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为己所困
齐寒、齐悯和齐昭玉灰头丧气地走出了御书房，莲止在他们三人之后走出了御书房，准备回东宫，齐昭玉喊住了她：“太子妃。”
莲止停下脚步，看向齐昭玉：“齐小姐还有什么指教吗？”
“臣女可不敢指教太子妃，毕竟臣女不如太子妃。”齐昭玉说道。
莲止语气凉凉：“齐小姐不是最喜欢装柔弱、扮委屈吗？本宫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齐昭玉将眼泪憋了回去，红着眼眶看着莲止：“太子妃果然厉害，臣女是万万比不上的。”
“你的那点伎俩本宫压根看不上，本宫与你们齐家无冤无仇，你们却偏偏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本宫身边的人。既然你们想跟本宫斗，本宫自然奉陪到底。”
齐悯开口：“太子妃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忘了，人不能得意忘形。”
莲止微微一笑：“本宫今日已经手下留情，若你们还是步步紧逼，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莲止说完转身就离开了，齐昭玉拉着齐寒的袖子：“哥，你看她这样子，让我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
齐寒叹了一口气：“玉儿，算了，以后少惹她。”
齐悯看着莲止离开的背影，想起温觅清的事情，愈发地觉得温觅清如今被关在颐华宫就是莲止陷害的。他的眼中闪过算计，她们之前提到的苏姑娘或许就是一个突破口。
莲止回到东宫，温知瑗、温知阑和温韵汐都在等着她，温知瑗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莲止没有吃亏：“看来那个齐昭玉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齐昭玉会的就是那么几招，我就没放在眼里。皇后就是想要借着齐家来对付我们，这次给齐家一些警告，若他们还这样是非不明，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莲止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温韵汐听完之后，哈哈笑道：“我现在已经可以想象齐昭玉吃瘪的样子了，晚漾你太厉害了，这一次齐昭玉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温知阑问道：“你们说，父皇会因为此事提点母后吗？”
“我觉得应该父皇就是说几句表面话安抚一下晚漾。”温韵汐看向温知瑗，“太子哥哥怎么看？”
温知瑗笑道：“你们觉得母后的心思，父皇会猜不到吗？”
几人正说着话，霏云走进来来禀告消息：“太子妃，奴婢刚刚得到消息，皇上今天去未央宫用膳。”
莲止开口：“皇后刚刚解了禁足没多久就开始动歪心思，楚皇怎么可能只是看着呢？”
温知瑗说道：“不管了，我们也用膳吧，今日特意让小厨房做了不少你们爱吃的。”
与东宫的其乐融融相比，未央宫的气氛就有些低沉了。
洛宣然几次为温曦泽布菜，温曦泽都不是很满意，洛宣然心中一个咯噔，大概也猜到温曦泽今天是有事情找自己。
洛宣然笑着试探性地开口：“皇上，看来今日的菜色不合您的口味，下次臣妾让人多备些其他菜色。”
“朕今日来的匆忙，你没有准备也是情理之中。”温曦泽放下了筷子，“让人收了吧。”
洛宣然去扶温曦泽起身，到旁边的榻上坐下，然后让棋元上茶。
“这几日让你招呼着齐家那几个孩子，你辛苦了。”
“臣妾不辛苦，这都是臣妾应该做的，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
温曦泽问道：“东宫寝殿被炸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洛宣然微微一怔：“此事不是太子在追查吗？”
“哦？”温曦泽语气上扬，“太子大婚由你主办，难道出了事你就不管了？”
洛宣然赶紧起身跪在了温曦泽面前：“是臣妾失职。”
“太子大婚关乎前朝后宫，太子与太子妃的关系更是不容忽视。你身为皇后，主办太子婚事出了此等大事，事后毫不追究，反将此事推诿给太子。太子算是受害者，你就这么放心吗？太子刚娶了太子妃，你就一直惦记着苏家的小姐，怎么，这么着急给太子娶个侧妃？”
洛宣然说不出话来，她没有想到此事居然被皇上知晓了。
“皇后啊，你是西楚女子的表率，既然坐在这凤位上，那就有照拂西楚子民的职责，众位皇子和公主都是西楚的子民，你不该有任何偏颇。太子妃虽然是东夏公主，你却处处针对，你让太子妃如何自处？”
温曦泽说到这里，身子微微前倾，他伸出手抬起跪在地上的洛宣然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双眼：“你既然做了皇后，就必须将自己的喜怒哀乐放下，不该起的心思不要起。本来以为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后，也应该能学到先皇后的言行，没想到你终究还是比不上先皇后。”
温曦泽说完就放开了洛宣然，但是这些话对于洛宣然来说都是诛心之语，尤其温曦泽已经直言她比不上先皇后苏榆，这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皇上，臣妾做了这么多年皇后，难道做错了吗？”洛宣然问道，“先皇后有太子，难道她就从来没有偏心过自己的孩子吗？”
温曦泽想起了苏榆，开口：“她虽心向太子，但对所有皇子、公主一视同仁。当初她为皇后时，后宫从来不曾让朕担心过，可是现在朕忙着前朝的事，还要为你来管理后宫之事，你这个皇后做的真的称职吗？”
洛宣然对着温曦泽叩首：“臣妾明白皇上的意思了。”
“你记住，皇后是为了扶持朕而存在的，若你的心思不在朕身上，做事就难免有失偏颇了。”温曦泽起身，“朕知道皇后辛苦，但是既然身在凤位，辛苦不是必然的吗？”
温曦泽说完这些话就走了，他今日对洛宣然说的话语气不重，甚至不曾露出丝毫的发怒之色，但是听完温曦泽语重心长的话，洛宣然颓然地跪坐在地，看着温曦泽走了出去。
“娘娘，您怎么了？”棋元见温曦泽离开，就进来了，她看到洛宣然跪坐在地，赶紧将洛宣然扶起来坐下了。
“呵呵……”洛宣然笑出了声，随后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娘娘……”棋元唤道。
洛宣然开口：“这么多年来，本宫在他的心里，从来不如先皇后。”
棋元低下头，这些话她可以听，却不能多言。
“你怕什么？”洛宣然看着棋元，“是怕本宫害死你吗？闷着一句话都不说，倒不像你往日了。”
棋元看了一眼洛宣然，开口：“皇后娘娘，您的尊贵是因为身为皇上的妻子，并非是因为大皇子母后这个身份。”
洛宣然没想到棋元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反而没有那么生气了：“可本宫是大皇子的母后，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您也是二皇子、太子和五皇子的母后。”棋元补充，“不管这三位皇子是否为您亲生，您都是他们的母后。”
棋元是在劝洛宣然不要为了大皇子而让自己毫无退路，可是洛宣然一心为了儿子，就算因棋元的话有所感，也不可能回头了。
“棋元，你知道本宫这辈子最怕什么吗？”
棋元摇头，洛宣然笑了一下：“本宫最怕输给别人，即使已经得到一切，还是不能就此停步。身在深宫之中，争斗是不可能停止的。”
棋元没有再劝：“娘娘心中有数便可。”
洛宣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这一瞬间好像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没想到太子妃还真是厉害，居然让皇上特意走这一趟来提点本宫，不过本宫的目的已经达到，就算是被责罚又怎样呢？”
棋元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是被她自己给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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