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是你
每天都在忙碌,时间过得也很快。
今天有实践课,莫忆昨回庄园比较早,放下书包跑进后花园帮东方奶奶种花剪枝,弄得满脸满手的泥巴,一笑时只有那两排牙齿显得格外晶莹透白。
东方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满眼喜欢的催促着去洗干净,免得细菌刺激皮肤。
多么真实多么简单的快乐,这就是家的味道,这就是美妙的幸福,东方奶奶感叹着,十几年商场的打拼,身心早已疲惫,更有不得已的厌倦,怎奈也要坚强的走到最后。
突如袭来的变故印证了人情是非,相依为命的孙子一夜之间变得判若两人,原以为难在重拾逝去的快乐,也许老天怜悯,送来了‘天使’,这份恩情就回馈与增加慈善事业吧。
其实,东方奶奶以‘童年’命名的资助小学就有三十几所,然而,真正知道捐赠者身份的却寥寥无几人。
被逼无奈变成女强人的东方奶奶永远喜欢的是宁静温馨的家人生活,在有生之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把家谱擦了又擦拜了又拜,笑着流下泪。
庄园终于迎来了属于家的春天...
莫忆昨向父亲讲述了回小院时的身临其境,还有那邻居们的热情,都已经挂线了仍意犹未尽的重忆着,洋溢着无尽的亲切。
那一天很快在回来了,爸爸也一定想念极了熟悉的生活,熟悉的小院,看来自己要时常回去打扫,爸爸很爱干净的,想想都美得一脸的幸福,换衣服时傻傻笑出声。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见是陌生号码有意不接,不是推销就是广告的,自己已经耽搁很久了,奶奶还在楼下等。
谁知却执着的响了又响,莫忆昨不耐烦的又确认一眼,确实没有见过这个号码,这万一真的是相识的人有急事怎么办?一撇嘴接听后不由一愣,是江柔。
挂断电话,莫忆昨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是很讨厌自己吗?怎么突然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竟然破天荒的邀请自己出去喝咖啡,说什么算作赔礼道歉,真不知是谁的脑子出了问题。
深仇大恨的谈不上,好感确实不多,最多只是同学而已,若不是江柔态度诚恳,又强调顾小南也答应了赴约,就算天上下钱雨,也许她都不会去。
对着东方奶奶她调皮做了个谢揖,没有用老韩开车送,只是喝杯咖啡她可不想弄出个阵仗,背着包一溜烟跑走了。
几近夕阳下,空气中吹来徐徐的凉意浓,拂去衣服黏黏粘在身上的焦躁感,路上的行人渐渐多起来,不远处的广场舞曲已经拨拉着人的心弦...
‘‘小南我来啦,怎么回事啊’’,莫忆昨微喘着快步走到正在张望的顾小南面前,很不解的问着。
然而两人彼此一个眼神,明白了,就知是这样,江柔就是利用了两人的情感,那又怎样?既然来了,怕她不成,那就拭目以待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的伎俩。
‘‘真不知江柔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就是喜欢阴阳两面的心口不一啊,假惺惺的对我说要道歉,对你呢,竟谎称我会遇到麻烦,这都什么鬼扯嘛’’。
莫忆昨擦了擦额前的汗,很不耐烦的模样,似乎很讨厌这个‘欺骗’。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是留还是走,我还真不相信江柔,你说她是不是有闲的被害症啊,为什么就是揪着你不放啊,累不累啊’’。
顾小南一眯眼,有些后悔的赴约。
‘‘既来之则安之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喽,被害症又不会吃人,看她又在玩什么伎俩,能把话说清楚更好,还有几分钟,我们就等等呗’’。
莫忆昨很不屑的四处看了看,自己跟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难不成还会刀剑相向不成,自己的跆拳道和林杨姐交的自撰‘防身术’可不是摆设,真的处于下风了,三十六计不是还有跑为妙计嘛,鬼主意多着那。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若无其事的老规矩玩起数行人,看谁的第七个是‘帅哥’,三轮败者是要请吃‘麻婆面’的。
莫忆昨数到第五个时,江柔映入了眼帘。
只见江柔披着那长发戴着鸭舌帽,穿着休闲装,即使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仍遮挡不住那清新脱俗的气质,顾小南那秒赞的小眼神圆圆一闪嘴上嘟囔着;‘‘心也如此刻的清秀无暇该有多好,伪装的累不累啊,真替她惋惜’’。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怎么选择是每个人的宿命,既然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为什么要去妨碍,过好自己的每一天就好啦’’。
莫忆昨轻轻笑着,那份深幽的从容几世轮回亦难以的修为,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有如此的感悟吧。
‘‘你说咖啡里会是什么毒药’’,顾小南齿动唇未动的小声问着;‘‘确定要喝吗’’,千万个不相信。
‘‘我是百毒不侵欸’’,莫忆昨从容笑着;‘‘我倒是担心她没机会找解药,好啦,现在是法制社会她不敢乱来’’。
都是同学,在怎么兴风作浪水漫金山是不可能了,她的道行不够,莫忆昨确实希望可以和平共处,因为人生苦短,明白过后再想去珍惜,一切都晚了。
多么美好的青春怎么就要荒废在幼稚的心计里,你江柔不怕浪费,我可舍不得,莫忆昨静静站着,浅浅笑着...
