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魂令
女人的声音尖利,全然没了之前的温柔缱绻,她猛地抬脚朝张安和胸口踹去。
可惜张安和不闪不避,任凭宋羽柔踢在他身上,闷哼一声,吐血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喘着粗气,额角沁出点点虚汗。
“彩儿...”
“别叫我彩儿!”宋羽柔尖叫一声,恶狠狠的瞪着张安和,目光充满怨毒,“你真的要和我对着干?”
张安和垂眸不语,看着她的表情仿佛再看一个陌生人。
宋羽柔恨恨的擦拭了一把嘴角的鲜血,咬牙切齿的说道:“既然你不仁我不义,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张安和轻叹一声:“放过她罢!”
闻言,宋羽柔冷哼一声:“我先杀了她,再来解决你好了。”说罢,她五指成爪直接朝着牧不晚的方向袭来,看那架势,竟真的要取他性命!
随着她的动作,牧不晚只觉整个密室都在升温,就连身下的床铺都在隐隐发烫,不知是出了什么状况。然而他并未睁眼,即使等到宋羽柔攻过来的瞬间他也有能力反击,更别说此时温清就躲在暗处。
果不其然,就在宋羽柔快要得手、精神放松下来的一刹那,温清突然撤下了身上的隐身咒,挥剑直指这个张狂的女人。牧不晚趁此机会翻身一跃从床上起来,将宋羽柔夹在二人的包围圈中。
宋羽柔扑了个空又发现房间内多了一个人,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怎么回事?!”
她不甘心地望向摔倒在地的张安和,眼中的恨意愈演愈烈。
“我劝你最好赶紧束手就擒,若不然,你今日必死无疑。”温清的语调极度淡漠,像是站在高山顶端俯瞰蝼蚁一般,根本就不愿跟她废话半句。
宋羽柔嗤笑一声,嘲讽的看了他一眼:“大言不惭。”说罢,便飞快地念了句法诀,原本漆黑无光的密室内陡然亮了起来。
牧不晚眯了眯眼睛,这才寻到房间内温度不正常的原因。他抬眼便看到了密室正上方悬浮着一块巴掌大的石头,随着石头散发出诡异的红光,墙壁上面以及床铺上刻满的密密麻麻符文,此时也如同回应一般开始发光,而热意正是从这些发光的符文中传递出来的。
温清见到这块石头时瞳孔微缩,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宋羽柔注意到了他细小的变化,顿时冷笑一声,说:“怎么,这是认出来我的宝物为何物了?”
温清抿唇,没有回答,眼中却罕见地透露出不耐与烦躁。
“这东西乃我偶然得之,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说来还得感谢...”宋羽柔狞笑着,双手飞速掐诀。谁知还未等她说完,温清就动了,他手腕一抖,长剑如虹,刺入了宋羽柔的左肩。
温清这一剑用上了全力,饶是宋羽柔的魔息强悍,也疼得惨嚎一声,往后踉跄了几步。
“找死!”她嘶吼一声,浑身魔气暴涨,右掌拍向温清胸膛,却见他毫不惊慌,只是抬手一挡,一股法力自掌间爆开,逼迫的宋羽柔狼狈退了数步。
温清一招逼退宋羽柔,立即抽剑回身,直奔着那块奇石而去。
宋羽柔见状,惊慌地喊道:“住手!”
可惜为时已晚,温清已经拔出了奇石,他将石头握于掌中,霎时间,密室内的符阵彻底激活。
符阵启动后,四周的阴气开始剧烈的旋转起来,阴风呼啸声响起,牧不晚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可他依旧感觉到一股阴寒至极的力量朝他涌了过来,似是想把他拉扯进黑暗里,吞噬掉他。
不过片刻,他身上的衣服就被腐蚀了大半,皮肤裸|露出来的地方甚至出现了一条条狰狞的伤痕。
温清见状眉峰微皱,他抬手一拂,将缠绕住牧不晚的阴气尽数驱散,随后拿出一颗丹药塞进了牧不晚口中,将他扔在肩上一扛,十分果断地破门离开了这间密室。
牧不晚靠在温清肩膀上,感觉到自己的体温迅速下降,伤口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他忍不住颤抖着问:“师父...我能活下去吗?”
