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饿死了也不一定被人发现
“不可以!”顾安哑着嗓子,近乎哀求地冲陈泽远说道。
一双小腿拼命地蹬踹,挪开一点距离想跑。
下一秒,又被男人握着白嫩的脚腕扯回怀里,砰一下撞到他眼冒金星。
“那你还听别人的鬼话吵着要离开吗?!”陈泽远声音很温驯,但动作却一点都没放轻。
扯出他放在西服内衬的那对戒指,将小的一枚强硬地套在顾安左手的无名指上。
尺寸不大不小,几乎是量身定制的一般。
但那对戒指其实是陈泽远父母留下来的唯一的遗物,在九江谈企划的时候,陈泽远碰巧遇上了归国的知名手艺传承人,委托对方改造这对戒指。
想着等找合适的机会向那个小傻子求爱。
结果呢。
还不是强势地套在顾安手上。
还不如之前随便找个机会给人带上,陈泽远心里愈发烦躁。
回来得急,他没顾得上开空调。
沿海一带降温比较慢,小傻子又不配合他,一门心思想着跑,来回折腾几次,两人早已经大汗淋漓。
“唔……好烫,你走开!”顾安被闷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无力地拒绝。
见小傻子嘴硬,陈泽远也狠了狠心,颀长的手指落在顾安受过伤的后腰上:
“听你的主治医生说,你这里的伤还要去复诊、吃药,你要是在这样胡闹下去,就只能一直待在这里,我们慢慢耗。”
他当然不可能放任顾安的伤不管,但并不妨碍他用这招来吓唬这个小傻子。
果然,怀里挣扎的动静小了些。
顾安被房间里温度烫得快不能呼吸,咬唇低啜:“我没有闹,是你先骗我的!”
他一次次毫无保留地信任十一,却一次次被欺骗。
那人说着只要他一个人的话,却一点都不在乎他的想法,把他困在这里,让他疼,让他痛。
“乖。”陈泽远被顾安身上浓重的低沉情绪感染了,吻了吻顾安红肿的眼尾,冷冽的气势收了不少。
哄道:“以后不会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骗……骗人。”顾安晕乎乎的梗了一下,彻底嗑上眼,昏睡过去。
陈泽远将人抱到浴室,给人洗了个澡,收拾好。
系上浴袍,陈泽远去了露台。
玫瑰花已经枯萎了,地下的薄荷草也有些焉焉的。
咔哒一声,一簇幽蓝色的星火在他指间燃起。
薄荷烟独有的清新味道掺杂着淡淡的汗味,陈泽远餍足地拨了电话。
“把民政局那边的事处理一下。”
他只答应了老爷子要和沈家二小姐订婚,但并没有明说婚期,调个时间,这婚下辈子再结也是可以的。
但他和顾安在民政局领证的事情也必须处理好,不然以老爷子的脾气,顾安会再一次陷入危险。
“陈总,沈二小姐出了点意外,沈家那边要改时间订婚,董事长已经答应了,时间是半个月后。”墨七回复道。
陈泽远淡淡道:“行,我知道了。”
“对了陈总,顾先生遇到沈二小姐的那天……。”墨七似乎想起什么,说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
“说。”陈泽远蹙眉。
墨七硬着头皮汇报:“听林总监身边的那位说,沈小姐那天说她怀孕了……说是陈总你的孩子,我怀疑顾先生和你闹矛盾的原因可能是这个。”
陈泽远冷嗤一声,“她怀的是鬼胎?!”
他连沈媛媛的手都没碰过,沈媛媛要是真怀孕,那不是鬼胎,还能是什么。
真是活久见!
照这么说,顾安肚子要是没几个小崽子,都是他不行。
“把这事告诉老爷子,让他来处理。”陈泽远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心头窝火得紧。
掐断电话,陈泽远靠坐在薄荷草中间的石阶上。
手指滑动屏幕,翻出领证时顾安别扭拘谨的照片,心情稍微舒缓了一点。
虽然两个红本本被他撕碎,断了顾安想离婚的后路,但他怎么舍得把那份念想也撕掉?!
客厅里,顾安落在地上的电话嗡嗡响个不停——
是一个陌生号码。
打得急,已经有十来个未接来电了。
陈泽远接起电话,冷冷应道:“林少阳管不住你?还敢和顾安打电话?!”
电话另一端,躲在卫生间不停抖腿的洛明明猛地一怔:
“你你你——你个人渣,把我家大宝贝怎么了?他的手机怎么还在你手里?!
……唉,你别挂。”
陈泽远面无表情地把人拉黑。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悄悄地开了。
顾安小心翼翼地挪了一步,半个身子还没出来,就被一旁守候多时的陈泽远抵了回去。
“宝宝你要去哪儿?”
