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陪练

就这样，一路上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迈着不大不小的步伐向前走着，没一会就到了藤美学院。

        “今天还要训练吗？”站在楼道分岔口，奈落想起了一件事，忽然转过头，对着冴子笑着问道，不过笑容里却隐藏着一丝苦恼。

        “嗯！请继续训练，因为我能感觉到最近在剑道上的明显进步。”提起自己的爱好，冴子眼中忍不住露出兴奋的神色。

        【是剑术而不是剑道吧！】奈落表面不露异色，心中却暗道一声，同时更加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当冴子练剑的陪练，要不然现在就不会那么苦恼了。

        不过，他也没料到冴子在剑道上的天赋那么可怕，特别在杀人用剑法上，在人类中简直堪称妖孽。

        当然，奈落这种规格外的怪物不能作数。

        虽然在控制了输出的情况下，冴子仍会受伤，不过两人用的是木刀，伤归伤却不会太重，而且冴子在同一手段上绝不会受两次伤，这倒是让奈落很感兴趣。

        只不过，对于教人他并不热衷，不然他就不是去做执务官而是与奈叶一样做教导官了。

        “那个，冴子，努力是好事，可是也需要劳逸结合……你看今天是不是……”奈落试图打消冴子的想法。

        “貌似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冴子不留痕迹的翻了个白眼，淡淡道，短短一句话就把奈落剩下的话语通通堵回了肚子里，奈落脸上那表情还真不是一般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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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道部……

        临近上课时间，这个时候社员们一般都会回班级上课，所以整个剑道部训练场静悄悄，今天也不例外，两人走进来后，等待冴子换好衣服，然后持着木刀相对而立。

        当然，以奈落的性格，他是不会去穿那种防具的，甚至连校服他都很讨厌穿。

        有时候，奈落甚至想过是不是冴子特意交代过社员，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巧，他们一对一训练也有段日子了，占用训练场的次数没有百次也有数十次了，除了刚开始几次有遇见过刚刚训练结束的社员，之后就再没碰到过了。

        这里面，要说没点猫腻，打死奈落都不信，不过，遗憾的是这边是有着比起鲜花更喜欢团子，比起外貌美丽更喜欢实力强大的精神构造的赛亚人。

        对于这种美女奈落几乎没有任何感觉。

        “真是抱歉，部里没有你喜欢的**，一直让你用长木刀，一定很不习惯吧。”面对面，冴子看着奈落，神色凝重的脸上不由的浮现一丝惭愧。

        她能明白，作为一位剑术强者，长时间用自己不习惯的武器，那是一件很难受的事，而且有可能还会对自身实力产生一定的影响。

        虽然奈落很明确的说过没有关系，但她始终觉得自责，但她也没办法，市面上大多都是普通长刀式的木刀，奈落所用的那么长的木刀太少了，找了许久，都是一些垃圾，没砍几下就断了。

        不光是这样，平时训练中，被砍坏的木刀数量也不在少数，主要是两人实力太过恐怖了，不是专门定制的木刀，根本坚持不住他们之间的交锋。

        不过，冴子还是有一点搞错了，对于奈落来说，他并不会执着于使用特定的武器，任何武器在他手中都会发挥出超常的威力，不然他的魔导器就不会被他设定成那么多的武器形态，当成武器库在用了。

        “嘛，我不都说过了，武器什么的，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所以你还是放下心，认真起来吧，分心留手可是会影响训练效果的。”奈落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轻浮笑容，平静地说道。

        右手握刀，没有架起来，他只是以无力低垂着的右手拿着剑，连攻击和防御得意思都丝毫感觉不到的，只能说是散漫的模样。

        “那……就请多指教了！”冴子微微皱了皱眉，摆好架势，面色凝重，轻声道。

        奈落随意的点了点头，姿势不变，示意冴子随时都可以发起进攻。

        虽然从表面看去，奈落的浑身都是破绽，就像是一个初学者一般，不过冴子可不会因为姿势问题而轻视他，相反，冴子显得越发的谨慎起来，一双清澈的眼眸露出凌厉的眼神，紧紧注视着奈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疑是破绽的细节。

        经过多次对练，冴子知道，这绝不是毫无防备的，而是攻防合一的姿势，是广大习武者即使口吐鲜血也不一定能够掌握的终极技术。

        看到冴子这幅样子，奈落轻叹口气，看来吃过多次亏之后，她也学乖了。

        下一刻，奈落竟然已经飘然地走来，但那可不是在一瞬间缩短距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速度，而是以悠然的步伐走过来的，简直就像是前往朋友或者亲人的家里拜门一样，轻松随意的脚步，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正进行着决斗。

