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二十八章：影之国

　　“芙！芙芙芙芙！？（知道有问题你还吃，你是有毛病吗！？）”

　　“哈哈哈哈，那位并没有杀我的想法。只是，给我的小聪明一点惩罚而已。不然，我只能让凯茜帕鲁格你带着我逃跑了。”

　　“芙芙芙！芙芙芙芙芙！（才不要！你自己去死吧！）”

　　“不要说这么无情的话嘛。”

　　擦掉嘴角的血，顺手抹在了芙芙的身上。在被咬到之前收回手，梅林的身体软了下来，毫无干劲的躺在了地上，甚至打起滚来：“啊啊，为什么当初那位乖乖女会变成那么恐怖的怪物啊。”

　　“果然，原因还是在那个异世界的男人身上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她一定要阻止谢铭知道这件事？还不惜冒着自己暴露的风险，来这里威胁我？”

　　“芙芙...芙芙芙芙芙。（或许，是因为她现在还不是完整的吧。）”

　　“不是....完整的？”

　　梅林猛地坐起身来，双眼穿透了无数空间看到了此时的少女，流下了几滴冷汗：“也就是说，刚刚是我们将灾难扼杀在苗头中的....最后的机会？”

　　“芙芙~”

　　芙芙舔了舔自己的毛，对着梅林翻了个白眼。

　　“真的是....大胆的赌注啊。”

　　哪怕是梅林，此刻都不禁有些惊叹刚刚少女的大胆举动。要是刚刚稍微露出一些破绽让谢铭发现的话，她将会遭到自己、阿尔托莉雅和谢铭三人的围攻。”

　　不开玩笑，有他的辅助，手持圣枪和圣剑的阿尔托莉雅都有机会把她给解决，更不用说谢铭了。

　　倘若谢铭在当时将波动感知领域展开，那么哪怕是梅林的幻术，都不一定能骗过。而隐藏在一旁的她，必然会被发现。

　　但是，她赌赢了。

　　她非常了解谢铭，知道谢铭的性格，所以她将自己的所有赌在了这份对谢铭的信任上。然后，赌赢了。

　　或许对于少女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赌注，而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吧。

　　可....既然她对谢铭如此信任，为什么还会变成那副模样？

　　“哈啊....想不明白。果然，人类的情感实在复杂啊。”

　　说着，梅林看向了自己啃完一口后就随手丢到一边的方块巧克力，喃喃道：“要不，再吃一口？”

　　芙芙像是看白痴一样对着梅林翻了一个白眼，便开始接着梳理自己刚刚炸起来的毛。被相同的存在抱在怀里，绝对不是什么值得回味的感觉。

　　那份感情，虽然纯粹，可却已经被扭曲，被影响。但，这已经足够让它惊讶了。

　　身为一名人类，居然能够以自己的意志为主导，掌控住神核和兽性。而且扭曲的幅度，还不到两成。光是凭借这点，就足够让它另眼相看。

　　哪怕...她现在还仅仅是不完整的。

　　至于为什么区区人类会得到兽性这个问题，在它看来其实并没有那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兽性，要么不出现。要么，只会出现在全世界中唯一的那位资格者身上。有时候，只需要那一点点契机，兽便会现世。

　　而且除了兽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那个契机是什么。

　　“现在想联系到王他们，也已经联系不到了啊。”

　　通过千里眼看到了已经达到世界外侧的谢铭三人，又看了看引导着另一位少女踏上不归之路的少女，梅林的脑袋已经开始疼起来了。

　　这下....该怎么办啊.....

　　“好！决定了！”

　　“芙！？”

　　“凯茜帕鲁格，我们去趟表侧吧！”

　　“芙芙芙芙芙！！！”

　　“不要这么抗拒嘛，走吧，和我一起在勇者归来拯救世界之前，为他做好铺垫吧！”

　　“芙！！！！！”

　　掐着小动物的命运后颈，无视它的挣扎，梅林纵身跳下了二十层高的高塔。以自己的意志打破了这千年来自己对自己的束缚，朝着世界外侧跑去。

　　——————————

　　影之国，死者的国度，暗影遍布四面八方的魔境。在这里，你不可能看到所谓的日光，也不可能看到什么生命。

　　除了在那石头铸成的要塞中，时不时就拿着两杆猩红长枪出来‘玩耍’的女人。

　　对女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的确确仅仅是‘玩耍’而已。可对于死灵们来说，这‘玩耍’是不折不扣的折磨。死都死了，还不让死灵有个消停。

