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警局

“我市将在周日晚八点举办烟花晚会...紧急插播一条消息，警方刚刚捣毁我市一跨省儿童拐卖、器官贩卖组织。据悉，该组织头目为我市XX医院的院长，现已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相关人员已相继被捕。现警方全国通缉一曾姓女子，系XX医院护士长，年三十五岁，市民们如果看到与下图女子长相相似者，请尽快联系警方，协助抓获者奖励壹万元整。”

    牧不晚看着电视上那张熟悉的脸，良久说不出话。原本以为这游戏架空于现实世界，没想到却是息息相关的。可在副本中早就被他们干掉的女护士，到现在依然在逃窜，没有伏法。

    “牧哥，怎么要和警方联系一下吗？”一旁的凌绝问道。

    “联系？怎么联系？我们与这个女人没有半点交集，难道要和警方说闹鬼了吗？这件事别管了，总之这些恶人被制裁了就好。”牧不晚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事情原原本本与警方好好说一说，再问问有没有颜绮这样一个孩子出现过，可是他十分清醒，他不能。

    “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很担心，你说我们在游戏中遇到的NPC，会不会在现实世界仍然认识我们？我的意思是，逃逸的护士会不会来找我们？虽然不知道现实世界里警方破案的经过，但是副本中确实是我们和颜绮共同努力将他们的成果毁于一旦的。”

    这话吓得凌绝一激灵：“牧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很可能来追杀我们？可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的住处？”

    牧不晚想到了那个档案室，当时并没有找到他们几个的档案，但这并不代表医生他们没有。如果今晚相安无事的话，他决定明日一早去凌绝的画廊看看，毕竟相较于他住的小区而言，凌绝的画室要被闯入可能更加简单。

    一整天两人都待在家里，尽管凌绝将晚安搂得很紧，可仍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看来内心极其忐忑。现实世界中的女护士虽然不及副本中的那么残暴强大，可疯起来真的很难说到底会怎样，穷途末路的疯子，要拉他们两个垫背也不是没有可能。

    牧不晚一整夜未合眼，不仅仅是因为担心女护士会想办法袭来，还有一件事他非常担心，临走前没有问莫离要联系方式，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这么重要的新闻，若是看到了还能防一防；若是没看到的话...

    好不容易熬到天光大亮，牧不晚起身冲了个凉水澡就敲响了凌绝的房门，他需要快点赶到画廊佐证自己的猜想。

    早高峰时间段的地铁异常拥挤，被人群簇拥着，牧不晚总觉得心里发憷，好像即将有什么事情发生，可环顾四周，一个可疑的身影都没有看到。抱着心底的疑惑，他快步走向画廊，好在画廊安然无恙，没有被闯入或者被砸的迹象。

    刚检查完画廊，就听到身后一个欣喜的男声响起：“牧先生！没想到真的能找到你们！”

    牧不晚和凌绝应声转头，就见一身西装的莫离站在街口的不远处，手上还握着一张地图，望着他们满脸喜色，却也不掩风尘仆仆的疲色。

    牧不晚刚要迎上去，谁知莫离身后不远处的地铁站口却突然跑出来一个衣物裹满全身的人，那双眼牧不晚怎么也不会忘记，正是逃窜在外的女护士。此时她手上握着一把小刀，右臂用力就要从后面捅向莫离，，牧不晚眼疾手快，大喊一声让莫离快点趴下，然后朝那个疯女人扑了过去。

    毕竟不是在副本中，女人的战斗力完全不敌牧不晚这个精壮的男人，三两下就被他撂倒在地，嘴中无意识地嘶吼，看来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一旁的凌绝看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打电话报警。周围看戏的人将他们堵了个水泄不通，牧不晚倒也稍稍放下心来，至少女人不可能破出重围跑掉了。

    警方的办事效率毋庸置疑，他们两三分钟就到达了现场，将牧不晚等人带回了警局。一路上凌绝表现得很忐忑，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与女人的关系，但牧不晚轻拍了下他的手背，眼神示意他不要开口，这总算让他定下来几分。

