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顾安‘救’走洛明明被发现+追踪器
航班延误了一小时，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手机刚一开机，就弹出一连串信息，每一条都是和九江地产有关的，尤为醒目的是策划部经理在工作时间出入风月场所被人抓拍。
那张照片如果真的传出去，影响这个项目都还是小事，一旦延迟工程，牵连到滨海区总部的资金链，那就难办了。
策划部经理是陈老爷子的亲信，也难怪林少阳迟迟没动作。
陈泽远带着顾安直接去了公司。
会议室的门一推开，齐刷刷的视线去望向门口，顾安微怔，下意识想侧过身。
进会议室谈项目的工作，应该不包括在生活助理的业务范围之内吧。
“……”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是我没考虑好，你去休息室睡会儿。”陈泽远瞧出顾安抵触的情绪，抬手示意旁边的一个秘书带路。
公司里的勾心斗角光是听听都觉得头疼。
顾安那么干净空灵的性子，是他这二十五年来唯一的曙光，他不想自己周围的污秽再次弄脏顾安。
如果可以，他想把人藏起来。
林少阳站在屏幕前，见陈泽远落了座，继续解析刚接手的地产项目，之前还一直对他策划案颇有微词的老骨干纷纷闭了嘴。
会议结束后，陈泽远接过林少阳递来的项目文件签字，搁下笔，扫了眼周围如坐针毡的高管，鹰一般凌厉的视线落到策划部经理所在的方向。
“尚帝会所的酒还不错，以后一定要好好喝，别一被人拍了照片跑得比什么都快。”
策划部经理当即赔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再三保证道：“陈总，我那都是一时糊涂，以后真的不会再去了。”
借着那点稀薄的血亲关系，他虽然有老爷子给他撑腰，但明眼人谁不知道，公司这几年都是陈泽远这尊铁血手腕的煞神在接手，发展神速。
老爷子脾气古怪，但心偏着呢！
陈家就算再怎么内斗，也是一家人。
陈泽远冷嗤一声。
这次会议开的有些长，都过了饭点，他心里还念着顾安那个一根筋的小傻子有没有吃饭，起身直接出了会议室。
身后的公司高管们面面相觑。
“……”
空气中经久不散的压迫感消散了不少。
策划部经理解脱似的瘫倒在座椅上，长呼了口浊气，拉下脸冲林少阳问：
“那个……林总监，陈总这是什么意思？这谁没个头昏脑热的时候，我不就是企划失败，压力太大了跟老朋友喝两杯酒。”
林少阳阴恻恻地冷笑，“怎么，你还想缺胳膊断腿地滚出这里？！能手脚健全地出去，你这傻缺就偷着乐。”
这些人都是些什么牛马！
如果不是缅甸那边……
“你会不会说话？别以为有点本事就不得了了，真是活久见，长的比女人还妖气——”
砰！
砰！
一下，两下，林少阳冲过去，拽着对方的脸往桌子砸。
一时间，会议室里惨叫不断。
“老子给你们脸了不是？我是斗不过陈泽远，但招待你们的本事还是有的，想去那条江、那条河里造福鱼虾？说啊！妈的。”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对他的长相评头论足。
周围有人反应过来，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保安室。
突然，一道矫健的身影冲了进来，将暴怒中的林少阳拉开。
对方尽量压低声音：“二少，刚刚陈总带的人无意间去了你的办公室，现在两个人都不见了，陈总吩咐人调监控，万一之前做的事被查出来……”
林少阳额头上青筋微微鼓起，牙齿咯噔作响，瞥了眼鬼哭狼嚎的策划部经理，嘴角诡谲地扬起，上前抬脚把人从座位上踹开。
忽而林少阳
撇下嘴角，淬了一下：“人家最多裹小脚，我看你是裹了小脑，傻逼！”
接着，林少阳快步出了会议室，步子有些凌乱，暴露了他此时内心的紧张。
“不是让你们把人看好么，都瞎了？！”
“……”
洛明明是个孤儿，以前做的又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买酒工作，就算是失踪了短时间也不会有人发现异常。
他本来是想着等撒完气、卸了火，就结束这个游戏。
可越到后面，他就发现自己越不想结束。
早上才给人打了支镇定剂，何况那人的身份证还在他手上，给一百个胆子，洛明明也没那本事跑。
最棘手的还是陈泽远带来的那个人！
万一真和洛明明认识，就不好办了。
陈泽远护犊子发起疯来，连老爷子都拦不住，要是那人跟陈泽远吹耳边风……
但在他也没玩够，是不可能轻易放洛明明走的，这么想着，林少阳眼底的执着深了深，望不见底。
