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蛟龙潜幽岛

　　船行了数个时辰。

　　此时已到卯时。在浓雾弥漫下，远远的就能看到少许高高竖起的山脊和屋子的边角。

　　天渐渐微亮，清风拂过，吹散浓雾。便能看清眼前的岛屿。开满了红白相间的芍药，芳香四溢。

　　船只靠岸。四人陆陆续续的行下船。

　　“先将二人关到幽岛绝狱，以免夜长梦多。”舒乐山吩咐属下。

　　穿过长长后院。来到停放的小舟前。周围一处是狭小崎岖的崖壁，似一条细细的长线，链接一个小岛，岛上看上去荒芜人烟，四面皆是是宽阔的水面。那链接的岛屿便是幽岛绝狱。

　　“等等……，雷王八，把解药交出来。”上了小舟的古少尘说道。

　　雷万城掏出瓶子丢了过去。他接住药瓶，到出一颗药丸。他识得解药。就给陆羽阳吃下。

　　见古少尘和陆羽阳踏上小舟。舒乐山、雷万城二人才放心离去。

　　小舟慢慢行驶。行至一半，水中波澜起伏不定。陆羽阳一时半刻不知道是何物，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看去，慢慢的那水里的水怪探出头来，只露了一丁点的上颚。难道水里有这般大的大鱼吗？呆呆的盯着那水怪看了半晌，也看不出来是个啥东西？

　　古少尘见四面八方水波涌动得厉害。跟划舟的仆人念道：“还不快丢些吃食。”那仆人才从一麻袋中拿出些死了的小鱼。挥撒了出去。才见水波没快速跟了上来。

　　陆羽阳不解的道：“少尘，那是什么大鱼，这么大，跟赶了一路。”

　　古少尘打趣道：“那是吃人的大鱼，你没发觉这靠近幽岛绝狱的地方，无人站岗巡逻吗？”

　　陆羽阳目视着四周，确实空旷无人。笑笑道：“还有鱼，专吃人啊！是你养的吗？”

　　“我才没这么无趣，养些吃人的水怪。”

　　随着丢出去的小鱼，过来的水怪越发的多了起来。纷纷抢食儿。陆羽阳这才瞧清楚这吃人的大鱼。

　　“啊！是鲨鱼，向这边游了过来。”

　　那仆人只朝一个方向丢出食物，鲨鱼慢慢结群游到一个方向。

　　一路上划着小舟，丢撒着小鱼。后面尾随着一群鲨鱼。到了幽岛绝狱。

　　二人分别关在隔壁的牢房。昏暗的房里只有一个小小高高的四方窗户透着光亮。只能从铁门的栅栏处可以看到外面的世界。

　　二人隔着石墙，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在狱中度了半月之久。这日，门口一少女大声道：“少尘，我给你带来你最喜欢吃的红烧鸡和屠苏酒。”

　　听到酒字，古少尘一个郎当的从床上起身，跑向铁门口。借过酒壶，闻了闻笑道：“真香，还是音音最好，晓得给我送酒。”

　　少女羞涩的笑了笑，“我给你带了两壶酒，你可慢些喝。”

　　古少尘心里知道，岛上已是没人会惦记着他吧！淡然的笑道：“来来……，音音，把这酒给羽阳。”

　　舒音音听话的挪动脚步，走去把酒递给陆羽阳，又从中分些菜肴出来一并递给他。

　　“我既盼着你回岛，又怕你回岛，”舒音音说道。

　　“连你也不信我么？”古少尘失意问道。

　　舒音音呆呆的看着年前这个已经一两年不见少年，曾经的他们是一起长大，说好要一起了闯荡江湖，一起看南楚的大好河山。回忆起那些欢乐的点点滴滴，她点点了头，又要了摇头。痛苦的默默流泪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陆羽阳默默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叹道，他身上到底有怎么样的故事。

