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李琳“复活”

晚上八点多，他们的车终于到了罗冰公司所在的大楼前。临近国庆假日，楼里这个点连加班的人也几乎都没有了。前台接待处有一位小保安正在打着瞌睡，他们一进大厅便把他惊醒了。

        “你们有什么事吗？”他从位子上站起来问道。

        袁警官亮出了警官证，“我们是来调查六十六楼那个案件的警察。”

        小保安看上去年纪二十出头，长相属于俊俏型的，像这种高级大楼对保安的外貌要求看来是极高的。他的腰上别着警棍，左肩上有个对讲机，很职业的装束。

        “就你一个人吗？”袁警官问道。

        小保安可能第一次被警察问话，有点紧张地回答道：“本来是两个人当班的，不过今天另一个家里有事请假了，快放假了，人也少，所以上面就没派人顶。”

        “六十六楼出事你知道吗？”

        “知道。我听同事们说了，这两天都在议论这事呢。”小保安稍微放松了点说。

        “你知道那天凌晨是谁当班吗？”

        “知道啊，就是我，我刚好做夜班，早上六点下班的，第二天夜班的时候就听说出事了！那个人难道是晚上就死了？”小保安刚放松的表情又紧张了起来。

        “你说对了，而且就是在你下班前那几个小时里死的。你那天上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或者是有什么人出入，还有印象吗？”袁警官严肃地问道。

        小保安睁大了眼睛，愣了下，不过很快回过神来。他马上跑到前台出拿出了登记簿，边查边说道：“我查查当天有没有人登记，我印象里记得半夜的时候是有两个人来过，因为那个点一般不会有人来。因为和我搭班的一个礼拜前就请了假，所以这段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上班。本来想快过节了楼里比较清静，不会有什么事的。没想到，偏偏就出了这种事，怎么还就让我遇上了呢，哎！”他一边苦恼着自己的不幸，一边检查着登记簿上的记录。那是本很厚的记录本，他翻了好一会儿，突然说道：“就是这了，登记的就是六十六楼那家出事的公司，签名是个叫陈莉莉的，登记人数是2个人。喏，你们看吧。”顺势递给了旁边的徐老师。

        他们三人一起看了下登记簿上的记录，果然没错，时间就是在那天凌晨的1点45分。和监控记录到的时间相符，而且那天除了这个记录外真就没有其他记录了。

        “你再好好想想当天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或者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我们先上楼去看看，一会儿再下来找你。”

        根据电梯的监控录像显示，陈莉莉和王董当时乘坐的是最边上的3号电梯。于是他们也选择了同样的电梯。电梯里的空间很宽敞，一次可以容纳18人左右。老徐和罗冰检查了电梯的内部，并未发现异样，而且这个电梯的顶是用专门的特殊装置封上的，普通人也不可能从顶部出入。一分钟后，六十六楼到了。

        “咦，下面明明看到六部电梯，怎么上来就只有两部了？”老徐好奇地问道。

        “没文化真可怕，我们这种大楼都是按照楼层分开运送的，只有3号和4号电梯是通到五十楼以上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拥堵，不过就这样还会时常堵电梯。”罗冰淡淡地说道。

        公司的玻璃门上贴了警察的封条，袁警官小心地撕开了封条后推门走了进去，罗冰和徐老师也一起跟了进去。

        王董的办公室还是维持着他死时的状态，在桌子上仍可清晰地看到勘验人员用白色粉笔留下的人形轮廓。从公司大门到王董办公室是一条直线，的确没有打斗的痕迹，他的办公室里也和以往的样子差不多。罗冰看了下，没发现异样后，便朝自己的办公座位走去，发现公共办公区和她那天离开时的情形也差不多，并没看到哪里被翻过的痕迹，自己的柜子也锁得好好的。看办公区没什么问题后，罗冰又检查了下王董隔壁的大会议室。会议室的椅子摆放的有点乱，不过桌子上本就没有东西，所以也看不出什么。

        “罗冰，你过来看看！”徐老师在王董的办公室里喊着。罗冰刚想应他，就看到挂着白板那面墙的角落里有东西一闪一闪的。走近一看，原来是颗纽扣。估计是谁不小心掉在这的吧，她戴着手套捡起纽扣，朝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来了，发现什么了吗？”她走进办公室问道。

