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查探
落雨城白天有灵气护体，但是晚上魔气聚集，对城中多多少少造成伤害，这城中近期的雨天却十分奇怪，那雨水所落之处寸草被逐渐腐蚀，白天灵气渐消。
城中的百姓也逐渐不同寻常，夜半也开始在城中行走，血气弥漫，就好像是一群行尸走肉，之前的烟火阑珊如今变得死气沉沉。突然黑雾散开，只见一位红衣女子手中拿着发光的瓷瓶，将那些行尸走肉收入瓶中，然后消失在空气中。
次日，白术莫俞等人便来到了落雨城中，正逢落雨，与往日不同的是，乌云密布，狂风怒吼，可那雨水依旧绵绵，风雨交加，落叶纷飞。
“奇怪，这城中竟无半点人气？”莫俞看着那空旷的街道，和那异样的风云，疑惑到。
“之前，我与青玄来此的时候，也遇到过雨天，并非如今模样呀”
“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来这里被魔气袭卷了”白术淡定的说着：
“这魔物还有点道行，竟留不下半点血气”
“白长老，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同行的一位弟子道。
“带我去往孤山”
于是，一行人便朝孤山的方向走去。
夜里孤山笼罩着一层散不开的浓雾，伸手五指模糊，一同前来的弟子个个战战兢兢的。
“唉！怎么又回到原地了？”一个弟子喊到。
“我记得刚刚才经过这里的呀？”
“对呀，我也觉得好奇怪，感觉一直在绕弯”
突然一人像要哭了起来：
“我生平最怕鬼怪了，这里阴森森的，什么都看不清，怎么办啊！”
白术听着这群弟子得对话，只觉大惊小怪，这一千年，灵族究竟都养了些什么废物！
“聒噪！”果然这一出口便没人在喊叫了，这一口可是惊住了所有人，一直以来人称“沧溟仙人”的白术在灵族众弟子眼中都是可敬可亲的人，当然因为其严厉冷清，弟子也都敬而远之。然，这些新晋弟子可不知道这些。
“啊！啊！，什么东西！”
“救命！”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数位弟子的尖叫声。
随之一股血腥味卷来，多位弟子已七零八落的倒在了地上，一个头颅滚了过来。
“啊啊，什么东西！”被吓到是弟子没法镇定，挥剑到处乱砍。
“静心咒！”白术对众弟子吼道，可似乎没人听得到，已乱作一团。
“一群废物！”
莫俞听了长老的话，用静心咒稳住了心神。
“白长老，现下我们如何是好”莫俞见况问道。
“这浓雾可蛊惑人心，师弟们大都中招了”
“聚精凝神，等雾散”白术说完，就静坐在一旁。
恍惚间，白术似乎听到有什么声音在叫唤他。他寻声而去，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那人一会儿坐在房顶喝着酒，一会儿有拔出剑要和他比试。
“小白，小白…”
那声音清晰又模糊，忽远忽近。他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可是怎么也看不清，
“小白，我在青莲池旁建了座院子，来年莲花盛开就可以同你一起观赏了……”那男子开心的说着。
“白术，我好想你，快说你想我了…”
“我来看看你…大战在即我放心不下”那人手中穿着战甲，手握黑剑，剑上刻着一个辰子。
白术心里莫名难受，他想抓着那人的手，想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但是任凭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小白………我走了…”男子转过身，背影那么凄凉，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不，别走，别走！
白术睁开眼睛，看见黑雾在逐渐消散。
这是…梦吗？还是心魔？
许久后浓雾散尽，莫俞看见身旁血淋淋的，多位弟子死相极为惨重，有的断了手，有点断了脚，还有的五官不全，令人骇然。
刚上山时带来数十位弟子，如今已经所剩无几了。
“白长老，这些弟子…？”
“为他们渡灵吧，”莫俞道，身为灵族大弟子，看着师弟们惨死，莫俞于心不忍。
“嗯”白术应道，随即掐了一个决，念了咒语，那些死去的弟子们便散成蓝色的点点星光，在接触地面时陷了下去，化作了灵蝶向空中飞了去。
“道途渺渺，仙途茫茫，愿君安息”白术说着，收回了术法。
雾散了，破晓将至，天边朝霞耀眼。光束照进这座孤山，树林间闪耀的光芒给人一种这仅仅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山的错觉。
山中没什么动物的叫声，反而身着白色祥云服赶路的那群人给其增添了生机。
“你们听到了吗？好像是小溪的声音”
“真的耶！”
“快来看，这里有一条小溪”欣喜若狂的弟子说到。
