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杀人无数封侯万户

我凛然无惧的看着他们扑过来，兴奋的头皮发痒。如果是普通人这时候已经吓尿了，而我自幼习武。

        习武，是赵家岗男人的必备之技。和其他同龄人不同，我的武术更加偏向实用价值。他们习武以强身健体作为重心，套路精熟，花拳绣腿舞动起来十分好看。我爹却只教我桩功和轻身术，这两种功法在中国传统外家拳里是最难练的部分。

        尤其是桩功，大成者即使拳脚不精也能将套路高手轻松击倒。

        外家拳的桩功分为三个过程，一是凝神，二是熬筋，三是磨骨。开始的时候站的是平地桩，慢慢开始站梅花桩，移动桩。站完桩就开始练习走线，最初线放在地上用脚掌走，脚心不能偏出线外。练熟了之后，开始走竹筒，走悬空牛皮索。走线配合桩功，可以牢牢锁住人的重心，与人相争的时候可以做到不动如山。

        练习桩功十分枯燥还很累人，这个时候我就羡慕那些学套路的孩子，可是我爹说我将来要去外面世界打拼生存的，花拳绣腿只能博个口彩，而稳重如山才是男儿本色。女人如水，男人如山，这是老祖宗留下的生存法则。

        至于轻身术练习方法很简单，五岁开始我爹就在院子里砌了个两尺方圆的土坑让我从里往外跳。一日跳个百次，一年加深六寸。等我十五岁去外面闯荡的时候，吸气一个挺身已经可以跳起半丈高。

        如果你们以为练习轻身术就是为了翻墙那就错了，练的是爆发力。和打沙包木人桩相比，轻身术的爆发力是全身性的。练成之后，一拳一脚发出时，自动腰马合一，并肩调胯，力道全拧在一处。

        胡三爷纵横远京市那么多年，手下的确养了不少能打的马仔。扑过来的几十号人中，有几个看身形动作就知道是高手。

        我孤身一人，自然不会引起他们的重视。没有计划，没有安排，他们就贸然的动手了。我数了一下，最少有三人试图一脚就把我踹倒，其中一个纹身在脸上的光头最有自信，直接中线出腿还是走那种高位的正踹。

        我说老铁，你这不是找死吗？

        想让我把你弄残了混个工伤是吧？

        察觉到他的小心思，我也不客气一把抓住脚踝，手肘使劲砸在他的膝盖部位。

        和他们的盲目自信相比，我低估了现在的力道，光头的大腿直接被我砸成了一个v字型，惨叫只发出半声就戛然而止，昏迷过去。

        大厅灯光昏暗，乱拳之中谁也没看见光头触了多大的霉头。所以我并没有成功的震住他们，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兽性和狠心。

        好吧，开战！

        我时而沉腰坐胯，硬抗拳脚袭击；时而闪电般移形换位，专门攻击他们的非要害部位。要害部位我不敢打，一是怕出人命，二是怕把他们给打怕了，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我可不想过早结束。就像吃了不干净的海鲜一样，我皮痒痒的厉害，挨打也甘心情愿。

        只恨没有生在乱世，可以杀人无数，封侯万户。

        半个小时后，我体内的暴力因子渐渐平息，而整个梦王朝夜总会也没有可战之人了。满地的西瓜刀、消防斧、自卫棒，当然还有几块砖头十分寒碜的混在里面。我负手站在大厅中间，示意他们现在可以把伤者送医院了。

        胡三爷早就不见了踪影，他也没报警，本就不是正当行业报警求助多丢人。走出梦王朝的时候，门口的两个门卫居然还给我敬了个礼。

        一直走了四条街才有个女出租车司机肯载我，虽然身上没有血污，可满身鞋印和口水一看就不是个正经人。

        “去哪？老板。”女司机问我。

        这女司机看年龄少妇模样，带个黑色太阳镜，皮肤很白，白的有点过分。

        当时我一身狼狈在鬼魂眼中就是个要死的衰人，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这是钱，你看我应该去哪，就把我拉哪里去。”

        我掏出二百块钱扔在储物槽中，顺便瞅了瞅她的司机信息卡，胡云云，本地人，70年生。这有点不对啊，70年生的怎么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不过我当时并未多想，一心要赶紧离开这里。假如我当时能多想的话，还可以发现女司机的苍白的皮肤下面根本没有血管。

        在远京市我也坐过很多女司机开的车，和她们不一样，这个胡云云的车里气味很好闻，有着强烈的女人香。

        女人香和体臭不同，前者激发的是男性的性欲，后者激发的是呕吐欲。刚在梦王朝大打一场，体内的暴力因子暂时风平浪静，可现在吸了几口女人香，我的某方面叫嚣着也要出来参战了。

