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梦中梦,笼中笼
郁南行虎口一震,松了手。
徐烟趁着这个机会,从他的禁锢里逃了出来。
孟鹤庆黑面黑脸的站在门口,瞪着郁南行,那样子凶相毕露,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弄死郁南行的模样。
“你怎么回来了?”
孟鹤庆将人一把抓住,往身后一掩,看着郁南行道:“郁南行!徐烟已经跟你离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郁南行眼皮上下一搭,扫了孟鹤庆一眼,嘴角往上勾了勾。
“孟鹤庆?”
那口气带着几分奚落。
孟鹤庆蹙着眉,紧紧盯着他,神情很紧绷。
徐烟抓住孟鹤庆的手臂,在他身后低声道:“你走,别和他一般见识。”
孟鹤庆安慰似的反过来,抓住徐烟的手臂,握了一下,说道:“我既给了你承诺,你便看着,我做不做得到。”
郁南行看着两人神情亲密,那小动作,燎得他眼里的火光旺盛。
他冷哼了一声:“徐烟,你好本事,勾着翟安文替你报仇,还能搭了孟大少予你温存,你该佩服你。”
“郁南行你少侮辱人!”
徐烟控制不住,喝了一声。
她抓住孟鹤庆的胳膊,道:“这里的事和你无关,你先走!”
孟鹤庆刚要回答,就听到郁南行紧接着说道:“没错,孟大少。”
他停了一下,眼皮往上一掀,溢出一声轻笑,挑着眉眼,看孟鹤庆:“这称呼似乎不大合适,孟鹤庆,你是被孟家赶出来的吧,听说,孟家多了一位二少,你这个大少,比不得那位二少,只能给地方腾了位置。”
“怎么,手上无力,便要来找个女人,好证明自己的威武?”
“郁南行,你不用在这儿说这种挑人心火的话,我要是在乎,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没想到孟鹤庆很坦然,他嘴唇往上牵了牵,一点不为所动的说道:“我这人,以前是荒唐,可有一点,我看得清楚自己要什么,不会稀里糊涂把鱼眼睛当做珍珠,却把真的珍珠给丢进泥潭里。”
郁南行眉梢狠狠的跳动了一下,目光带着严厉的,甚至是灼烧的光,在徐烟的脸上狠狠的扫了一眼,冷笑道:“你别告诉我,这个女人,是你眼里的珍珠!”
他笑出声来,那奚落跟鄙夷,简直能将人凌迟一般。
他道:“一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出卖的女人,孟鹤庆,你的眼光还真是独特!”
“郁先生既这样看不上,又何必在这儿纠缠?”
孟鹤庆说着,伸长了胳膊,将徐烟往怀里一带,说道:“郁先生在北城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想要什么没有?就不必在这儿跟我们两个落魄泥淖里的人过不去了,你说是不是?”
郁南行的脸色十分难看,他显然没有想到孟鹤庆一朝从天跌到地上,不但没有一点的自卑惭愧神色,反显得十分落落坦荡,自嘲自讽之下,将他也架到了高台上,给了郁南行一个下不来。
他要是坚持在这儿纠缠,倒好像他是真的对徐烟割舍不下,自己打了自己嘴巴一样。
更显得他是个容不下人的,非要与人为难的恶棍。
当一个恶棍这一点,郁南行倒是不在乎的,可要是叫他承认,他是因对徐烟这样一个他自己轻视、蔑视、鄙夷的女人割舍不下,他怎么肯?
虽不甘心、愤恨,却还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吃瘪走了。
徐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人往后靠着,就要摔过去。
孟鹤庆忙上前扶了她一把,将徐烟扶着,带到了客厅里去坐着。
孟鹤庆给她倒了一杯水,徐烟喝了两口,情绪稳定下来。
她看着孟鹤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孟鹤庆知道她要问什么,说什么,就笑笑,自己开口说道:“我是脱离了孟家,不过,却不是郁南行所说的,被孟家赶出来,是我自愿离开。”
徐烟惊诧:“为什么?”