温清低低地嗯了一声:“你坚持住,待回到客栈,为师替你疗伤。”
牧不晚勉强地冲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你们休走!”宋羽柔在身后大喊着追来,但温清御剑速度极快,霎时间便甩掉了穷追不舍的宋羽柔。
回到客栈后,温清先是将牧不晚放在床上,然后在房间的四周布上结界,确保不会有人闯入打扰,这才掏出一瓶丹药丢给他:“吃下去,然后坐起来自己运行真气。”
牧不晚听话的照做,丹药刚入口,他便感觉喉咙舒服了许多,身上恢复了些许暖意。他连忙起身开始运功,但百骸四肢如同被阻塞住一般无法打通。牧不晚只觉十分吃力,不知不觉中额间竟然布满了汗水。
温清见状也没有闲着,他盘腿坐在床榻边,单手结印,默念起了法咒。
随着他的动作,牧不晚只觉得体内的真气流淌的越加顺畅,而且还有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很快就达到了饱合状态。
牧不晚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股气息在他的体内澎湃汹涌,他的脸色渐渐由青白转为红润,身子也渐渐变得轻盈起来。他欣喜的看向温清:“师父!”
温清微微颔首:“已经没有大碍了,魔气完全清除干净了。你这次做的不错,不急不躁,临危不惧,是个修道者的料子。”
牧不晚没有说话,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坚毅的光芒。他的视线落在温清身上,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师父,你抢夺的那块石头,是什么来头?宋羽柔当时似乎要说些什么,可并未说完。”
“是魂令,用来操控魂魄的。不过她拿到的只是其中一块残骸,这也就是为什么换魂仪式不能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温清说。
“那房中的符文必然是用来抽魂夺魄的了。”牧不晚诧异道。
温清瞥了他一眼,道:“确是如此,所以所有殒命的女子,都是在那里被残害的。”说完这话,温清就不欲与他纠结于这件事,他收拾了一番,将床铺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在床上闭目打坐,打算歇息一会儿。
牧不晚知道他不欲再言,干脆自己揣度起来,他始终无法将彩儿、宋羽柔以及张安和的动机串联起来,并且在提到换魂仪式的时候,温清总是言语中有躲闪,似乎并不愿意多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某种禁忌。
牧不晚一夜无眠,直至黎明,天际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才停止了打坐。他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床边摸索了下,发现温清一直盯着他看,目光中带着审视,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他愣了愣,忍不住唤了一声:“师父。”
温清这才收回目光,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说:“天亮了。”
说罢他便率先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望向了远处。
“师父?”牧不晚迟疑地问了一句。
温清侧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翘,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守了这么久,一定很辛苦吧,可惜破不了我的结界,你的道行还不够。”
说完,他手中结印,只见金光一闪,宋羽柔的身影出现在窗外。她速度很快,眨眼的速度就出现在了房间的正中央,神情冰冷地望着温清:“交出我的宝物,否则我杀了你徒弟!”
温清淡漠地说道:“你若敢动手,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说着,宋羽柔手一挥,一股阴森魔气瞬间袭向牧不晚。她伸出手用力一握,顷刻之间,整座屋子的空间仿佛都扭曲起来,强悍的压迫感令牧不晚忍不住颤抖起来。
宋羽柔冷笑着看他们,心中越发得意。
温清手心一翻,一团火焰凭空而生,将牧不晚整个笼罩住,任凭宋羽柔施展出多大的攻击都丝毫无损。宋羽柔脸色陡然一沉,不甘心的又试了几次,仍然无法撼动那一团火焰。
这是怎么回事?!
她瞪圆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温清。
就在她失神之时,温清的身形忽然消失了,等宋羽柔反应过来的时候,温清已经出现在她背后,一掌拍在她的背上,狠狠将她打飞出去,撞上墙壁,吐出一口鲜血。
“不自量力。”温清的语气冷硬,“留你一命也无用,不如杀了痛快。”
说着他再次捏诀,又准备使出法术,将宋羽柔灭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宋羽柔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温清。茶杯被砸碎,茶水倾泻而出,一股黑色的魔气顿时从碎片中升腾起来。宋羽柔趁机逃窜,跑到了屋子另一端的窗户旁,用仅剩的法力打开窗子,纵身跳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的晨雾中。
温清眯了眯眼,看向那被茶水染红的床褥。
不光是温清,牧不晚也注意到了这一抹不寻常的红色,他感觉有些眼熟,却说不出到底在哪里见到过,索性便将床褥拿起细嗅了一下,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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