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运动就是力量
屋外下着雪，我趴在暖洋洋的被炉里发呆，感觉脑内一片空白。
这是一个人刚爬完50层楼，然后又下了50层楼的正常反应。
肌肉酸痛喉咙发干，距离去世就差最后一步，顶着这种状态还得和那几个不管是观察力还是洞察力都和怪物没什么区别的人打游击战。
我好累。
至于其他人可算是都走了。
森鸥外，福泽谕吉，江户川乱步……都走了。
织田作少年在厨房水池旁收拾碗筷，那只鸡还在院子里咄咄地啄地。
我估计等我打到退游我都吃不上这鸡了。
笑死，流水的主播铁打的鸡。
“果然我还是比较喜欢咖啡啊？”我呸呸地吐掉了茶叶，磨磨蹭蹭地从被炉里爬出来，一歪一扭地走到洗碗池旁边，手指沾了沾水。
我整个人都抖了抖，接着猛烈甩手。
哇我的肌肉，痛死了。
“别碰，水很冰，我快洗完了。”织田作少年搓着碗，阻止我想要洗碗的行动。
如果是靠谱的成年人这会儿肯定会直接加入洗碗的队伍。
我不是。
我是一个刚爬完一百楼的废物。
所以我大喊“好耶！”然后随意地拉来一张矮小的凳子就坐那了，就是那张只有四只脚的小圆凳。
我坐在织田作少年的旁边，头靠在水池旁，真就换了个位置坐那看织田作少年洗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干活的人是最帅的。
古人诚不欺我。
我们头顶挂着的电灯是旧式的灯管，可能灯管是有点老化了，打下来的灯光有些昏暗。
昏黄的光落在织田作少年棕红色的发色上和浅褐色的眼睛里，晕出一圈圈涟漪似的微光。我耳边是碗筷在水池偶尔叮叮碰撞的声音，时间好像都停止在了这一刻。
时间要是可以停止就好了。
时间要是不可以停止就好了。
哪一个都很好，哪一个都不好。我贴着冰冷的橱柜，怔愣地出神。
“不管停止还是前行，都不是好事啊……”
“你说什么？”洗完了最后一个碗的织田作少年把碗放在沥水架上，发出叮的一声。
啊我又说出来了？
“我说你要是长大了，应该会很受女孩子欢迎。感觉像好事又不像是好事。”
“你是说成家吗？”
好家伙，织田作少年你还知道成家啊，欣慰了。
“你就当是吧。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骗女人的眼泪。”
织田作少年的猫眼都睁大了不少。
“我骗……”
他耳朵都红了。
“没错你让无数女人为你流泪。”我一本正经。同人女流的泪如果能算大概能给你地理位置变出一片湖。我可没说谎。
不如说那会儿我被我朋友拽着嚎朝雾卡夫卡他没有心，哭得嗷嗷的。
不管是原作，还是if线都嗷嗷哭。
我随意打开了刚刚被我屏蔽的弹幕，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信……息。
近乎喷涌而出的弹幕开始疯狂刷新。
？？？？
干什么，爆炸了？地震了？
【玩家“屑老板”对你表示赞赏，并送出火箭筒。】
【玩家“屑老板”推送你的直播间。】
【玩家“加班都去死”有些担心你，送出钻石。】
【玩家“黑皮美人赛高”送出星舰。】
【玩家“屑老板”表示震惊。】
【玩家“一个屁股”对玩家“黑皮美人”大喊疯子。】
【玩家“黑皮美人赛高”再次推送你的直播间。】
【玩家“屑老板”送出星舰。】
【您达成成就：星舰的掌舵人，积分1000。】
【您达成成就：推手的攀顶，积分1000。】
【您受到了多数高位玩家的瞩目，您受到了赞礼，您是否开通专属客服？】
我看着信息，微微挑起了眉毛。
我刚刚的操作有这么吓人吗？很常规吧。
几个小时前。
他怎么看出来的？
对于森鸥外质问我为什么被吓到，我脑子里只有这句话。
这人妖怪吧，我那会自认为表情没什么变化，就是一瞬间脑子卡壳了一会儿你都能看出来？
你异能别叫vita-sexualis这种中文在某网站都打不出来的名字了，叫百分百读心术怎么样？
还健康。
我没回复他的这个问题，反问道。
“森医生觉得我为什么要叫你们来正月过年呢？”
“嗯，关于这件事我也想了很多个理由，有点摸不着头脑呢。”森鸥外说到。
我拿出一卷报纸，随意地摊开了。那上面登的新闻正是港口黑手党袭击某个医院的报道。我知道森鸥外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报纸，但是他并没有懂我的意思。
“？”
我将手指交叉，垫在下巴上放松了身体。
“因为我需要证人啊。”
“证人？”
森鸥外歪了歪头，福泽社长也投来了关注的视线。
但也仅此而已。
“我要使用新手求助。”
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仿佛画面被按下暂停键似的，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森鸥外和福泽社长的表情定格在思虑的模样，屋外奔跑的人停止在浮空的刹那。
