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如是又如非
深夜，石邑县衙后院，风似乎消了些，夜空里也少了些呜咽！
白如是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视死如归一般，此刻他不再低头垂首，反而异常果敢的盯着狄仁杰！
狄仁杰踱着步，良久之后，突然开口道：“好，我姑且相信是你毒杀的蔡大人，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为什么？难道堂堂神探狄阁老这都想不明白吗？我杀蔡万全就是不想让他继续查下去！”白如是鄙夷的说道！
“哦？那这么说，张福家的命案也是你们的组织所为了？”狄仁杰问道！
“是！当我看见你找出了真正的死因，尤其是那两个人被扭断了脖子，我就知道，他应该接受了和我同样的任务！”白如是说道！
“他？看来你对这个‘他’很是了解啊？凭借杀人手法就能辨识得出？”狄仁杰见缝插针道！
“我们同属一个组织，自然彼此都有所了解！”白如是眉毛一挑，略带挑衅的说道！
“那这么说你毒杀蔡大人就是为了保护这个‘他’了？”狄仁杰捻髯问道！
“正是！”白如是坚定的说道！
“哈哈哈！他已然害了三人性命，自是死罪难逃，你又何必替他背一个毒杀朝廷命官的罪名呢？”狄仁杰大笑道！
“你，你？”白如是突然意识到自己上了狄仁杰的当，有些恼羞成怒！
“说说吧！到底是谁？值得你愿意为他顶罪？恐怕应该不只是同伙那么简单吧？现在本阁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如实交代，或许你们二人还有一线生机！”狄仁杰踱步到白如是面前，轻声说道！
白如是突然沉默了，本来昂着的头也渐渐的低了下去！
半晌无话，狄仁杰也没有再发问，只是静静的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白如是，狄仁杰知道，这个白如是的心理防线快要崩溃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怕你狄仁杰，你实在是太可怕了！”白如是感慨道！
“并不是我可怕，只是你们这些作奸犯科之人本就心存恐惧，因为你们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大多十恶不赦！”狄仁杰冷冷的说道！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我希望你能遵守你的承诺！”白如是说道！
“那要看你告诉我的东西有没有让你活命的价值，现在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狄仁杰阴沉着脸说道！
“我有一个弟弟，名叫白如非，也是诛魂的人！最初当我看到那三具尸体的时候，我就怀疑是他做的，但我并不敢确定，直到蔡大人中毒身亡那夜，我在县衙遇到了他，我便确定就是他所为，因此我也断定那蔡大人所中之毒是红鹤草，因为红鹤草毒只有我弟弟白如非才有！”白如是说道！
“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啊？那如何才能找到你弟弟或者你的组织呢？”狄仁杰问道！
“这个恐怕不行，我们虽为兄弟，但是都是受控于诛魂，他们可以轻松的找到我，但我却不知如何找他们！”白如是说道！
“好吧！我相信我很快便会和他们见面的！三郎啊，将此人押入大牢，一定要严加看管，不得有任何闪失！”狄仁杰转头对张三郎说道！
“是！押下去！”张三郎一声令下，几名衙役将白如是押金了县衙大牢！
县衙后院恢复了平静，此时狄仁杰的房间内依旧亮着灯，两道身影晃动，正是狄仁杰和李元芳！
“大人，真没想到，一个白如是还不够，竟还出现一个白如非，还有，这个内卫的诛魂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何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李元芳问道！
“据我推断，这个诛魂恐怕是内卫私自设立的，也许就连陛下都不知道这诛魂的存在！”狄仁杰有些担忧的说道！
“什么？连陛下都不知道？那这内卫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背着陛下私设这等杀手组织，这不太可能吧？”李元芳大惊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问你，皇帝陛下如果想要杀一个人，还需要杀手暗杀吗？”狄仁杰问道！
“这个……我觉得不会，只要罗织些证据投入陛下的铜匮之中，陛下名正言顺的就可以要了他的命！”李元芳感慨道！
“是啊！这些年冤死在铜匮下的李唐旧臣不在少数，就连李氏宗亲亦有不少，所以，陛下又何必设立一个暗杀的组织呢？”狄仁杰反问道！
“那照大人这么说，诛魂不属于陛下，那会听命于谁呢？难道是内卫大阁领戚凰？”李元芳问道！
“也许有这个可能，但是单凭这白如是一人的供词，还不足以形成有力的证据，我们现在只能等待他们自己露出马脚吧！”狄仁杰捋着胡子说道！
“对了大人，他为何要截杀从神都来的林姓之人？”李元芳问道！
“这一点虽然我也感到奇怪，可是这个答案那个白如是却无法告诉我们，因为他的主子也不会告诉他！”狄仁杰无奈的说道！
“大人，你说两个死者都穿着桑罗锦的衣服，会不会张福家的死者也姓林呢？”李元芳问道！
“为什么会这么说？”狄仁杰反问道！
“大人您之前说过，这桑罗锦多是下人所穿衣物，而且一般官宦或者大户之家的下人都随主姓，比如您的家里，狄春，狄星，狄福，狄贵，我们知道白如是杀的那个人姓林，所以我推测张福家的那个死者可能也姓林！”李元芳分析道！
“哈哈哈！好一个李元芳啊！虽然你的推测很大胆，但是这断案就得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狄仁杰称赞道！
“大人谬赞了，卑职不过是胡乱猜测！”李元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元芳不必自谦，你的推测也不无道理，如果这两个客死异乡之人若是同姓，那么可能诛魂的刺杀行动就是针对某位林姓的朝堂大员展开的！但在我的记忆中，这朝堂之上似乎并没有林姓的官员！”狄仁杰思索着说道！
“也许只是巧合！”李元芳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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