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质生活开始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大海站在龙椅旁，扯着嗓子喊道。
尚和殿内站了百十官员分成两队，又各自分成几列。穿着朝服的文官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和一旁还没睡醒的武官们对比有些鲜明。皇帝其实也没睡好，昨天连夜和张尧商议好了出兵增援前线的具体事宜。
本以为先开口的会是张尧，没想到文官群里站出来一人，抖了抖袖子拱手说道。
“起奏陛下，臣弹劾镇北将军秦川。昨日中午秦将军之子于京都南市纵火伤人，南市成衣铺被一群恶奴烧成废墟，险些波及到周围房屋。若非水龙队去得快，只怕是要酿成滔天大祸！臣观这两个黄口小儿都如此目无王法，胆敢在天子脚下指使家臣悍然行凶，可见其父秦川之恶劣。陛下登基以来何曾见过如此胆大包天之人，若不严加惩治只怕是有损天威，臣恳请皇上削去秦川大将军之职，押送回京再做定夺。”老御史陈琳最爱干的事就是落井下石，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打算放过，秦二砸场子的事在他嘴里硬是含沙射影成了秦川藐视王法。
他和秦川一向不对付，朝堂上只要逮着机会就一定要恶心一番。这次虽然没想着能把正在外征战的秦大将军一闷棍敲死，但至少也要让他这次出征的功劳打个折，还没来得及高兴突然发现站他前面的丞相转过头，像是看傻x一样瞥了他一眼。
杵在殿偏柱上昏昏欲睡的张尧听到这番话，揉了揉眼屎也站出列，连前戏都懒得唱，指着陈琳的鼻子就开喷了。
“老匹夫，莫说秦将军尚在外征战没空搭理你，你若再敢信口雌黄搅乱是非，老夫非要请皇上治你个动摇军心之罪不可。”武将阵营里的一群人听到自己老大开口立马就来了精神，一个个瞪圆了眼睛盯着陈琳上下打量，仿佛是在思考待会打起来了先攻下三路还是直取首脑。
张大海见场面有点失控，扯起嗓子吼了一声肃静。其实也没谁大声喧哗……
张尧好像好没喷过瘾，使劲一甩袖子才迤迤然穿过身对皇帝说道：“启奏陛下，此事另有隐情。昨日臣便派人详查过，乃是那成衣铺里的人伢子拐了秦家丫鬟，秦家小子一怒之下才犯此错，望陛下念在此子尚且年幼从轻处置。”
“此事，丞相认为当如何处置？”皇帝见张尧维护自家外孙，自己也不好开口只好耍一手太极把球传给丞相。薛彦亮似乎习惯给皇帝擦屁股的事，拱拱手说道：“天子脚下纵火伤人按律当斩，但臣认为此事是那人伢子有错在先，况且秦家二子尚且年幼无知，此事尚未铸成大错。不如就罚秦将军教子无方之罪，免了那二子的罪行，命将军严加管束。”
皇帝白了丞相一眼，他知道这个老学究是在恶心他，大殿之上也不好发作只能打圆场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秦将军教子无方险些铸成大错，罚俸一年。秦家二子骄纵无理，朕念其尚且年幼不识大体责令二人明日进宫，由皇后亲自管束。”
陈琳心里十万只野马奔腾而过，骄纵无理？房子都烧了这叫骄纵无理……由皇后亲自管束？这意思不就是今天这顿骂是自找的？还一句还嘴的余地都不给，自己这是被坑了呀！这张尧老匹夫……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大海那京都味十足的嗓音再次响起。
“启禀皇上，秦将军上奏请皇上派兵增援一事，请皇上早做定夺。”
“丞相以为如何？”
张尧开球，皇帝再次把球传给薛彦亮，薛大丞相现在一肚子不满，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最大的任务就是给皇帝背黑锅啊，什么决策都是由自己来建议，事成了那是皇上英明，没成就是自己乱给意见……
薛彦亮黑着个脸拱手说道：“北陈一战关乎我国颜面，若是战败周遭附属小国怕是也要学之，此战只能大获全胜。臣以为陛下应当火速派兵增援，战事一日三变不宜再拖。”
皇帝站起身来大声的问道：“诸位爱卿以为，朕是否应当派兵增援！”
“臣附议！”整个朝堂上下难得一致的回答道。
很好。
“传朕旨意，命张世承为统军，陈琳为督军率铁骑军十五万精锐北上增援镇北将军，遵镇北将军秦川统帅。明日申时，北震门外，点兵出征！”皇帝一拍龙椅下了决策，秦川请求十万骑兵增援，小小弹丸之国也敢抚我大尚国的逆鳞，朕给你十五万精锐，此番你若不将那陈国杀的血流成河就是愧对整个尚国的雄威。若你大胜归来，朕亲自为你摆酒谢罪，囚你孩儿朕也会补偿他们一世荣华富贵……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大海那京都味十足的嗓音再次响起。
……
秦家正在吃午饭，今天张嫣特意让一旁伺候的下人们都散了，秦二顿时感觉吃饭有了胃口。
“秦二，现在该告诉我昨日为什么要纵火闹事了吧。”秦大第二次开口问这事，旁边只有秦妈在，没有外人。二胖看了秦妈一眼叹道：“父亲上书要求增援，开口就是十万铁骑。若是出兵十万，以父亲的能力不止能灭了北陈，手握二十万精锐大军，自立为王都可以了。所以这事就算是皇上同意，大臣们也会极力反对的。咱们得给皇上一个台阶下，演一出戏让皇上名正言顺的把咱们绑进宫当人质。”
秦妈听到二胖把话说开了，也只好无奈的点点头，虽然她知道自己丈夫铁定不会造反，但满朝大臣们可不会这样认为。秦大还是有些不理解，追问道：“皇上不是咱们的姨夫吗？再说咱们就在京城里，哪里跑得掉。”
秦淮扔下手中的鸡腿骨，拿毛巾擦了一把满是油腻的嘴巴叹气说：“皇上不仅是咱们的姨夫，更是这大尚国的皇帝啊。咱们就老老实实的进宫，等着父亲回来就好。”
关系并不复杂，张尧的大女儿嫁给了皇上如今已是贵为皇后，小女儿嫁给了秦川。
二胖的话刚说完，外面就来了传旨的公公，三人扔下碗筷快步走到客厅里跪下接旨，上一次来圣旨还是四年前秦爸出征的时候了。
“秦氏接旨，秦家二子疏于管教险些铸成大错，朕念其年幼无知免其死罪，明日即刻进宫交由皇后娘娘亲自教养，秦川将军教子无方罚俸一年钦此。”张大海念完圣旨叠好双手捧着交给张嫣，张嫣跪着接过圣旨。
“夫人放心，今日早朝陛下已下旨命十五万大军增援将军，明日便出发。”张大海笑着把今日朝堂上的决定说给秦妈听，看了一眼站起身来的两个秦家后人，心想那个才是皇帝嘴里的妖孽，莫非两个都是？
张嫣听完松开一口气，从袖中拿出两锭官银悄悄的递给张大海说：“多谢张公公相告，说来张公公与妾身还是本家，小女与犬子还望张公公多加照顾才是。”张大海连忙说着客气手却很诚实的接过了银子，还轻轻的掂量了一下笑着回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一介宦官岂敢与夫人攀附，两位小贵人天赐聪颖进宫后必定受皇上娘娘喜爱。”
客套了一番之后张大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秦妈吩咐下人们给秦大秦二收拾些体面衣服，这一分开估计要到秦爸回京才能再见着了，她决定下午带着两个孩子上街好生玩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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