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探底
南京，夫子庙。
12月的南京也已经很冷了，这里的寒冷不同于北方的凛冽干燥，因为在长江南面，不仅阴冷，而且潮气很重。
夫子庙背后的一条小巷里，还是那家印度特色的美食小店，今天还是早早的闭门谢客了。
店里一共就两个人，显得很空旷。
一个是云七海，正在台案后夸张的做他的印度飞饼；一个是墨非，正襟危坐在吧台前，衣冠楚楚，腰杆挺的笔直。
“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见我。”墨非说。
“这有什么奇怪的，老朋友之间叙叙旧而已。”云七海一边舞着飞饼一边说。
“你也是个愚者，就不怕我对你不利。”墨非问。
“你会对我不利的，但不是现在。你如果想剿灭我不会主动跟我联系来见我的，这不是你的风格。”云七海胸有成竹的说。
墨非笑道：“你说的对，我这次来的确没有恶意，而且还有事相求。”
“谈正事不着急，”云七海说：“这段时间你挺忙的，想必你也饿了吧，我这个飞饼还得等会儿，你饿了可以先尝尝咖喱饭。”
墨非低头看了眼桌前的咖喱饭，绿绿的浓稠物覆盖在白色的米饭上面，让人看之欲呕。
他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说：“虽然卖相看起来很差，但是味道还不错，就是调料味重了点，而且有些偏辣。”
“噢哈哈，对不住，我忘了你的口味一向很淡，下次我会做的淡点。”云七海笑道。
“东西我已经吃了，这下应该相信我的诚意了吧？”墨非说。
“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云七海问。
“我们之间还用得着那些无聊的试探吗？”
墨非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放到桌上，瓶中装着半瓶透明的液体。
云七海停下动作，耸耸肩，问：“你干什么？”
“这个东西就是毕航在儒溪村复仇时用的，是你搞出来的吧？”墨非问。
云七海搓了搓手上的面屑，笑而不语。
“据我所知，这个东西无色无味，而且潜伏时间极长。如果是普通人服用，就能轻易控制他们的脑频；如果是愚者服用，会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法运用元念。我说的对吗？”墨非问。
“看来你对它做了很足的功课啊。”云七海说。
墨非手指面前的咖喱饭，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就放了这东西吧。”
云七海笑道：“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蠢，明知道你还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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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是为了打消你的顾虑，让你明白这次来我真的没有敌意。”墨非说。
云七海笑道：“顾虑？我有什么顾虑，虽然我是个愚者，但我可一直是个秉公守法的良民。我跟盖德可不一样，我可从来没有破坏过任何的社会秩序，也从来没威胁到你们，而且我还建立的不少慈善机构，我可是个好人啊。”
“的确，就目前来说，你的确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这也是我一直没有找你麻烦的原因。但这并不代表你以后不会，这几年你苦心经营的情报网已经几乎覆盖了世界的所有角落，如果你没有什么歹心还好，但是如果你有，那可一出手就是大动静啊。”
“哎呀呀，哎呀呀，没有证据你可不要乱说啊，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不承认是吗？那好，”墨非指着桌上的玻璃瓶说：“这个东西你怎么解释？它可就是你野心的证明啊。”
“野心？证明？”云七海苦笑：“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我研究它只是为了自保，可没有像你那样疯狂的想法。”
“自保？”墨非哂笑道：“你在侮辱我的智商吗？”
云七海摊手说：“不管你信不信，这个东西只是我研究成果的中间产物，我的最终目标成果可不是它。”
“那你的最终目标成果是什么？”墨非问。
“是它的解药。”云七海说。
“解药？”
“不错，”云七海拿起玻璃瓶说：“你不觉得这东西的效果跟明缘眼很像吗？”
墨非听了一愣，随即说：“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它的效果的确跟明缘眼很像。但是愚者之中还从来没有人能拥有明缘眼，你研究他干嘛？”
“现在是没有，但是将来就说不定了，传说明缘眼可以静默愚者的一切能力，啧啧啧，多么可怕的力量啊！而且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有人成功进入了神庙，并且获得了神启，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心急火燎的跑来找我，不是吗？”
墨非颔首，说：“不错，我正是为这件事来的。”
“那么你来找我的目的是……”
“我要向你买一份情报。”墨非说。
云七海听了一顿，随即哈哈大笑，“我没听错吧，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你竟然向我买情报？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别逗我了。”
“我是认真的，并没有开玩笑，”墨非说：“我树大招风，有些人做事会故意避着我，但你就不同了。我可不是全知全能的，有些方面的事情你要比我知道的多。”
“好吧，那，你想要什么情报？”云七海问。
“我要知道盖德的具体位置，越快越精确越好。”墨非说。
云七海听了，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摸着下巴沉吟起来。
“价钱你可以尽管狮子大开口，你知道的，这世界上我办不到的事情还真不多。”墨非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云七海笑道：“这个情报有市无价，这么贵重的信息我是一向不卖的。”
墨非听了不禁皱眉，“这么说，你是拒绝了？”
“不，不，不，”云七海摇头说：“我的意思是，这个情报我不卖，但是你可以拿等量的情报来跟我换。”
“哦？什么等量的情报。”墨非问。
“我可以告诉你盖德藏身的具体位置，”云七海说：“但是作为交换，你也得告诉我一件事。”
“你想知道什么？”
云七海紧盯着墨非的双眼，一字一顿的问：“你当初是怎么获得神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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