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堪回首

一阵清香袭来，我努力嗅了嗅，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啊。

        正当我陶醉其中的时候，看到坐在前排的王琥死命地盯着我，眼里好像要喷火，直到老八婆敲了敲桌子说上课，才冷笑着转过头。

        何杳婷坐下，顺势理了理黑纱裙摆，那纤美的大腿露出一小截，有种纯纯的诱惑感，因为何杳婷微笑的样子很纯情。

        我们的座位在最后面，也就是教室的角落里，因此为许多小动作提供了方便。

        身旁是女神级的美眉，我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刚才的香艳邂逅还意犹未尽，我眼角一瞟，何杳婷正埋头整理着书本和课桌椅。

        靠，早知道昨天就把旁边的位子好好打扫一下了，看着那厚厚的灰尘还有桌肚里的纸巾，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来吧。”我伸手要接过何杳婷手里的纸巾帮她擦桌子，没想到女神竟然避开了，一言不发。

        这神马情况？难不成她讨厌我？不就是撞了一下么，又不会怀孕。

        想到在星河学院里头，我也是一副屌丝模样，为了能够继续深造，成就伟大的星河猎手，成天就知道学习训练，训练学习，尼玛真是错过了太多的美好时光啊。

        每次看到三胖子他们几个美女在怀，开着豪车搭讪各色的美眉，我的心就在抽搐。

        其实我长得不赖，虽说没钱，但是想要追到几个五分六分的妹纸，还是可以的，奈何当时不开窍啊，等到毕业考核失利了才知道爱情的可贵与美好。

        当爱情来敲门，尼玛是走心还是走肾？这是个问题。

        ……

        “同学们，今天是老师给大家上的最后一堂课了。”老八婆站在讲台上，极其少见的没有表现出她强大的气场，这使得所有人都很惊奇。

        老师啊，你就安心地去天国吧，我们会按时给你烧纸钱的，你要爱疯，劳斯莱斯，壮汉猛男我们都会烧给你的……

        正当我们歪歪的时候，老八婆下面的一句话差点儿把我们吓尿了。

        “因为老师马上就要做新娘子了。”老八婆说话的时候一脸甜蜜，竟然有些脸红。

        我和何杳婷女神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难以想象那个男人是经受了多么惨绝人寰的虐待，最后在即将升天之际，忍着血和泪答应了老八婆的求婚啊。

        阿门……

        开始上课以后，我的注意力就全都溜到身旁的女神身上了。

        我能听到她轻微的呼吸声，或许是天有些热，那种呼吸声略微急促，糯糯的，我听了有些心猿意马。这都归功于老八婆，她本着环保主义者的立场，教育我们除非摄氏三十度以上，否则就不要开空调，必须节约能源。

        要肿么和她搭讪呢？

        我眼珠子一转，写了张纸条递过去。

        “刚才撞疼你了吧，不好意思哦，我不是故意的。”

        说实话，用这招看样子很幼稚，实际上却是妙招。

        突然有种萌萌的赶脚，仿佛回到了初恋的时候，那个同桌的你……

        好吧，我现在的身份只是一枚高一的小屁孩儿。

        但是递纸条的时候的确有种偷情的感觉啊，挺刺激的。

        然而，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何杳婷看了一眼以后又直勾勾地盯着讲台，一副好学的乖乖女模样。

        看来出师不利啊，还是我的样子实在是太屌丝？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儿，再看看何杳婷童鞋，都是国际大牌啊，这一身行头得上万软妹币了。

        难不成追求女神是高富帅的专利？丫的你不鸟我，老子偏偏就要把你追到手！

        老八婆讲得格外认真，在讲台上吐沫横飞，身旁的美女时不时低头做笔记，直接无视了我的存在。前排，王琥、张朔几个过不了一分钟就要扭过头来看看，盯着何杳婷的俏脸，那哈喇子都要流到裤裆里了。