　　在影之国里面，它们是不会死的。只会重复着被打散，然后再重新汇聚成型的过程。

　　包括那个女人在内，影之国的存在都不会死。

　　会死的，只会是外来者而已。

　　所以每一次外来者的到来，对于它们死灵来说都是狂欢的开始。只可惜，这种狂欢已经消失好久了。

　　原因，还是出在那个女人身上。

　　因为她太强了，所以连同她支配的国度一起，都被弹到了世界外侧。不过也是，要是没有这种程度的实力，她又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看守住这数量庞大到吓人的死灵？

　　明明都被世界拒绝，居然还要为世界看守死之大门。真的搞不懂，那么女人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这是当然的，因为它们是死灵，当然不会明白人的想法。

　　女人，是人类。

　　哪怕不再继续衰老，哪怕不会死亡，女人还是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是人类。不然，她也不会追求着死亡。

　　因为死亡，是人类的一部分。

　　想要迎来作为人类的死亡，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执念。

　　所以她教导出了一波又一波传奇的英雄勇者，将希望寄托在了他们能够超越自己，杀死自己。

　　可惜，都是一群不中用的弟子。

　　哪怕是那个红瞳闪闪发光的太阳之子，有着无限潜能的天才，最后也死在了自己的命运中，没有超越自己的命运，成为英灵。

　　已经失去了生命之辉的他，还能够获得‘能够杀死神灵的她’的能力吗？

　　亦或者，神秘消退的现代世界，会突然出现一名能够来到外侧，来到影之国的，超乎想象的豪杰？

　　女人对这两种可能都抱有着期待，但不抱有着希望。

　　可那一天，世界居然给她展现了全新的可能性。

　　既然这个世界不存在，那么其他的世界呢？

　　一名通过根源主动和她联系的，在那么弱小的时候就拯救过这个世界的小家伙，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而且，那个小家伙似乎还特别了解自己。

　　不过，他真的明白，和自己切磋意味着什么吗？

　　“枪之一击若至化境，弑神亦只在翻掌之间”，这是形容斯卡哈的话语。

　　枪术的顶点，用这五个字来形容斯卡哈其实并不过分。

　　或许有人会对此抱有疑虑，所以这里就拿出枪术同样出色的两人和她进行比较。

　　迦尔纳，李书文。

　　作为足以和吉尔伽美什这种‘Ex级从者’对抗的‘特A级从者’，迦尔纳的实力毋庸置疑。他的剑术、骑术、弓术和枪术，更是被称为无冠之武艺。

　　因为各种原因而不被承认，可这并不代表他在技艺方面就弱人一筹。

　　单手使用巨大的长枪，出枪神速，臂力惊人，技巧卓越，威力能达到A级，更是被吉尔伽美什称为其拥有着弑神之武艺。

　　另一位李书文，若是在从者能力的角度来看的话，他并不能和吉尔伽美什这种顶级从者相比。可是在技艺上，他却超出了太多太多。

　　神枪李书文，神枪无二打，抵达神域的枪术，这些就足以说明他在此路之上的成就。

　　青年时期的他精力旺盛，凶猛如虎。步入老年后，他养精蓄锐，明白了‘武’字的精髓不在‘杀’和‘凶’上，而是在‘稳’和‘隐’上的他，抵达了传说中天人合一的圈境。

　　哪怕召唤出来的不是武艺达至巅峰的老年，而是青年时期的李书文，在枪术上的造诣上同样也得到了斯卡哈的赞许（FGO第五章）。

　　在型月世界里，没有哪个人被明确的定义为是枪术的顶点。但从谢铭的角度来看，如此称呼斯卡哈并不为过。

　　因为，斯卡哈的枪术和他的刀术一样，同样是在无尽的杀戮中由自己创造出来的。

　　和她对峙的，无论是人、死灵，亦或者是神灵，都被斯卡哈给屠杀掉。从拿起枪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开始战斗。直到现在，她依旧无法压抑住自己对战斗的渴望。