“我父亲是个风流的人,你应该也已经看出来了。我出车祸之后,他带了那个女人回来,还有那个私生子,登堂入室。”
孟鹤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笑,可那笑,苦涩难看,让人看着心里都揪得疼。
徐烟别开视线。
孟鹤庆垂下眼睛来看着徐烟道:“徐烟你知道吗?这一次,我原是不敢出现在你面前的,要不是你情况危急。要不是知道你会为了我,被人所欺骗,我,是不敢出现在你面前的。”
徐烟咬着嘴唇,没说话。
“你,还怪我吗?”
徐烟眼皮低低的垂着:“我知道,你只是想利用我和我弟弟,来对付郁南行,你没想过要害死他。”
“可他还是因为我死了,”孟鹤庆道,“徐烟,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放弃一切,也只是,想让你心里好过一些。”
他的母亲懦弱无能,凶悍的外表下十分虚弱,在孟家的一切都仰仗着出色的儿子,孟鹤庆放弃一切,等于是任由他母亲在孟家自生自灭,且是在孟鹤庆父亲将外面的女人和私生子都接回去的情况下。
徐烟问:“你母亲她......”
孟鹤庆眼神一利,他说:“她做错了事,该学着接受惩罚。”
徐烟便沉默了下来,两人又坐了一会儿,孟鹤庆便要离开。
徐烟送他到门口,孟鹤庆手搭在门框上,说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虽不在孟家,比了创业的小年轻,还是好许多,郁南行那儿,你现在尚且自顾不暇,也腾不出手来对付我。”
他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徐烟点了点头。
孟鹤庆道:“徐烟,你肯给我机会,让我在你面前出现,我很感激。”
他说完,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孟鹤庆这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徐烟一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同,他身上的那股子痞劲消失了,人变得沉稳稳重,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说的那场车祸,应是死里逃生,否则,一个人又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改变?
徐烟脑袋有些胀痛,她在客厅里坐了很久,两条腿都冰冷,才回到了房间里。
孟鹤庆从楼上下来,靠树荫的地方停着一辆车,他眯眼瞥了一眼,走过去,然后上了车。
车后座的人,半边脸在路灯下,显现出半边轮廓来,仔细看,竟是倪光!
徐烟这天晚上睡得很不踏实,做了大半夜的梦,醒过来,只感到浑身困乏,梦里发生了些什么,却都不记得了。
秦颜一早过来找她,说薄一心提前回来了。
徐烟便匆匆梳洗了一下,和秦颜去机场接薄一心。
薄一心憔悴得很,回来之后和徐烟说了两句话不到,就赶去了医院。
一连几天,薄一心都在医院里照顾父亲薄啸天。
郁南行一出来,和翟安文算是正式撕破了脸。
翟安文虽使了手段吞下了白景升的家业,又蚕食了邹家不少,可郁南行在北城的根基深厚,再加上邹家垮台,白景升倒塌,郁南行也没少分一杯羹,两个人一时旗鼓相当,谁都不能在瞬间击倒谁,便有了两足鼎立的态势。
徐烟过了一段相对安静的生活,然后,她接到了秦颜的电话,说,薄啸天离世了,薄一心原在医院处理薄啸天的后事,而有人趁虚而入,薄氏在北城也算小有名气,根底不浅,薄一心不懂生意经营,薄啸天一倒,公司内乱,郁氏伸出了手,想要吞掉薄氏。
薄一心是个暴脾气,一得知公司的事,立刻冲了过去。
闯到郁南行的办公室,要找郁南行单挑,结果,被警察给扣押了。
徐烟听到消息,差点儿摔了手机,她赶紧叫了车,去到警局,想要保薄一心出来。
刚进门,就在大厅见到了直立在那的郁南行。
听到推门声,郁南行半侧过身来,看到徐烟,他眼中流露出意料之中的嘲弄颜色,很快转过头,继续跟人说话。
徐烟半边脸火辣辣的,她快步过去,询问:“我是来保释薄一心的,去哪里办手续?”
那负责的人就说道:“受害人不肯私了,你要保释薄一心,最好还是能得到受害人的谅解。”
说时,下巴一抬,示意了一下郁南行的方向。
徐烟心往下一沉,她看到郁南行眼皮挑着,往她这儿看过来,咬了咬牙,迈步过去,快要到郁南行跟前,她张嘴。
声音还没发出来,郁南行脚跟一旋,没给她出声的机会,就从她面前越了过去,提步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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