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棘手事
聋哑人！
几人听闻李宸之语具是一惊，目光投向望着他们，和蔼而笑的老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小二为自己方才的无礼言行也深感羞恼般的低了头。
而一旁的苗余华却是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老人，眼底似有千万般的情感，目光炙热。
老人又聋又哑，常年生活在这漆黑的洞穴之中，对周遭的感受本就是较寻常之人高处许多的。
便在苗余华望向他的那一刻起，他便已有所察觉，老人回望直直地瞅着他的姑娘。
心下惶惑，他不明白为何这姑娘会如此直勾勾地盯着他。
也不明白，为何这年纪不过是一十多岁的小姑娘，眼底为何会有抹不去的沧桑愁苦。
做于苗余华身旁的宋月自是也察觉出来些许不对来。
但她并未直言什么，只是默默地握住了苗余华垂于身旁的手。
感受到身旁之人的安慰，苗余华也渐渐回过神来，有些狼狈地错开了老人疑惑的眼神，低下了头。
眼前的老人，令她想起了自己远在千里之外的爷爷……
“大师兄，这老人既是聋哑之人又是如何在这崖壁之上生存下来的？”
见苗余华稳定了心神，宋月也稍稍放下心来，朝着李宸提出疑虑之处。
小二闻言抬头，四下环视一圈。
确实，这崖壁之上，四下无路。要说往下便是万丈悬崖，若一个不小心跌将下去便是个粉身碎骨的。
但若说往上……
小二又警惕地上下扫视着眼前又继续低头煮汤的老人。
宋师妹的话提醒了他，没有武功的平凡人，决计是没有可能轻易上去的。
可若说老人有绝世武功，为何不上去，偏偏要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洞穴之中呢？
小二又见那汤中翻滚着的食材——蘑菇、野菜、笋条。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可以在崖壁上寻找到的东西，更加别说方才他在角落里见着的些许水果了。
苗余华也觉察到不对劲来，压下心中复杂的思绪，与小二、宋月一道向李宸望去。
而楚曦，从发现这处洞穴食起便显得格外沉默，只拧了眉头，静静地坐在李宸身边，神情肃然，似乎在凝神思虑着什么。
李宸对上三人的目光，并未回答他们什么，仅是指了指洞外的方向。
现下，相对于他们，少年更加在意的是身旁的小姑娘，想来这素来激灵的丫头已猜想到了什么。
若，他所猜想之事为真，那对现下的南楚来说可当真确实不小的震荡。
楚曦觉得自己的小脑袋被轻轻地拍了拍，抬头对上李宸深沉的重瞳，扯了扯嘴角，想让对方安心。
动着脑袋将四下都看了一圈，望着石壁脚底那闪闪发光的东西时，心渐渐下沉。
这事怕是较之先前的生祭之事要棘手地多得多。
在南楚境内，无论是何种规模何种类别的开矿采矿之权均交由朝廷专门设立的冶矿司统一负责。
最终开矿所得再上交至国库，用于南楚或军事，或望来贸易等的用度。
故而，南楚是不允私人开采矿山的，即便是私人发现，也必须报至官府处理。
若有违者，轻则终身监禁，重则祸累全家，此等刑法不可谓不重。
而眼下他们来到的这个洞穴，石壁上到处都是利器凿挖过的痕迹，而且那痕迹显得十分凌乱，毫无章法。
如此便显得过于匆忙，仿佛是赶着脚急匆匆地要将金子挖出似的，便是角落中的小块金子也弃之一旁，不管不顾。
这，并不是冶矿司一贯的作业风格。
这种种迹象都直指一事，那便是有人私自开采金矿，且这群人定非是南楚之人。
为何如此断定不是南楚人呢，端看一旁崖壁上用于计时而凿出的符号便可知晓。
南楚人计时是惯用划“正”法的，而不是那璧上凌乱的圈中圈。
不是南楚人，在南楚境内似挖金矿，这不分明就是掠夺南楚资源么？
这事一旦若是真切的，那可不就是要霍霍开战的大事么！
想到此处，楚曦就立时苦了脸，怎的她好不容易地出一趟门，啥事都紧着他们发生了呢？
先是洛水镇的生祭之事，现下又是私采金矿之事……
小姑娘气的鼓了双颊，不是说出来便是上江湖历练的么？不是说江湖都是英雄救美快意恩仇的么？
李宸察觉到楚曦情绪的波动，微微低头看着小姑娘透着浓浓怨念的小脸，心中无奈，只觉她甚是可爱。
方才，经李宸一指，小二三人，自是凝了神朝洞口处凝神望去的。
然而，半晌过去，三人眼睛都要盯得发干了，都没看出写什么来。
小二疑惑着，正想着是否是他家大师兄千年一遭有了失误，便听见洞口处传来些许窸窣的声音。
几人赶忙又凝了神朝那洞口望去，之间一只半人高的猴子，怀中抱着些许物什，便警惕地望着他们，便犹豫着走来。
此时，似是有何种感应一般，老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地转过身来。
他望着慢慢接近他的猴子，脸上仍旧挂着令人舒适的笑意。
楚曦便见那猴子见到了老人之后便显得格外精神，也不再犹豫，放下怀中的东西，两三下地便蹿进了老人身边。
“啊！”
宋月被这突然间接近的猴子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便是苗余华也瞪大了双眼，紧张地看着离她们极近的猴子。
而小二则是在宋月尖叫的第一时间，便起身挡在了两个师妹身前，手握剑柄，绷紧了心神。
只要那猴子向他们一有攻击之意，他便会拔剑相向。
而小师妹那里有大师兄护着，故而小二是不怎担忧的。
似乎是感觉到了四周紧绷的气愤，老人转头看向紧张的小二三人，在看向对面淡然不动的楚曦两人，面露些许疑惑。
思虑半晌后，老人了然。
端见他慢慢地伸出了收，揉了揉那猴子的脑袋。
而猴子也在老人面前低了头，显得格外温顺，微微抬头打量着几个陌生的人类。
“小二，它不会伤人。”李宸缓缓出言后，小二三人才缓下一口气，又坐将下来。
直至这时，小二方才看见被猴子放在一旁的物什，可不就是蘑菇，鲜笋之类么。
这猴子便该是老人能在这崖壁之上生存下来的缘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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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中华人民共和国生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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