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想让顾安辞职,被拒绝
陈泽远有严重的心理洁癖,身边养过的情人无数,但真正身心接触过的,除了前世傻子似的顾安,其他人都是陪酒消遣的工具人。
一个月为期,过时就拿钱走人。
向来只有他瞧不上别人的份儿,今天还真是开了眼,还有人威胁说有他‘不举’的证据!
夜风有些冷,陈泽远冷嗤一声,“送他城东的精神疗养院先治治脑子,等冷静了拿钱让他滚蛋。”
两倍的封口费对他来说真不算什么,但敢威胁他,那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
不过是无聊时养来解解闷的玩意儿,他不想耗费过多心思。
掩上玻璃门,陈泽远放轻脚步,经过客厅时看到了一张工作牌,就落在沙发左侧,边角的塑料壳泛着光,不用猜都知道这东西是顾安。
鬼使神差般他把工作牌捡了起来。
“蓝庭工作室。”陈泽远摩挲着工作牌上顾安的照片,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蓝庭正好是顾家长子的私人产业。
而顾淮楚算起来,还是顾安同父异母的哥哥,就算是记恨顾父的外遇,没道理欺辱还是个‘孤儿’的顾安。
顾淮楚……楚哥!
想起之前在舞场发生的事,陈泽远太阳穴突突直跳。
虽说顾安怯生生的很怕人,但身上的鲜活劲儿是他亲眼所见,绝对不像是有自闭症的样子!
大老板一夜间竟然变成自己工作室小职员的亲哥哥,这搁谁身上都有点刺激,顾淮安那么清高的孔雀,都不用人抬手,直接就成了枪。
看来,再放任顾安待在蓝庭上班是不可能了。
次日早晨,陈泽远是被厨房诱人的香味唤醒的,刚走到餐台前就看见挂着嫩黄色围裙的顾安在煎太阳蛋。
玻璃墙上熏起阵阵水雾,隐约勾勒出顾安纤细的颈部轮廓,喉结并不突出,皮肤白得可以窥见皮层下青色的血管,整个人小小的一只,看得陈泽远下意识想把人锁到怀里。
顾安觉得身后似乎有人,赶紧用木铲盛起两枚太阳蛋分别放到吐司上,端起餐盘转身就看见陈泽远正打量自己。
他小心翼翼地将餐盘放到陈泽远面前,腼腆地垂头抿唇,“陈先生您醒了!我……”
“冰箱里没其他菜,我刚刚问了这家度假公寓的服务,可他们说这层楼没有公共楼梯,必须要有卡才能上来,我就只好做了这些。”
明明人家花了钱让他作暂住的家政清洁,他却连一顿像样的早饭都弄不出来。
想到这儿,顾安把头又往下埋了埋。
看到那微红的耳垂,陈泽远好不容易才将心头的悸动压下来,用小刀将白瓷盘上的烤土司切成两半,递了一半给顾安。
“这里小半个月没人来了,冰箱里的东西过会儿有时间再添,你别干站着,一会儿你要做的事情可不少,先吃点东西。”
顾安接过吐司,轻声说了句谢谢,接着小口小口吃吐司。
“下次记得把你的那份也一起做了。”看到顾安猫一样吃法和食量,一想到他前世还死于胃癌,陈泽远当即皱了皱眉。
等陈泽远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时,顾安已经站了起来。
顾安赶忙把剩下的吐司塞到嘴里,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口齿不清道:“好,好的,我下次,一定多做点。”
陈泽远:“……”
他真有那么吓人?!
草草吃完早饭,陈泽远从书房取了张备用电梯卡给顾安,接着又将自己的一张副卡交给他。
霎时间,顾安就像被什么烫了手般,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陈泽远。
“陈先生,我,我是来工作还弄脏你衣服的钱!”说着,就要把手上的银行副卡还给陈泽远。
顾安慌了,虽然他是个男孩子,但也看到过不少龌龊不齿的交易,只要是拿了钱,可就真的说不清楚了。
可陈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
那种人。
陈泽远瞧着都快急促成热锅上的蚂蚁的顾安,无奈扶额,把顾安拉到厨房,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冰箱。
“难不成你想自掏腰包帮我填满冰箱?”