    “你们是怎么发现她的？”对面的警官目光如炬，显然有些惊讶，女人将自己包裹成这样都能被他们认出，关系多少有些可疑。

    “报告警官，我们当天早上和朋友约好了在画廊门口见面，那个女人从地铁里冲出来就要袭击我们的朋友，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她是谁，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所以才将她制住。”牧不晚语气淡淡的，逻辑清晰也没什么漏洞。

    警官听到后，在本子上写下事件经过，点了点头，刚想开口，谁知外面突然一阵敲门声，走进来一个女警官，她瞥了牧不晚三人一眼就在那警官耳边私语了几句，让警官眉头高高耸起。

    女警官说完并没有选择滞留，而是直接退出了房间。警官凝视牧不晚良久，突然又问道：“我的同事告诉我，女人神志不清，但是一直嚷嚷着你们的名字，可以详细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会认识吗？她为什么要向你们做出这样同归于尽的袭击行为？你们是否和这个案件有关？”

    好有压迫性的提问！牧不晚额上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可他面上不显，仍在思考对策。就在他隐约有些绷不住情绪的时候，一旁的莫离沉吟一声开了口：“警官，事到如今我想应该坦白了。这起案件的起因是我匿名举报的。相信您看过我个人的信息档案也知道，我们莫家是做医疗器械的，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我发现了这家医院藏着多大的秘密。”

    牧不晚按下心中的震惊，没想到现实里这件事是被莫离挑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查到了是你匿名举报的是吧。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牧不晚先生和凌绝先生呢？”

    “相信各位警官已经知道，她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吧。我不知道今早她为了蓄意扑杀我在那里等候了多久，但我当时确实很大声地叫了牧先生与凌先生的名字，她非常有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记下的。”莫离有条不紊，气息不乱，头头是道地向警官解释着。

    这个说法始终让警方半信半疑，警官拿着手上的笔录离开了房间，看来是要确认当时监控录像下的袭击过程与事情经过。三人在密闭的房间中不敢交头接耳，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牧不晚只觉得煎熬。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杯中的茶水见了底，门外“嘟嘟”两声敲门声，是之前来过的女警官。她先是向莫离敬了个礼，然后才启唇：“感谢三位对这次案件的帮助与督促，我们已经调查完事件完整经过，三位都是作风良好的热心市民，希望三位今后能继续为咱们城市的和谐做一份贡献。”

    说罢，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看来是要送他们离开了。路上女警官提起奖金的事情，谁知他们三人都十分有默契地摆了摆手拒绝了这份奖金。女警官诧异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佩，最后警局说什么也要送上三面锦旗才许他们离开。

    眼看天色已晚，三人决定找个地方先吃一顿好的再说。火锅店里人声鼎沸，为防出什么岔子，牧不晚要了个包间。屋内呛人的辣椒味顺着火锅上的白气扩散在房间的每个角落，牧不晚趁着菜还没上齐和莫离交换了联系方式，聊了几句才知道莫离是隔壁城市的，连夜赶飞机来寻他们的，就是怕他们出什么意外。

    “可是莫先生是怎么想到副本的内容和你的‘客户’有关联的呢？”凌绝涮了一片羊肉，蘸了蘸面前的油碟有些纳闷地问道。

    “其实这件事情是我在接手他们家供应时就有些怀疑的，只不过蛛丝马迹让我并不能想通到底他们是干什么的。原本他们的项目是我父亲在负责，转手给我以后就时常叮嘱我，别多管别人的闲事。我认为这次关卡无疑是一个契机，我是一定得把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给捅出来的。”他腼腆地笑了笑，似乎也觉出了自己话中的中二。

    三人边聊边吃，是多日以来第一次如此轻松愉快。晚饭结束，牧不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他邀请莫离去家里坐坐，未曾想却被拒绝了。莫离说自己住在XX酒店里，就不过多叨扰了，明日一早还得坐飞机赶回公司，自从父亲生病以后，家里的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将人送回酒店后，凌绝在一旁感叹有钱真好，这金碧辉煌的酒店，不知自己存款多少时才舍得住上一次。牧不晚听罢笑笑，催促他快些走，不然摸黑在外面晃悠小心遇到鬼。这话吓得凌绝心肝一颤，路上少了几分散漫。

    “嘭！”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酒店的上层发出了一声巨响，之后便出现了一朵硕大的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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