众人朝那弟子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小溪条清澈见底，缓缓而流。
“太好了，这大热天的，终于有水喝了”
“各位师弟，小心为好”莫俞提醒着，又看向白术
“长老，这水可有问题？”
“并无”
众人听到沧溟仙人都说了没问题，便无所顾忌的开饮。
一座魔山，竟还有如此纯净的溪流，这倒是难得，但细想又觉得不对劲。
雪域境中，在清馨水榭修养的青玄刚醒不久便跑去见了大长老。
“青玄，你大伤初愈，应当多加修养，孤山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
青玄得知自己所受的是混沌之气的灼伤，莫俞和白术长老等人前往孤山查看，硬是要和他们同行。
“青梧长老！您就让我去吧”
“不可胡闹！”
“你现在给我回清馨水榭好好修养！”
“爷爷～！”青玄见硬的不行，便喊到。
青梧看上去很年轻，其实已有几千岁的年龄了，这同白术相差无几，至于青玄，是混沌大战后他从无妄涯带回来的，当时的青玄刚出生不久，父母在战争中失去了生命，青梧把他带回雪域，好生养着，看着他日渐长大。
几百年的相伴，早已把彼此当做了亲人。
即便青玄的伤痊愈的差不多了，青梧也放心不下，他并不想让青玄去躺混沌之气这趟浑水。
“来人！把二师兄带回清馨水榭，好生看着”
“爷爷！”
“二师兄，走吧，别惹大长老生气了”
大殿内来了几个弟子道。
“我自己走！”青玄看自己的爷爷那么“绝情”十分气愤的往殿外走去。
青玄回到清馨水榭，关紧房门，他要想办法溜出去，他才不要莫俞一个人打怪通关呢！
另一边，一群人休息了一晚上，继续往孤山深处走去。
这山本就没有什么生气，冷冷清清的反而正常。忽然不远处显现有一小竹亭，反倒引起众人怀疑。
“白长老，这竹亭似乎不该出现在这里”莫俞看见那竹亭，心想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莫慌，去看看”
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竹亭，但仔细一看，又像是新建不久，就在这时，竹亭中有一位女子走了出来。
那女子身着红色战服，血迹斑斑，手腕上盘着金丝，一头乌发凌乱的垂着。
弟子们见了都害怕的往后缩了缩，然而当女子抬头的时候更是吓坏了他们。这女子的脸竟有一半被烧毁了。
那女子看到白术，眼中又惊又喜，三两步走上前，突然间跪下：
“你是白术？那个沧溟仙人？”
莫俞看到这景象，还以为这是位爱慕沧溟仙人的可怜女子呢，真是稀奇。
然而白术不慌不忙了道：
“正是，你认得我？”
“小女子不仅认识仙人，还知道仙人是千年前大战中的英雄，是能与混沌之气抗衡的少数人之一”
“呵，那都过去了”
白术不屑的说着，再仔细看这女子腰带上刻着的图案，冥火焚绕，这是冥族的图案。
“你是冥族的人？”
“冥族？白长老说的是千年前的冥族？”听闻冥族二字，莫俞好奇是问道。
“没错，小女子是在千年前那场战争中灭亡的冥族人”
“那你又是如何活下来的？”白术看了一眼那女子说到：
“大战之时，无妄涯混沌之气四散开来，魔族势力强大，我们冥族拼死抵抗……谁知，这浊气会将人灼烧腐蚀，碰到它的人几乎无人生还，我受王上之命前去请求支援，不料，在我走时无妄涯一声巨响，等我回来族人都死了，王上也…”
“你说的可是事实？”白术半信半疑。
“小女子不敢欺骗仙人”
“不必跪着，所求我何事？”
“小女子想请仙人去救一个人”
“救谁？”
“仙人跟我来便知”
白术看着这女子，心中嘲讽。
“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事相问”
白术走向那个女子，莫俞感到了莫名的寒意。
“你所言，无论真假。但是那城中百姓一夜之间性命全无，真的是魔族所为？”
白术慢慢逼近那女子，周身灵气显，
那女子惊恐万分，连忙道：
“仙人请信我！”
“哼！谎言！”
“凌霜！”说罢，白术手中化出一把银白色的长剑。
“白长老，您这是……”莫俞正想上前，被白术拦下。
“莫要多事！”
白术进攻的很快，一瞬间，便来到了女子身旁一剑挥出，那女子瞬间化作了黑烟。
“呵，白术，你别忘了，如果没有冥族的牺牲，你哪来的这些名望？如今你连救一个人都不愿意！”化为黑烟后，林间又穿来女子的声音。
“这些虚名于我而言，无任何意义”
“倒是你，聚集了一城人的鲜血，又有何用心？”白术化去了手中的剑，淡淡说道。
“………”
等了半响，女子并未回应。应是逃像了别处。
“看来她已经逃了，要追吗？白长老？”
“不必，定会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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