　　古少尘听着舒音音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些始料未及。一直以来以为只有她是信他的。心里有些空落落，还有些隐隐的作痛。提着酒壶对着嘴就痛饮了起来。走向床边，头也不回的，时不时有些嚷道：“我不知道。不知道……”

　　舒音音低声抽泣着，见他这样，更加心里难受。哽噎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不会弑母的。”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古少尘似没听到一样。只顾着给自己灌酒，酒水顺着脖子洒衣服上，也全然不觉。

　　舒音音暗自落泪伤神。看了许久。只好淡淡的说道：“你好好保重。”就离开了。

　　透着窗户阳光的照射。天已大亮。

　　古少尘大笑道：“羽阳，我们是朋友吗？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

　　“是，也是个好人。”

　　”……哈哈……，好人？都叫我小畜牲，小淫贼，还是好人？”古少尘狂笑道。

　　“你是个天性洒脱的人，性子虽然时有些纨绔，看似是个坏人的外表之下，其实藏着一颗赤诚的心。”

　　古少尘听完这话，一时语塞。竟不知这个武功平平，性子稳重毫不起眼的陆羽阳能看懂他，还这么信他。

　　“在我十二岁那年，白芷柔约母亲到她房里商议事情。那时我常常绕着母亲让她陪我嬉笑玩耍，便一起随母亲去了，喝了杯桌上的茶水，醒来的时候，衣衫不整的站在房里，手上拿着一把剑，湘湘衣衫不整的睡在床上，白芷柔受伤昏死过去，而母亲倒在血泊中，我手握那把就成了刺杀母亲的证据。刚刚醒来，父亲和一众人恰巧看到眼前的我……，”古少尘似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冷冷的眼神似要把人冻住一样。

　　从不愿跟任何人提起这些过往，今天就这样娓娓道来，古少尘自己都有点吃惊。

　　自小就是孤儿的陆羽阳渴望有母亲的陪伴，父亲的教诲，听完这些，心里有些羡慕古少尘有双亲的陪伴，随之而来就是愤怒，内心难以平复，暗叹小小少年就身负莫须有的罪名。

　　“定是有人蓄谋已久，这种种事件巧合的太多。细细想来，查找必会有线索。你父亲应会主持大局为你洗脱罪名，你这一逃跑，就成了畏罪潜逃，”陆羽阳道。

　　“哎，你不知道，当时我一醒来见眼前状况，一时都急哭了，也曾急急的向父亲说明情况。奈何父亲听信小人谗言，不由分说的要将我关起来。我自从软禁之后，冤情无从视查，岛上众人附议要将我处死。父亲自然是将此事一拖再拖。再后来查的线索中，发现有一封书信，证实母亲与大逸圃乌恒族的九牧王有书信来往，相互勾结，关系密切。父亲一怒之下，认为母亲该死，而对我也就多了几分憎恶。在我软禁那几天里，时常有人来暗杀我，虽被我侥幸的逃脱。但还是逃不脱关进幽岛绝狱的境地，终死在里面又或者都逃不出来，索性不如就此逃走，自己寻得计划慢慢查。”

　　听完古少尘一席话，陆羽阳一脸茫然，暗暗叹息眼前少年经历了这么残忍的事实。便联想到自己，一直都是爷孙俩相依为命，日子虽是清贫了些，但也过得悠然自得。

　　“那你可查到些眉目？”

　　古少尘摇了摇头。笑了下。忽抬头问：“我们进来快有2月久了吧！”

　　“嗯，不知外面如何了？”

　　“呵呵……是想起谁了吗？古少尘笑着问道。

　　“没…谁。”陆羽阳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后有笑着补充说：“爷爷啊！”

　　“哦!还以为你会想起雪儿姑娘了？”古少尘晓得他有些挂念唐文雪，故意说出来。

　　过了良久，陆羽阳并没有搭话。

　　“既然想，我们就逃出去……”

　　陆羽阳环视着牢房四周，高高的墙壁，厚重的铁门。有些诧异，“怎么逃，谈何容易，就算出了眼前这个道铁门。外面还有上百条鲨鱼等着呢？”

