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装备：魔法美容师曲奇（4）
“大寨主进去好一阵子了, 他们究竟聊了些什么呀？”
“那个卷发的就是顾惜朝是不是？就是他会在以后将我们都杀了？”
“嘘，东方姑娘与凌姑娘也进去了，有东方姑娘在, 那顾惜朝就算想要杀人也得掂量着会不会被东方姑娘杀了。”
“你们有没有看见那四条眉毛的陆小凤？我第一眼看见他都惊呆了，他竟与大寨主长得那么像！”
“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在江湖上素来有侠探的美称, 是侠义之辈。”
连云寨的众人聚在一起, 观望着戚少商他们所在厅堂的动静, 大寨主让其他人不要靠近, 他们即使心里再好奇, 也乖乖地守在了外头。
三寨主阮明正惊讶道：“你们都听说过陆小凤的名号啊？”
六寨主勾青峰道：“江湖上不还到处在传听说陆小凤有了个女儿, 再也不拈花惹草，从此洗心革面从良了。”
劳穴光惊讶道：“老三没听说过陆小凤吗？”
阮明正道：“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了。”
他们正说着，却听戚少商让他们去拿几件他的衣服来。
待衣服送进去没多久, 厅堂的门便开了，从里头走出了三个大寨主来！
连云寨众人惊掉了下巴：“这这这, 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大寨主”留着两撇小胡子, 笑嘻嘻地问他们：“怎么样, 我们像不像。”
阮明正虽不知他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却知来者非敌, 于是镇定道：“你是陆小凤吧？你若是刮了嘴唇上的两撇‘眉毛’，或许就与大寨主一模一样了。”
劳穴光问道：“那另一人又是谁呢？”
司空摘星笑道：“你们猜猜看？”
阮明正道：“端看样貌, 与大寨主一模一样, 但是大寨主绝不会这么笑。”
她看向了真正的戚少商：“你才是真的大寨主。”
无论是记忆中，还是在现实里，阮明正一直都是那么聪慧、坚韧, 她是连云寨的智囊, 是无论何时都会站在戚少商身后, 在危难之时即使舍弃自身性命都会力挺他的后盾。
连云寨包括戚少商在内的九大寨主，虽名义上是土匪，却抗击辽人，扶助贫弱百姓，他们或许都是草莽，却有江湖人的侠肝义胆，也有为了义字当先舍生忘死的气魄。
在得知顾惜朝会率领朝廷军队来围剿他们以来，连云寨众人就没有惧怕过，想得是如何干掉顾惜朝，如何反抗朝廷军队，哪怕是死，都会围绕在大寨主戚少商身边，会为了保护大寨主而献出自己的生命。
凌瑶悄悄地问顾惜朝：“你觉得与陆小凤长相很像但是性格完全不同的戚少商是个怎样的人？”
顾惜朝若有所思：“从孤身一人挑战连云寨八大寨主，到坐稳大寨主之位并获得众人如此拥戴与信任，他的能力很强，江湖人讲究一个义字。”
“他或许有魄力，有侠义的，他还有领袖的魅力，只是他终究是江湖人，对法理之敬畏，对朝廷也无归顺之心，这些令他无法为圣上所用。”
他又何尝不知圣上所受压力巨大，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地步，然而戚少商的桀骜不驯，是不会听从圣上调遣的。
“但是他又愿意配合我的‘引蛇出洞’计划，他对家国大义的赤诚之心由此可鉴。”
顾惜朝对戚少商的评价，基于固有印象，他并没有与戚少商实际相处过，因此他也没有给出完全肯定的结论，而是告诉凌瑶：“我知道圣上想要拉拢他，不如再观察一阵子看看他是否适合。”
小姑娘仰着头，认真道：“我选择宿主，是为了世界的稳定，为了不造成大面积伤亡，并不是为了朝廷，祐祐是个好皇帝，有他在可以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朝堂稳固，则天下安，朝堂不稳，则一切都乱了套，所以我才更倾向于帮祐祐的。”
顾惜朝笑了笑，低声道：“嗯，我知道。朝堂之清明，离不开你与圣上辛劳。”
若非朝堂清明，圣上圣明，他或许还困于贱籍之中，可能会因欺君之罪被问责，可能会苦苦寻觅而不得。而当他有能力却壮志难酬，心中必定会有怨愤，甚至钻牛角尖，顾惜朝了解自己，却也庆幸还好当初是圣上将他捞了出来。
