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打架

“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动手动脚。”颜大梅看不得妹妹被欺负，也往前凑了两步。
“我他妈是惯的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刘锡突然发难，回手一巴掌扇在颜大梅脸上。
颜大梅都给扇蒙了。
她从来没应付过这种混混，也从来没有和人打过架，这一巴掌完全猝不及防。
她捂着脸愣了半天。
“去你妈的！”颜一诺不再忍耐，抬手把手中的酱油瓶子砸到了刘锡身上。
瓶身破碎，玻璃碎片四溅，浓稠的黑色的酱油全都流到了刘锡身上。
而颜一诺也没有给刘锡反应的时间，拿着只剩半只的瓶碴，直接捅到了刘锡腹部。
“啊——”
刘锡尖叫一声，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其他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几个混混被颜一诺这举动吓了一跳，愣了好半晌，才有两个胆大的撸着袖子上前。
俗话说，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颜一诺突然下死手，给了他们一些威慑。
但是到底他们还是人多，如果这时候怂了，以后还怎么在这片儿混。
所以两个刘锡的忠实小弟还是上了。
其他三个混混见此情形，也没有退缩，围成一圈儿，朝颜一诺包抄过来。
颜一诺回手拿起了切肉的菜刀，朝其他摊主喊了一嗓子。
“愣着干什么，咱们比他们人多三倍还不止，软弱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儿，难道你们连这点儿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吗！”
如果颜一诺只是嘴里说着空话，很难说动大家。
但刚才她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带动了大家的勇气。
是啊，他们一直以来软弱得任人宰割，交了钱还要被这些混混欺负，半点尊严也没有。
这些混混毫无人性，连孩子都不放过，他们刚刚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难不成要一辈子被欺负？
这些混混装腔作势，被颜一诺一个姑娘就捅了一瓶子，此时刘锡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明显也不是多有本事。
“怕他们干什么，干！”
刚才被打的那个干瘦男人大吼一声，拎起削红薯的刀，第一个冲了上去。
仿佛是打响战争的第一枪，其他人也受到了鼓舞。
摊主们纷纷拿起家伙事儿，愤怒地朝那几个混混冲了上去。
那几个混混本来仗着人多势众，觉得收拾了颜一诺是很轻松的事儿，但也有点儿触她手上的菜刀。
毕竟谁也不想被砍到。
而就在这迟疑的瞬间，风云突变，这群被他们欺负惯了的摊主都激发出了血性。
义愤填膺地将他们围了起来。
混战一触即发。
……
半小时后，派出所的人赶到。
六七个警察先到，发现这么多人打架，怕是制不住所有人，又有人回去叫了几个警员。
混混们虽然在这片地方混惯了，但通常是仗势欺人的时候比较多，真正动手的时候其实很少。
不像是顾清檀刀山火海练出来的身手，在这场群架里面，并没有占了上风。
反而是那些摊主，常年推着小摊儿到处摆摊儿，干活有力气，打人也不在话下。
他们人又比混混们足足多了三倍。
这一场战争毫无悬念，三打一的压着混混们打。
没几分钟，混混就全都撑不住求饶，被打的哭爹喊娘。
而这些摊主也算是狠狠发泄了一次之前被欺负的怒火。
人多的时候下手乱套，总有没轻重的人。
有两个混混被打伤了腿，是被警察抬上车的。
被啤酒瓶子捅伤腹部的刘锡也流了不少的血，被送去了医院。
只有两个伤势最轻的混混被直接带到警局。
而参与了这场打架斗殴的所有摊主，也都被带回警局问话。
摊上的工具和东西，暂时由两个警察留下看守，通知摊主家人过来取，或者按摊主们提供的地址给送回去。
而直到这时，血气上涌的摊主们才总算理智回归。
刚才打群架的那一刻，他们一个个激愤不已，甚至找回了年轻时的血性。
这会儿看着穿着制服的警察，他们清醒了，意识到自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百姓，大家都有些恐慌。
“警官，是他们先欺负人的，我们没有想要打架，都是被这些混混逼的！”
“他们仗势欺人，已经收过我们不少钱了。这次还要打人，连小孩他们都欺负，还想欺负人家两个年轻小姑娘。”
“是啊，这不能怪我们，都是这群混混的错。”
众人七嘴八舌，对于派出所这种地方有着天然的恐惧，都不想去。
若是他们真的全都反抗，十个警察还真有些制不住这么多人。
张队长抬了抬手，安抚众人。
“大家不用担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的。”
“让你们过去派出所，只是配合调查。”
“如果你们所言属实，真的是这些混混仗势欺人，我们会处置他们的，问询之后也会放你们离开。”
众人听了他的话，这才安心一些，没那么激烈地反对了。
张队长又安慰了大家几句，然后让警员带着他们去派出所。
这么多人，警车也是拉不下的。
众人老老实实地排成一队，浩浩荡荡在路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颜一诺和颜大梅也在其中。
两人走在最后，颜一诺抽空打量了一下颜大梅，发现她没有受伤，这才放了心。
颜大梅却是提心吊胆，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
“听说派出所可吓人了，不会因为打架就把咱们都关起来吧？一诺，我好害怕。”
“别怕，事情是混混挑起来的，咱们只是正当防卫，把话说清楚就是了。”颜一诺安慰她。
所谓法不责众，这么多人本来就不好处置，更何况惹事儿的也不是他们。
若非那些混混后台足够一手遮天，都不可能判他们错。
要是真有那一手遮天的后台，刘锡也就不用在路边摊收保护费了。
刘锡这种身先士卒的棋子，永远是最容易被舍弃的。
颜一诺深知这其中道理，并不慌张。
到了警局之后，十分配合地做笔录，叙述事情发生的经过。
三十几个摊主分开问话，最后笔录全都差不多，基本上可以确定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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