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换房
牧不晚心中大骇,连忙拔腿就跑。可他刚刚跑出几步就撞到了一个黑影,紧跟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就飘了进来。牧不晚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可却无济于事,这股恶臭的气息已经充斥在他的鼻腔中,让他顿时感到有些眩晕,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等牧不晚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身上拖着重物十分不舒服,睁开眼便发现自己正在水箱内。水箱的水位正慢慢地上升,牧不晚惊慌地望着四周,发现水已经没过了自己的胸膛,再等下去只怕会淹死他。
他努力顺着不断向上的水位往上游,企图离开这个水箱,可身上却没有丝毫的力气,最终只能任由自己往水底沉去。
'不、不、不...'牧不晚拼尽全力挣扎着,想要冲出水箱呼吸新鲜空气,可一切似乎都是无济于事,眼看水位又要涨到他的脖颈处,牧不晚彻底绝望了。
他用力捶打了几下水箱壁,就在这时,头顶的盖子打开,他被光线晃了眼,依稀只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拖出水箱。
倒在地上,他大声咳嗽,呕出了呛在腹中的水,缓过劲来他抬起头,却发现是一脸焦急的医生,身后跟着护士和三个队友。牧不晚警惕地将视线朝下,发现他双腿完好无损,悬起的心落下来。周身环顾一圈,没有发现被砍头的护士和傀儡医生的身影,他又惊又疑,难道这一切又是幻觉?
“牧哥,你怎么跑到水箱里面去了?”凌绝满脸关切地问道。
“我...”牧不晚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刚刚经历的事情疑点重重,“我们之前在楼梯间遭遇鬼打墙,我往上走了之后,你们遇到什么?”
“我们原想叫住你,莫先生追过去正要抓住你,谁知你却突然消失在黑暗中,连同高跟鞋的声音也消失了。这之后我们就听到半层楼梯下医生询问我们为什么不出来,得知你不见之后医生和护士赶紧开始寻找。护士小姐穿着高跟鞋一路向上爬,到天台门口时看到你和中邪了一样往水箱那里跑,揭了盖子就跳进去!”颜绮抱着胳膊回忆道,脸上露出后怕的神色。
牧不晚眉头紧皱,难道说护士看不到他在天台遭遇的一切?自己在到达205级台阶之后听到的高跟鞋声其实是来寻找自己的护士发出的?
他不敢细想,身子被水泡得冰凉,天台的风又恰巧极大,吹得他哆嗦了几下。护士见状没有言语,直接将他送回了病房。
抬头望了眼时钟上的时间,又不知不觉到了晚饭时间,可除了傀儡医生以外,今日几乎没有任何收获。牧不晚心焦得厉害,端起饭碗有些食不知味,这时医生开了口:“牧不晚先生,基于你这两天的表现,我们决定将你转入重症病房。”
这话一出,屋内碗筷声皆停了下来,三双眼就这么望向医生,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可医生和护士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他们面色凝重地望向牧不晚,好像他现在真的病入膏肓一样。
一想到接下来要独自面对副本,牧不晚捏了下手上的筷子,神色不明地问道:“什么时候过去?”
“晚饭后,会由护士小姐带你去病房。”
“哪间病房?”
“205号病房。”
果然如此,牧不晚露出了然的神色,看来今日之事就是一个预兆。无论是否真的会和傀儡医生发生冲突,最终都会被转入重症病房205室。
一切用品都来源于医院,没什么好收拾的,牧不晚在饭后直接手插口袋跟着护士走了,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自己的队友们。
这回还是走楼梯,但有了护士的带领,他不再担心会出什么事,到205病房住下不过是五分钟的事情。整个房间都被精心整理过了,床头摆放了一束花,看花瓣很是新鲜,应该是为了迎接他特意放的。
坐在病床上他百无聊赖地玩了玩手指,突然开口问道:“护士小姐,205号病房还有别人住吗?”