        我越是压抑，转移心思，它越是不肯罢休挺胸抬头。我争不过它，终于服软，眼睛开始偷偷瞄女司机的胸和腿。

        “你在看什么？”

        “看计价器，防止你坑我钱。”

        “胡扯，你在看我的腿。”胡云云娇笑着说。

        开了一会，胡云云停了车。

        “这么快就到了？我这二百块钱岂不是很亏？”

        我摇下车窗前后看了看，这是哪？一个很僻静的巷子，看不见一个人影，黑洞洞路灯也没有。不过没人也好，省得被梦王朝的人跟踪我回家，那一战胡三爷损失不小，不仅钱财人伤，关键是他的脸也丢光了。

        我正要下车，胡云云忽然伸手拉住了我的裤腰带。我腰间猛然一凉，这个女人的手好冰啊。

        “你手怎么这么凉？”

        “那老板要不要跟我暖暖？”胡云云两眼发光，好像灌了春水一样。

        这……都到这地步了，我还能忍吗？就算我能忍，我兄弟也不干啊。

        脱她衣服的时候，我有点吃惊，这什么布料怎么他妈的跟纸糊的一样，稍微用点力就碎成了布头。而胡云云衣服被撕碎也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样子，反而抱着我的头饥渴难耐的索吻。

        和马丽红接吻我俩经常可以吻个满嘴血腥，没办法，我们彼此都对对方爱的深沉。

        可是和这个胡云云接吻，触感冰凉不说，细细品味似乎还有一股腥味，一股土腥味。

        我也是色令智昏，哪里还管正常不正常。

        胡云云整个过程表现的都很克制，不吭不响，只是暗暗在下面努力。

        最后一刻来临时，我知道遇上麻烦了，保不齐这个胡云云不是人。

        下面传来一股强力的吸力，似乎要连带着把我整个人都拖入无底深渊。我有片刻失神，睁眼再看时，胡云云正冷冰冰的盯着我。

        在中国自古就有女鬼采阳之说，男人乃阳中之阳，女鬼乃阴中之阴。而男人的精华据说有肉白骨的功效，可以为女鬼凝聚肉身。这胡云云看似骨肉丰满，其实只不过徒具幻象，要不也不会全身冰冷。

        “你在吸我的阳气？”我吃惊的问她。

        “只要不反抗，我保证你死的时候都很开心。”

        我被女鬼用大腿束缚住，感官全部集中在下身，以至于四肢僵硬根本无法动弹，任由她吸取我体内的阳气。渐渐的，女鬼脸上的冰冷被狂喜之色替代，忍不住痴痴的笑。

        “没想到你这人阳气这么足，一个顶十个男人。”

        又过了一会，女鬼露出了餍足之色，有心想收了阴魂采阳的邪法仿佛又不舍得，因为我体内的阳气还有很多。我现在只是觉得稍微有点发冷，可是意识还很清醒，只不过动弹不得罢了。

        女鬼吸足了阳气，身上的体温在升高，与之相对应我的体温则在缓慢下降。她的身体越来越热，到后来简直像一块烧红的铁板，灼的我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她的脸也开始变得狰狞，隐隐现出恐惧之色。

        “啊！”女鬼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身体开始发胀，犹如一个气球一样。

        眼瞅着女鬼的五官都被撑得变形了。忽然，从我俩的交合部位开始回流一股能量进入我的体内，这股能量温和中正，给人的感觉如沐春风十分享受。

        随着这股能量的倒流，胡云云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瘫在我身上。果然是个画皮鬼，聊斋诚不欺我啊。

        这张人皮十分柔软，一个褶子都没有，这剥皮的技术真不像人干的。盖在我身上，就像盖了一条毯子一样。

        我撩开人皮，赶紧下了车。刚要跑步开溜忽然想起王建平给我讲过女鬼最难缠，一定要除恶务尽。我拔下车钥匙打开出租车的油箱，把人皮上的头发续进去，吸了点汽油出来，掏出打火机把这张人皮燃成了灰烬。

        臭味熏得我睁不看眼，滚滚黑烟中似乎还有个不甘心的声音在呜咽。等全部烧成灰烬，我才满意的离开。

        经过这番折腾，差不多12点钟我才到家，到家后我拿起手机给王建平打了个电话。

        “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王建平声音含糊，熟睡中被我吵醒。

        “我好像弄死了一个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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