他不喜欢变成怨天尤人的样子，更不喜走上歪路深陷泥潭的感觉。
凌瑶：“也离不开你们的奔波，你们每一个人都是英雄。”
顾惜朝目光坚定：“朝堂清明来之不易，圣上所面临的艰难险阻非常人所能想象，所有企图破坏这一切的敌人，我定会下狠手，决不给他们一丝一毫可乘之机！”
所以圣上说很看好戚少商，欲拉拢之，顾惜朝便也盯上了戚少商，他表示之后追杀戚少商时，会好好试探他的实力，全力以赴的。
凌瑶：“……”
东方白笑道：“他显然已视明主为信仰，忠君爱国，为之肝脑涂地，也不知道你那祐祐是怎么给他灌迷魂汤的。”
可不吗？凌瑶看到忠心指数竟然是100都惊呆了。
100代表着他会为了明主献出一切。
效忠于圣上已经不仅仅是为了自己封侯拜相青云直上了，明主若有要求，他可以无视个人所得牺牲自我，因为对于他而言，为明主做事，可以实现更高的自我价值，获得更高于物质层面的满足。
她们这边说着，另一边陆小凤人缘好到已经与戚少商和连云寨的众人谈天说地了。
他们摆了一桌子酒，边喝酒边聊，畅畅而谈之下，气氛热络。
陆小凤招呼道：“顾兄弟，你也一块儿来吧？”
他叫顾惜朝，连云寨的另外八大寨主纷纷对视一眼，气氛骤然冷凝下来。
他们或警惕，或敌视，或面色不善，似乎在抗拒着顾惜朝的加入。
见此情形，顾惜朝挑了挑眉：“我何时得罪你们了？”
戚少商一听，便知坏事了，他还未来得及阻止，就听其他寨主七嘴八舌地说道。
“就算你不是傅宗书的爪牙，但是你要追杀大寨主，我们当然不会给你好脸色看。”
陆小凤打着哈哈道：“都说了是演戏了。”
最憨的那个口中嚷嚷：“大寨主说我们会死在顾惜朝手中，连云寨未来与顾惜朝有血海深仇。”
那人很快就被三寨主阮明正揍了一拳，斥责他：“笨蛋，这事能随便嚷嚷出来吗？”
八大寨主草莽出身，心思单纯，并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正是如此根本就玩不过会计谋的顾惜朝，戚少商已经尽量教会他们动脑子了，有时候仍会被他们憨得措手不及。
他轻叹一声，告诉了陆小凤实情。
这下子，就连陆小凤与顾惜朝都知道了戚少商脑子里多出了一段记忆。
“我已发现那些记忆与现实有诸多不同，”戚少商神色清明，坦然道：“我也会尽量避免带着记忆中的情绪来对你们。”
他看向顾惜朝，拱手道：“抱歉了，也是因我在造成了大家对你不太客气。”
顾惜朝无所谓别人如何待他，他抬手阻止企图就此揭过此事的戚少商，说道：“你等等，且详细说说，记忆中的我分别叫了哪些人来追杀你？”
凌瑶也来了精神：“是了，这不是现成的攻略吗？”
虽然是不完全攻略，但是听一听他记忆里都有什么，很有参考价值！
连云寨众人也很好奇，也纷纷出言表示想要听一听。
戚少商被众人围着，无奈之下，只能缓缓将那过程说了出来。
他不是个会讲故事的人，没有那些引人入胜抑扬顿挫，只说自己被杀了多少伙伴，一路被逼迫逃亡去了哪里，雷卷因他而伤，息红泪所在的毁诺城因此被毁，戚少商自己也被诬陷为了通敌卖国之人。
多亏有神侯府的无情、铁手出手相助，使得他得以成功平反。之后他们为了解救被判死刑的同伴而劫法场，武功高强的大魔头九幽神君制作药人，顾惜朝修炼九幽神君的魔功等等……
仅仅从平铺直叙中，众人便惊叹于他逃亡、平反、复仇之路的惊心动魄。
戚少商严肃道：“不知你们可听说过九幽神君，若是不能找到他制作药人的解药，日后会有更多人被他所害。”
顾惜朝清亮的眼眸看着他，缓缓道：“九幽神君已经死了。”
他看向了抱着小系统不撒手的东方白：“死在了她的手中。”
东方白轻笑一声，声音轻柔，却透着危险之意：“你在怪我下手太快？”
顾惜朝并不惧怕她，彬彬有礼道：“在下不敢，只希望东方姑娘在之后好好歇息，无论是追杀还是被追杀，交给我们即可。该您得到的东西，一分都不会少。”
就差直说：请您高抬贵手别破坏剧本了。
在傅宗书的助手们，黄金麟、冷呼儿与鲜于仇赶到时，顾惜朝的千里追杀，引蛇出洞计划正式启动。
他们如戚少商记忆中一般无二地请来了朝廷官兵，对连云寨众人展开了围剿。
顾惜朝由此而确定了一批名单，只是要追杀四个戚少商，所耗的人力物力比想象中更多，为避免被问责，顾惜朝在发现“戚小鸡”、“戚小星”、“戚小分”、“戚少商”四人时，故意将傅宗书亲信黄金麟等人都拉下了水。
傅宗书的人暴露越多，顾惜朝越是心惊，待将那些官府官员名单、边境军中探子名单整合好转达给圣上时，已经高达百余人。
