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涅槃
张子陵这话，说的韩宗玉悚然一惊。
乍一听来，这似乎不合常理，但仔细想想，却并非不可能。
要知道，选择任何一位天骄，其所作所为，都会合乱古心意吗？
很显然，这是不可控的，但若是让那蒲魔树化形而出，这就比较符合乱古心意了。
韩宗玉有些难以接受这种情况，“乱古大帝居然会是如此选择？”
“这又有何不可？”
张子陵轻笑一声道：“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未必准确，最终事实如何，还要继续看下去。”
“我们去看看那蒲魔树是否涅槃归来，就能知道答案了。”
“这等凶物，横跨无量纪元，若能逆天重生，指不定是乱古大帝做的某种实验。”
“实验？”韩宗玉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对此有些不解。
“就是实验。”
张子陵沉声说道：“涅槃之法，若被证实有效，那不也是一种横渡轮回的办法吗？”
“只听说过有凤凰涅槃，其它生灵，也能做到这一点吗？”
韩宗玉吃惊不小，“若真如此，那世道岂不是要彻底乱了？”
张子陵微微摇头，随后平静说道：“所谓涅槃之法，自然不是凤凰专属。”
“归根结底，那也只是一种道罢了，若能彻底领悟其中的道与理，想要涅槃重生，未必不可行。”
“这世间又怎会有一种道，只为某一族群所拥有呢？”
这里是蒲魔树的中心地带，粗大的树干，遮天蔽日，一眼望去，四处昏沉一片。
那树干望上去，如一道道连绵的山脉，山脉起伏不断，张子陵就这般行走在那树干之上。
那树干之上，无尽根须，都是密密麻麻，看起来如一只只真龙，无比狰狞，咆哮嘶吼。
这里有一种奇特的脉动，如同是深海巨鲲的呼吸声，深沉有力，澎湃不休。
“轰！”
张子陵挥动六道轮回拳，轰然一声砸在树干上，就见金石之音传来，随后有血水自张子陵拳头上滚落下来。
“圣子这是做什么？”
韩宗玉吃惊的看了张子陵一眼，那伤势看着很惨，不过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只是看看这树干的硬度罢了。”
张子陵略微有些迟疑，“这树干宛若沉铁，坚不可摧，相比之前在蒲魔树外围截断根须，难度却是大太多了。”
“这蒲魔树之中的能量，不曾彻底耗干，或者说蒲魔树外围的能量消散了，但在这核心部位，却没有多大影响。”
“无需再往前走，我感觉到了，那蒲魔树的生命气机，就潜藏在树干里面。”
张子陵陡然停了下来，随后挥动焚仙炉。
“轰！”
滔天烈焰，倾泻开来，如一挂赤红长河。
那火光汹汹，连绵不休，像是要焚烧万物，一切阻挡之物，都是如此不堪一击。
那蒲魔树的确强大，可在神火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这可是准帝兵，仅仅是一击，那蒲魔树就从中间咔嚓一声裂开。
那断裂的树干，宛若山脉在暴走，轰然一声炸开，如惊雷滚落。
“咻！”
自那裂开的树干中，陡然有黑光如利箭一般飞来。
焚仙炉阻挡在前，那黑光受到阻拦，停顿下来，到得此时，张子陵韩宗玉方看清那究竟为何物。
“一截根须！”
那根须大约有手臂长，拳头粗，浑身黑光垂落，千丝万缕，宛若飞瀑一般。
那像是乌金神铁，有一种伟力在其中流转。
张子陵并不迟疑，向着那裂开的树干走去。
尽管那树干裂开，却依旧庞大如巍峨宫殿，张子陵一步步往前走，可见在那树干中心位置，有黑色的茧，其上交织有无量黑光。
如有道与理，倾泻开来，只是一眼望去，就觉得神妙非凡。
“真的在涅槃！”
韩宗玉倒抽一口凉气，“若让蒲魔树涅槃成功，那恐怕会掀起一场苍生大劫。”
张子陵微微蹙眉，心中却感到有些意外，尽管猜到在这里有蒲魔树涅槃，但没想到对方距离成功居然只有一步之遥了。
张子陵来到那黑茧身前，就见从那黑茧之中，冒出无尽根须，都向着张子陵韩宗玉杀来。
“再敢放肆，休怪我一把火把你烧个干净！”
张子陵这清冷话语，让那黑茧迟疑少许，那些根须都僵在半空，不敢动弹。
倒不是那黑茧如此听话，实在是张子陵手中那准帝兵焚仙炉带来的威胁实在太大，这由不得黑茧不放在心上。
“不知圣子如何打算？”韩宗玉望着那黑茧，心中微动，沉声询问道。
张子陵并未言语，只是伸出手来，触摸到那黑茧之上。
“圣子小心。”
韩宗玉有些心急，这般大意，怕不是会出意外吧？
那黑茧之上，黑光猛地一亮，不过很快就泯灭下去。
很显然，那黑茧的确有心给张子陵一个好看，但没有十足把握，不敢轻举妄动。
“我明白了。”
张子陵话音平淡，吐出的话语却让韩宗玉不寒而栗。
“这黑茧之中，的确被乱古大帝做了手脚。”
“什么？”
韩宗玉愣了愣，才是问道：“乱古大帝目的何在？”
“那蒲魔树要控制起来，的确不容易，但一尊帝的伟力加持，世间谁能相抗？”
张子陵轻笑一声道：“道心种魔之法，果真不凡。”
“蒲魔树这等凶物，魔念深重，乱古大帝的道心种魔之法，想要建功，并不难。”
“如此一来，蒲魔树涅槃化生，一旦成功，其旧躯恐怕会化作资粮，使得乱古大帝复生了。”
“这是乱古大帝的一招闲棋，成与不成，都是无妨。”
“后手众多，并不孤注一掷，只要哪一步顺利踏出，此后就能水到渠成了。”
韩宗玉心情有些沉重，若乱古大帝复生，那这世间，任何人都要在乱古大帝的凶威下战栗了。
“道心种魔之法，用来横渡轮回，实在是夺天之功，有鬼斧神工之效。”
“乱古大帝真的找到横渡轮回的办法了吗？”韩宗玉喃喃自语，对这种情况，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古史之中，那诸多帝，是否也找到了轮回之法？”
韩宗玉失神起来，感觉这无比荒唐，若都有偷天瞒道的能力，那煌煌古史，记载下来的，莫非就只是一片谎言？
“一切都说不准。”
张子陵神情淡淡，对古史之中诸多帝，张子陵并不太了解。
真说起来，一尊帝可以逆流古今岁月，尽管不能篡改历史，但只是旁观，那还是很容易的，并不会受到反噬。
故而古史之中，除非有人特意隐藏了真相，不然很多事情，都是瞒不过一尊帝的。
前世之中，张子陵所面对的劫难太大，无力回天，只能苦苦坚持，如此情况下，张子陵哪来的闲情逸致，去看古史之中诸多帝的人生经历？
那些真正的隐秘，早已被帝隐藏，抹去了成长轨迹中的重要机缘，故而追溯过去，没有太大意义。
再加上没有那样多的时间，张子陵对古史之中诸多帝，是很陌生的。
“那这黑茧？”
韩宗玉望着黑茧，迟疑少许，还是问了一声。
“有乱古大帝做的手脚，其实乱古大帝先天立于不败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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