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对话
几人飞掠出去，追问何意。
应无心道：“如果只是死了李母一个人就能消除李夫人的怨念，何须等到现在解良玉出手，李夫人成魔时就完全可以做到了，再弱小的魔，哪怕只是一个魔魂，只要有复仇的的想法，都能轻易杀死一个人。”
几人脸色一变，这么说来确实如此，可是现实是，李夫人并没有对李母做什么。
“难道她不怨恨李母？”孙小曼道。
“都成魔了怎么可能会不怨恨。”李正道严肃道：“之所以不动手，多半是李夫人还有更大的怨恨，这才是她想要做的，而她如今做的，就是让附近很多百姓都变成了聋子和哑巴，我想她怨恨的应该不止有李母，还有附近的民众，他们有很多都是帮凶，其他的都是看客，坐视李夫人被逼死，都没有出来说一句好话。”
孙小曼惊讶道：“可是，这不就是普通百姓的心态的嘛！”
“自然是，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的，也许李夫人就不是这样的人，她偏偏遇到这样的事情，无法理解别人见死不救，自然就会有怨恨情绪了，她如今恨的是大部分的普通民众，若非能力有限，只怕她会把天下三州的人都变成了聋子和哑巴。”李正道为难道。
孙小曼一阵惊愕，道：“要是这样的话，杀了李母也没用，因为李夫人恨的人，解良玉也没有任何办法针对，甚至那些帮凶，也不过小小惩罚一下而已，这些显然无法满足李夫人的要求，她肯定会躲在地下水中继续为祸更多人的，甚至会借此提升修为，祸害更多的地方，那金城郡都可能会变得很麻烦。”
白妙真也是一阵担忧，目光焦急地望向了应无心，道：“无心师弟，你能想出好的办法吗？”
应无心回头，奇怪地看着他们，“怕什么，即便中招了，也不过变成聋子和哑巴罢了，大多数的普通人该说话的时候一个屁的声音都没有，不该说的时候可劲说，该听的话不停，不该听的话全信，既然如此，还不如变成聋子和哑巴好呢，大家也都安静了，我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过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即便能想出办法，我也不想想了，就这样发展多好，以后也可以少听那些愚昧之人的言语牢骚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孙小曼愤然道。
白妙真紧紧咬着红唇，漂亮的桃花眼中，泪水在打转，王半仙在一边奇怪的看着，可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了。
李正道神色微变，眼睛微眯，盯着应无心的背影，沉声道：“无心兄弟，你真的这么想的嘛？”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的，一直都是言出必行，难道你们忘了吗？”应无心背对着众人，往前渐走渐远，阳光下，他的背影在小巷内越拉越长，越长越纤细，最后落在了墙壁上，变成了一条黑线。
几人一阵沉默，呆立当场，神色一阵变幻，相顾更是无言。
晚间，凉风习习，应无心躺在屋顶上喝酒，十五岁的少年人面孔看起来清秀中依旧带着几分稚嫩，不过漆黑的深邃目光，将这几分稚嫩都掩盖了下去。
看过这双眼睛发出的目光的人，都会自动忽略掉清秀少年主人脸上的稚嫩，明白这是一个拥有成熟稳重心智的小妖孽。
“你在想什么？”一个女子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应无心没有丝毫的意外，淡淡道：“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何须苦恼？”
“我哪里苦恼了？”
“一个人在孤独地喝闷酒，还不苦恼吗？”
“哼，你不懂，酒要怎么喝才有趣，不是在外人看来，而是在于你自己觉得，一定要和朋友在一起高呼狂饮，兴高采烈，才算是高兴吗？那独自在家小酌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个高兴的，而是个个苦恼。”
一阵沉默。
应无心继续喝酒，也不说话。
安静的沉默就这样继续。
夜色如墨染，天穹看起来青幽一片，群星闪耀，一轮弦月挂在中天，撒下淡淡的银辉，犹如薄纱一般笼罩万里大地上的一切，山脉河流，荒野田地，城市乡村。
“你说，这月光洒落，像不像女人们裙子外套的纱罗？”应无心问道。
“听你这么一说，想想还真的有点像女人裙子外纱罗被风吹起来飘荡的样子，飘逸朦胧。不过这样的纱锣太飘逸太大，太轻薄了，估计只有仙女才能穿。”
“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算钻进仙女的裙子里面了？”应无心一脸坏笑道，双眼直放光。
