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爆发
那天，班上的一个混子当众欺负一个女同学，那女生叫蔡丽婷，长得很漂亮，人也聪明，学习成绩好像也不错，这在我们这样的垃圾学校里简直不可思议。当然，优秀也就有了骄傲的资本，她一贯傲气，很少把别人放在眼里。从这点来看，我们很像，都给人孤高的感觉。
不同的是，她是优秀，而我是没用。
这原本和我无关，我的目标就是上大学，有朝一日找到逼死薇姐的人报仇，不想招惹是非。
这时候，瘦高个儿正在对着蔡丽婷上下齐手。蔡丽婷厌恶的用手甩了甩，瘦高个儿立马暴怒，猛地甩了蔡丽婷一巴掌。
“再给你一个机会，做我女朋友，以后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不可能，你妄想！”蔡丽婷言辞拒绝。
瘦高个儿怒吼道：“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我的心突然一颤，眼前这一幕，直接让我想起了那晚胖子逼迫薇姐的情景。
“我不会嫁给他的。”
“你不嫁也得嫁！”
“死也不可能！”
胖子冲过去狠狠甩了薇姐一巴掌，那鲜红的掌印，嘴脸的鲜血。
那晚的点点滴滴我永远也忘不了。
“住手！”
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大喝一声，全班都安静了下来。
蔡丽婷也回头，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难以置信。对啊，谁也想不到，我这个丑八怪会为她出头。
“傻逼！”瘦高个儿愣了一下，不屑的骂了一句。
说完，他转头立马对着蔡丽婷的脸又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又让我时空错乱回到了那个夜晚。我的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此刻，在我眼里，蔡丽婷就是薇姐，而瘦高个儿就是胖子。
我心中压抑的无尽怒火彻底被点燃，一股力量在我身上蔓延，我猛地拎起脚下的凳子，疯狂的冲到瘦高个儿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那一瞬，我提起凳子就朝他的头狠狠砸了下去...
似乎是太突然，包括瘦高个儿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场面仿佛凝固了几秒。
直到鲜血顺着额头淌下，瘦高个儿才叫骂起来。
“草！你他妈的敢打我，你找死吧！给我废了他！”
几个狗腿子立马儿围住了，弱不禁风的我没了刚才的冲动勇气，很快就被打翻在地，蜷缩成一团。
“他妈的还以为多吊，原来是个窝囊废！”瘦高个儿一脚踩在我胸口，我觉得胸口都快裂开了，大口大口的咳嗽，脸涨得通红。
班上的女生都捂着嘴笑，在她们眼里，瘦高个儿简直帅呆了，是个英雄，而我只不过是跳梁小丑，终究被打成了癞蛤蟆。
旁边的狗腿子不失时机地拍马屁道：“东哥威武，武艺又精进了不少啊。”
“看来咱们年级的第一高手非东哥莫属了。”
看着瘦高个儿不屑的眼神，我心里颤了一下，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被欺负的时候，原本鼓起的勇气，在他的拳打脚踢下逐渐被胆怯与懦弱替代。
我大哭起来，哭的很厉害，我好恨，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如此窝囊没用。不就是挨打么，不就是痛么，那就痛死我吧，我宁愿被活活打死，我也不愿意薇姐再看到懦弱的我！
“哈哈哈哈……”
“果然是个孬种，他妈的还哭鼻子，娘们儿都不如。”瘦高个儿狠狠踹了我屁股一脚，故作慈悲道：“他妈的老子让你清醒清醒，在这个鸟地方，读书，读书就是个死！傻逼！”
“这样吧，你给东哥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兴许东哥心情好就放了你。”一旁的狗腿子大笑道。
