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亲夫打奸夫毒到娘胎的毒计
与此同时,
哨骑快马接连二三地飞奔入城。饶是饱经战乱的大同百姓,面面相觑之际,也感受到了事态非同寻常。
这小年刚到,和气喜庆一点没见,却忽然兵荒马乱了。城中百姓也早已熟悉战阵,深知此种事态,作为小民百姓,就要立刻做好长期围城的准备了。于是,数个时辰之内,市集上能卖的粮食都已经抢购一空。
然而,
巡抚衙门后堂,气氛却是一片欢悦。
杨选端坐当中的太师椅,左边是十二卫的心腹参将或副参将,右边是大同镇的诸多亲信官员。其中,自然还有几个很特殊的人物:赵全、丘富、
此时,
众人旁边几上方的不是茶,而是一杯酒。
杨选端起就被,大步踱到堂中,哈哈一笑,道:
“各位!各位都辛苦啦……大家呢也都看到了,北面那人已经动了……阁老、小阁老交代的大事儿,咱们也算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事呢,也有人在办了……
嗯,我呢,这个把月压了一下大家,那也是没办法嘛!你们想想,我要是不压着一点,此刻咱们还能这么吃酒?天赐啊,你说对不对?”
李宠已经出了一些气,心态已经缓和,此时见赵全、丘富也坐在对面,心想:
杀朱墨的时机算是到了,那边坐着的两个白莲教的,搞不好这里散场就要去下手……儿子总算是没白死,自己家族威名也不会毁于一旦。
他当即起身,对着杨选深深一拜,举杯道:
“巡抚大人,在下给您赔不是了!唉,若非杨大人有定力,我李宠一时冲动,就要坏了事……各位,也感谢你们这段时间多多包涵了,李宠在此谢过,谢过大伙儿!”
哗一下,
他一饮而尽。
嗯嗯,
杨选很是满意,颔首微笑一会儿,才又道:
“今儿日把各位召集来,是为了最后这场大事!杨某请大家再打起精神来,尽力去办,小阁老必有赏赐!
嗯,这里都是自家人,我就直说了。北面那人呢,已经打到得胜堡了,他本人不日也要到得胜堡下帐……大军呢,一共是七万六,称八万,这个数可是不少啊……他呢,不一定会真打进大同来,但咱们也不得不防!小阁老说了,一要防止他假戏真做,二呢,这大同是咱们的,就得咱们说了算!
因此,我们要做到两件事,各位都听真了!”
他忽然面色凌厉,注意扫视全场,才缓缓道:
“一,要把右卫驱逐出城,再让他们去得胜堡迎敌!这一节,你们有什么看法,都要说出来,出了事,我一个人可是不背……十二卫的将士们,你们怎么看?”
他虽说是问大家,其实一直盯着十二卫的亲信将领,毕竟,他们是大同城的主力,脏活累活自然是他们干,但考虑到十三卫这些当兵的,多年都是在一起打仗,难免会有熟识之类,事情恐怕不容易办?
这其中,左卫这些年一直都是带头跟右卫刚的,其参将名叫田世威,相貌生的十分威猛,在军中说一不二,此时哗一下站起来,道:
“巡抚大人,眼下左卫的弟兄,对那个朱墨十分痛恨。他在华严寺逼坚王妃的事,在营里已经炸了锅了。大多数将士,自然是十分不齿!最重要是,那些跟、李文进、马芳交好的把总,在末将训斥之下,也全都说不起话了……因此,末将很有把握,一旦右卫闹腾起来,弟兄们都愿意干!”
嗯嗯,
嗯,
这一番表态之下,文官们全都不断点头——
这样
就放心了。果然王妃一出手,就把那个朱墨给治住了,还是小阁老智计过人啊……而少数几个知情的,如李宠、吴瑛等,更是佩服万分。只觉得这小阁老这一手无中生有,却硬是把局面翻转过来了。
杨选又问其他十一人,表态下来,情况也大同小异,毕竟,朱墨这个罪名实在骇人听闻,当兵的都信了,自然是万无一失。
他接道:
“第二件大事,就是把朱墨杀了,时间就在两天之内!军报应该今晚或明天就能到京,也是时候啦……此刻呢,天赐他们的人已经打探清楚了,朱墨自华严寺逃走之后,又到北城门楼上了,跟麻禄、张月他们在一起……所以啊,前后两件事,其实就是一件:驱逐右卫杀朱墨!你们怎么看?该怎么做?都说说吧。”
此时,
赵全、丘富双双站起,对着众人团团作揖,又对杨选一拜,赵全才开口道:
“巡抚大人,我们商议过了,为了避免牵扯各位大人,最后伤了小阁老的威名……我们决定,借口还是说白莲教起事,跟俺答里应外合,所有事都是咱们来干!只要各位大人定下计策,我们的人全都舍命拼了,一定要杀了那个朱墨!这一节,请各位大人放心!”
嗯嗯,
好!
所有人也都是同声叫好,只觉得跟白莲教搞在一起肯定不好,却没想到他们这么明白事理,可谓是很识得大体,忍不住对二人刮目相看。有几个没见过的,还以为赵全、丘富是什么妖孽一类的人,此时再仔细打量,却也是相貌堂堂、气度不凡……
但对于杨选的提问,一时也都脑壳疼,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这朱墨,一旦离开了华严寺,就很不好抓了,何况他此刻是在北门楼上?那些右卫的,常年是第一线作战的,个个勇猛过人,实在不好斗啊,万一被他逃到了右卫城中,那就更是够喝一壶了……
杨选自然也早想过这一层:一旦朱墨跑到了右卫城,要打下来那可是千难万难,搞到最后,恐怕只有小阁老对俺答再让个步,让那些鞑靼兵去打了……但这样的话,自己在他们父子眼里,可见立马是一钱不值了……
在场之中,杨选是主心骨,吴瑛、李宠是左膀右臂,而赵咨则是帐中军师。此时他端坐太师椅上,悠悠品着酒,已经想到了症结,见大家都很抓狂,只是淡淡一笑,缓缓站起来,道:
“杨大人,各位,白莲教两位朋友,在下有一个想法,兴许可以一箭双雕,权当抛砖引玉吧……
呃,在下以为,眼下有一个人很关键,他就是代王……为何呢?代王他眼下有两个身份,一个是代王妃的丈夫,一个是这大同城里最高权威的皇族,而且呢,他一向是大明太平贤王的典范,老百姓不讨厌他。
这就给了咱们一个机会:可以让代王来主持全局,让他出面驱逐右卫。这样有什么好处呢?呵呵,各位试想,到时候,老百姓和当兵的都会想:这是亲夫出来打奸夫嘛!当然是天经地义……
何况,军报已到城中,老百姓上午就在抢购粮食,这兵荒马乱之下,代王挺身而出,公义私仇、一刀两断,岂不是尽善尽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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