‘‘我没有迟到噢,而且是只身邀约,很有诚意吧,我们进去吧’’,江柔尽可能的彰显着诚意,脚却未停依然傲慢地从两人身边而过。
就是口不对心,三岁小孩子都看得出,又没有人逼迫装得好假,咖啡又不是谁没喝过,两人一耸肩也颇有不爽。
然而,她们却没有看到江柔那阴霾的冷笑。
愚蠢的人啊,就等着精神分裂吧,让你尝尝被抛弃的滋味,自不量力的土鸡再怎么努力也不会变成凤凰,江柔粗细不一的弄笑,蔑视着一切。
莫忆昨与顾小南两人都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很明显不是喝咖啡那么简单的事。
‘‘见机行事吧’’,莫忆昨很镇静,国外的科幻大片自己看多了,玩游戏嘛,就陪她玩玩,拉着顾小南紧随而去。
咖啡厅内人很多,两人紧跟着江柔的步伐连转带绕的来到一处很僻静的角落,只是喝杯咖啡,弄得摆阵似的,莫忆昨心里较为复杂,又说不出哪里不对,独自起身去了洗手间。
江柔则喊过服务生很大方的点了咖啡,饮料,还有英式甜点,当她看着莫忆昨离去的背影时,笑得很诡异,似在等着看戏一样的兴奋。
心里却暗暗忖着;‘‘还真是没有脑子,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想要道歉,下辈子吧,莫忆昨,跟我斗,你太高估自己了,这份大礼是你欠我的,我就还给你吧’’。
卫生间内莫忆昨连连打着喷嚏,心里不由嘀咕着,为什么有种不祥的征兆,还是忽略了哪里,自从进了咖啡厅就是有说不出的不对劲,难道是自己疑心了吗?但愿吧。
无论怎样自我劝说,心就是不安,洗手时镜中突然反映出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莫忆昨以为看错了,忙回身跟出来,拐角处她怔住了。
莫忆昨没有看错,那个身影却是孔竹悠,只见那高挑英姿的背影站定后,从左面的包厢里出来两个很亲密的人--东方少,宇碟然。
宇碟然紧紧依偎在东方少臂弯里,炫耀着柔腻,恨不能把自己贴在东方少身体里,血肉融合,没有听清楚孔竹悠说了什么,三人便匆匆离去。
悬在半空的手慢慢垂下,莫忆昨卡在喉咙里的‘墨痕’黯然咽下,是怕自己撞见吗?匆匆忙忙的离开是在躲避自己吗?难道是孔竹悠看到了自己?怎么会这样啊?
千万个疑问泄洪般涌出...
自己的心好疼,疼得欲撕裂,他们注定是要在一起,可自己为什么还是好想哭,莫忆昨低下头眼泪流成行。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手捧着冰凉的水泼向满是泪的脸,自己是清醒的,可难过就是退不下来,犹如巨浪一个接一个狠狠砸下来,哪里都痛...
墨痕我该怎么办?我不是小气,可你臂弯里的人我注定输给她,我不是不相信你,那个人却是宇蝶然啊,水也好泪也罢望着镜中浸湿的脸,莫忆昨止不住的哭着...
保洁阿姨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在一旁看得揪心,好意走近轻声劝说;‘‘小姑娘不要再哭啦,擦擦泪笑着走出去’’。
对哦,以往无论多么难过的事情,哭过自己都会继续笑着面对,这次怎么会忘记了?
为什么想要笑就非常想哭,东方少你回来告诉我嘛,不是承诺不会让我哭,怎么让我哭的人就是你,好讨厌矫情的自己。
莫忆昨感激的冲着保洁阿姨亲亲一笑,拍拍发热的脸,暗暗给自己一个鼓励,轻身走出去。
心已跌到万丈的深渊了,再怎么硬撑,脸色还是极差,本想不要浪费咖啡,怎奈就是无法愉悦的咽下。
走到桌前勉强拉出笑意,声音却很涩;‘‘江柔你的诚意我收下啦,我突然有点事情要去处理不好意思啦,小南我们走’’,说完头也未回匆忙逃去。
顾小南不知发生了什么,见情形很惊讶,慌忙起身,含着半口的甜点‘呜呜’喊着追出去,她看到了,莫忆昨很不好,非常不好。
江柔则是一脸的喜悦,表姐的计划天衣无缝,看到莫忆昨失慌痛楚的样子,那份快感里夹杂着嫉恨的邪恶,跟自己争自不量力,踩死你犹如一只小小的蚂蚁,自己所受的痛会加倍的还回去。
绝不允许一只讨厌的苍蝇搅了自己与孔敬希的温梦,有表姐的支持自己也不必在有后顾之忧,爷爷也不会知道,这块绊脚石是时候狠狠踢开了。
你的折磨才刚刚开始,江柔慢慢搅着咖啡,渐渐变得残忍。
她倒是一脸的倾赞,想不到,表姐轻轻一指,就让莫忆昨如此痛不欲生,心里,不由一阵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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