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审判
“该死的,你就不能再快些吗我的老伙计,你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素甲鱼坐在狮鹫的背上,有些焦急地将头探下往花园里望去。
“那你最好说清楚,我在什么时候掉链子了!这已经是我最快的速度了,可我甚至没能听到你一声感谢。”狮鹫快速降落,“嘭”地一声落在了一个花坛上,几人的重量直接将这个漂亮的花坛给压塌了。但狮鹫的注意力并不在上面,此时它正忙着和素甲鱼理论。
牧不晚没有理会它们的喋喋不休,环顾一周,他发现不远处似乎聚集了不少纸片人,不过暂时看不清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噢,看来你应该是看到了,审讯要开始了,我们赶紧过去吧。”素甲鱼循着牧不晚的目光望去,耐心地解释道。
没有多问,四人跟着两只精怪快步往那处赶去。
当他们到达时,许久未见的国王和王后正坐在王座上,而他们的周围站着许多虫兽。一个武士站在场地的正中央,安静地任由众人注视议论,牧不晚定睛一瞧,才发现他被链条锁着,两边各有一名士兵看守。国王旁边站着灰兔子,一手拿着喇叭,一手拿着一卷羊皮纸。
法庭正中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大盘馅饼。馅饼十分精美,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牧不晚并不知道为什么审判还需要弄块点心放在那里,毕竟这并不是祭祀活动。不过这馅饼的味道的确勾起了他的馋虫,让他忍不住咽口水。
牧不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他开始打量场上的人。这次国王的打扮看起来很特殊,头上顶着白色的假发,看来是要直接充当法官的角色了。而陪审席的位置坐着十二只不同种类的动物,它们看起来十分严肃,但长得又非常滑稽,这让牧不晚产生了些许兴趣。
十二位陪审员全都在纸板上忙着写什么。“他们在干什么?”沐小司有些好奇,转头对狮鹫低声说,“审判还没有开始呢,它们好像没必要写东西吧。”
狮鹫瞪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这么堂而皇之的质疑有些大胆,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们在记下姓名,怕在审判结束前忘掉。”
三五成群的窃窃私语让整个花园显得很是嘈杂,王后皱了皱眉,兔子见此连忙喊道:“法庭肃静。”这时,国王戴上了眼镜,迅速地扫视了四周,试图用眼神震慑他的子民们。
一时半会儿这里也不会出什么状况,牧不晚他们商议之后决定绕去陪审团的身后看看到底它们在写些什么东西,毕竟以他们的身高来说,没什么动物会挡住他们的视线。
就在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陪审席的时候,有一名陪审员在书写时发出刺耳的声音,这声音经久不息,吵得田甜直接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脸上露出了愤懑的表情。她目光略过陪审席,快速找到那个噪音制造者,然后找了个机会—下子夺走了那支铅笔。
她干得很利索,那个身材矮小的壁虎陪审员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了。当它到处找不到自己的铅笔后,就只能用手指头来书写了。这当然毫无用处,因为手指在纸板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传令官,宣读起诉书。”国王宣布说。
灰兔在喇叭上吹了三下,然后摊开那卷羊皮纸,大声宣读起来:“红心王后做了馅饼,夏日的白天竟发生这样的事情:红心武士偷走了馅饼,全都带走匆忙离境!”
“请考虑你们的评审意见。”国王对陪审员说。
“不行,还不行!”兔子赶快插话说,“还有好些过程呢!”
国王露出了吃瘪的表情,清了清嗓子缓解自己的尴尬,然后说道:“传第一个作证人。”白兔在喇叭上吹了三下,喊道:“传第一个证人!”
