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莉珐?直叶?
我朝身后望去,巨大的石门开始慢慢关闭,只见房间深处的白色巨人飞了回去。
莉珐和夜暝都坐起上半身,靠在一旁的巨石像脚边。莉珐晃动右手打开道具窗口。
莉珐没有掌握水属性,圣属性的大师技能,是无法使用高位的苏生魔法的。所以她只得将道具【世界树之泪】实体化,并把出现的蓝色小瓶拿在手里。
窗口消失后,莉珐拔开瓶盖,把闪光的液体倒在桐人的黑色火焰上。瞬间,展开了一个类似于苏生魔法的立体魔法阵,数秒后,桐人的身体实体化了。
接着,夜暝接过莉珐递过来的【世界树之泪】,滴在我的火苗上,我也恢复了自由身。
莉珐正坐着,破涕而笑呼喊着少年的名字。桐人则露出了伤感的笑容,单膝跪地,右手握起了莉珐的手。
“谢谢,莉珐……但是,不要再乱来了。我没关系的……不想再麻烦你了。”
“谢了夜暝,回去吧,这是我们的事。”
“麻烦什么的……我……”
“我是游侠,没什么好担心的。”
桐人此时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再度,朝着通往世界树的内部的大门走去。
“桐,桐人!”
莉珐惊讶的说,将力道注入颤抖的双脚,总算是站了起来。
“等,等等……不要乱来啊。一个人是不行的!”
“可能是这样……但,我不去不行……”
看到桐人背向我们喃喃低语的样子,莉珐就像是快要被压垮的玻璃像一样绷直了身体,拼命地寻找着能对他说的话。
但,她只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桐人的身体。
“不……不要去……不管桐人君什么时候回来……我……我……都会……”
右手轻轻摆放在桐人的手上。耳边传来的是安静而又紧张的声音。
“莉珐……对不起……我必须去那里,不然什么都不会结束的,什么也不会开始的。我必须去见她,再一次……与亚丝娜”
“好了,莉珐,这是我们的是,与你无关。”
“刚才……刚才,你……说什么……?”
“桐人说:我必须去见她,再一次亚丝娜。也就是我们在寻找的人。”
“但是……那个人……”
莉珐双手遮住嘴,向后退了半步。
“莉珐,怎么了?”
莉珐睁大眼睛,用细微的声音颤抖勉强地说。
“是哥哥……吗?和……灵月姐?”
听到这话,我和桐人惊讶地眉毛动了一下。他漆黑的瞳孔直直地望着莉珐的眼睛。莉珐的眼瞳浮现出的光芒,犹如水面的月亮一样,摇动着。
“你是直叶么?”
莉珐直叶踉跄地又向后退了数步。
“太过分啊……太残酷了吧,这也……”
莉珐左右晃动着头,如同在说梦话一样。
“哎,直叶!”
莉珐背向我们,晃动左手。按下弹出窗口的左下端,几乎不看再次弹出的确认信息就按了确认。
看着,莉珐的角色直接消失,我们三人都陷入了沉默。
“桐人,你回去看看直叶吧。”
“嗯,也好。”
桐人也挥动左手,按下窗口左下端的离开。
我对着夜暝稍稍点了点头。
“抱歉,让你看到这种事。”
“没事,你叫灵月么?”
“全名宫下灵月。”
“全名绯雨夜暝。”
“你有下一步安排吗?我不想因为我们的事打扰你。”
“没什么好做的,陪你一起等好了。”
透过空中薄云倾注而下的淡淡阳光,轻柔的洒在阿伦古式街区上。
桐人的身影又出现了。
“怎么样?”