“哎呀……怎么又是你。”
这次没有镜子，但那个穿着黎明卿服装的游戏运营就和影子一样从地面里长了出来，从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像是能被他轻易就撕开的画布，他突兀地出现在了这里。
“嚯，你这积分，这么快？还搭上了森鸥外和福泽谕吉？不错嘛，想提前联合他们的势力然后挽救be？”游戏运营甩了甩和蜥蜴般的尾部，他托着下巴无聊地望着我。“你这次有什么事？”
我笑了笑，从森鸥外的口袋里拿出一个未拆封的注射器和一把手术刀。
“你陪我去散个步吧？”
他懒散的模样静止了一瞬，然后歪着头看我。那漆黑的头盔中间的一抹紫色仿佛闪着光芒。“你……想做什么？”
我学着他的样子歪了歪头却差点拧到脖子。我干笑了一下。“你不是都知道吗？”我指了指我的心脏和头部。
“我没有加密，你都看得见才对啊。”
游戏运营的声音冰冷了起来。“新手求助，仅限于你使用在生死危机的时候，我没有给你打白工的义——”
“积分100000。”我这会儿已经关掉了弹幕，等下要做的事情我并不想被分心。
游戏运营冰冷的声音戛然而止。
很快，打工人常有的谄媚嗓音就起来了。
他说。
“爹你想去哪里散步？”
好家伙。你是给了就真叫啊？
……
至于我去哪？
求助时间的时候时间是静止的，那我能干的事情就多了。
我站在了港口黑手党事务所大楼的楼下，仰起头，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可真高啊？”
“那是，你抽到的卡还跳过呢。先说好你付的积分也就够你去一个地方，不要想着逛完整个横滨哦？”浮在我身边的游戏运营懒洋洋地朝我解说，虽然我本人并不需要这种不必要的解说。
切。
被发现了。
算了港口黑手党也够了，原本还想去gss和高濑会，从港口黑手党的资料库入手吧。
我感觉我的脑袋都出现了幻痛。
我推开门，打量着站在我身前身穿黑色衣物的保镖手上拿着的可以把我射成筛子的枪支，那魁梧的肌肉大概能把我直接锤成肉饼。
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我走入了大楼。
大楼里和我过去书中读到的建筑风格稍稍有些不同，会更偏向于奢靡和富丽堂皇一些，比起原作描述的高级酒店的模样，这里仿佛就像是为了某人精心打造的皇宫。
我走到电梯门口刚要按下电梯按钮。
游戏运营那带着恶劣笑声的提示就来了：“时间是静止的哦？”
“……”
我又一次仰起头，看着这栋大楼。
草。
你让我爬上去？你还不如直接干掉我来得痛快。我痛苦地从电梯上移开视线，看着所谓的逃生通道。
“为什么要搞地标大厦作为事务所啊。”
“因为帅？”
“……”
他说的对。
那我还能怎么办，爬呗。
我气喘吁吁地爬到了楼顶，说实话这大楼越到上面就给人越阴森的感觉，而部署的战力也越来越多。
我推开了那所谓顶楼的首领办公室，看见了那坐在被布置的如同墓穴的室内里，静止不动的老人。
骨瘦嶙峋，所有能够形容的阴暗面的词汇都很适合的老人。
这就是前代啊。
“看着就像个疯老头。”
我拿出注射器，拆开了包装，把包装纸贴心地放在了衣服兜里。
“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就算时间停止我也能呼吸，那就证明氧气是存在的，对吧？”
游戏运营带着笑意承认了。
“是的，你想用什么都有。空气是存在的。”
嗯，那和我想的一样。
新手求助很便利。
对于我来说真的很有意义。
“如果他要是引发了追杀红发少年的事情我会很困扰的，毕竟织田作少年是红发，万一有点意外就麻烦了。”
“森医生是外科医，而且是过去有过履历的军医，虽说现在退役，但是目前横滨有名的地下黑医就是他。现横滨的医疗系统虽然不能说停止，不过大型的医疗设备基本上没用了呢。”
我把手术刀放在前代的袖子里，他这个和吸血鬼一样的装扮我真的很想吐槽。
你们港口黑手党都是是吸血鬼装扮爱好者吧？
“你这是在和谁解说啊？”游戏运营用尾巴撑着身体，在半空托着下巴朝我发问。
我没理他，单手拉了拉针筒。
我没有放入毒药，也没有放入什么乱七八糟的药剂，更没有那种小说里会有的什么延迟发作的特殊药剂。
或许商城里会有，不过没必要。
我将针管插在了这个引起腥风血雨的老头静脉血管里。
我愉快地，笑了起来。
“森医生，你要加油啊。如果前代死了，你这个变态萝莉控就完蛋啦。”
针筒中的空气被推进了血管。
我平静地掏出手机，对准了手拿针筒的自己和静止坐在那的前代。
“咔擦。”
我按下了拍摄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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