　　古少尘噙着一丝笑说，“山人自有妙计。”

　　他知晓古少尘聪慧过人。但是不惊动鲨鱼，是万万不可能的，一旦惊动鲨鱼群，在水里又怎么打得过它呢？在水里发功，会受到阻力，打出去的功力也是微乎其微。鲨鱼又喜好血腥，口大齿尖的，岂不是成了鳄鱼可口的大餐。

　　也不知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爷爷肯定担心死了。想到这儿，他便有些好奇了。“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快说来听听。”

　　“你有没有发现，这水里鲨鱼这么多，怎么不互相撕咬，”古少尘慢慢的说道。

　　“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见过往的船只，鲨鱼似听得懂人话一般，结队相继的缓缓的游过来。”

　　“那些鲨鱼是因为有人喂食，习惯了，便会知晓，一旦船缓缓的游过的时候，就是投放食物的时刻。他们才会温顺缓缓的结群跟在船的后面，而不是四周围着船只。”古少尘大笑的说着。

　　“如此看来，可以在趁投放食物的时候，游到对面去。少尘这个法子可行。”陆羽阳说的眉开眼笑的。

　　“只需弄清楚，投放食物的时辰以及周期，便就趁此时出去。”古少尘肆意的笑道。

　　陆羽阳失意的说着。“哎！在这牢狱中，哪知晓外面的事物，更别提拿性命冒险这等大事儿，可马虎不得呀！”

　　“哈哈……，岂能堵上性命，没有把握的事儿，小爷我才不干呢？这出去了，还得跟雪儿姑娘说道说道，近日某人一直惦记着她呢？”古少尘打趣儿笑道。

　　陆羽阳心里确实挂念着她，被这个小子一语道破，他并没有急于解释，倒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难为情的笑了笑。清了下桑子，“咳……，就别拿我打趣了，快说，你是不是已经摸准了他们几时喂大鱼。”

　　古少尘听他只是笑了几声。就全然知晓他的心意。“上次音音来的时候是午时，如此说来，一日喂鱼的时间不只单单白昼，还分为两班人次。找出夜里喂鱼的准确时辰，夜里好行动。经过多日的听水浪声音，每月月中必然会在戌时喂鱼。”

　　陆羽阳想了会儿，“再过两日便是月中了。”

　　“对，我多日的观察，月中戌时错不了，”古少尘坚定的说道。

　　乌云遮月，依旧有少许的月光照着荡漾的水波，泛着晶莹的光亮。

　　古少尘轻轻的用手拼命的够门外的锁，狭窄的探视口仅能容下他细长的手臂，有些够不着锁，靠在铁门上脸颊有些变形，显得格外吃力。细长的铜线慢慢摸索探进锁眼，试探了几次，终于找到锁眼，聚精会神的听着拨动的铜锁。不一会儿，只听见一小声，他才露出一丝微笑，拔开锁。大步走出了牢房。

　　“少尘，你出来了，”陆羽阳高兴的说道。

　　”嘘……，小点声，我这就让你出来。“

　　陆羽阳见古少尘从隔壁牢房走了出来，一时间兴奋不已，竟忘了，现在是准备逃狱。

　　古少尘半蹬着身子，拨动着锁，此时比刚刚容易太错了。一会儿，门就开了。

　　二人穿过牢房，蹑手蹑脚的走到牢狱门外，看着高挂的月牙。古少尘小声说道：“丑时快到了，见水面小船离岸边有三尺远，就慢慢下入水中。”

　　陆羽阳点了点头，便远远的看着水面，月光的洒在水纹上，只能看到点点的水光。双目注视着四周，生怕错过了喂鲨鱼的时辰。忽然脸色一变，用手扯了下旁边古少尘的衣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对面岛上有一灰白人影攒动。