“和直叶说了在阿伦北部的【凉台】处等她,不知道她来不来了。”
通过地图确认后,现在正处在世界树的南侧,北侧好像是有一个触发事件的巨大阶梯似的。就是在那里等候莉珐的到来好了。
这里时常被当作自由市场,以及商讨公会活动的地方,但今天却很荒凉。直到阿伦北侧巨大的建筑前都没看到任何观光客。
不久,一个绿色的影子飞了过来。
“呀。”
桐人看到莉珐后,挂着平常的爽朗笑容并用简短的话打了个招呼。夜暝招了招手。而我轻轻点了点头。
“久等了。”
莉珐也笑着回答道。沉默了一会儿,只有风吹的声音。
“直叶……”
桐人终于开口说道。眼瞳中带着认真的色彩。但莉珐轻轻地抬起手,打断了他的话。翅膀再次震动,向后退去。
“哥哥,来比试一下吧。那天比试的后续。”
说话的同时莉珐将手放在腰间的长刀上,桐人稍微吃了一惊。嘴巴动了动,像要说什么似的,但紧接着还是打住了。
那黑色的眼瞳充溢的深邃的光芒和现实中的他一样,莉珐望着桐人一会儿,数秒后,他点了点头。摆动起翅膀,保持距离。
“好吧,这次没有任何障碍了。”
桐人依然微笑着回答,手握住了背上的剑柄。
“那么我还是裁判,3、2、1……开始。”
随着我手中的【月舞】挥落而下,两人拔剑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阵清脆的金属音,在空中交汇。莉珐手握熟悉的爱刀摆出中段架势,直直地望着桐人。桐人则是弯下腰,大剑几乎贴近地面。和那天完全一样。
“不要手下留情哟。我上了!”
说完两人同时跃起。
那一天,人头摆出的那种乱七八槽、不可思议的架势,可是在这个世界里磨练出来的啊。经过了两年的时间,赌上性命所换取的真正的剑。
莉珐将剑高举,笔直斩下。这在【苏伊露】来说是无法回避的斩击,桐人就像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似的稍微挪动一下身体就躲了过去。
之后,桐人呼喊着将大剑挑起。莉珐将爱刀拉回格挡,猛烈的冲击让双手都出现了麻痹。
利用武器被弹开的势头,两人又同时从地上跳起。震动着背后的翅膀。描绘出两条螺旋状的轨迹急速上升,在交错点进行剑斗。爆炸般的光亮与声音特效在空中轰鸣,震动世界。
那没有一丝多余动作,犹如舞蹈一般的优美,攻防一体的剑技一次又一次的施展而出。
不知经过了多少次激烈的拼剑造成弹返时,莉珐总是向后跳去保持很大的距离。展开翅膀,将剑高高地,高高地举起,摆出大上段架势。
这是最后一击了,莉珐的意思传到了桐人处。他同样将身体压低,把巨大的剑向后举过头顶。
一瞬间,如同平静的水面一样静谧。
莉珐眼泪无声的顺着脸庞留下,泪珠滴落,在静寂的空间中激荡起波纹,并逐渐扩散。两人在同一时间开始行动。
如同将大气烧焦一般的势头,莉珐向着空中奔去。长刀划出一道耀眼的光之弧。望向正面的桐人,他也用同样的方法冲了过来。他的剑也放出纯白色的光芒,如同切裂大气一般飞来。
将爱刀略高举过头顶的这一刻----莉珐松开双手。
失去的主人的剑,变成了光之箭从高空飞落。但莉珐并没有理会,她将双手大大张开,如同迎接着桐人的剑的到来。
“哎?”
我准备上前阻止时,我又发现飞翔而来的桐人的手中,没有拿剑。
视野的一侧,和莉珐的剑一样,桐人的大剑也正在回旋逐渐掉落。看来是莉珐将剑从手中脱离的时候,他也将自己的武器扔掉了。而我和夜暝充当了回收者。
同样张开双臂的桐人的身体和莉珐的身体正面撞在了一起,动能却没有消失,两人的身体如同化作一体一样在空中旋转飞行。
两人接着惯性顺着alo空中的气流而游走,我和夜暝拿到莉珐和桐人的剑以后也飞了过去。
一会儿后,桐人展开翅膀,控制姿势停止回转,说道。
“我----想要跟直叶你道歉----但是……却无法说出口……至少也让我承受你一记剑击也好……”
莉珐的身后,突然感到环抱着自己的桐人的双臂,加大了力道。
“抱歉----直叶。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却都没有好好看过你。总是在考虑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好好听过你说的话。抱歉…………”
话语传到耳朵的同时,泪水从莉珐的双眼夺眶而出。
“我……我才是该道歉……”
无法在继续说下去了。莉珐的哭声传了出来,她深深的将自己的头埋进桐人的胸口。
“感情真好啊……”
“兄妹情深啊……”
我和夜暝同时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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