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现了
大家都边聊天边享受着美食,这时,宋晓灵注意到旁边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女孩,是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她正端庄地坐着,用刀叉切着一块牛排,仿佛察觉到宋晓灵在看她,她也朝宋晓灵的方向看过来,对着宋晓灵点点头,脸上还挂着浅浅的微笑。
笑容很甜,宋晓灵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孩,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圣洁的从天而降的天使,一下子愣了愣。
张萌萌发觉宋晓灵的异样,碰碰她的手肘,“晓玲,你怎么了?发什么呆啊?”
“呃……啊?你说什么?”宋晓灵如梦初醒般。
“快吃啊!再不吃我就要吃光了。”张萌萌边狼吞虎咽边说。
“你歇着点,吃这么多胖死你。”郭紅卉已经在擦嘴了,显然没有继续吃下去的想法。她只吃了一丁点,几乎是每个菜都只挑了一口来吃。
“你看你这么瘦还吃这么少,风稍微大点都能把你吹走。”张萌萌不服气道。
大家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宋晓灵再去望了望粉裙女孩的位置,发现她人已经走了,连餐具也被收拾得一干二净,若不是那回眸一笑,宋晓灵都不知道那个女孩是否真的在这里出现过。
结账后,四个女生一起走回宿舍,晚饭后已经挺晚的了,街道在路灯的映照下,也变得昏黄浑浊,影子在地上被拖得很长,四个影子在这因秋风渐凉的晚上孤零零地走着。
宋晓灵还在想着刚才女孩的身影,但除了记得女孩对她的笑,女孩的面容却不知怎的在脑海里渐渐模糊。
她低着头,观看着地上颀长的影子,发现原本应为四个黑黑的倒影,却成了五个了,或许是旁边还有什么同学?
但是,那多出来的第五个影子分明就在自己的旁边,自己怎么没有察觉得到?宋晓灵不敢朝旁边望去,怕望到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她再数了一数,还是五个,可自己左侧有三个人,右侧……
不不不,自己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她摇摇头使自己清醒些。旁边的张萌萌察觉到了她的异样,问道:“晓灵,你摇头晃脑的干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萌萌,我看到地上多了一个影子……”宋晓灵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悄悄对张萌说。被她那阴声细气的语调感染,连张萌萌也变得紧张起来。张萌萌往地上一看,数一数影子,“什么啊!是四个影子啊!”她松一口气,“不会今天搞卫生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吧?”
宋晓灵很迷惑,难道自己真的是累了吗?她干笑两声,“可能是吧……”
转瞬她们回到宿舍,打开了房灯,亮堂的灯光给予人一丝温暖,把刚刚影子给宋晓灵的一点阴冷驱散掉。
夜深了,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各自躺在了床上。
这一天打扫得很累,大概过了一会儿,便听到其他人的鼾声,宋晓灵躺在床上,又想起刚才的粉裙少女,不知何故,她硬是想不起少女的面容。想着想着,浓重的困意袭来,宋晓灵也渐渐地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得不安稳,似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宋晓灵梦到自己的宿舍,自己走下了床,去了厕所,她能感觉到自己在做梦,因为自己的意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却醒不过来。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如死灰般阴暗。镜子中的自己渐渐地变了样子,不知道会变成什么,自始至终呈现一团混沌。她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子,握在手里冷冰冰的。她慢慢举起刀子,移向了自己的脸庞。
刀子缓慢地深入她的脸,鲜红的血液流出来,她觉得很疼,这不是在梦里吗?梦里也会觉得疼?她想。
最终她疼得尖叫,终于从梦中醒来,她坐直身子,背部的睡衣被汗水湿了个透,闷闷的很不舒服,就像她的心一样闷。
她摸一摸自己的脸,再看看手----没有血,但脸有点烧灼般的感觉。
那个血腥的梦是如此地真实,以至于梦醒之后还有点后怕。宋晓灵依旧心有余悸,下床去倒杯水喝,她望向窗外,天还有点黑,依稀是将近凌晨五六点的时间,大家都还睡着。
忽然间,宋晓灵用眼角瞥见厕所里似有一道不分明的影子掠过,心倏地一紧,连拿着杯子的手都有点微微发颤。
她看了一眼其他人的床位,没有,很明显谁都没有起床。那会是谁?又是自己的错觉吗?