　　古少尘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屋檐，二人慢慢的靠近屋檐下，注视着对面人影的动向。只见那人影东张西望，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忽又有一人影走向了那灰白人影，像是在说些什么。古少尘见二人不熟岛上路线的样子，暗想，这该是外人偷偷入岛了。只因瞧不清，看了许久也看不出是何人。待会只能趁船只行走，鲨鱼抢食，泛起大波浪之时，快速游向对岸。

　　一会儿，水面上的船水缓缓的划动。二人见船只出现，相觑一笑。船行数尺，他们慢慢的走向水边。轻轻的走向水中。

　　船上人向水面抛下食物，慢慢滑动小船。二人已下到水中。岸上灰影见水面有船只游动，只好靠近假山躲藏起来。

　　水淹到二人胸部，古少尘捂住鼻子回头看一眼身后陆羽阳，就埋头水中，游走起来，身后的人也跟着淹没在水中，不见人影。二人一前一后的游走着。

　　岸上的人影见水浪逐大，一时有些好奇，见水中似有什么东西在。那波浪跟随着船只，拍打着岸边岩石。忽见水里的东西露出了头颅，那人影差点发出喊叫声，灰白人影快速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时心害怕，暗暗庆幸没遇到鲨鱼。

　　二人见水浪越发大些，便也加快了游动的身躯，古少尘在水里不时看着陆羽阳。

　　一只没熟睡的鲨鱼，见水里有东西游走，慢慢的跟了上去。古少尘看到陆羽阳身后有个黑影游动，回身向他游了过去，在水里拉着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指指了指身后，陆羽阳才发现被鲨鱼盯上了，一时游的更快。

　　鲨鱼见眼前食物游的快了些，也似乎加快了身子。

　　古少尘示意陆羽阳先游过去，他在水里拍出了一掌，在鲨鱼那边激起了些小水花，鲨鱼不痛不痒的加速朝他游了过来。岸上的人看到水里有人在游动，看了许久也没看清身影。只远远的看着那人在水里抖鲨鱼。

　　陆羽阳暗想“在这危难之际，绝不能独自逃走，要走一起走，”探出头看了看，见古少尘身子一动不动的躺在水面，鲨鱼游动了过来。一头迈进水里，朝古少尘右边游动。

　　鲨鱼见古少尘不动，正要一口下去，古少尘一脚朝鲨鱼的头踢了过去。陆羽阳当即在鲨鱼背上拍出了一张。二人见鲨鱼有些晕乎，便全力游走了。

　　隔岸还有2尺远，身后的鲨鱼缓过神来，穷追了上来，二人只好边游动边对付鲨鱼。古少尘在水里朝陆羽阳比划着。陆宇阳就朝鲨鱼的左边游了去。古少尘等着鲨鱼过来就探出身子，周身力劲集于右拳，对着鲨鱼的眼部一拳挥了过去。同时陆羽阳朝鲨鱼肚子上打了一拳，虽然在水里，拳的力量不大，也让鲨鱼有些不适。实打的一拳，鲨鱼的眼部血留不止。

　　见鲨鱼受伤，二人，趁此机会游走，在水中纠缠太久，只怕会引来更多鲨鱼攻击。

　　岸上的灰影慢慢走近水边，手袖一挥，向水面抛出一条白练。古、陆二人拾起白练，另外一人影将白练系在岸上一颗大树上，就帮灰影一起扯动着白练。

　　二人快到岸边。这才瞧清是谁出手相救，便露出了笑意。

　　上岸后，陆宇阳笑着小声说”雪儿，谢谢你多次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无以回报。“

　　唐文雪只是淡淡的笑了。不知该如果作回。

　　”以身相许如何。”古少尘笑道。

　　唐文雪沉默不语，只觉脸颊发烫，暗自庆幸月色朦胧，看不见她发烫的脸。

　　陆羽阳只是傻傻的笑着，亦不说话。

　　古少尘见二人这般意思，暗想等出去了，定要讨杯喜酒喝喝，眼下逃命要紧，还是先想想如何找个安身之处。“眼下岛上弟子巡视稀松，我们从岛的花园一小路穿过去，找到船只就赶紧上船。“