        感觉还没自己的快，但是，脚步实在是轻盈无比。

        由于那过于轻盈的步伐所致，冴子做出的反应迟了一瞬间，在想动的时候，就已经被攻击了。

        这是奈落第一次主动进攻，以往都是刚开始被动防御，然后逐渐扳回局势，让冴子能够更好的磨练技艺，毕竟他是来做陪练的，而不是来虐人的。

        而这次主动出击，再加上奈落第一次用出那种如同乘云的仙人般难以辨析的步法，猝不及防之下，冴子明显有点慌乱，但良好的意志还是勉强让她保持着冷静。

        啪！啪！啪！啪！……

        寂静的训练场里忽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木刀碰撞声，紧接着，一连串相同的响声以飞快的频率连成一片。

        奈落挥剑并没有发挥出神速程度的剑速，但是即使如此，也不是凡人能够抵挡的。

        冴子咬着银牙，苦苦抵挡着来自前方的压力，但她几乎每秒都要后退一步，因为奈落的招式十分诡异，从他那毫无架势的自然体势状态发动的攻击使得冴子完全无法提前预测出他的动作，而奈落则在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就已经对冴子的战斗习惯了如指掌，每一招都朝着她破绽攻去。

        这下子，到底谁强根本连想都不用想了。

        对于奈落来说，摆架势是多余的。

        如果每遇到什么事还要特意摆出架势——为了摆架势动作岂不是要慢一拍，而且因为摆出了架势，就可以大致料到对手下一步会如何行动——

        难得的神秘拳法，也会露底哦——就因为摆出的架势。

        无构。

        这在所有武术中，这个架势是最终形也是完成形——自然体。

        奈落表现出的就是这个。

        真正自然地。

        转眼间，时间过了中午，用课程来计算，那就是过了差不多五节课。

        早一个小时前，两人就停下了实战训练，坐下恢复体力，毕竟冴子还是普通人，并没有奈落那种超人体力，何况这次的训练强度起码是以前的三倍。

        所以，在过了大约三个小时，冴子就有点要虚脱的迹象，呼吸节奏早已经打乱，只是凭着一股意志力才硬撑下来。

        “没事吧，都跟你说了，不要那么拼命，又不是什么十分紧急的事。”两人坐在地板上，奈落有点无奈的道，他们周围散布着些许木碴，和数截木块，而不见他们先前的木刀……

        “还……还好，这点消耗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冴子面色略显苍白，说话说出的声音有些干涩，一看就知道在强撑。

        与冴子相比，奈落则是连气都没有喘一下。

        “嘛，算了，还是注意点比较好，对了，我带了便当，要不要尝尝看，相信你也饿了吧，我去拿过来。”奈落也懒得吐槽冴子的话无说服力，无视她看怪物一样看他的目光，交代了一句后，话风一转，将话题转移到了食物上。

        说着，站起身朝着放置背包的位置走去。

        “奈落！”冴子沉默了一会，突然叫道，表情那么的严肃。

        “嗯？”奈落挑了挑眉，疑惑的望向冴子。

        “你是为了什么而变强？”

        闻言，奈落耸了耸肩，轻笑了几声道：“撒~~理由这东西很多吧，你一定要回答的话……大概是为了活得精彩点吧！战斗可以让我感受到热血沸腾的感觉，所以我就是为此而变强的，为了能够与强敌进行最棒的战斗，或者你也可以当成是享受战斗吧。”

        “享受战斗？只是为了这种事情就可以变得这么强吗？”冴子一呆，喃喃自语道，心中对自己的剑道之路不禁感到迷茫。

        “当然不是，为了享受战斗而去变强的人多的是，可是能真正变强的永远只有少数人，为什么？因为他们太弱了，心性太弱，天赋太弱，运气更弱，那种半吊子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奈落说到这里之后，稍稍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成功的人，他们是真正的强者，强是肯定的，我想说的是，虽然享受战斗让我变强了，但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比如说有的是为了保护伙伴，有的是天生爱战斗，有的是迫于外界压力，总之没有一个是为了生存，你也没必要一定要执着，想想你当初为了什么而学剑的，又因为什么才坚持下来的，好好想想吧，便当在我背包里，要吃的话自己拿，我先出去逛逛。”

        说了那么多，奈落感觉有些词穷了，本身他就不是什么擅长说教的人，说真的，他实在很难想像那些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话，能够说教说上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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