　　而且和英灵有所不同的是，斯卡哈并没有死去。也就是说，她还可以通过和强者战斗，变得更强。现在的她，已经是连贯穿因果的一击（Gáe  Bolg）都能用攻击将其正面抵消击飞的恐怖存在（FGO幕间物语）。

　　现在的她，放眼整个英灵座或许依旧存在着能够和她较量枪术的英雄。可随着她继续战斗下去，迟早有一天，她会真正的抵达枪术之巅。

　　只是那样的话，她距离自己的愿望就越来越远了。

　　话题回到切磋之上。

　　斯卡哈对自己的技艺，对自己的实力有清楚的认知。因此她明白，现在的自己要找到一名可以切磋的对手，有多么困难。

　　那个来自异世界的小家伙说，当自己达到大宗师之境时会来找自己切磋。

　　可是，他什么时候能来？他什么时候，能达到那所谓的大宗师之境？

　　她倒不是怀疑对方在对自己说谎，真实和谎言，她早就达到了可以一眼看透的程度。她所担心的是，那个小家伙在前进的道路上就已经夭折。

　　毕竟单从那几句的话语中，她便知道，那远在异界的青年就是那种极其容易死的性格。

　　这样的性格，会让他遭遇到无数生死的危机。他，能够跨越那些危机吗？

　　但转念，这份担心就被她舍弃了。

　　因为这并没有什么意义，对于她来说，她所需要做的和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她只需要继续坐在这死灵的王座上，不抱希望的期待着，能够杀死自己的强者到来。

　　然而就在今天，沉寂已久的影之国大门被敲响了。用来敲门的东西，是爆发出来的凌厉刀气和强烈战意。这代表着，有客人来到了这已经位于世界外侧的死者国度。

　　有人来到了这里，要挑战那至今无败的守门人，那至强的女王。

　　死灵们不约而同的抬起头，看向了那顶端的高塔。

　　“来了吗？还挺快的啊。”

　　感受着这有些熟悉，但却更加成熟，稳重的气息，身着紫色紧身战斗服的女王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闪着微微红光的瞳孔中，倒映着漆黑大门前的三道人影。

　　随后，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轰~~~”

　　紧锁的石门，伴着强烈的震动和无数的灰尘，向着两边缓缓开启。扑面而来的死气，让谢铭和阿尔托莉雅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种腐朽和死亡的气息，以及无时无刻都在吸取着体内魔力的环境，哪怕对从者来说都是极端恶劣的场地。

　　“凛，感觉怎么样？”

　　“有点难受....但多亏了阿尔托莉雅的保护，还没有到不能忍耐的地步。”

　　凛的脸色有些苍白，这种体内的魔力被吸走的感觉，对于魔术师来说绝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毕竟对于魔术师来说，魔力就是生命力啊。

　　影之国，哪怕对于传说中的阿尔斯特英雄们来说，都是望而生畏的地方。就算有着阿尔托莉雅用圣枪的神气保护，也没有让这负面影响完全消失。

　　而且不要忘了，这个异境还没有真正展现出真正的模样。现在的谢铭三人，是影之国的客人，而不是敌人。

　　因为有着斯卡哈的认可，他们才只受到了这点微不足道的影响。

　　当敌人来袭，或者斯卡哈面对死敌全力以赴时，这片属于她的领域才会露出自己真正的獠牙。

　　但这种环境对凛来说，其实是好事。

　　就和运动员在比赛前会去高原特训一样，这种无时无刻都在尝试吸取体内魔力的环境，对凛其实是很有帮助的。

　　而且，从充满神代魔力的内侧，一下子转变为吸取魔力的影之国，要是凛能够适应这种因为环境而导致的巨大落差，她必然能在魔术师这条路上走的更远。

　　“阿尔托莉雅，在影之国的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照顾凛了。”

　　“请放心交给我吧，谢铭。”

　　“嗯。”

　　谢铭笑了笑，微微抬起头。目光隔空对上了高塔上的那对猩红双眸，双方的瞳孔中都逐渐充满了期待和战意。

　　不过，在和那位女王战斗之前，他似乎需要先通过一些考验才行。

　　感受着波动感知领域中，从影之国深处疯狂扑向这里的无数亡灵们，谢铭的手中缓缓出现了一把长刀。

　　“也是，哪有跳过小兵直接打Boss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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