　　唐文雪点头道：”得等等，师姐去寻你们，还没回，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古少尘道：“你们先按我刚刚说的路线走，我去找你师姐，找到后，我们就谷冥岛岛口汇合。”

　　陆羽阳有些担心，“我和你一起去寻，雪儿可再次等候，如等了半时辰不见回，就去岛口。”

　　唐文雪脸色淡然。见她有些不放心，陆羽阳拍着她的肩膀，“放心，我们一定会带你师姐一起回来。“她这才勉强的露出微笑。

　　唐兮影不知不觉得走到一处房屋外，院子四处还有几处灯火奄奄一息。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屋子走廊下，查看着一间堆放杂物的房间，见里面没有人，就轻轻的往回走。

　　左转角的一男子，身着简洁的衣袍从房间走了出来，见到有人影正四处查看房屋，偷偷瞄了一会。便从走廊上一个纵身飞到院子的空地上，大声喝道：“哟，这是哪来的小娘子，胆敢夜闯谷冥岛。”

　　唐兮影听到声音，心里一咯噔，为何他来到院子我竟完全没查觉到。回头一看，见是一年轻男子，一个翻身跳下长廊。

　　”还是个小美人，“这男子言语轻佻，还想动手调戏。

　　唐兮影用手一把挡住那男子伸过来想抚摸她俊俏小脸的手。怒色道：“哪来的登徒子。今日非得教训一二，好让你知晓本姑娘的厉害。“

　　吹了吹被打了的手背，笑眯眯的看着她，”爷就是喜欢你这个泼辣劲。”就迈开脚步，顺手一掌拍了过去。唐兮影上半身一闪，使他这掌落空。拔出手里长剑，向他单刺了过去。

　　听到有打斗的声音，陆羽阳，古少尘加快了脚步，向打斗声大步走去。从院子门口走进来的古少尘大声笑道：“叶老弟，你一个大男人怎还好欺负一个弱女子。“

　　男子才住手。唐兮影见到他二人，心里暗细，向他们二人走了过来。

　　男子惊讶的道：“是你，你怎么逃出来了。”

　　古少尘走到他跟前，用手拍了拍他胸膛。“怎么，见到小爷，不开心，怕了。“男子有些呆住了。面无表情，而后又淡淡的露出笑意。

　　“哈哈……，我行的正，坐得端，我怕啥？倒是你，就不怕我抓你回幽岛绝狱。”男子笑道。

　　“叶凡，不要以为你和那贱人干的事儿，我不知，要我说与你听听么？”古少尘故意试探道。

　　叶凡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寻思着，那晚的事儿，不应该有第三人知晓，不…不，这小子一惯喜欢试探，没有证据他就不敢把我怎么样。但他在怀疑……，需斩草除根。“自身难保了，竟敢口出胡言。为了维护岛上荣誉，不得不抓你回幽道绝狱，得罪了。”

　　叶凡忽的发出一掌，脚下腾飞一脚踢了过去。只见古少尘用手挡住这一掌，脚下跳跃躲过一脚。叶凡变换着手上招式，步步紧逼。双手掌掌频频使出。虚实结合之间，看起来掌发得极其之快。

　　古少尘一时之间，难易辨认虚实。叶凡一掌拳风先至，古少尘头发蓦的飞起，而后身形陡然右转，叶凡必中的一击落空，人仍在前冲的势中，又从右方打出一掌。古少尘险些被击中。

　　陆羽阳瞧得心里一惊。为他捏了一把汗。便一身跃起飞了过去。起手就是这种直面对叶凡直来直去的招式。倒是令古少尘有些意外，但他马上看出其中的端倪，陆羽阳直面攻击，看似毫无章法的死缠烂打，实则是分散叶凡注意力。古少尘便以不变应万变，从叶凡身后着手。二人对打他一人，还有些吃力。古少尘趁陆羽发出一掌，又见叶凡一手对挡陆羽阳一手防古少尘，趁他不备时，从他后背拍出一掌。

