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祸害就该直接做掉+陈泽远‘妥协’
医院顶楼的vip室内。
“你是不是疯了?”老爷子抬起龙头拐狠狠砸在陈泽远背脊上,厉声道:“怎么不朝你的脑袋开几枪?!”
他看得出陈泽远对顾安的在乎,但却没想到在乎到这种地步。
本以为给顾安点教训就能把事情解决好,结果最大的硬茬竟然是自己不可一世的孙子。
安德烈医生说,如果要是稍微偏一寸,打到供血的动脉,陈泽远的手就彻底坏死,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算是半废了。
偏偏还不好好接受康复治疗,跑到病房去看那个祸害。
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没气昏过去。
“那种祸害,就该直接让人做掉!”
省的夜长梦多!
“爷爷。”陈泽远冷声瞥向老爷子,“你大可冲我来!”
电光火石间,寒气逼人。
“怎么,想让我放过他?”老爷子一眼看穿陈泽远的心思,揶揄道。
“……”
陈泽远后槽牙紧咬,咯噔作响:“你想让我怎么做?”
姜还是老的辣。
“九江沈家的千金最近回国了,正好和你同岁,沈家掌控了九江大半个运输业的资源,对我们开拓海外市场有很大的助力。”老爷子顿了顿,又道:
“那个千金小姐飞扬跋扈,等她生下孩子,你大可和她离婚,之后你想和谁胡来都成!”
陈泽远冷嗤,不做言语。
老爷子借刀杀人这招,还真是百用不厌。
刚刚他已经从墨七口中知道了顾安离开他的真正原因——带了之前包的舞魁借机羞辱顾安。
他要是真的和那个沈家千金结了婚,依那个小傻子死心眼的性子,绝对和他掰了。
但……眼下他还有别的路可以选吗?
“行。”陈泽远冷笑着接受了老爷子的提议,“不过,婚礼的时间、地点都归我来定。”
时间这东西,下辈子结也不是不可以。
文字游戏——可不止老爷子一个人会玩。
老爷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冷哼一声,拄着拐杖离开了。
————
回到顾安所在的病房,瞧着病床上紧闭双眼的人,陈泽远倏地觉得内心空荡荡的。
越是用力握紧一把沙,反而流失得越快。
“陈总,安德烈医生已经准备好了手术,虽然已经取出来金属片,但要是不接受治疗,可能……会残废。”墨七说。
陈泽远轻嗯一声,目光则是一直落在顾安身上。
“等他醒了就去。”陈泽远示意墨七出去。
咔哒一下,门关上了。
仿佛像有什么心灵感应似的,顾安低吟一声,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看见眼前的陈泽远,当即扯住对方的衣角。
饶是他当时已经意识不清醒了,那血雾喷溅的画面却死死烙在他脑海里。
流了那么多血——
他的十一会不会出事?!
和陈泽远的命比起来,陈老爷子找来的乱七八糟的人、说的乱七八糟的话,压根算不上什么。
是真是假,他都只相信十一说的话。
顾安挣扎着醒来,生怕眼前的人会突然消失不见,“十一,对不起,我……”
顾安触碰到那圈刺眼的绷带,颤着手摸了上去,再次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哐哐哐——”
门外响起安德烈医生着急的催促声,“先生,你的手必须做手术,不然很快就会化脓感染。”
顾安忙收回了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有没有消过毒,万一有细菌,岂不是适得其反!
“你快去手术啊!”
男人站在他面前,依旧岿然不动。
顾安不解,仰头疑惑地问了句。
四目相对,男人眼底的灼热和偏执几欲吞噬他,顾安缩了缩身子。
“你要是不见了怎么办?”陈泽远问得很沉重,艰涩异常。
“?!”顾安怔住了。
“我只是半路接了个加急企划,回了趟公司,转头你就要跟我划清关系!”陈泽远倏地贴近顾安面庞,字字珠玑轻斥:
“万一你趁我手术的时候,走了怎么办?我上哪儿找人?!”
谁知道顾安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他没兴趣去猜,也不敢去赌。
顾安迷惑得眨了眨眼睛,磕磕巴巴地说:“不,我不走了。”
他怎么都想不到对方不去手术的原因竟然是担心他跑路。
就算是要离开,他应该去哪儿呢?
