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切城沦陷
将灵魂出卖给恶魔是什么感觉？
没人知道。因为这么做的人都疯了，整合运动的复仇者就是典型的例子。他们还存有理智之时只是站在恶魔的面前，只有在临死的时候灵魂才会被恶魔攥在手中，用此换来无与伦比的力量。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他们蠢弱又强大，敏感又坚强。他们的身体用一块石头都能轻易破坏，同时他们又能挥手间毁灭一个国家。他们的精神脆弱到因为一件小事就能痛哭流涕，同时又能依靠钢铁般的意志在天灾中生存。
这是一个下限很低上限极高的种族，他们可以扭曲如蛆虫卑微如尘土，也能做到高尚如天使强大如神明。任何可能都会发生在他们中间，即便是看起来再难以置信。
在掠夺了无数的灵魂之后，梅菲斯特来到了恶魔面前。
成神之路的大门不是这么好开启的，为了尽快获得力量，与恶魔交易是最有效的办法。
无数难以言喻的混乱和疯狂充斥着他的脑海，但是梅菲斯特没有丢失本心，最终挺了过去。
他自己成为了恶魔。
切尔诺伯格的城市庆典即将到达高潮，即便是站在广播信号塔高处的浮士德也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欢呼。五彩的霓虹灯光在给整座城市披上了一层炫丽的外衣，甚至天空中的乌云也被染上了颜色。
而那条出现在西城区方向的雷电巨龙，也被一些人当成了政府给他们的意外惊喜。
浮士德回头看了眼站在核心旁的梅菲斯特，对方的眼睛已经彻底被黑色浸没，没有一丝的光亮。他转过头来戴好兜帽，紧了紧衣服，把重弩放在腿边。
冬风已经停止了呼啸，城内的欢呼声依旧在浮士德的耳边吵闹着，让人觉得有些聒噪。但是他知道，很快这些声音就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的哭喊与嚎叫。
毕竟那才是灾难到来时人们该有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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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城门前的战斗依旧在继续。
东城区的列昂尼德跟W打的是激烈无比，大量的爆炸和冰屑围绕着两人飞舞，看起来像是一场冬季冰雪节的焰火表演。南城区的邢一凰依旧在追着大亚当两兄弟打，只不过她的假动作开始多了起来，进攻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猛烈了，大亚当的电锯也能在邢一凰身上留下伤口了，虽然很快就被咆哮者的医疗术士治好，但整体依旧是在朝着对整合运动有利的方向进展。北城区双方极为诡异的没有进行战斗，两方都是让重装干员在最前方组成了铁壁进行防御，剩下人都在后面摸鱼，有些萨卡兹佣兵还在队伍里打起了炸金花。
西城区的爱国者依旧站在混乱的人群中一动不动，他的双脚像是扎根在了原地一般。同样的咆哮者也没有人不长眼的去惹他，爱国者手中的大盾和长戟绝对是西城区的战场中最具威慑力的东西，尤其是在整合运动的明白天空中的雷电飞龙只会进行治疗这件事之后。
于是瓦伦丁就让他的背后灵来了几次贴地飞行，巨大的雷电双翼击飞了不少整合运动的士兵，也误伤了一些咆哮者的成员。
还真以为劳资的背后灵没有任何攻击能力啊？！
误伤了友军没关系，有伤就治，雷电飞龙打人不行奶人那是杠杠的。整合运动刚拥有没多久的优势也被雷电飞龙的几下贴地飞行给打没了，双方再次进入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我很奇怪为什么那个鹿首精不进行战斗，只是在那里站着，他是在等待着什么吗？”瓦伦丁挥舞着开山刀砍倒一名整合运动士兵后又躲回了防线内。自从战斗开始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爱国者，只要爱国者有一点动静他就吞下手里的精纯源石教对方做人……啊不对，做鹿。
但是战斗开始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爱国者是连句话都没说过，瓦伦丁攥着源石的左手都出了不少汗。
“他当然是在等人，你觉得他在等什么？”
系统的声音出现在了瓦伦丁的耳边。
“不会是塔露拉吧……”
瓦伦丁觉得系统在跟他开玩笑，小心脏立马提到了嗓子眼。
“当然是不是。”
瓦伦丁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脏也放了下去。
“他等的是进攻的信号。”
“什么进……”
瓦伦丁还想问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一股黑色的意识冲进了他的脑海，就像是一把大锤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下，整个人顿时怔在了原地。一阵精神上的重压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瓦伦丁只觉得有人在撕扯着他的灵魂，几十只手从各个方向袭来不停地拉扯着他，似乎想要将他的灵魂拉出这幅躯体。无数杂乱无章的图案出现在了他的视界里，让他的大脑一阵晕眩。整个世界的画面都扭曲了，变成了血红色。天空中的深蓝巨龙也在此时昂起了头颅朝天咆哮，雷电双翼软绵绵的落下，整条龙都摔在了地上，压倒了一片跟瓦伦丁一样愣在原地的士兵。很快，深蓝巨龙化为了一道巨大的电流消失在了地面上，只剩下一片狼藉。
