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苦笑
既然允诺给她,做真实的自己,自不会迁怒她出现在孔府,那是她的自由,可心里酸酸的味道就是吃醋吧,那股无法散尽的热应是余怒未尽。
是东方奶奶不小心拨错了号码,接通后听音是东方少,不觉暗笑,年纪到了,拨个号码都能出错,索性便让东方少提醒莫忆昨晚上有个绘画交流展,已经订好票不要迟到,这可是一次难得的视野辅助。
东方奶奶并非要刻意为难莫忆昨,也没有用完美无瑕来标准,老人家由衷的看到,莫忆昨对设计的天赋有多深,那既然学了成功与否只希望不负努力。
莫忆昨见是东方少的电话,简单回了几句便挂断了,就是莫名的心虚,也是害怕被问多了不知如何回答,握着手机便随孔竹悠下了楼。
事发时,莫忆昨把气都撒在了掌中的手机上,碰触了拨通建,无意中救了自己。
东方少出现的霎那,莫忆昨一个字一滴泪都没有,心瞬间静了,便晕了过去...
怕奶奶担心,东方少将莫忆昨带回了怡雅香居,医生确诊后无恙,只是一时气血不於,心不堪重击才昏厥,闻听他稍舒缓,神经依旧残云笼罩。
看着手机中孔竹悠的第六通电话,东方少眉宇微蹙由静音直接关掉,自己现在不想听任何解释,也不会任由此事在继续膨化,就从根部解决,绝不能在放纵,今日的后果已经令他一阵发寒。
既然能哭了,伤心也好,委屈也好,释放出来才不会伤害身体,东方少轻轻抚摸着莫忆昨的头,担忧至极的神情划过风吹柳的静缓。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让你如此恐惧被冤枉的难以争辩,此后有我,你不要再害怕,只要是你,我都会相信’’。
东方少片刻未停下担忧,紧紧拥抱着莫忆昨的双手丝毫不敢松懈,心里思忖的同时,也暗暗的气自己为什么再次让莫忆昨受到伤害。
怎么办?这次是真的惹到了麻烦,孔竹悠一片忧心,谁会拿天竺血兰花,那只是一味罕见的奇药,蓦然,想到一再坚持收身的江柔,事情定有蹊跷。
等到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她没有直接告知父母,但是从言语中可以确定他们没有动天竺血兰花,等查清楚在说也不迟。
莫忆昨虽被指认去过密室,她可是东方少的未婚妻,要什么没有,难道是有人故意把她引到密室吗?
难道,那株天竺血兰花真的在她身上吗?不对,可事情的缺口又在哪?宇蝶然临走时那句‘纸永远包不住火’到底在含沙射影什么?孔竹悠在房中不停的踌躇自问。
猛然,孔竹悠脑中闪现出在自己家做了二十多年的保洁阿姨,今天反常的很,为了验证怀疑,她敲开弟弟的房门。
难得的一次表白机会,竟夭折在一株天竺血兰花里,孔敬希怄得看什么都烦,心里更是怨念那株花,说什么是救命花,还把自己这个福星带到人间,那就是食人花,硬生生地就把自己的幸福咬得烂碎,若是找到了非把它碾成碎末,看它还怎么珍贵。
对这个姐姐他还是很敬重的,千万个不情愿一摔门还是去找保洁阿姨过来。
当孔竹悠问及天竺血兰花保洁阿姨是否知道时,孔敬希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那发抖的身体,不由大吼;‘‘什么意思啊你,就算监守自盗你也换个时间自首不可以吗,你知不知道为了这一天,我付出多少,啊呦,气死啦’’。
他没有完全理解姐姐话的意思,一股脑地还在埋怨搞砸了自己的表白机会。
‘‘你先别恼火,别惊动爸妈,弄清事情的真相最为关键’’,孔竹悠拦住欲发雷霆的弟弟,转对身旁的保洁阿姨很失望问道;‘‘我好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可惜,我不会为难你,说吧为什么’’。
保洁阿姨脸色残骸,搓着衣角犯了滔天罪一样哭得凄惨,唯诺的不停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我有罪’’,头低得只想钻到黑洞里,自是无脸见对自己如亲人般的姐弟俩。
‘‘再怎么道歉事也已经发生了,无论你有什么苦衷,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孔竹悠抓了一下弟弟的胳膊摇摇头,就算急爆事已至此,只有知道真相,才可以还莫忆昨的青白,也可安抚会踏平一切的东方少。
孔敬希气得眼泪就要掉下来,用指甲盖去猜疑,也没想到阻碍自己见证幸福时刻的竟是身边的人,狠狠一甩头气难平道;‘‘二十年的朝夕相处竟然抵不过一株花的诱惑,就这么狠么,我的爱情在你眼里就算一粒沙,也不至于在关键时候毫不留情的揉出来啊’’。
话落,泪还是落下来,虽说打女人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举,可是那可恨之举打断肋骨都不解气,脚踏地板发出震耳的声响。
‘‘好啦,生气可以解决问题,姐姐陪你一起伤,眼下不是难过的时间’’,孔竹悠看着弟弟的泪能不心疼嘛,可是事情不尽快解决,夜长梦多可不是小事,回过身仍很心平气和道;‘‘说吧,我想知道事情的全部’’。
报应啊...保洁阿姨长长一声愧叹,忏悔的泪犹如雨下...
