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洗脱嫌疑
梁湘恭闻言，忙喊来自己的随从，又对着围观百姓高声道：“大家有什么冤情，可以跟我们大理寺说明，本官会一并接手，还大家一个真相的。”
围观百姓面面相觑，大理寺卿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上任至今大理寺更未传出一桩冤案。
他们不相信沈怀慕的医术，但对梁湘恭还是十分信任的。
犹豫片刻后，不少人都在随从的招呼下，跟着去了大理寺。
将军府门前围观的百姓，顿时没了大半。
那几个主动闹事的人，见形势已经失去了掌控，趁乱就要溜走。
可一转头，就被青阳带领的几个壮汉堵在了原地。
“王爷，这几人也一并交由大理寺处置吧。”梁湘恭一直留意着宁轩昱的一举一动。
见他眼中起了杀意，忙着上前抢人。
这几人有什么意图，他自然是清楚的，但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贸然定论，就是昱王也不行。
宁轩昱转头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他的意思。
梁湘恭手一挥，大理寺的人便出面将几人控制了起来。
几人还想挣扎，怒喝道：“你们干什么？我们可什么事都没做，总不能因为我们说了几句公道话，就抓人吧？”
大理寺的人可不给他们面子，冷冷道：“有什么话到大理寺再说。”
几人神色有些慌乱，扫了一眼茶楼二楼的窗口，便被推攘着去了大理寺。
看热闹的百姓也都纷纷散去，将军府门前彻底安静了下来。
宁轩昱抬头看向对面的茶楼。
二楼窗口的位置，早已空无人影。
他冷哼一声，对身边的沈怀慕说道：“走吧，进去说话。”
沈怀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更没有多想，应了一声，和梁湘恭一起，三人先后进了将军府。
“郡主可还记得，给死者开了什么药吗？”梁湘恭对上茶的雪松点头致意，转而问向沈怀慕。
“记得。”沈怀慕接过雨烟递来的手册，翻找到死者的名字，将登记在册的药方抽了出来，递了过去，“梁大人请过目。”
当初给这些人看病的时候，她便想好了要留底，病人的基本情况、病情、用药，她都记录了下来。
为为的是方便自己给这些人复诊时，能够快速想起他们的既往病史。
却没想到会成为证明她清白的关键证据。
只要能证明这方子不会要人性命，她身上的嫌疑也就消减了大半。
然而梁湘恭却不这么想。
死者妻子来将军府门前闹事，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前的事了。
在此期间，沈怀慕有足够的时间，销毁原本的药方，重新写一份没问题的药方，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况且楚神医还在将军府，这么好的一个帮手，想要伪造一份完美的药方，根本不是问题。
不过他不懂医术，不能通过药方内容来断案。
但除此之外，他有的是办法察觉到蛛丝马迹。
沈怀慕瞧着梁湘恭拿着药方，凑到鼻子下闻了又闻，立马猜想到了他的意图。
“梁大人，挨着这方子的前后纸张都是沾了墨痕的，此药方绝非我临时伪造。”
她说着，将手中的册子递了过去。
当时人多也急，不等墨痕晾干，她就把这些药方病案叠放在了一起。
也就导致方子上的字迹，印在了其他纸张上。
只要一对比，就能证明，她的药方绝非临时伪造。
不过不得不说，这位大理寺卿果真如传言般铁面无私。
宁轩昱食指摸索着茶盏边缘，深邃的眼眸时不时地瞟一眼沈怀慕，却并未插嘴。
他相信她，更相信梁湘恭的办案能力。
只是沈怀慕太忙，想要见她一面实属不易。
而他们虽然已经当着圣京贵胄的面，互相表明了心意，但到底男女有别，他若是无缘无故地跑来将军府，于她的名声不利。
有梁湘恭在场，倒是方便了许多。
梁湘恭放下药方，看了一眼册子，却并未伸手去接，说道：“微臣相信郡主。”
药方上残留的墨汁味，已经所剩无几，要是没个一天两天的，墨汁味不会如此之淡。
沈怀慕收回了手册，看着梁湘恭直言道：“我虽不是凶手，但此事我们将军府也难辞其咎，该是我们将军府承担的罪责，我们不会逃避的。”
梁湘恭没有接话，只是看着手中的药方，“这药方微臣会找人验证的，若没有问题，郡主的嫌疑才可彻底洗清，还望郡主体谅。”
“无妨，梁大人尽管查验便是。”沈怀慕神色坦然。
梁湘恭收起药方起身就要告辞，却不料宁轩昱突然开口：“这药方既是证明永安郡主清白的关键证据，该当妥善保存才是，梁大人不如誊抄一份，原件就放到本王这里保管吧。”
沈怀慕神色微愣，她都从未想过要保留原件以防万一，宁轩昱倒是心思细腻。
“王爷说的是。”梁湘恭沉默半晌才应声。
雨烟手疾眼快，立马备好了纸笔。
梁湘恭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执笔，认认真真地誊抄了一份。
写完后又和原件核对再三，才将两张药方递给沈怀慕确认。
“郡主请过目，要是没什么问题，微臣就先去查案了。”
沈怀慕也不敢再马虎，逐字看过后，将梁湘恭誊抄的那份药方还给了他。
“辛苦梁大人了。”
“郡主客气。”梁湘恭将药方收好，转头却见宁轩昱已经向将军府大门走去。
他连忙向沈怀慕告辞，快步跟了上去。
“王爷，有了郡主给的这药方，案子就简单多了，您不必在大理寺守着，当心身子。”
圣京上下人人皆知，自从昱王残了一条腿后，身体就大不如前。
这一年当中，大半时间都在静养。
若是昱王在大理寺熬坏了身子，皇上免不了要责问，他可不想无端生事。
宁轩昱目视前方，脚步不停，“无妨，事关圣京百姓康健，本王亲自盯着，放心。”
梁湘恭暗自腹诽，借口，都是借口，不放心永安郡主直说便是，你是王爷，我还敢笑话你不成？
两人出了府，坐上马车正要走，就见沈启荣脚步匆匆地进了将军府。
宁轩昱剑眉微蹙，对梁湘恭说道：“你先走，本王找沈大人有要事相商。”
一个兵部的五品文官，昱王能有何等要事和沈启荣商议？
梁湘恭疑惑不解，可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宁轩昱就带着青阳返回了将军府。
无奈，他只好吩咐车夫，“走吧，去太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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