他似乎,早就离不开十一了。
那个人就像水一般掺进他全部的生活,滴滴点点,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剥皮抽筋离开,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何况对方受了伤,还是为了救他受的伤,那些话他真的说不出口。
“真的?!”陈泽远敛去眼底的冰寒,问。
顾安接连点头,“真的。”
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顾安抿唇踟蹰了一下。
那些照片的冲击力不是一般大,他就算是再信任他的十一,也难免心生隔阂。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然后吻我!”陈泽远俯身,声音有些干哑,眼底的红血丝盘踞了整个眼白,显得憔悴凌厉。
顾安抿唇,拒绝了最后的那个要求,道:“你先去手术,我真的不会走……”
我还等着你告诉我白白的下落……和那些人和你的关系。
得到顾安的再三保证,陈泽远这才打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啪嗒一声合上门。
陈泽远压低声音,对一旁的墨七道:
“看好他。”
安德烈医生的医术登峰造极,硬是救回了陈泽远重度创伤的左臂。
进行最后一遍消毒,安德烈医生嘱咐道:
“定期做康复锻炼的话,手臂能恢复到之前的七成的灵活,更高是不可能了,之后的三个月千万不能过度用力。”
“是他逼你来做这个手术?”陈泽远淡淡道,威压却丝毫不减。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他’,就是陈老爷子!
比起亲情,老爷子更看重继承人的完美与否,他要是残废了,老爷子半辈子的心血也就毁了一大半。
安德烈医生鬓角完全湿透,“做完这个手术,我就会辞职。”
神仙打架,他不想被牵连。
陈泽远轻嗤,递了张名片给安德烈,上面有一串黑色德文小字。
是爱丁堡附近的一个庄园。
是他在海外的私人财产,就连老爷子也不知道。
“他有急性心脏病,死也要拉你垫背,怎么可能让你辞职!”陈泽远瞥了眼犹豫不决的安德烈医生,下了剂猛药。
安德烈猛地僵住了,“……”
良禽择木而栖。
他最终选择接过那张名片。
————
陈泽远处理好伤口回顾安病房的时候,顾安麻药的劲儿还没过完,已经睡熟了。
随着葡萄糖的从透明的管子注入皮肤,顾安苍白的脸上逐渐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很醉人。
陈泽远掀开那层满是消毒水味的被子,顾安迷糊地哼唧一声,侧身继续睡了过去,仿佛是肌肉记忆般,给人腾出了一小部分位置。
陈泽远哑笑,顺势环住顾安的腰。
……为什么你不能向前世那样只听我的话呢?!
次日清晨。
“呜,痛——”
麻醉药过了,顾安是被后腰处的伤疼醒的。
虽然外表上看只是轻微的破皮,但实际上却伤到了内里,养也得养上个把月才能恢复如初。
“宝宝,你别乱动。”陈泽远睡得浅,顾安呼痛的时候就醒了,忙扼住顾安的双手,阻止顾安碰到伤口。
陈泽远按响床头的呼铃,医生和护士不一会儿就赶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疼成这样?”
医生检查了一番,又看了看一旁的稳定的仪器,道:“手术很成功,不是内出血的后遗症……病人对痛感比常人敏感,这都是麻药过后的正常反应,多休养一阵就好了。”
“十一,我好疼!”顾安拽紧陈泽远的衣服,牙齿上下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低声啜泣: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好疼啊!”
陈泽远轻轻拍了拍顾安后背,安抚似的哄人。
“想办法减轻他的痛苦。”陈泽远抬眼瞥了下医生,“用最好的药,不论是什么。”
“不行,医院有规定……”医生忙道。
陈泽远蹙眉,落到医生身上的目光冷到彻骨,“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疼死?!”
“……那好吧。”
注射镇定剂后,顾安症状缓解了很多。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死里逃生的顾安鼓足勇气对陈泽远说:
“十一,你爷爷来找过我。”
“我知道。”陈泽远将人揽进怀里,用抱枕隔开顾安受伤的后腰,反客为主:“都是假的,逢场作戏罢了,你瞎较什么真?傻不傻!”
这话不假,顾安也愣是没从陈泽远眼中瞧出一丝躲闪。
他一下子别开脑袋,红了眼:“可是,你都和他们……”
“都和他们怎么了?”陈泽远反问。
“抱在一起了。”顾安羞红了脸。
陈泽远哑笑,冷冽的眉眼熏染上一点细不可查的温煦,“我很干净,要不宝宝你亲自检查一下?!”
“不要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顾安俊秀的眉毛拧做一团,嘴唇微抿。
陈泽远倏而俯身亲了顾安一下,“我也很认真!”
“那,那白白呢?”
气氛再度诡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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