“有的,不过他这个时间被推去治疗了,半个小时以后才会回来。”
点了点头,牧不晚将这个信息消化掉,踱步到邻床的床位,翻开了那人的日志,上面的个人信息那栏写着“河涌,年28”。
“牧先生,不要随意翻看他人的日志,这是不礼貌的。”护士没有离开,见他的动作连忙制止道。
牧不晚没有说话,又返身回到自己的床上盘腿坐下,耐心等待自己的新室友回来。
半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正当他等得有些烦躁的时候,就见医生推着一张病床进了房间,上面躺着个闭着双眼的男子。牧不晚原本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态看了两眼,可这一看,竟让他心脏漏跳了两拍。
那个男人健硕的上半身下空空如也,洁白的薄被压在床单上,没有给他的身体让出一分余地。这和傀儡医生的情况一致,牧不晚不可能将这当成巧合来对待。
眼睁睁看着医生将这副残躯挪上病床,然后带着护士离开,牧不晚紧张地抓着床沿的栏杆,余光到处乱飘,试图寻找一些可以用来防身的工具。窗边的杂物柜上放着一把小刀,可要去那里必须得绕过邻床,牧不晚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动。眼下这人尚在熟睡之中,若自己的动静惊醒了他,那情况将变得棘手。
蹑手蹑脚地翻身下床,牧不晚将视线锁定在床上人的身上,然后摸着墙倒退,往杂物柜靠近。摸到光滑的柜子时,牧不晚松了口气,他转身确认小刀的位置,谁知刚转头就听到一声轻笑,床上的男人一直都是在装睡,只为将牧不晚当做滑稽的小丑来戏耍。
快速拾起小刀,牧不晚警惕地望过去,男人口中吐露女人婉转的嗓音:“你把我的头割下来,我好疼啊。”说罢便开始嘤嘤哭泣,牧不晚望着男人的脸上露出女子的委屈,心底有些犯恶心。
“我便是他,他便是我,你光杀我有什么用?终归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了?”女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脸鄙夷地望着牧不晚,眼眸中满是嘲讽,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牧不晚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继续说道:“不如你帮我把他杀了,这样我就不会缠着你了。”说完,她便咯咯咯的娇笑了起来,笑声充满阴森与诡异。
听到她这般说,牧不晚不禁打了个寒颤,抿起嘴唇看向床上人,他握着小刀的手转了转,防止因为高度紧张导致身体僵硬。
女人察觉到他的动作,突然伸出双手,宽广的衣袖之下几股细线探出头来,直逼牧不晚面门。
牧不晚瞳孔瞬间放大,他下意识地挥舞着小刀朝女人刺过去,只听“啪嗒啪嗒”数声响起,绳索断裂,可还是有一股漏网之鱼缠上了他的手腕,一股巨大的力量从手腕传递到四肢百骸,让他挣扎起来有些吃力。
牧不晚脸颊微抽,额头冒出一颗豆粒大的汗珠,身体的每个部位都传来剧烈痛楚,让他的神智开始迷糊起来。他咬牙支撑,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小刀划向那根细线,身体立刻就脱离了控制。
就在他抽回手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传来,他扶住杂物柜稳住身形,目光凝在那人身上,心中的恐惧逐渐扩散,眼中闪过一抹狠戾,将小刀藏于身后,然后一跃而起,直取那人的心脏。
女人见状,连忙躲避到床的另一侧,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相信,“傀儡线居然无法控制你的心神?”
“哼,不过是雕虫小技。”牧不晚轻哼一声,身影迅猛地掠过,小刀划破空气,划出一条弧线朝女人刺去。
女人连忙拿起身后的枕头挡在自己面前,然而她还是低估了牧不晚的爆发力,在枕头被小刀划伤时,枕头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女人脸色铁青地瞪着牧不晚,她的手掌上布满鲜红的血迹,手臂被划伤的地方还有些麻木,她没有料到牧不晚的力量竟然如此强悍,一个枕头根本就拦不住他。
受伤状况下的她根本没有办法保持人的形态,眼看又要退化成猪的模样,她咬了咬牙,双臂一撑就要咬向牧不晚,谁知却扑了个空,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摔在了病床上。
牧不晚眼疾手快地一脚踢向女人,女人惨叫着滚向床的另一侧,身体撞击到床柱,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呼...”看到女人昏倒,牧不晚大口大口地喘息,眼前一阵晕眩,身体软绵绵地跌坐在地,他抬手按了按脑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就在此时,一滴粘稠的液体滴落在额头上,牧不晚抬起头来,只见天花板上密密麻麻全是血脚印,而猪脸怪不知是何时来到这里的,此时正贪婪地看着他,口中溢出臭气熏天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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