第一个证人是牧不晚他们许久未见到的帽匠,他进来时,一手拿着一只茶杯,一手拿着一片奶油面包,不疾不徐地说:“陛下,请原谅我带这些来,因为我还没吃完茶点就被传来了。”
“你应该吃完的,你什么时候开始吃的?”国王间。
帽匠往身后看了看,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他居然把三月兔和睡鼠一并带来了。帽匠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想是三月十四日开始吃的。”
“是十五日。”三月兔说。
“十六日。”睡鼠补充说。
“记下来。”国王对陪审员说,陪审员急忙在纸板上写下了这三个日期,然后把它们加起来,再把半数折算成先令和便士。
“摘掉你的帽子!”国王对帽匠说。
“那不是我的。”帽匠说。
“小偷!”国王叫了起来,并看了看陪审员。陪审员立即记下,作为事实备忘录。
“我拿帽子来卖的,我是个帽匠,没有一顶帽子属于我的。”帽匠解释道。
这时,王后戴上了眼镜,使劲儿盯着帽匠,只见帽匠脸色发白,局促不安。
“拿出证据来,”国王说,“并且不得紧张,否则,我就把你拿到场上处决。”
这些话听来句句都是压迫与紧逼,根本没有鼓励作证人。帽匠被吓得不轻,不断地把两脚交替着站,不自在地看着王后,而且由于心里慌乱,竟在茶杯上咬了一大口,而不是去吃奶油面包。
牧不晚看得有趣,没能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使得满场都转头盯着他看,不过片刻后,国王也不愿意追究他的不严肃,继续盘问起帽匠来了。
既然在盘问帽匠,那就没有睡鼠和三月兔什么事了,它们两个被牧不晚的笑声吸引,发现了这个老熟人,自然在退到观众席的时候选择坐在了他们的边上。
“我希望你不要挤我,我透不过气来了。”明明是自己往凌绝和牧不晚中间的缝隙里一挤,睡鼠却恶人先告状说起了牧不晚的不是。
牧不晚并不想和这个狡猾的NPC发生冲突,他找了个借口:“睡鼠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可我现在已经长得这么魁梧了,实在是没办法腾出位置来。您应该能理解吧,毕竟我也是从小小一个生长到这么大个的。”
“是的,但大家都是合理地生长,不是长成你这么个可笑的胖模样!”睡鼠没有选择给牧不晚留台阶下,它不高兴地站了起来,另外寻了个宽敞的位置坐下了。
在他们偷偷说话的时候,王后的眼睛始终盯着帽匠,似乎今天不逼问出点什么东西她是不会罢休的。她转了转眼珠,突然要求身边的一位官员将帽匠家里参加聚会的人的名单给呈上来。
牧不晚有些好奇,又对这场审判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应该审问偷了馅饼的武士,可现在他们却在对帽匠步步紧逼。就在他沉思的片刻,台上的国王又开始发难。
“拿出证据来,否则,我就处决你,不管你紧张不紧张!”国王愤怒地重复了一遍。
“我是个穷人,陛下。”帽匠颤抖着说,“我只是刚刚开始吃茶点...没有超过一星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茶会闪光...”
“什么闪光?”国王问。
“我说茶。”帽匠回答。
国王没有说话,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勒令他继续说下去。
“我是个穷人...”帽匠继续说,“从那以后,大部分东西都闪光了,只有三月兔说...”
三月兔听他提起了自己,脸上浮现出一抹慌张之色,赶快插嘴:“我没说过。”
“你说了。”帽匠说。
“我没说。”三月兔说。
“它既然不承认,就谈点别的吧!”国王不想听他们两个毫无意义的争论,用小拇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催促他继续。
“好吧,那就睡鼠来说好了。”他们将目光移到睡鼠身上,可这小东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躺在一张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无奈之下,帽匠只得继续为自己辩驳,他重复着之前的说法,却突然被打断。“你之前想说,睡鼠说了什么?”一位陪审员问。
“这个我记不得了。”帽匠说。
“你必须记得,否则我就处决你。”国王说。
可怜的帽匠吓破了胆,他丢掉了茶杯、奶油面包,单膝跪下说,“我是个可怜人,陛下。”
“你是个可怜的狡辩者。”国王说。
这时,一只豚鼠突然喝起彩来,但立即被法庭上的官员制止了。牧不晚没看懂这通操作,他转头看向凌绝,企图得到答案。
耸了耸肩,凌绝给他解释道:“据说在西方,当审判结束时,场上会出现喝彩。但现在这场审判才刚开始没多久,根本没有得出什么有效结论。所以说,很怪,但出现在这样一个副本里,又很合理就是了。牧不晚我建议你直接当个乐子看就可以了,别多想。”
这时,又一只豚鼠喝起彩来,又被制止了。
牧不晚见状,深觉王后可能会被这群豚鼠激怒,然后嚷嚷着把它们的头砍掉,不过预想的状况没有发生,她还紧紧盯着帽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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