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没有退路
“果然...还是因为我吗...”郁落没有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着。
“梓栎，你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不愿意把你变成暗族，甚至不惜违背你的意愿将你变成鬼族。”枫桥没有什么表情，无法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梓栎道：“你说过，暗族不是一个好的归宿。”
“那么你决定了吗？还要坚持?”
“要...”
枫桥忽然站起来：“但是她回来了。”
“她?”
枫桥继续道：“原本我一直忘了一个人，记忆里他很重要，但是我对他却有些害怕，可因为我也做过实验，忘记了那个人，直到她回来了，她又让我想起来了。”
“你在...说什么？”
“哦...你的这部分记忆倒是还在，只不过‘司玥’那具身体没有关于那段事情的记忆。”
梓栎没听懂：“你说...你也经历过...实验?你是...谁啊？”
“我是夜黯啊！哈哈哈想起来了吗？我也是不久前想起来的！”枫桥的表情有些张狂，看上去有些激动。
“你...夜黯...怎么变成...枫桥了?”
“我怕你实验失败，先对自己下手了啊！当初妄思不是想把自己变成木族的吗？我把她的数据用在了自己身上!你看看我，多成功，只不过忘记了一段过去而已，不过无所谓，整体来说，很好不是!”
梓栎一直以为，枫桥是另一个研究这种实验的人员，和当初妄思一行人没有什么联系。她还以为，夜黯失踪了，原来那么久了，都是夜黯在自己身边。
“梓栎居然不知道一直以来给她做实验的是夜黯?这怎么可能?”郁落诧异，继续往下听。
“真麻烦...你确实不知道，我给你保留了当初的记忆，而另一部分的司玥，她知道我的事情。”
妄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枫桥身后，就这样看着司玥的身体。
她一头下去，直接附在了司玥的身体上。
看着自己坐起来的“司玥”，梓栎和枫桥都被吓到了。
“她...她不是我吗...怎么会自己...”
“不应该，要么你醒着，要么她醒着，不可能两个同时...”
“司玥”僵硬地扭过自己的脖子，打断了他的话：“除非，是被附身了。”
说着，她还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我看这具身体很适合我。”妄思活动了一下筋骨，这具身体意外的好用，仿佛就是自己的身体一样，还没有排斥的感觉。
下一秒，这具身体居然变成了妄思原本的模样。
“这...这是...”梓栎不敢相信，难道一直以来自己用的身体...
枫桥皱起眉头：“你不是在地下吗？怎么上来了？”
“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已经死了，穿墙飞天这种小事拦得住我吗？一会还有惊喜呢。”妄思看着熟悉的身体，“难怪你不肯告诉我我的身体在哪儿，原来给她了。”
说到这儿，妄思不由得觉得有些恶心，居然拿自己的躯体，给那个害死自己的人。
“对...对不起...”梓栎知道自己做错了。
妄思没理她，随着逐渐掌控了身体，她也感觉到身体上的一些变化，她又看了一下梓栎：“她还是木族之身，所以你只是将她的部分意识移到了我的身体?拿我的身体做实验，最终给我变成了鬼族...呵呵，可真巧，我选择确实就是这个。”
枫桥出于私心，确实不改变梓栎，他费劲千辛万苦才将自己变成木族的，怎么可能把梓栎变成暗族呢，既然她想，那只能让她的意识到另一具躯壳里了。不过原本妄思的身体还有毒素，他只能将其略微改造一下，变成了现在的“司玥”。
“身体还你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枫桥忽然冷静下来，“如果没有，别妨碍我了，你也该去轮回了。”
“轮回?不完整的我轮回，一直以来都是不完整的，甚至可以随随便便离开原本的身体，因为那不属于我，只是冥王可怜我才给了我一具可以操控的身体。你现在跟我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你想怎样。”
妄思心底的怨恨并没有因为找回了身体而减弱一些，甚至越发的想要面前的两人消失。
枫桥察觉到了她的杀气，喊到：“金彤!”
