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争论从未停止
从一开始到现在,炎月珀确实是一副毫无目的,只对她关于血契的行为有情绪波动的鬼样子。
也就是说,他来到这里真的纯粹就是因为自己没什么事情了,所以拿她在找乐子。
季淼想到这里用力摇了摇,仿佛要把这种可能性从自己脑袋里摇出去。
不会的不会的,她就算是再怎么倒霉,也不可能连这种事情都遇上。
她的思绪因为这个想法慢慢冷静下来:“你既然要找我的麻烦,为什么不直接进去找我的麻烦呢?”
炎月珀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思路都偏到她姥姥家了还能问到点上,不过这样不碍事,反正她早晚会知道的,不差这一会儿:“这件事还得从这个世界说起。”
炎月珀一手点着桌子,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我来到这里之后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你所在的这个世界不知道什么原因产生了比一般的小世界强好几倍的压制性。”
季淼有些不明白,她虚心请教道:“什么叫压制性?”
“在一个小世界中,各个种族之间其实都是有平衡存在的,一但这个平衡因为某种原因被打破,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启动自身的机制,以产生巨大灾难的形式来再次达到平衡。
而世界自行打压其中一个过强的种族的行为的性质,就是压制性。”
季淼仔细思考着他的话:“这个世界的压制性是什么,让你无法进入这个吗?”
炎月珀摇摇头:“当然不是,世界的入口是与世界树的树干连通的,不可能关闭。
我之所以不进去是因为按照压制性的原则,我一但进去了,就会被此时的世界更敏锐的感觉到。
就像是已经生病了的身体里再次进入病毒一样,我会被这个世界迅速发现,然后打压。
在这种情况下,我怕是没动用多少力量就已经被这个世界封了大部分的记忆和能力,不但找不到你,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季淼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你难道在救了我之后不久就失去了记忆和能力了?”
炎月珀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季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没想到只不过几面之缘,虽然有无聊的成分在里面,但这个人竟然还是会舍己为人的帮助自己,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有什么阴谋的样子。
看来她刚才确实错怪他了,难道是她给了二十年的寿命让他觉得自己要补偿她一下?
唉,季淼默默的为自己刚才对炎月珀暗中的腹诽和恶意揣测道歉。
自己可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到时候炎月珀真出事了,她一定会好好护送他出去的!
季淼态度慢慢缓缓了一点:“原来如此。”
她把炎月珀提供的信息加入到自己逻辑思考过程中,继续理着这里的思路,想了一会儿,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小世界的压制性是只面向失衡的一个族群的啊,还是面向所有族群的啊?”
炎月珀理所当然的:“虽然是面向失衡族群的。但是在这个过程中,小世界也会对其他所有要素进行调整,以完成一个新的平衡。
其实从某一方面来说,小世界只在乎平衡,不在乎到底是哪个种族的存亡问题。所以其实其中的道道很复杂。”
他似乎看透了季淼在想什么一样:“在这个过程中哪个种族和要素其实是都在变化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季淼有点沮丧,她确实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推到辨别出失衡族群和要素是哪些来着。
弄不清这些,到时候她们不幸因为什么举动碰上了小世界的压制,她可不觉得自己可以很好的躲过去。
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太可惜了。”
炎月珀无聊的捻起一枚棋子,在手指间转了几圈:“你不是都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好久了吗?你还怕这些,按照之前的习惯生活下去不就好了?”
季淼错愕了一下,看他一眼:“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嗯?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季淼摆摆手:“这个说来就话长了,我长话短说吧。”
炎月珀颔首,表示自己愿意倾听。
“总的来说,其实就是我们因为意外被守护世界树的种族给追杀了。为了防止牵连家人朋友,也为了更好的躲过这一劫,就听从一个人的建议跑的别的世界躲灾来了。”
“守护世界树的种族?”炎月珀抬眼看向对面的季淼:“你是说你被云月两族给追杀了?”
季淼连忙摆摆手:“这倒是不至于。”
炎月珀收回目光。
季淼支支吾吾着想着更好的言辞:“不过我们那一批人确实是因为一些事情得罪了云族和月族的。”
“什么事情?”
季淼目光复杂的看他一眼,有点怕自己提了这个话题会被锤:“我们把他们用来找你的系统给毁了。”
炎月珀摆弄着棋子的动作一顿:“找我?他们用系统找的我?”
季淼点点头:“对的。说起来你现在已经回去过一趟了吧?那现在月族应该不会再追着我们了。”
季淼说完这话,就看到炎月珀刚才的兴味尽失,脸上的笑意也略略收了一点。
“这事以后再说吧。”
季淼看他性质不高,很识时务的关闭了这个话题:“说的也是。”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季淼看他兴致不高,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自己低头也摆弄起棋子来。
“那这么说来,你之前在我面前消失,其实并不是你的本意了?”
“这确实是个意外来着,我当时确实没想到怎么出去,所以那么消失我其实也有点懵。”
“那血契的事?”
季淼十分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纠结于一个已经解决的问题,但还是认真的回答:“血契的事确实是我做的,我当时对你有点误会,所以说情急之下只好这样做了,但我发誓自己只是在自保而已,并没有恶意的。”
炎月珀闭了闭眼睛:“你这个自保有点过了。”
季淼没清楚自己哪里过了,但想想还是争辩了一句:“主要是当时季前辈给我科普了一下你的手段,所以我确实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这也是人之常情吧。”
唉!
炎月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觉得现在脑袋疼的厉害。
季千翼啊季千翼,你留下的那一缕执念都得坑我一下子,这样太过分了吧!