顾安瞪圆的双眸,被逼紧了,颤颤巍巍地说了句:“回家。”
陈泽远哑笑,将人带到餐台,拿起三明治喂到顾安嘴边,冷毅的轮廓在壁灯下柔和了些许:
“先把东西吃了。”
“……”顾安别开头,嘴唇抿得紧紧,无声地抗拒着。
气氛剑拔弩张开来。
“吃!”陈泽远表情愈发僵硬,但还是压着性子没发作,伸手扼住顾安的两腮。
嘴巴被强硬地捏住,腮帮子酸涨难忍,顾安痛苦的皱了皱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身体不受控制,反射性推开了陈泽远,一旁的餐台应声响起沉闷的撞击声。
“我不要在这里,你放过我好不好?”顾安惊得环做一团,下意识朝角落靠去。
陈泽远轻瞥了眼满是狼藉的餐台,他忙了半天的心思全他妈白费了。
乱七八糟的颜色交杂在一起,显得廉价不已。
陈泽远收回眼,瞧着斜对面缩成一团、贴在墙壁上的顾安,眸光微黯:
“宝宝我们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弄成这样!”
闻言,顾安愕然,惨白的双唇止不住颤抖。
像以前那样……
让他当一个见不得光的‘玩具’!
顾安忙不迭摇头。
陈泽远踱步上前,顾安受了惊吓,倏地站起身朝门口跑去,还没跑出几步,就被陈泽远卡着衣领拖回卧室。
“宝宝你还记得洛明明么!他擅自从林少阳手上跑去找你,差一点就你把从我身边带走了,你觉得……”
陈泽远顿了顿,眼底倏然暴起一阵冰寒,沉声道:
“你要是不见了,我能放过他?”
“你——”顾安咬唇,原本澄澈的眸子里布满了惊恐和不安,心里好似有一只将死的小狗在哀哀的哭。
“他在九江,你怎么可能……”顾安脑海中划过林少阳阴鸷的脸,一下子了然了。
陈泽远和林少阳摆明就是一路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怀里的人受到了惊吓,几乎是潜意识般,往陈泽远胸口缩。
陈泽远将人紧紧环在怀里,给足人急需的安全感,继而伏在顾安单薄的肩窝上嗟叹。
这样子的顾安,他怎么可能放任他离开。
或者说,他离得开吗?!
“你想让我做什么。”顾安无力垂眸,妥协似的问了句,语气里听不出半分多余的情绪。
贝齿在苍白的嘴唇上烙下一串血痕,染上刺眼的朱红色。
他的十一总能得到满意的结果。
哪怕,自己心里是千般的不愿意。
陈泽远探手,一点点撬开顾安紧咬的贝齿,将伤痕累累的唇假解救出来,手法说不上强势,偏偏连让顾安伤害自己的权力都要剥夺。
“你在怪我?!”陈泽远沉声,微凉的指腹划过顾安的后颈,使得对方不得不和他对视。
“不敢。”顾安声音很小,闷闷的。
话里的抗拒之意,显而易见。
陈泽远扯了扯嘴角,握起顾安带有戒指的左手,轻轻转动那个圈,不容置喙道:
“我爱你。”
所以我不论多么痛苦,多么不堪,也必须爱你对吗?
顾安在心里暗暗说道。
陈泽远没有逼顾安,接了通电话,进衣帽间换了身意式西服,出来时手上多了条领带。
“过来。”
顾安颤着手,接过领带,很灵巧地打好了。
熟练的身体记忆让他感到羞耻:“你等会儿回来吗?”
这里空旷得令人害怕,没有电梯磁卡,服务人员上不来,他也无法离开这里。
十一要是不小心忘了他……没准他饿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清秀的眉拧做一团,顾安竟然有些心疼那个被他浪费的三明治。
“只是一个酒局,很快就回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陈泽远很享受这种相处模式,俯身吻了吻身下有些僵硬的人。
顾安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他不擅长说谎,也不擅长讨好人,一时间还真不出什么办法让陈泽远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怎么了?”陈泽远挑起顾安的下巴,迫使顾安不断闪躲的目光和自己对视。
顾安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尝到血腥味后才停下。
“十一,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尾音打着颤,和声音的主人同步,就像千百支小猫爪子挠人心肝般,痒得不成样子。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转动,时针指向“七”,发出清脆的响声,顾安下意识偏头去寻找声源。
“认真点。”陈泽远捧住顾安的小脑袋,轻瞥了眼下方:“想出去……那就,自己打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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