见此,顾安讷讷地摇摇头,尴尬得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躲起来。
“对不起,是我想错了,陈先生——”
顾安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火辣辣的,他倏地低下头,怕被人瞧出他的窘迫。
陈泽远掐断顾安的话,轻轻挑起顾安的下巴,使得对方不得不和自己对视,“错了只道歉是不够的,你得拿出点诚意才行。”
这话说的轻缓,却不给顾安留一丝余地。
一时间,强劲霸道的男性气息蛮横地冲进他的胸腔和大脑,晕乎乎的,顾安的脸也红的要滴血。
他分明没听出任何要扣他工资或者开除他的意味,心却跳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诚意?!”顾安挣开束缚后立马和陈泽远拉开距离,在脑瓜里飞速想了一遍,依旧想不出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诚意。
“……”
那抗拒的意味再明显不过,陈泽远抿唇无奈,只得将缩在墙角的傻子拉到杂物间,指了指浇花的水壶,“帮我好好浇浇花。”
杂物间有些挤,陈泽远甚至能听见顾安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他清楚自己不能像前世那样做那些畜生行径,所以他只能一点点摸索着让顾安对自己心动。
前世,他濒死才懂了自己的心,连一句他爱顾安的话都来不及说。现在,他因为害怕吓着那傻瓜,硬生生压下喷涌的情绪让人浇花。
这恐怕就是老天爷对他前世薄情寡义的惩罚。
顾安反倒是如释重负,忙拎起水壶,就差啪胸脯保证,“没问题,陈先生——”
“打住!”陈泽远听到那句‘陈先生’想,总觉得肝火都要起来了。
他就比顾安大两岁,被一板一眼地叫得大了一轮,着实心里不舒坦。
“换个称呼行吗?”
“啊?!”顾安疑惑地抬起小脑袋,那双小鹿般澄澈的眼眸微转。
“……陈总!”
对上顾安的眼睛,陈泽远无奈扯了扯嘴角,几次欲言又止,带着人去了玄关,从木质衣架上取下工作牌递给顾安,“随你。”
瞧着贴有自己照片的工作牌,顾安有诧异,下意识用大拇指把有点土气的照片掩住,“……”
他怎么那么不小心,昨天收拾客厅的时候竟然把工作牌落下了。
陈泽远盯着那枚小脑袋,憋了好久才把以前睡前揉顾安脑袋的习惯压下去,轻咳一声,“你现在兼职的地方离这儿也太远了,两头跑的话,你身体能吃得消?”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他辞职,虽然很委婉,但却是无法掩饰的坚定。
顾安忙解释说,“别,我没什么学历,一般音乐工作室就算是招兼职也会考虑学历,在蓝庭工作虽然苦点,但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而且我的兼职是在下午,您放心,我一定做好公寓的清洁工作!”
在蓝庭的兼职他绝对不能放弃,至于陈泽远这儿的家政清洁他也会尽全力做好。
他刚刚查了附近了公交和地铁,发现最近的一个站点也需要步行半小时左右,不过附近的环海旅游中心可以租自行车,这样一来就可以缩短很多时间。
洛明明在小出租屋悄悄和他说的话很对,他只要做好这个月的工作就好了,其他的千万不要肖想。
顾安越说声音越低,晶莹的眸子却愈发坚定,“……我真的能做得很好。”
“……”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很难看不出顾安对蓝庭音乐工作室的重视,但陈泽远怎么也没想到顾安已经把离开的路线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嗡——”
急促的电话铃响起,陈泽远拿过顾安手上的水壶朝露台走去,“公寓二楼有一家蔬果供
应铺,你去看看有缺的就补上。”
顾安虽然不怎么机灵,但他也知道陈泽远是想让他离开,他回避也在正常不过,却不知为何,他有种失落感。
一通电话打完,陈泽远的脸色微微有些僵硬。
今早说好和联晟的合作已经移交给项目部的林少阳,结果还是出了纰漏,对方直接狮子大开口想再抽一层利润。
刚想给墨七打电话交代一些事,一回头就和顾安好看的眸子撞上,里面的情绪很复杂,有担心,有疑惑……陈泽远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暖意,冷俊的表情略微缓和了一点。
偷看被人抓了个现行,顾安羞愧难当,紧紧抿唇,拿起之前陈泽远给他的副卡,冲大门的方向指了指,然后逃也似的走了。
失神刹那,一根锐利的玫瑰花刺划破了陈泽远右小臂侧面的皮肤,一串血珠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他全然无视密密麻麻的痛感,凌厉的目光落到鲜艳欲滴的玫瑰花上。
哐当!
花壶掉到地上,在三色土上砸出个浅浅的坑,薄荷草倒了一下片,好巧不巧露出两枚朴素的对戒,陈泽远俯身拾起戒指,眼神有些缥缈,对着泥土沉吟。
“爷爷这些年疯得厉害,您们说,我是不是该把顾安留在这儿、锁在身边?!万一被人钻了空子,我保护不了他该怎么办?”
陈泽远的父母年轻时死于车祸,导致陈老爷子愈发偏激,一心只想着报复当年间接害死孩子的竞争对手,一再利用陈泽远。
电话是在响了两声后接通。
“陈总,林总监那边a方案谈崩了,听他助理说是被一个酒吧少爷耍了一场,透露了合作的利润比,正巧那人就是联晟的……陈总你在吗?”见半晌无人回应,墨七问道。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会去处理。”陈泽远拿手帕包好那两枚戒指,利落地掐断电话。
前世这次的合作明明很顺利,还有老爷子的那场食物中毒……看来他的重生冥冥之中扰乱了不少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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