　　叶凡只觉一股凌厉之极的劲风正向自己后心扑来，这时他转身向背后的古少尘发出一掌。

　　陆羽阳见此地不宜久留，又恐唐文雪那边被人发现。

　　二人见他中掌，便抽身而退。

　　三人快速逃离。忽见身后有数人追赶。古少尘见身后数人，“不好，被人发现。”

　　三人见岸上有船只，唐文雪和阿九等候多时。只好先寻船，在岸边等待。

　　上了船，身后的有只大船紧跟着不放。身后大船火光通明。见叶凡，雷万城，舒乐山在船头观望。船上岛上弟子拿着火把，火在微风中摇曳。

　　雷万城大声喊道：“还不快快停船。再不停船，就放火烧船。陆羽阳众人没有搭理他，加快了船只的速度。大船穷追不舍。

　　“我要找哥哥，找哥哥，”一少女口里碎碎念，他在大船的尾后准备解开小舟的绳索。想要划过去追上古少尘。

　　“小姐，这小舟是用来危难之际使用。此时不能用。”一岛上弟子回道。

　　“要小舟。找哥哥，找哥哥，”少女并不理会他。只管解开绳索。那岛上弟子再三阻拦不住，便想只好汇报雷万城

　　趁他汇报之时，少女已经乘舟数丈远了。雷万城只好眼巴巴气急败坏的看着远行的小舟。见古少尘并没有停船的意思。只好吩咐手下，纷纷把箭头裹上油带着火射向前面的船只。

　　火光四射，船上众人一致使出武力抵挡射过来的弓箭。不一会儿，船幡着火了，慢慢船身也燃起熊熊大火。

　　雷万城见他们毫发无伤，厉声道：“拿来”，一人递给他一把弓箭。他用力拉开弓，瞄准站在船头的白衣女子，对准了再三射了出去。

　　唐文雪见眼前一支箭直速飞了过来，有些避之不及。不偏不倚的从她的胸膛射了过去。她一个转身，胸前的玉环戒指掉在地上，一支箭从她的胸前横飞了过去，顺带着溅起一些血液，身子轻轻一斜掉落水中。

　　陆羽阳远远急步如飞的过来想要抓住她的手，还是没有来得及够着。便跟随她的身影跳了下去。

　　古少尘见二人跌落水中。快步走了过来。只看水花飞溅。猛的低头看脚下，踩到唐文雪随身携带的玉环戒指，拾起装到袖口中。

　　熊熊大火照亮了半天海面。火越烧越旺。浓烟弥漫。三人准备跳入水中逃命。忽听到“哥哥，哥哥……”

　　古少尘定睛一看，见一身穿粉色衣衫的少女划着小船靠了过来。

　　三人跳向了小船，只听见“嘣…嘣”的一声，船散架，沉的沉，燃烧的依然熊熊大火。

　　舒乐山见那船燃起熊熊大火。笑道：“想必插翅难逃了。”雷万城大笑道：“不烧死也得淹死。”就下令回岛。

　　阿九满脸灰垢的哭道：“小姐，你在哪儿？”

　　古少尘划着小船脸色暗沉，安慰道：“我们再多找找。”

　　唐兮影眼眶有些红红的。自言自语的说，“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找得到。”

　　已找辰时了，天已大亮。平静的海面一眼看去，漂浮着下几根木板和残缺不堪船桨。

　　“哥哥，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去，人找不着，娘说就是死了。”那少女开心的笑着。

　　阿九恶狠狠的瞪着她。

　　“哥哥，我怕。”少女继续说道。

　　古少尘强笑了笑，“湘湘乖，哥哥等会儿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

　　转头又对阿九和唐兮影道：“我妹妹古少湘，还似过孩童，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唐兮影看着古少湘，是个十八九岁年纪，脑子似个十来岁的孩童。听古少尘解释，就不再跟她生气。

　　古少尘暗想，死要见尸，找了许久还没找到，应当是阎王爷不收。一心想着，肯定还活着，一定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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