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愿望

“呆在你身边？”她冷冷的笑了，记忆中的血雨腥风纷至沓来，“等你像杀了严家其他人一样杀了我？还是，你想亲眼看着我和妈妈一样自杀而死？”

        “严厉倾，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其实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我每晚做梦都是在重复九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夜，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为什么独独留我一个人呢？”

        他紧紧皱着眉头，严厉倾有很多话想说，想解释。但末了，他只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为什么？我就是想折磨你，我就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生生世世折磨你。”

        严厉倾轻轻将她垂下的发丝挽起：“很难受吗？要怪就怪你人尽可夫的母亲！生生，把这一切都给毁了。”

        他更加贴近她清秀的面庞，即使绝望的表情她也能够展现的如此凄美：“想尝尝被毁掉是什么样的滋味吗？”

        苦涩的眼泪悲恸的流下来，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一刀刀被轻易地凌迟、重辟，痛的无法呼吸、不能言语！

        他的薄唇霸道的贴近她，粗暴的撬开她的贝齿，翻卷着她唇舌。

        支配她的动作，如数吞没她的呼吸。

        他蛮横的啃噬，彼此的唇齿之间弥漫开来的，是腥甜的血液。

        她痛，他只会比她更痛！

        念一推着抗拒着他，就在她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之时，他意犹未尽的松开了她。

        她得救般趴在浴缸边大口大口的喘息，他的唇角鬼魅的沾着鲜血，就像嗜血的冥王般在她耳边蛊惑道：“不要试图，惹怒我。”

        “更不要试图，招惹其他男人。”他的瞳孔隐隐跳动着危险的火焰。

        巨大的关门声宣泄着他心中的怒火，楼下的姜妈听到这阵声响心中不由得暗暗叹气。

        念一躺在浴缸里，温热的水已经变得微凉，她感受不到冷。

        苦楚的泪水滑下来，她也感受不到酸涩。

        姜妈慢慢走近浴室，她拿着浴巾轻轻把念一扶起来，“我的好小姐，在冷水里待久了该生病的。”

        念一呆滞的眼睛里似乎有了焦距，她看着姜妈问道：“姜妈，严厉倾是不是越来越讨厌我了？”

        姜妈叹了口气：“小姐的眉眼和三夫人相似，但您比三夫人更加出尘脱俗。”

        她点点头：“原来是我长得越来越像妈妈了。”

        “您从小心底善良，以前刚进严家的时候，地上的蚂蚁和小花都舍不得踩死，您还怯生生的，就跟少爷最亲...”姜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刻闭上嘴巴。

        念一茫然的点点头，她轻轻笑了：“是呀，当时我是跟哥哥走的最近，严家的小孩子都怕他，只我不怕。严家的小孩子都不跟我玩，他只跟我玩。”

        “以前二姨太有条珍珠项链真好看，我只跟严厉倾说了一句，第二天他就从二姨太那里拿过来送给我了”

        “那年我才八岁，他特意带我去看孔明灯，那年的孔明灯冉冉升起，姜妈，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我许的愿望是，希望我和他永远都不要分开，永远都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有人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于是我谁也没告诉，连严厉倾都没告诉，我一直都放在心里面。”

        “可是姜妈，为什么我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呢？”

        “为什么九岁那年一来，所有的愿望和梦想都化为灰烬了呢？”

        她纤细的手指捂住眼睛，泪水，却是争先恐后从她的指缝里流淌出来。

        看着小姐痛苦的样子，姜妈只感觉自己的心也紧紧揪在一起。她想把严家那些封尘的往事，不为人知的秘密全都告诉小姐，却发现不知，究竟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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