“该死的……这是什么？！”
瓦伦丁到底是注射过“钥匙”的实验体，对这种直击灵魂的负面影响抗性是很高的，很快他被击散的精神再次聚集到了一起。瓦伦丁使劲晃了晃脑袋，把右手的开山刀刺在地上勉强支撑着自己半跪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忍着强烈的头痛睁开了双眼。
瓦伦丁抬起头，黑色的长戟距离他的额头只有短短数指的距离。那名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爱国者这次终于是动起来了，而且只用了瓦伦丁感到不适的短短数秒钟时间就撕开了咆哮者的防线，将西城区大门握在自己手中。
“那是什么？”
瓦伦丁强忍着不适，眼睛死瞪着面前的爱国者发出提问，牙根紧咬。
爱国者知道瓦伦丁在问什么，但是以他的喉咙状况他自己也只能尽量长话短说。
“梅菲斯特，精神控制，灵魂层面。”
言简意赅，直接把梅菲斯特的底牌说的一清二楚。
“WTF？”
“那家伙在哪？！”
瓦伦丁一听到梅菲斯特这个名字眼睛都红了。在游戏剧情中，梅菲斯特的手下士兵是最乱来的那一部分，对待这座城市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让无数玩家恨得牙根痒痒。在刚战斗时瓦伦丁一直跟其他三个地方的人保持着联系，得到了梅菲斯特没有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的消息。现在看来，他一直就在西城区，而且还躲在暗处。
爱国者将长戟移开，伸出手想扶起瓦伦丁。他一直都很尊重那些有血性有担当的人，无论是什么人种。如果他和瓦伦丁相见的地方不是在战场的话，爱国者很乐意跟他交个朋哟。
瓦伦丁甩开了爱国者伸过来的手，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他们的周围是整合运动的士兵和咆哮者的帮派成员。前一秒还在激战的战场此刻却安静异常，黑色与白色交叉在一起围绕着瓦伦丁，让他倍感不适。
瓦伦丁慢慢地转过身环顾四周，看到的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一具具已经失去了自己思想的躯壳。
直击灵魂的攻击，无论精神多么强大，在这种进攻面前都薄如白纸。
“梅菲斯特，在城内，不在这里。他的灵魂控制，覆盖了，整座城市。”
爱国者带着源石蒸汽味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瓦伦丁身子摇晃着，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良久，他才冒出一句话。
“也就是说，我们失败了？”
“很抱歉。”
爱国者微微点头。他举起长戟，重重击打在了瓦伦丁的脑袋上。
黑暗笼罩了他的双眼，没有丝毫的光亮。
一名整合运动成员将瓦伦丁扛在肩上，同时举起了手中的砍刀向旁边一名还在发愣的咆哮者成员的脖颈上砍去。
一阵噗通声过后，地面上多出了一片黑红相交的海，白色的恶鬼们站在海上，看向面前的城市。
“切尔诺伯格……”
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无数的火焰从城墙中冒出，城墙上出现了一个宽达数十米的大口子。大块大块的碎片被冲击力崩上了天空，宛如在下一场金属和水泥的雨。
所有的整合运动成员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那团足以烧尽一切的火焰举起了手中的武器，高声喊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塔露拉！”
在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中，只有一个人屹立在哪里。她穿着乌萨斯贵族的服饰，裙边被火焰灼烧成了黑红色，宛如黑色的荆棘一般尖锐危险。她的腰间挂着一把黑色的维多利亚大斩剑，握把被高温炙烤得通红。橙红色的丝带系在她的左臂上，在热浪中飘动着，白色的双螺旋标志在火焰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周围的幸存下来的城墙开始融化，逐渐变成了一滩红色的液体。塔露拉看向远处弥漫着火焰和爆炸的切尔诺伯格内城，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进攻。”
切尔诺伯格，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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