季淼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来说,可能一个惹恼了炎月珀一个不高兴就被他给拍墙上了,只好跟着也沉默了下来。
不一会儿,炎月珀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却是换了一个话题:“既然不是你的世界,那你这样陷入昏迷了,不会担心自己遇到别的的危险吗?”
季淼被他这么一提醒,倒也不是十分着急:“没事的,我有不傻。在我做那件事之前,我就大概预料到自己可能要昏迷了,所以我已经写了一封信塞进了我同伴的背包里,他会好好按照我的计划脱险,然后尽力救我的。”
炎月珀歪歪脑袋:“哦?看来你还不太需要我了?”
季淼狗腿的冲他一笑:“怎么会,多个选择就多一分生机,我还有多谢你能赶过来就我一命呢。”
炎月珀笑了笑,虽然心里的杀机淡了很多,但是还是有点别扭。
毕竟是算计过他的人,他也不可能全无芥蒂。可换位思考一下,这人的行为只能说是略微有点防卫过度,实在不是他想的那么居心叵测,让人生厌。
对比产生美,前后一对比,其实季淼这人也不是那么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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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廊上,大家的讨论还在继续,只不过现在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氛围里。
明明是一个关于去留的讨论,硬生生的被王扬开成了一个批斗大会,在座的各位谁也不会太高兴。
“王扬,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人群中有人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整张脸上都是“正义”的谴责,仿佛对王扬的小心眼儿感到不可置信。
“因为之前的那么一点事情,你偏偏现在翻旧账,你扪心自问,在现在这种场合,你觉得合适吗?
季淼姐可是还在那里躺着呢,你不想着怎么救她,反而要在这里做事后诸葛,非得耽误大家的时间吗?”
这似乎是一个导火线,一下子把众人的议论给点了起来。
人群炸开了。
“是啊,你总说我们,我看你当时肯定跑的比我们更快呢。”信誓旦旦的模样好像自己已经看到了一样。
“真是有点同情季姐了,辛辛苦苦的救了半天,没想到还是救了一个白眼狼!”
“老大都没说什么呢就你话多,你怎么不好好想想,我们牺牲了多少兄弟,你们三个人凭什么还这么健全。
这是可笑,还有脸来质问我们了。”
“有句话我早就想说了,本来就是结盟而已,各有牺牲,你们对我们的牺牲负责了吗?又凭什么让我们对你们的牺牲负责?”
讨论因为这一点热度再次上升。
“对啊,现在危机解决,本来合作就该结束了。可我们呢,我们不但还要承担救季淼的风险,还要时刻警惕她的复制体的攻击,凭什么?!?”
“大家都是受伤,就她金贵,还要我们在牺牲自己的命去救人不成?要知道,出去了我们可就不会有复活的机会了。”
王扬听到人们的话题转向季淼的救援问题,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有人见到了,更是心里一阵的畅快。
他尖着嗓子:“可笑哦,救她是情分,不救她是本分。我们合作互助,本来就不欠她的什么,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谁都得围着她转不成?”
“遇上这种毫无战斗力的队友,她还真是倒霉啊。一个小白脸,一个脑子有病,要不是还有我们在,她怕是撑不了多久就已经死了吧,还能撑到现在?”
如流水的攻击渐渐转向了王扬,刘雅和昏迷着的季淼三人。
对抵御季淼复制体的不满,又要疲于奔命的未来,缺水缺粮,甚至因为季淼的伤势都不能再休息多久。
所有的焦躁,不满,阴郁,烦闷在王扬主动的招惹下一瞬间都被提前引爆开来。
王扬静静的听了片刻,在越来越激烈和不堪的言论中,他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了:“当初季淼拼了自己的一条命把丧尸引到另一边走廊为你们争取生的机会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想过大家只是合作,她没有这个义务呢?”
众人沉默了一瞬间,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站了出来:“那又怎么样?我们还杀了那么多丧尸呢?那一部分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对!本来就应该一方负责一半的,谁让你们自己这么差劲呢?那就只能让季淼自己来了啊。”
王扬笑了:“那季淼姐当时以一人之力去阻挡畸形丧尸,也是她的责任了?”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有人站出来反驳的很顺利:“那又怎么样?那是她一个人干掉的吗?我们中也有人出力啊?大哥出的力也不少,怎么?这你就都归功于她了。”
“她也就是开发了一点异能吧,我看她也不太厉害,没有了她,我们照样能活过来。可是你们没有了我们,怕是早就死在了抵御复制体的那个晚上吧,寄生虫。”
王扬胸膛渐渐有了一点起伏,似乎被气的不清:“你们?少拿群体说事情,那些人代表不了你们整体!
当时站出来跟上许昆的不是你们这些胆小鬼,是那边现在还躺着的人!
遇到事情了畏畏缩缩不愿承担责任的是你们,现在把光荣揽在自己身上,肆意指责付出者的还是你们。
你们扪心自问一下,自己哪里来的脸面!”
这一言出,所有人几乎都在第一时间炸了起来,动静引得旁边的人也侧目过来。
王扬见状压低了声音:“你们这么忘恩负义,不怕许昆知道了生气吗?”
有人因为王扬的话惴惴不安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许昆。
他还在全神贯注的研究着墙上的黑洞,加上大家讨论的声音杂乱无序,应该并没有听到多少。
众人小心的松了一口气。
许昆很重情意,眼里最容不得沙子,如果知道了他们的行为,还真不知道会站在哪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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