己做的，就，当个摆件嘛。”
白时寒垂眸看她：“郁檀，我和你说过的，你不用觉得亏欠我。和你结合我也得了很多益，而帮你梳理精神力……”
他顿了顿：“我是你的结合向导，我帮我的哨兵梳理精神力，是责任，也是天经地义。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我本就该如此。”
郁檀仰头：“可是你本来也不应该和我这种麻烦的哨兵结合的，你本来也不需要有这么多的责任。”
她说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白时寒的本来到底是如何。
白时寒看出她想法，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本来没有现在好。”
郁檀点头如鸡啄米。
白时寒指了指沙发，把衣袖挽起几道：“先坐会，我洗点水果，你的精神体在那里，可以试着和它相处一下。”
他从袋子里拣了几个水果拿去洗，郁檀看到躲在沙发后面怯生生探头看她的秃毛鸡，朝着它伸出手来。
秃毛鸡犹豫了一会，跳进郁檀手心。
一人一鸡破天荒第一次如此和平的相处。
郁檀觉得有些神奇，她想揉揉秃毛鸡的小秃脑袋，又怕这小东西忽然犯病啄她，于是手指放在距离它脑袋有些空的地方问道：
“能摸摸你脑袋吗？”
秃毛鸡很乖地点了点头。
郁檀毫不客气地上手揉了一把。
好乖！好好rua！要是再大点就更好了！
秃毛鸡似是能听见她内心所想，忽然呲了呲嘴，郁檀连忙在心里改口：
现在也很好，小小的很可爱。
秃毛鸡安静下来，白时寒也洗好了水果，他看着相处和谐的一人一鸡，点了点头道：“进步很大，已经可以相处了。”
有了刚才的教训，郁檀把鸡还给白时寒才小小声说：“你给它灌了什么迷魂汤吗？它怎么忽然这么乖了。”
“我只给了它我的精神力，但主要还是你自己对精神力的控制增强了。”
白时寒递给她一串葡萄：“我听江旌越说你今天上了林姜的课？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我这次来就是想和你说这个的。林老师今天上课让我们自己建立精神图景，我的精神图景有点……”
她想了想，最终也没找到什么特别契合的词来描述：“有点奇怪。”
白时寒见怪不怪：“精神图景千人千样，无论出现什么其实都是很正常的。”
郁檀：“不是出现什么，是什么都没有出现。”
她说：“我的精神图景，是一片虚无。”
“一片虚无？”
白时寒重复了一遍，他在沙发上坐下，问道：“我可以看一看吗？”
郁檀在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按照课上林姜讲得缓缓建立起自己的精神图景。
很快，熟悉的黑暗包裹了她。
然而与课上不同，这一次黑暗的中心出现了一只青色的鸟。
白时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是我的精神体，郁檀，要和它打个招呼吗？”
这就是白时寒的精神体啊。
郁檀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同样漂浮在空中的青鸟。
青鸟温顺地在她手上蹭了蹭，甚至还拔起一漂亮的羽毛递到她手上。
郁檀受宠若惊，不禁对比起自家那个又不听话又暴躁的秃毛鸡。
她想，秃毛鸡可不能逢人就拔毛，本来毛就没有几根，再拔就成无毛鸡了。
青鸟不住地蹭着她的手臂，郁檀被毛弄得有些痒，她慢慢蹲下，靠着青鸟，意识渐渐模糊。
“醒了？”
轻缓的声音钻进郁檀耳朵，她睁开眼睛，意识模糊了一瞬。
两秒钟后。
郁檀猛地坐直身子。
她想起来自己在哪了！
白时寒就坐在她旁边，看她起身还扶了一把，郁檀心头愧疚更甚：“抱歉啊，我、我睡着了。”
已经十一点多了，她真的是待得够晚的。
白时寒摇摇头：“郁檀，不用和我说抱歉。我进入你的精神图景，你睡着是正常的。”
他给郁檀递了一杯温水：“我检查过了，你的精神力并没有什么问题。精神图景千人千样，你也不要担心。”
郁檀点点头，她穿好外套，谢绝了白时寒送她回宿舍的请求。
储物空间里还有之前季鹤游找她改机甲的材料，郁檀上网搜了半天，一直到凌晨三点才开始画图。
图画得很谨慎，她改了又改，删了又删，等到画完之后天已经大亮了。
最后一笔落下，一阵困意袭来，郁檀给公冶明和杨宣发了个短信之后拉上窗帘倒头就睡。