她并没有亲眼见莫忆昨走进密室,今天虽是密室通风日,但她也顾虑到人多并没有打开,可是孔竹悠的舅舅从国外专程赶回来为外甥庆生,家中突然发生了事故,必须及时赶回去,孔父也是念亲之人急忙让保洁阿姨去密室取来人参相送。
由于时间紧迫,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便没有把门上锁,当她跑回来时,被宇蝶然拦住,不由一怔...
‘‘都怪我当年一时鬼迷心窍犯了错,但我对天发誓,贵重的物品我真的没有碰’’,保洁阿姨含泪起誓,后悔不已;‘‘我一直都很害怕,也不敢在有宇小姐的地方露面,可是,我现在明白了,人可以有短,不可侥幸,我是自作孽啊’’。
宇蝶然微笑着说借一样药品用一用,很快就会归还,她只需只要配合就可以,转身之际轻轻一指密室方向;‘‘就是里面的那个人’’。
‘‘还真是糊涂啊,你的错就要别人来替你消灾,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毁了莫忆昨’’。
孔敬希气得握拳质问,若不是孔敬希急忙按住,他也许真的会挥出那拳。
事已至此,再怎么发狂发怒也无法把时间倒回,迫在眉睫的还是要想出妥善解决的办法,孔竹悠怎么也没有想到,宇蝶然为了东方少完全不顾自己家的处境,心不由微寒,摆摆手让保洁阿姨先出去了。
虽是江柔趁机拿走天竺血兰花偷偷放在莫忆昨包里,天大的庆幸就是东方少及时出现,如果当时江柔一再坚持搜身,后果难以想象。
看来,东方少今夜是不会接电话了,孔竹悠轻轻叹口气,心里怵怵发慌,只有明日亲自登门道歉了,求得自己一时疏忽的原谅,念在多年的情谊可以既往不咎。
事情还是很糟,孔竹悠真的是无路可走了,轻轻起身只有用杍杭给出的锦囊妙计了。
‘‘你还好吧?就算是恶作剧也太过火了吧,要不是总裁及时出现,你...’’,顾小南边换工作服边很忧心的恼火,明明就是故意的诬陷,阴到龌蹉至极。
‘‘那株药材却是在我背包里,东方少拿去还给孔竹悠啦,过程不重要啦,结局我不会在乎’’
说太多就是落实的故事,莫忆昨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淡然,从小到大嘲讽的眼神多了,自己不还是一样长大。
心里却又苦又涩,比碰到碎玻璃还难受,丢失的药材就在自己身上,满身是嘴也说不清,合约期满自己拍拍尘土走人,东方少要以怎样的心态面对孔竹悠啊?想到此,她欲窒息,只想在空旷的山谷里大声呐喊。
一脸惊讶的顾小南怔然的看着莫忆昨,她并没有怀疑,而是,那株什么什么兰花怎么会在莫忆昨身上,这个诬陷还真是残忍,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她怕自己问了触痛眼前人。
莫忆昨看似很轻松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心里早已是一团乱麻,那株天竺血兰花怎么会在自己身上,还有墨痕没有及时出现,江柔真的从自己身上搜出,所有人都会是什么的神情看向自己,啊吁...,很深的一悸闪过。
心绪不宁的工作中难免会出现状况,时而还忧心忡忡的焦虑,王玥晴还是第一次见对工作超积极的莫忆昨如此魂不守舍的,悄悄把她送到更衣室休息,以免在出意外。
莫忆昨并非真的没心没肺,她也会委屈,也不想忍气吞声收下这莫须有的羞辱,那又能怎样,愤怒的站起来去喊冤去解释吗?得到的回声又是什么?她埋下头凄冷的苦笑着。
可是如果因为自己给东方少造成难堪,她这辈子良心都会不安,更不会原谅自己。
晚上是她最后一节设计课了,在顾小南家她也没怎么吃东西,心事重重的来到设计特训班,老师给出毕业的作品名称是‘选择’,莫忆昨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也是模糊一片,手软的连笔也握不动。
‘‘莫忆昨你怎么啦?是心事还是缺失灵感,老师对你有信心啊’’,老师一眼就看出她的不对劲,心里就像塞满东西没有一点缝隙一样,不由轻声安抚着坚定的鼓舞着。
虽然莫忆昨是特效班中临时安插进来的学生,起初的基本知识都很薄弱,可她的天赋异常的惊人,灵感就像在血液里滋长,脉搏不息创作粘手便来,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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