监控室内。
八、九月的天气却压抑得宛如深冬死雪，冷冰冰的。
陈泽远再次拨打顾安的电话，这一次，听筒处传来的不再是电话关机的提示音，而是更磨人心性的未接‘嘟——嘟——’声。
对，电话没有关机。
但顾安就是不接他的电话。
明明几小时前还乖乖喊他十一，任凭他索取的人，现在连个电话都不接，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脚步声渐近。
陈泽远冷冷地斜瞥了门外的人一眼，目光转而落到监控屏幕上，指着二十一层总监办公室的画面说，“就是这里，放大。”
顾安确实是先回了他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儿，边打电话，边朝电梯走去，一个人进了二十一层的总监室，再出来时，身旁却多了个人，骨瘦如柴，之后一起消失在公司的地下通道。
陈泽远觉得那人眼熟，认出是洛明明后，心里愈发不舒坦。
‘哐哐哐——’
林少阳敲了敲门，拿过身后保镖手上的平板，“监控有什么好看的，浪费时间。人在三号地铁线，终点是虹桥机场！”
接着，林少阳掐断全部的监控视频，缅甸语说得飞快：“陈总，咱俩各找各的，谁也别掺和！只要你答应，九江地产的项目的利润提成五五分。”
地产来钱快，但陈泽远比最精明的商人还要精，吸血鬼都要礼让三分，倒不如他先退一步。
加上之前他明里暗里聚的资金，足够他回缅甸再拼一次。
大不了一死。
“六四分。”陈泽远不客气地睨起眼睛，瞧着平板上不断移动的位置，“我六你四！”
前世他和林少阳也合作过一次，因为牵扯的利益不是很大，那段记忆有些模糊，他记得林少阳淘了笔钱后就销声匿迹了。
一年后，再次听说林少阳是在社会新闻那一块，报道上说他在滨海的私人别墅里藏了具干尸，就放在他床底下，医学鉴定那人是自杀身亡。
后来检测出林少阳有隐性突发精神病后，强制要把干尸处理掉他，结果林少阳一把火把别墅烧得干干净净，本人在大火中丢了命，却硬是抱着人没放手。
现在想来，陈泽远算是知道前世洛明明为什么没来找顾安。
自身都难保！
“陈总，你又不差钱，干嘛和我争这点东西？”林少阳低斥，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你真以为只要有了钱就能和林枭火拼？天真至极，他现在风头无量，你去了无非是给他送份夜宵，好让他高枕无忧。”
陈泽远一针见血，戳破了林少阳的心思。
这人冷血、自私还记仇，利用得当，就是对付老爷子最好的一把刀。
“……”
各怀鬼胎的两人默契的沉默了。
“滴
！”平板上传出一阵刺耳的低鸣。
竟然是体温检测仪检测到高烧而发出的警报声。
陈泽远蹙眉，心里有了考量，轻嗤一声，缅甸语说的很地道，“体内追踪器！别把人作践死了再后悔。”
难怪一点都不慌，原来是给人植了皮下的追踪器，还连了体温检测。
怕不是觉得人凉了懒得去找。
陈泽远此刻在林少阳身上看到了自己前世的影子——人渣。
林少阳没接话。
驱车抵达虹桥机场时。
陈泽远接到来自顾安的电话，似乎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冲击，顾安声音都在打颤。
“十一，我……”
突然，有人拽住顾安的衣袖，费力地摇摇头。
“说，你怎么了？。”话说一半就了下文，最让人心痒痒，陈泽远太阳穴突突直跳，心口放松又缩紧，他抿唇问。
“我找到洛明明了，就是那个和我一起合租的室友，他现在身体很烫，上不了飞机，可他非要……”
见林少阳砰一下甩上车门，陈泽远点开了免提。
林少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起来。
“你们在哪儿？”陈泽远问。
顾安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用手肘夹着矿泉水，单手拧开喂到洛明明发白起皮的嘴边。
腾出手，顾安对着手机小声道：“地铁站的终点，我们还没出来去机场，左边有个广告牌……对了，先生你身边没别人吧，听他说，你们公司有个死变态。”
此时，作为洛明明口中的死变态的林少阳轻嗤一声，确定了准确的位置，抬腿就往那边赶。
“没人，你呆在那儿别乱走，我去找你。”
陈泽远脸不红心不跳地鬼扯，他无比享受被顾安信任、依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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