接下来的一周，郁檀给公冶明杨宣改机甲，晚上给季鹤游改机甲，她加班加点熬了好几个大夜，一直到周五的晚上才把东西做好。
她的五感本来就比一般人强很多，之前精神力控制不好的时候每天都需要依靠耳塞生活，现在好了些，然而还是容易被外界的噪音影响。
她看了看手上的东西，一咬牙，猛地把它塞进耳朵里。
瞬间，世界的噪音被放大了无数倍，郁檀脑瓜子里“嗡”得一声，她咬了咬牙，又坚持了一分钟，确认东西没有任何问题后，才把它摘下。
耳朵上的噪音缓慢得褪去，郁檀扶着桌子不住喘粗气，她缓了几分钟，等到状态稍微好了些就拿起东西飞奔出去。
季鹤游已经在仓库等她，郁檀气喘吁吁地跑进仓库，从储物空间里掏出那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
她把盒子递给季鹤游：“诺，试试。”
季鹤游隔着口罩都能看出震惊不已，他动作僵硬地接过盒子，声音有些磕绊：“香香，你不会、你不会……”
他似是有些苦恼：“你不会要和我表白吧。”
郁檀本来就没完全平复情绪瞬间变得更暴躁，她立马踹了季鹤游一脚：“表你妈！”
真的很无语。
季鹤游脑子里装得都是什么东西？
她一把夺过盒子，打开盖子，把里面的东西怼到季鹤游眼前：“你耳朵不好，爹给你做了一个加强听力的东西。”
这下轮到季鹤游愣住了。
他颤颤巍巍地接过盒子，把东西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耳朵上。
郁檀从他的表情变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满意地点点头：“机甲我这周给你改的差不多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季鹤游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看着郁檀“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郁檀头也不回的走出仓库：“就给你送个东西，东西送到了，爹回去睡觉了！”
————
敖伦坦市机甲大赛台下。
三人经过一周的训练，默契度又增加了不少，杨宣逐渐学会通过精神力连接两人，并以此发送指令。
第一场赢得毫无悬念，甚至他们组的高光时刻还在大屏幕上被循环播放。
那是最后的绝杀。
杨宣沉着冷静地下了判断，公冶明以身做盾吸引对方火力，郁檀在夹缝之中射出飞刀，刀刃割断了对方的光鞭，直接插进了对方的能源中。
休息室内，郁檀看着自己的高光时刻心情大好，一旁的杨宣则在和公冶明讨论二年级比赛的事。
杨宣紧张得苍蝇搓手：“这一个月怎么过的这么快啊，就剩一个星期了，我现在还活在上周被季鹤游和黎岸支配的恐惧下，我觉得我对他俩都要有ptsd了。”
公冶明嗤笑一声：“对白时寒没有？”
杨宣声音小了下去：“更有。”
郁檀知道他俩心理状态不是一场两场的比赛就能缓解的，敖伦坦市的机甲大赛难度不高，别说黎岸季鹤游这种水平就跟满级大佬进新手村似的，就连他们也基本上是对一个赢一个，几乎没有对手。
她思来想去，只找到一个办法：“你俩面对季鹤游和黎岸会紧张？”
杨宣点头如鸡啄米，公冶明也神色不自然地嗯了一声。
郁檀：“我明白了，我会让你们不紧张的。”
杨宣和公冶明：？
杨宣对郁檀这人的性格了解也不算少，依照她向来不按套路出牌的思路，他有了那么一丝不好的预感。
公冶明也神色一僵。
他喉头哽住，动作僵硬：“你不会……”
赛场外，季鹤游看到光脑上郁檀发的消息，神色古怪地看了黎岸一眼。
黎岸：“怎么？”
季鹤游：“你背着我和香香偷偷联系了？”
黎岸：？
季鹤游把光脑的消息直接亮给黎岸看：“还是不是兄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俩什么时候有联系的？”
黎岸：“没有。”
季鹤游摆明了不信：“怎么可能，香香这个人最爱钱，第二怕麻烦，你俩要是没有私交她怎么会愿意帮你免费改机甲，还是主动帮你、免费改机甲。”
黎岸心说我也想知道。
郁檀的行事作风他摸不准，他只能大体猜到郁檀是有求于他，但是猜不出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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