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猜测

本以为以三千对五百，不过数日便能向东推进，令人震惊的是，完颜尾利带领的忠孝军，在大昌原上一举击溃数倍于已的大罕军队，逼其西退。

        消息传回大兴，三军之士，为之振奋思战。

        “忠孝军在此战中获马甚多，完颜尾利从兴军中挑选两千人补进忠孝军极其后备军中，此人也因攻升定远大将军、平凉府判官，世袭谋克。”

        大宁宫中，御书房内，方雍和朝皇帝说着两国战事。

        “大罕败了之后倒也按兵不动，完颜宗斡命完颜尾利改屯钧州、许州，防备大罕透露至京城周边地区。”江溱补充。

        “大罕仍旧屯兵在庆阳届内，其他几路大军，勒河边上的，西京路那里的，都没有动静，”方雍和继续说道：“皇上你猜怎么着，完颜宗斡，竟然遣使携羊酒币帛去庆阳请和了。”

        “议和？”高铮鲁想了想，“不似完颜宗斡的脾性，该是缓兵之计罢，待他都布防好了，定是会好好一战的。”

        “皇上说得极是，臣等也如此想，大罕此次突然兵败，着实是让我等惊了一惊，大罕也遣使去了陕西行省，待双方碰面，才知这议和到底怎么个议法。”方雍和说道。

        “皇上，”江溱又问，“大罕陈兵陕西，定是有了取道我大宁之意，若是他们真向我大宁发出借道申请，该如何处置？”

        “那就借——”皇帝话未说完，眼角突然看见全福在旁轻轻动了动手指，话锋一改，“诸位爱卿觉得呢？”

        江溱诧异皇上突然的变化，但也没有多想，“臣以为若是对方好好请求，自是可以借，前提是不能扰我大宁百姓，若是在我大宁境内作出违反我大宁律例之事，定要严惩。”

        “这，”皇帝想了想，“大罕行事一向霸道，恐怕不会同意我等要求。”

        殿中几人眉头紧皱，大罕西征之路未逢敌手，将其野心养得更大，也将其脾气养得更躁，眼睛都是长到天上去了，如今吃吃败仗也好，省得有求于大宁的时候还目中无人。

        “另外，如今边关不稳，臣以为，该将张将军召回重用。”方雍和说道。

        皇帝佯作不经意瞟了一眼全福，见他没有动作，便点了头道了声“准”。

        二人离去，高铮齐低低开口，“不知你们公子，对于大罕取道一事，有何看法。”

        全福笑了笑，转过身弯着腰，恭敬说道：“回皇上的话，公子以为，不可借道。”

        “为什么？”高铮齐问道。

        “奴才哪里懂公子怎么想的，皇上若是想知道，奴才可代为传话，让公子进宫同皇上解释一二。”

        “不必了，”高铮齐连忙摆手，说完发现自己拒绝得太快，显得自己真是怕了他一样，“你们公子事忙，不必打扰了，朕知道了，此事会吩咐下去，取道之事便这么办。”

        全福应了声“是”，站在一旁恢复了奴才本分。

        高铮齐拿过桌上厚厚的奏折，叹了口气拿过笔批阅起来。

        明明是个傀儡罢了，为何这些事还要自己来做，高铮齐咳了一声，“朕既然是傀儡，这奏折要不送去给你们公子批阅如何？也省得有什么问题还得再传一次话。”

        “皇上说笑了，”全福躬着身子答道：“公子领御前侍卫兼禁军统领职，哪里能批阅奏折？这是僭越大罪，公子不敢。”

        不敢？高铮齐真想把笔扔到全福脸上。

        他连弑君都敢，还有什么不敢的。

        担着个皇帝的名分，累死累活，担惊受怕的，还没有俸银拿，还不如当个王爷来得舒坦。

        鸿胪寺中，大兴使臣仍旧“病”着，不知为何，自那日梦见了建王之后，使臣夜夜都被建王约着喝酒，神思恍惚，病得连床都起不来，更别提觐见皇帝了。

        自然也不知道大兴大败了大罕军队，不然，说不定撑着病体也要去皇帝跟前耀武扬威一番，趁机提一提借兵的事儿。

        鸿胪寺卿每日听太医禀报使臣病情，这日见人正从使臣屋中走出，上前把人拉到一旁，问道：“人怎么样？”

        太医叹了一口气，他本是治病救人，如今却逼着害人，虽说不是个好人吧，但心中总是别扭得很，“再病下去，也别指望能起身了。”

        鸿胪寺卿捋了捋短须，“那便让他好起来吧，不过得慢慢好，调养十天半个月的，差不多就行了，到时不管那边打得如何，都该让他回去了。”

        太医衣袖一振，“你们这些个大人，算计起人来都是好本事！”说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鸿胪寺。

        奚子澄正从外面走来看见怒气冲冲直往外走的太医奇怪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为着那个人！”鸿胪寺卿朝使臣屋子努了努下巴，“老在这住着下官也嫌烦，赶紧回去得了。”

        鸿胪寺卿同奚子澄本就是同科的进士，如今二人都身居高位，虽说奚子澄比他高了一点点，可二人相处，还是你我相称，亲近自然

        “差不多了，”奚子澄找了个地方坐下，“听闻两国要议和，这才打了一个月，就要议和，不过我听方大人说了，障眼法，议不起来，之后还得打。”

        “完颜宗斡也的确厉害，”鸿胪寺卿叹道：“居然能将大罕给打退，你说这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什么结果我不知道，”奚子澄说道：“反正我只记得咱还有小剑圣在呢，他可是大败过完颜宗斡的圣人。”

        “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事了，可是临安王如今人呢？皇上如今说着是失踪，可这事儿，不好说呀！”鸿胪寺卿叹了口气。

        “你也以为，临安王被。。。”奚子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不会吧，他这么厉害，能被谁，嗯，那样啊！”

        “我也希望不是啊，可你看，明眼人都看出先皇最后属意临安王继位，可是最后却是嘉王殿下，建王还莫名其妙自缢，”鸿胪寺卿声音低了下来，“你说说看，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奚子澄摇了摇头，咱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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