追杀之时，难免会有伤亡，可“戚小分”是陆小凤的分/身，待他抛弃分/身的控制权时，便如同抛下个傀儡，死亡后重置，可无限循环使用。
因此，“戚小分”可以被杀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
这一日，陆小凤正在等待分/身死亡后重置，他切断了对分/身的控制权，自然不会感受到痛觉，却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他左等右等，系统界面之中分/身重置后的亮标依然没有出现，忙询问凌瑶发生了什么。
凌瑶看了看系统界面，惊讶道：“分/身没有死亡，他重伤了，哎呀，他好像在慢慢回血，也许是被人救了。你要去看看吗？我帮你将分/身的痛觉调整到0”
陆小凤点了点头，再次从分/身上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到了毁诺城。
毁诺城主息红泪衣不解带地照顾着受了重伤的“戚小分”，几次戚小分在濒死之际都被毁诺城的大夫救了回来。
息红泪哭红了眼，美人落泪多么好看啊，可她说的话，却让陆小凤头皮发麻。
“戚少商，你别死，我原谅你了，”息红泪哽咽着，让人为被乱刀砍成破布娃娃的“戚小分”宽衣，自己亲自为他换药。
朋友妻不可欺啊！
戚小鸡惊吓过度，为了各自的清白，一个鲤鱼打挺窜了起来，在息红泪猝不及防之下，一头撞在了墙上自鲨而去。
息红泪愣住了，呆呆地盯着戚小分的尸体，脑子一片空白。
“为什么会这样，戚少商死了？”
在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那具尸体不过眨眼间，竟消失了！
她对戚少商爱恨交织，恨他风流多情，爱他英雄气概，性格刚烈的她难以接受戚少商四处留情，便与他决裂，戚少商也曾试过挽回，却难改本性，息红泪就算心中仍然牵挂着他，却绝不松口说原谅。
丫鬟们惊恐道：“鬼，鬼啊——”
陆小凤这边闯了祸，只觉得没脸见戚少商了，而司空摘星那边也遭遇了滑铁卢。
他原本是打算往雷家庄跑的，他幸运的遇上了雷卷，不幸的是，天上下起了大雨。
于是，被追杀的戚小星还未与雷卷说几句话，就被雨水淋成了戚小猪！
雷卷看见他的衣服落到地上，从衣服中爬出一只小香猪来，吃惊之下，忙命人抓了戚小猪，防止他逃跑。
戚小猪奋力挣扎，绝望地落入了雷卷手中，再不能逃。
雷卷抱起了生无可恋的小猪，一向深藏不露，沉默寡言的人震惊地破了音：“戚少商，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变成了一只猪？！”
他捧着小猪观察，难以置信自己视若友人，一起并肩作战的好兄弟竟当着自己面变成了一只小猪。
这只小猪被雷卷供了起来，让人每日好吃好喝地伺候着，除了没有自由，逃脱不了，其他都好。
此时，逃亡在外的戚少商几次遭遇顾惜朝，皆被不动声色地放水而过。
顾惜朝放的水啊，都快从江河流到了海中。
东方白：“顾惜朝那儿已经确定了官府与军队中的探子，追杀结束了。”
戚少商没想到顾惜朝动作竟这么快，惊讶道：“结束了？”
“小顾很厉害哦，”凌瑶说道：“以后有可能会作为宰相来培养他。”
戚少商怔怔的，他回忆起记忆中堕入邪魔歪道的顾惜朝，又对比现实里那位风光霁月的文人，蓦然笑了起来，释然道：“是吗，真好啊……”
顾惜朝并不是一个很有道德底线的人，他可以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也可以是一个良善的好人。无论是杀人放火、毁尸灭迹，或者是有违道德道义之事，他都能无所畏惧，幸好握刀人不是傅宗书，而是更为贤明的圣上。
现实与记忆中完全不同，他庆幸之余，也祝福着他。
对照这些名单，东方白只等着无情带着可以先斩后奏的“平乱玦”到来。
接下去，就是她的猎杀时刻！
戚少商与八大寨主纷纷回到了连云寨，众人欢呼庆祝着，几日后，戚少商疑惑地问起了众人：“奇怪，陆小凤与司空摘星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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