众人立马儿起哄，他们都很好奇，我会不会屈服。在他们看来，我这样的废物，为了苟延残喘，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瘦高个儿戏谑地看着我，脸上的嘲讽一览无余：“怎么样？这个对你来说，应该算是家常便饭了吧。”
“跪你妈……”我一字一顿道。
“你说什么？”瘦高个儿浑身一颤，好像没听清似的。
“你，再说一遍。”他拿烟头指着我，浓烈的烟味儿呛得我猛烈咳嗽。
“我说，咳咳咳，”我艰难抬起头，笑得很诡异：“跪你妈……”
“找死！”
瘦高个儿猛地丢了烟头，用力一脚踹在我的脸上，半边脸顿时肿成了个猪头。
“你有种！整个年级敢冲我说这话的你是头一个。”瘦高个儿一挥手，旁边的狗腿子一拥而上，对我拳打脚踢。
班里的女生们惊讶得看着，我眼角的余光能够看到，她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以及崇拜的目光。
“哈哈哈哈，打我啊，打死我吧，有种你们打死我！”我一边发了颠似的大叫一边吼着。由于我从前不会说话，薇姐的死刺激了我，让我在悲愤中发出人声的第一次声音，但是仍旧改变不了我声音的难听。
很嘶哑，很奇怪，加上我丑陋不堪的样子，着实有些瘆人。
瘦高个儿看得头皮发麻，除了对我继续拳打脚踢以外，竟说不出话来。
我本来就是个病秧子，哪经得起这一群人的殴打，没几下，我的骨头就快散架了，围观的人继续看着戏，没人劝，更没人敢出手帮我，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火辣辣的疼，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群人终于停止了动作，我正想趁机喘口气，突然砰的一下，一凳子重重的砸在了我身上，瞬间，我的五脏六腑都好像碎了，一口鲜血直接从我嘴里喷了出来。
“啊！”许多女生发出尖叫，不过我的鲜血似乎更能令她们兴奋。来这儿上学的基本都不是善茬儿，都是垃圾初中上来的，男的大多数都是好勇斗狠的主儿，比的就是谁更狠更牛比。而女的，很多都是小太妹，床上浪得一笔，热衷暴力喜欢情色。
“好了东哥，别打了，这家伙麻痹的就是个精神病，体格跟个小鸡儿似的，刚才又吐血了，别一不小心给整死了。”
“草，没功夫跟你个丑比耗，这次算你走运，下次别他妈的惹老子，否则弄死你。”瘦高个儿“呸”地冲我脸上吐了一口吐沫，这才抽着烟出了教室。
他们走了，而我，还是跟死狗一样躺在地上，这会儿，我已经清醒了，浑身疼得我直哆嗦，可是我不后悔，我在笑，我终于不像从前那样窝囊，我很弱小，我很废物，但是今天，我并没有退缩！
薇姐，你看到了么，我不怕死，我不怕疼，我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我好想你啊……
我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淌下来，一滴一滴，和着鲜血，说不出的可怖。
周围人见我又笑又哭的都以为我疯了，远远地躲开了，生怕影响到自己。
我分明听到几个女生在小声嘀咕：果然是个精神病。
我回过头来冲她们咧嘴一笑，她们当即就骇得不轻，不过很快又狠狠瞪了我一眼。
对啊，我只不过是个丑比，是个弱不禁风的废物，而且还脑子有病。她们这些小太妹哪个不是被学校里，社会上的大哥大包养着，怎么会被我吓住。
我死狗一样的趴在地上，期间不知道有多少人从我身上跨了过去，有几个分明是故意的，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趟。
有些小太妹也来凑热闹，黑丝，超短裙在我头顶荡漾，浓烈的香水味和护肤品的味道混合着冲进我的鼻子。我眼角余光处，还能看到她们的蕾丝内裤，有两个打扮得最妖精的竟然还没穿！
那几乎碳化了的木耳，直让我作呕。
在我抬头的时候，她们竟然还有一丝兴奋，仿佛被我看到下面是很爽的事情。有个还用高跟鞋踩了我的手，那女的叫马煦，挺浪的，年级里不少人打她主意。
我用残存的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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