        我撑着脑袋，对老八婆的课毫无兴趣，开始回想过往，这个家伙也叫陈凤年，必须把他的过去弄得明明白白，免得到时候穿帮。

        我今年算起来应该是十五岁吧，从小跟着妈妈生活，靠着老妈在工厂里做工得来的微薄薪水度日，父亲也从没见过，不知是死是活。

        邻居家的姐姐楚安琪大我一岁，长得那是不用说，实打实的绝对女神，和旁边的何杳婷比起来还要漂亮些。不过她从小就是乖乖女，很懂事，也没听说过早恋神马的。

        我和安琪姐姐是发小儿，小时候经常一起玩耍，没事儿就腻在一起，有时候我妈加班，我也会溜到安琪姐姐房里和她同床共枕，甚至是一起洗澡，想起来就有点儿小激动呐。

        记得十岁那年，市贸中心起了大火，我冲进去救了一个小女孩儿，自己受了伤，安琪姐姐一个月都没有去上学，每天都替妈妈照顾我，给我喂饭，还亲手煲汤给我喝。

        那时候的我还是很勇敢的，不像现在，有些懦弱啊，被那些个混混们欺负也不敢还手。

        就这样我上了初中，情窦初开的年纪，加上长相还不赖，就有了女朋友，和我一个班的，叫赵谨曦。

        现在还记得赵谨曦那抹浅浅的笑容，齐耳短发，两个酒窝很甜很醉人。从那时候，我就天天和赵谨曦在一起，就连周末也是一同出去逛街，吃饭，很少再与安琪姐姐相处了。

        奈何好景不长，在一次元旦晚会上，漂亮的赵谨曦表演了民族舞，吸引了不少男生的注意，其中就有江成彦。

        这家伙不单单有钱，还认识不少道儿上的朋友，就连我们初中的老大王哲也是他的好朋友。可以说，只要是他看上的女孩儿，绝对逃不出他的手心，早晚都是他的人。有一回他谈了个女朋友，带到出租屋来了个霸王硬上弓。女孩儿哭着喊着报警，结果还是江成彦他老爸一个电话解决了，听说他老爸是市委的人，平头百姓哪里能惹！

        当然，吸引女生最主要的，还是金钱。不得不说，江成彦这家伙在女人身上还是很舍得花钱的，什么名牌包包，漂亮衣服，鞋子，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当然，他追求赵谨曦我是一点都不担心的，因为赵谨曦跟我说过，她喜欢的是那种恋爱的纯纯的感觉，而不是钱。

        我也很放心，并且对她更好了，每天连早饭都不吃，省下钱给她买礼物。并且为了能够赚到钱，我经常半夜溜出去，到附近的几个垃圾箱去寻找废品，整理打包以后卖给回收站换取可怜兮兮的一元，两元。奈何整整一个月的劳动，还抵不上江成彦信用卡里的零头。

        不过我很开心幸福，因为我有赵谨曦纯纯的爱。

        这一切在我无意中看到赵谨曦和江成彦手拉着手逛街的时候化为了泡影。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本打算邀请赵谨曦去文化宫看电影，结果她说快要考试了，必须好好复习，没有空，我就一个人上街去逛逛，想着用两个月省吃俭用攒下的钱给她买条水晶手链，她一定会幸福得要命。

        可是经过南大街的时候，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没错，就是赵谨曦，我的女神，我的女朋友，正一脸甜蜜地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她的手上，戴着崭新的手链，看样子价值不菲。

        我也认出了，那个男人是江成彦。

        当时我的心感觉一瞬间都碎裂了，那个口口声声说不拜金，只要纯纯的爱情的赵谨曦去哪儿了？

        尽管这一段时间以来，赵谨曦对我似乎越来越冷淡，尤其是元旦晚会之后，但是我还是理所当然地把它归结为期末考试临近的缘故，后来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和愚蠢。对于爱情的理解，我又是多么的幼稚和单纯。

        虽然看出来她的笑容里没有一丝做作和虚假，不过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尽管我也不知道希望是什么。

        我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进了电影院，我就耐心地在门口等，一散场又灰溜溜地躲到隔壁的咖啡厅。然后我又跟着他们，在西餐厅里赵谨曦吃得开心，笑得甜蜜。我饿着肚子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出来了，随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赵谨曦和江成彦，走进了月亮湾酒店。

        那一瞬间我真的要崩溃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我躲在角落里，一拳堵在嘴巴里，以免自己哭出声来。

        我一向呵护备至的赵谨曦，那个甜美的小公主，竟然陪着江成彦去开房……

        我想飞快地逃跑，可是又挪不开步子，在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妄想。

        或许，他们来到月亮湾酒店，只是有些事情而已，并不是要开房吧。

        我这样安慰着自己，一过，就是三个多小时，直到月上中天了，也不见他们出来。

        这时候，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赵谨曦和江成彦在干什么了。

        我面无表情，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妈妈还在加班，倒是安琪姐姐关心地问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没有回答她，一个人浑浑噩噩地进了屋，然后就是蒙头大哭，我紧紧握着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但是肉体的痛苦又哪里及得上心灵的伤痛。

        那一刻，我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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