宋晓灵小心翼翼地走向卫生间门旁,轻轻地把门推开,看了一眼里头,镜子宽敞,映出了整个卫生间,空无一人,宋晓灵刚要放松时,一道黑影又从她身后闪过。宋晓灵警惕起来,可能是有人闯进房间了?虽然房门锁着,应该不可能有哪个小贼进的来,诚然这只是宋晓灵不想往那方面想而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虽这般想道,但宋晓灵还是不能自已地僵直在那里,也不敢往镜子里瞧,怕又看到那个黑影。
啪!一只手毫无征兆地搭在宋晓灵肩膀上,把她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身后原是郭紅卉。
“红卉……你吓死我了!”宋晓灵一听到郭紅卉的声音便把心中绷紧的弦慢慢放舒缓,“……我刚刚……好像看到厕所有个人影……”
“不是吧?你不要吓我……”她说着往厕所的方向看去,只看见宽大的镜子,没发现有什么影子。
“什么影子啊?没有啊,你看错了吧?”郭紅卉对她说,“还有点时间,再睡会儿吧,兴许是错觉呢。”
“……可能吧。”说着,宋晓灵又爬上了床眯了一会儿。
远方天边已可见朝阳雏形,新的一天开始了,宋晓灵没再去想昨天的人影,面带微笑迎接新的一天。
殊不知,这只是异样的开端。
开学这几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每天就是上课吃饭睡觉,平凡的生活也使宋晓灵的心情趋于平静,只是那粉红色的身影仍时不时地飘荡在脑海里。
这天晚饭过后,她和寝室的三个女生行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步入九月的校园仍充斥着晚夏的暑热气息,树木投下一片绿荫,带给人一阵清凉之感。
走着走着,宋晓灵的脑海里又冒出一片粉色,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许倩影察觉到了:“晓灵,你没事吧?觉得冷吗?”
“哦,没事,可能风吹过有点冷吧。”
“那我们快点回宿舍吧。”
“嗯。”宋晓灵答道,突然看见身旁经过的第三餐馆,有一种想进去里面看一眼的莫名冲动。
“诶,”她叫住前面的几位,“你们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忘了东西在教学楼。”
前面几位戛然停住,“怎么这么不小心,我陪你去吧。”张萌停住与郭紅卉的谈论,回头对宋晓灵。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宋晓灵推却道。
许倩影担忧地说道:“你不是有点冷吗?你自己去拿不要紧吧?”
“我没事,去去就回了,不用担心我,你们先回去吧。”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早点回来啊~”张萌对她说道。
回应完之后宋晓玲便假装向教学楼走去,等走出了一段距离,她才回过头来,确定她们走远了之后,才走进第三饭堂。
宋晓灵也不知道为什么来第三饭堂,就好像有人呼唤着她,吸引着她进去一样。
她走进去,茫然不知所措,她想起那个印象模糊的粉裙女生,于是走向一个服务员,向她打了一声招呼。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服务员礼貌性地说道,“咦,你不是昨天来吃饭的女生?”
“嗯,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宋晓灵感到惊奇,一天这么多顾客,她竟然可以认出自己来,挺不可思议的。
“那是因为你昨天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嘛,而且我看你的神情怪怪的,老是在盯着对面的桌子看。”那个服务员回忆道,“对了,你还看着对面笑来着。”
“当时对面不是坐着一位身着粉裙,挺漂亮的女生吗?”
“什么女生啊?”服务员疑惑道,“当时你对面压根一个人都没有,我记得可清楚了,看见你的神态,我还特地瞧瞧对面。”
听到这番话,宋晓灵的心沉沉的,还似乎空了一块,“你确定没人吗?你再仔细想想。”
“真的没有,我对我的记忆还是有点自信的。”服务员肯定地说。
宋晓灵更加混乱了,是自己产生幻觉了?还是服务员记错了?但看见服务员的态度,连她自己都不肯承认的前者也得承认了。看来回去得补补脑子了,怎么会产生这么清晰的幻觉?
服务员看宋晓灵的神情,安慰她说:“同学,你是不是刚开学太累,所以才产生幻觉了?”
宋晓灵起初也这么想,但是昨晚和今天凌晨的经历,又让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询问无果,宋晓灵也不想继续问下去了:“可能是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去忙其他事吧。”
“没事。”说罢,服务员便继续接待客人。宋晓灵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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