“想找帮手？他早就被我困住了。”妄思有些得意。
但在她看到金彤进来的时候，也惊呆了——
他脸上的面具不见了。
进来的那一刻，金彤已经把面具丢到了墙角。没有面具的束缚，自己才能使用那些力量。
怪异的脸盯着妄思，好像随时可以将她撕碎一般。
“要不要领教一下我这数年来的实验成果?”枫桥抱起躺着的梓栎，仿佛只有抱在怀里，她才不会被妄思伤害。
“好啊，等解决了他之后，再来收拾你们两个。”
躲在办公桌底下的伊寒差点冲出去，却被陌羽弄晕了过去，昏迷前她并不知道陌羽为什么要“袭击”她。
“我知道你不希望朋友受伤，但是现在的局面不是你冲出去就能解决的。”
伊寒明白了，他嫌自己冲动了。
“安心睡一觉吧，醒来了就没事了。”
妄思有些不对劲，原本温柔的她怎么会变得暴戾起来?
郁落藏在窗帘后头，完全不知道她忽然出现是做什么。
之前的他还以为是妄思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只要自己想起那段记忆就好了。但是好像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金彤的进攻招招致命，要不是妄思是“鬼”，可能早就被他袭击的千疮百孔了。
妄思一开始只是一味的躲闪，但是逐渐她发现，金彤每次进攻都故意收了几分力，但是行为还是按照枫桥的命令行动。
她真的，关键在枫桥身上。
“明明是个正常人，怎么感觉他被当成灵兽在使唤了。”躲在床底下的霜虹忍不住小声说道。
枫桥没发现，但是梓栎的目光往那边瞥了一眼。
她的身体虽然被麻醉无法行动，但是眼睛还是可以活动。
被她这么一看，霜虹赶紧闭上了嘴，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妄思知道这个金彤无心和自己打，只不过是受到了枫桥的命令，在执行而已，妄思一把抓过金彤，在他耳边说了句：“先对不住了。”
然后狠狠地将他摔到了地上。
“脸...眼睛...好痛啊...”金彤捂着那半张脸，也不知道是痛过去了，还是故意昏过去了。
“该你了。”妄思正准备袭击枫桥，却听到了外头传来的巨响——
——“轰隆!”
关着的门传来了拍打的声音，门外堵着很多人想要进来的那架势。
“啊...不用我亲自动手了...你造的罪孽来收拾你们了。”妄思虽说着不动手了，但是还是将枫桥弄晕了过去。
郁落见状从帘子后现身，妄思一看，往他的方向走去。
妄思忽然倒下，而他也正好接住了妄思的身体。
耳边只传来一句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声音：“那具身体也需要我，我先回去了，你们也赶紧撤退吧，外头的东西不是来对付你们的。”
门不经捶打，已经开始松动。
“快出来!”
说着，陌羽抱着被自己弄晕的伊寒，霜虹拉着半边身体已经麻木的王雪茗站到郁落面前。
陌羽给霜虹使了一个眼神。
他扶起昏倒的金彤。
“那个面具，别忘了。”陌羽提醒道。
霜虹找到了被他丢在墙角的面具，戴回了金彤脸上。
“我怎么觉得门后面传来的是死亡的气息啊，一大股腐臭味!”霜虹觉得那味道太难受了。
郁落催促，并且已经召唤出了传送阵：“快走，那是妄思将底下的东西唤醒了。”
梓栎还有意识，只不过此刻完全动不了：“能不能...带我们一起...我不想...不想这样...”
说实话，那一瞬间郁落是心软了一下，毕竟和她也有过一段过去。
陌羽几乎是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你心软了？是谁杀了木钱，你可别忘了。”
郁落叹了一口气，踏进了传送阵里。
梓栎看着抱着自己，但是昏迷不醒的枫桥：“我们就这样，结束了吗？或者...结束了也好...”
门被外力强行推开，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扑向自己，梓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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