        徐老师看她手里拿着东西，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呢？”

        “哦，是颗纽扣，在会议室角落里发现的，看着眼熟，就是记不起是谁掉的。”她把纽扣递了过去。

        “嗯，有可能是重要物证呢，先拿回去分析下。”老徐小心地把纽扣收入了物证袋里接着说，“罗冰，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罗冰仔细地看着，心想徐老师这样问肯定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环顾整个办公室，唯一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她犹豫了下，开口说：“这里是不是太整齐了？你说过凶手用的是种可以让受害人痛苦挣扎十几分钟的毒药，但完全看不出这里有挣扎过的痕迹。”

        “的确，这里太过整洁了，桌上的电话机都没打翻。”老袁指了指白色轮廓边的黑色电话机，仍旧好好的放着。

        他皱了皱眉，缓缓地说道：“看来，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被害人应该就是在这楼里被杀害的，我们必须找到。”

        三人又分头将整个公司察看了一遍，并未得出确切的结果，悻悻地乘坐电梯到了一楼。

        小保安一看到他们就马上迎了过来：“警官，我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有没有用。”

        罗冰一行人原本因为没发现第一案发现场感到有点郁闷，听到小保安这样一说，马上来了精神，赶忙让他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出事那天的前一天，我们后门的探头就坏掉了。听说是人为损坏的，但公司怕影响不好，就没报案，这两天在派人维修。”

        三人听他这样一说，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尤其是袁警官。他马上掏出手机给手下打电话训了一顿，“……这么重要的情况竟然都没有发现，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我回来再教训你们！”说罢，赶忙让小保安带他们过去看看。

        走到后门需要穿过电梯廊，右转走到等候区再左转走到底，在一个很隐蔽的角落他们看到了那个所谓的后门。

        “这里就是我们这栋大楼的后门了，平时这扇门都是关闭的，不过这几天因为修探头所以经常都会开着方便工作人员进出，出去是条小弄堂。”小保安说着把门打开了。罗冰跟着袁警官出去看了下，这条弄堂很窄，两头都通向外面的马路。罗冰下意识地沿着弄堂走到一侧的马路，边走边观察两边的情况，上上下下仔细地看着。当走到马路边的时候她满意的笑了笑，转身走回到后门处，对袁警官说了什么。老袁听后也兴奋地点点头，马上打电话吩咐下去。

        就在两人为弄堂的发现感到兴奋地同时，徐老师则研究起了后门旁的货梯。这是整栋大楼唯一的一架货梯，所以走进去最吸引人的就是按钮的位置，电梯门的一侧完全被按钮覆盖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排排的按钮，拉着小保安问道：“小伙子，你还记不记得最近都有谁用过货梯，尤其是到六十六楼的？”

        小保安想了想，说：“我印象中是没有什么人用过，不过我们这里凡是要用货梯都必须要登记的，因为电梯是锁住的，只有登记后再开锁才能使用。”说罢，他把登记本找了出来，递给他看。

        徐老师一页页地翻着，登记本上的记录很清楚，哪家单位、哪个人何时进出电梯都被详细地记录了下来。这时，案发当晚的一条记录吸引了他的注意。

        老徐看到回来的罗冰，忙叫她过来看看：“这个李琳是你们公司的吗？”

        罗冰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闷了，她一把将记录本抢过来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的确是她公司的名字没错，这个时间，怎么会……

        她不敢相信地回答道：“这怎么可能，李琳早就不在了。”

        “你是说她已经离开你们公司了？她是什么时候离职的呢？”跟着她过来的袁警官好奇地问道。

        “不，不是这样的！我的意思是…这个李琳…她已经…已经…死了…”罗冰结巴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你是说是个死人用了这个电梯！”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罗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徐老师先冷静下来，从罗冰手里拿回记录本，“罗冰，你先别慌。我问你，你这里有没有这个叫李琳的笔迹？”

        罗冰这才意识到，马上说：“有，她之前经手的文件都还在。而且我这里有所有公司人员的签名材料。”

        “好，我们这就上去拿。我老徐今天要亲自出马找出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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