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什么事了

　　纤纤平日里不爱待在自己院子，喜欢在府里随意晃荡。不是在哥哥的逸阳院，就是在花园假山处，亦或是出门玩耍。不过先前才跟哥哥斗完嘴，便不想去逸阳院了。娘又不带她出门。闲来无事，便独自朝着花园的方向而去。

　　现下是初秋时节，天气将将有些泛凉。奶嬷嬷怕纤纤受凉，早早就准备好了小披风。先前夫人在此，又有二少爷在，便转回房给纤纤拿披风去了。现下刚出了屋子，见她一人溜出院子，也没个丫鬟跟着。便嘱咐了一旁的小丫鬟几句，自己转身跟在纤纤身后出了门。

　　奶嬷嬷夫家姓李，大家都叫她李嬷嬷，她是外院一个小管事家的娘子，原先一直在老家待着，生了孩子后才来的平京城，那时杨氏眼看就要生了，却还没找好奶嬷嬷，这小管事便自荐了他家娘子。

　　对奶嬷嬷纤纤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是为数不多的能让她听话的人。奶嬷嬷家，有个比她大点的小哥哥，叫虎子。奶嬷嬷虽不常提起，但纤纤在哥哥的院子，见过这位奶兄。

　　人如其名，就长得虎头虎脑的，比哥哥还矮半个脑袋，胖嘟嘟的，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十分滑稽，于是这位小虎子遭到了他人生第一次“毒手”——被还未啃干净的枣核打头？打屁股？总之是打了好些个地方。

　　而始作俑者纤纤小盆友，则优哉游哉的，啃着怀里的青枣，边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哥哥的屋里窜去。

　　这头纤纤刚走到花园拱门处，就看见那边，林二小姐林妙初和林三小姐林秒茹，相携往出花园的方向而来。

　　“这是逛完园子准备回了？”纤纤想着。

　　正准备跑过去打招呼，就眼尖的发现二姐、三姐前进方向的路上，有只蟾蜍趴在一边。

　　遂坏心瞬起，缩在拱门处，藏起了身形，选了一个，她们不太能注意到的方位，猫腰前进。

　　后面跟来的奶娘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心知是这小祖宗，定是又起了什么坏心思，准备作弄人。便装作没见着她，穿过拱门往两位小姐进行的方向而去。

　　纤纤现在待的地方是在石子路旁的草丛里，再过去不远就是花园中的假山群，那假山她时常光顾，从看见奶嬷嬷的第一眼起纤纤就知道捉弄姐姐们的计划无法实施了，便立马更改了个方向往假山而去了。

　　等奶嬷嬷走至两位小姐身边见礼时，纤纤早已来到了假山下，方才路过花园时捡到只乌龟，纤纤双手举起乌龟，放在眼前与之对视“小龟龟你说大人们怎么那么无趣呀”然后顺手抄起乌龟，一起上了假山。

　　才在假山上坐定，纤纤就从衣襟里掏出包先前出院子顺带带出来的糖渍花生，拿起一颗就往嘴里塞，还转过头去问乌龟“你要么？”，说着就将手中的花生仁递到乌龟嘴边，那乌龟早就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到了这么高的地方，哪还有心思吃什么花生仁。见乌龟没搭理她只好将手悻悻的收回，顺势将那花生仁往嘴里塞去，嘟囔了句“还是桂花酥好吃”。

　　从这个方向望过去正好能看见奶嬷嬷她们，见奶嬷嬷与二位小姐说了几句后才立定就有个小丫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跟奶嬷嬷说了些什么，奶嬷嬷就与那丫鬟一同走了。

　　奶嬷嬷一走纤纤的心思就又活泛开了，“不知刚刚奶嬷嬷有没有跟二姐三姐说我在这”心想着，还是快速窜下了假山，偷偷往林妙初和林秒茹的所在而去。

　　待近了便听见林妙初和林秒茹在说“刚刚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那小丫头对李嬷嬷耳语完，这李嬷嬷脸色霎时就不好看了。”

　　“左右不过是五丫头又闹出了乱子，这府里除了她还能有什么事。”说这话的是林秒初。

　　听到这儿，纤纤第一反应是娘在找她，可细想想又不对，奶嬷嬷明明知道她在这的呀。等她想起她还未完成的整人计划时，林妙初和林妙茹早不见了身影。

　　纤纤也好奇出了什么事，左右今日是没得玩了，不如回去瞧瞧。

　　当纤纤一蹦一跳的回到雏羽院时，杨氏已经在院中的石桌旁安静的座了好一会了。

　　转过身见到那个精灵般的小人，不由说道“怎么又一个人出院子，也没带个丫鬟，要是娘找不见你怎么办？”

　　闻此纤纤开启飞扑模式，快速进入杨氏怀里。早就习惯自家女儿这皮性子的杨氏，准确的接住了小女儿，顺势搂入怀中。

　　纤纤抬起小脑袋，在杨氏的颈窝蹭了蹭“纤纤只是出去走走，哪里就会找不见了，反正都是在府中的。”说着便嘟起嘴“娘亲又不带我出门玩。”

　　“娘亲刚刚不是去大伯母那了吗？怎么又到纤纤院子里来了，对了娘亲，看见奶嬷嬷没？”纤纤抬头望向杨氏。

　　“你大伯母有事忙娘就过来了，你几时与李嬷嬷这么亲了，回院就开始寻嬷嬷。”杨氏眼神微闪道。

　　纤纤并未注意到母亲的眼神，或是注意了，却不懂得。毕竟一个才满三岁的稚子，再通晓人事，也不会无所不知的。

　　“就刚刚，在花园的时候，一个丫鬟跑来跟奶嬷嬷说了句话。奶嬷嬷便急匆匆走了，纤纤想知道发生了何事。”扑闪着的眼睛，直看着杨氏开始躲闪。

　　杨氏并没有正面回答纤纤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纤纤，娘亲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嗯嗯，娘亲，说吧什么事？”看着娘亲正视自己，纤纤也抛开了之前的问题。

　　“你如今也三岁了，是该挑个贴身丫鬟了。”杨氏微笑着抚着纤纤的脑袋。

　　纤纤疑惑的望向杨氏，似是没明白杨氏的意思道“娘亲，雏羽院有很多丫鬟呀？”

　　“不是说这些个丫鬟，而是像娘亲身边的春蕊一样的贴身丫鬟，能服侍你一同长大的丫鬟。”杨氏宠溺的望向女儿，看着她眼里逐渐放大的喜悦，深慰自己的决定。

　　纤纤抓住杨氏的袖子兴奋的道“娘亲，娘亲，那我们现在就去找。”

　　“你啊，说风就是雨，贴身丫鬟那是那么好挑的。等娘先挑好，再带你去长眼可好？”又顺手端起桌上的水杯道“说这么些话，渴了吧？”

　　纤纤就着杨氏手里的水杯，便这样开始牛饮。完全没有要接的意思，完后还抬头冲杨氏甜甜一笑“还是娘亲疼纤纤。”

　　“你这张小嘴啊，惯会哄人。”杨氏望着小女儿，将她喝完的杯放回桌上，同时拿起手绢细心的为她擦着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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