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通古斯都（求收藏）
“对了，赛巴斯。”
升腾的烟雾，从口鼻不断溢出，笼罩着主人的面庞，令人看不真切。
扭头看向康斯坦丁，赛巴斯等待着他的后续命令。
“我送信的穿腾鸽，它回来了吗？”
尽管很疑惑，明明具有穿越空间属性的信鸽，已经在今天早上早早回归。
但由于核心逻辑的影响，赛巴斯发出特有的女性合成音，回复道：“穿腾鸽回来了，它正在书房的笼舍中。”
“把它取来。”
“是，主人。”
不一会，机械人偶提着一顶蒙着紫布的鸟笼，来到康斯坦丁的身边。
“呼呼……”
吐着烟雾，康斯坦丁用烟斗掀开紫布，银白色的笼舍中一只双瞳是紫色的漂亮信鸽，正歪头看着外面的‘直立猿’。
鸟喙衔着爱吃的果仁，白色的羽翼光泽靓丽，看着很是健康。
“嗨~小宝贝~”
手指点着笼架，康斯坦丁笑着朝笼中，吐出一口过肺的烟雾。
轻松的笑脸，像是与萌宠的和谐互动，但笼中的穿腾鸽却开始焦躁地扑腾起翅膀。
紫色的小眼睛亮起光华，仿佛脱离了当前的空间进入另一个维度，身形变得朦朦胧胧。
但吐出的烟雾，如有一股魔力无视空间的阻隔，直接侵染它的身体。
“咕咕咕！！”
一瞬间身形重新凝聚，凄厉的鸽叫混合着飞舞飘零的羽毛，穿腾鸽迅速落在笼舍的底部。
失去生机。
“喔噢，今晚有鸽子汤喝了。”
在笼舍上磕磕烟斗，康斯坦丁眼睛虚眯着说道：“赛巴斯你会做吧？”
“记忆中有‘清炖鸽汤’的配方。”机械人偶的话，一如既往的简洁。
“行，那就拿去做吧。”康斯坦丁叮嘱道：“炖好后，老样子，直接端进书房。”
“是。”
见他走向里屋书房的背影，赛巴斯提着笼舍，先是把店面外的卷闸门拉下。
这才跟着进里屋，右拐入烘焙间（房）开始煲汤。
后面鸽汤煲好，送去对门的书房时，机械人偶见到自己的主人，正把室内各处凌乱的稿纸信件、书籍等，统统丢进焚化桶中。
燃烧纸张的火光，是室内唯一的光照，把端坐一旁的康斯坦丁，映照得明暗晃动。
赛巴斯天蓝色的眸子倒映火光，走近提醒道：“汤好了。”
……
777绮罗深渊。
没有黑夜的深夜时分，距离傍晚发生的意外，已经过去数个钟头。
庞大的人口基数、不同的文化冲突、不同的利益矛盾，让通古斯都这座建立在无尽深渊里的超级贸易大城，成为一座人杰地灵、民风淳朴的风水宝地。
约汉酒吧，食色繁荣。
二楼的包厢此时从外观看，再也看不出丝毫打斗的破损痕迹。
昔日老大绿皮兽人，在店外街道留下的血迹，被忙忙碌碌的行人踩踏、新的各种污渍稀释覆盖。
没有人比‘查理兹·布朗’更懂，身为一介普通人如何在这座黑暗大都市生存下去。
什么你说‘查理兹·布朗’是谁？
嗨呀，他就是一个小人物，抢劫了康斯坦丁的绿皮兽人一伙中，唯一剩下的幸运儿。
虽然这座城市也许不记得了，但‘查理兹·布朗’以后简称‘查理兹’，可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忘记同伴被臭蝙蝠吸吮成人干的惨状。
兽人老大无头尸体，被酒保拖拽带走的影像，仍不停的在他脑海萦绕。
“嗝，唉……”
抱着酒瓶子，他躲在城市的阴影中，试图用买醉的方式，遗忘那些糟糕的记忆。
毕竟混血人族的身份，没有为查理兹带来任何的超凡潜质，作为身体强壮点的普通人，想好好活下去的最好方式，就是没心没肺的活着。
像一根断线的风筝，任凭东西凉风裹挟着自己，不问方向的肆意飞。
“爸爸，妈妈今天对汤姆叔叔说，你就是个笑话。”
儿子普来兹的声音，在酒醉的微醺中恍恍惚惚传来，“但她为什么说爸爸你是个笑话？”
昨天稚气儿子的话，萦绕在查理兹的脑海。
“我为什么是个笑话呢？”
他思考着想起那个贱人与她情夫，一起缠绵欢快的场景，只觉得热血上头心如火烧。
所以他知道自己还没有喝醉，又默默抱起酒瓶猛灌了好几口。
“咕咚，咕咚……啊~”
瘫在墙边，瞅着巷外街道自带影分身的行人们，现在查理兹知道自己应是醉了。
酒醉之后，街道上闪烁的霓虹光彩，就变得像星空一样漂亮。
虽然不明白‘星空’是怎样的漂亮，777绮罗深渊也不存在星空这种东西，但查理兹还是莫名喜欢，这个从文化人口中听来的词汇。
星空，星空，听着就很有希望的美好，令人心生向往。
这不，嘴里念叨着‘星空’等胡乱的词语，一手扶着墙壁查理兹跌跌撞撞的向自己狗窝行去。
受酒醉的影响，他看什么都是朦胧的不真切。
道路两边各类违章修建，不停扩建在高层连成一体的建筑物，断断续续阻挡着来自紫月投影的光线，形如一座黑暗的扭曲森林。
代表工厂的巨大烟囱点缀其间，不停向高空喷吐着浑浊的烟柱。
空气中带着令人轻微作呕的气味，令查理兹鼻头痒痒的，总是搔挠。
据说贫民窟莱普旺街区外，辣些有超凡能力的‘贵族老爷’们，居住的地方有专门的秘术屏障。
叫什么阵法、什么术式来着，总之外面的空气大大的好，有绿树有宫殿是文化人口中的‘天堂’。
从未去过的查理兹，知晓自己一辈子不可能去到那里，但借着酒精他可以随意的憧憬幻想。
偶尔他会想起万金城的广告标语，“天使在人间，精灵在怀中”。
只是精灵是什么模样，他在贫民窟没有瞧见过，但天使倒在万金城的一次庆典上见过。
戴着镣铐，背后的翅膀好看，人儿长得贼标志，被明码拍卖着。
后面他一次喝酒听朋友说，那天使是魅魔假扮的，拍卖的富豪当天就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听后，他和朋友一阵羡慕。
思绪想着这些有的没的，醉酒就是有股魔力，它总能让人幻想些美好的事。
或沉湎，或沉醉。
是查理兹生活里，最容易获得的廉价乐趣之一。
“哐噹。”
锈蚀的铁皮门扉被从外拉开，沉重的声音在走廊回荡。
眼皮打架、思维模糊的查理兹，在推开自己租住房间的门后，手上的酒瓶嘭然脱手碎裂。
他看着屋内的景象，酒醉的感觉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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