“色痞！”
“哈哈，你也一样，你钻进了仙女的裙子里面偷窥，还好意思骂我？”
“我我我，我……我是女子哎。”
“女子就可以钻进别人的裙子中随意偷看吗？”
“我哪里偷看，再说这也，明明是——明明是你的一个比喻而已，你又何必如此较真呢。”
“哈哈，就是开个玩笑，看把你给急的，好了，不说了，不算你偷窥，都是我无耻下流，才会有这样的想法好吧。”
“你若是无耻下流，这天下再也没有可以被称为好人的人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
“话本西游，骈文滕王阁序，歌谣三百零五篇，如今天下三州名气最大的应大才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你这是在调查我？还是说，你是我的仰慕者？”应无心问道。
“二者兼有吧。”
“哪个多一些？”
“什么哪个多一些？”
“就是你是为了调查我而了解我的多一些呢，还因为仰慕我而了解我的多一些呢，必须有个多少的比较出来？”
“好吧，仰慕你多一些。”
“好，今天又收获了一个仰慕者，真是不错，将来凑足了佳丽三千，我就用赚到的钱修建一座大皇宫，把所有仰慕我的漂亮女人都装进去，然后在里面享福好了。”
“以应大才子的才名，容颜，修为，只要宣扬一下，自有天下数不清的漂亮女子前来以身相许。”
“那个太急躁了，没意思，一个慢慢来才有劲。”
“猴桃郡城不是也收了三百多个吗？”
“不一样，那是形势所迫。”
“可惜承蒙公子厚爱，妾身早已成婚，如今更是一缕幽魂，无法满足公子的愿望了。”
“唉，不如意之事常有，罢了罢了，这就这样了，你去吧。”
“你不抓我吗？”
“抓你作甚？”
“我可是祸害这里的罪魁祸首吆！”
“和我有多大关系吗？他们又不是我亲戚，也没花钱雇佣我消灭你。”
“作为道侠，你这么说话，不怕天下的道侠斥责你吗？”
“嘿嘿，这个我还真不怕，多亏我那个师傅，天天都去偷看村里妇人洗澡，也没见哪个道侠敢去招惹他，更没见哪个道侠敢去放个屁话，这说明什么，说明散修自由啊，你想怎么着都行，只要不做的过分，谁会拿你怎么着，我就是这样说话，天下三大道门又能拿我怎么着？”应无心一阵奸笑道。
“你……和你师父，还真是活的潇洒。”
“潇洒个屁啊，那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师父还好一些，我如今修为低，见到厉害的道宗都得小心点，否则被揍一顿，也没处说理去不是，说到底，还是要拳头足够大，我师父就足够厉害，谁都不敢来说什么，我现在还不行，不过将来一定比师父更厉害，倒是全天下都要看老子的脸色，谁敢对老子说一个不字，像龙神一样消灭他。”
“你想成为神，胃口倒是不小。”
“全天下的修道者不都是如此吗？不然修道争个啥，明明大家都在争夺唯一的神位，偏偏还装什么清高，一副不关心的样子，虚假的恶心，我师父看到，每次都要呕吐的。”
“嘻嘻，你师父倒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修为如此高，却要去偷看妇人洗澡，以他的本领，想怎么看，还不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这你就不懂了，越是这样，才越有意思，因为你还要像普通人一样堤防被发现，可是又想多看几眼，多看点，看清楚点，心中总是不停地在变化，用师父的话说，就像和同等级的强者战斗一样，每一秒都在生死一瞬间，那感觉，太刺激美妙了。”
“还能这样，怎么感觉你师父就是这样修道的？”
“这是他的一个爱好，具体他修的啥道，我也不清楚。”
“总感觉你师父有点自我放弃的意思，像他那样的修为，有你这样的徒弟，不是可以在世间混的更好吗？”
“自然是被打击了呗，躲起来自娱自乐呢？”
“他那样的人物也会被打击？”
“自然，再厉害的人物，都有做不到的事情，即便强如龙神，不也一样无法消灭这时间的邪恶，最终消亡而去。”
一阵沉默过后，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以你的才华，未来名气将会大震三州，修为也必然无可限量，将来必定会成为三州第一修道者，你有没有想过，改变一下这个天下。”
“没有。”
“为什么你回答的这么快？”
“因为我不傻，明知道这事情做不到，干嘛费劲去折腾，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干嘛不找几个漂亮的女人，幸福的过小日子呢，那才实在呢，别人好与坏，说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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