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不是爸爸的儿子？

我叫郑海，记忆中，那年我才十二三岁，初一。

        我妈遇到了车祸，便过世了。

        此后，我懦弱的性格变得更加懦弱，变得不爱与人交往。

        爸爸也是终日酗酒，喝完酒后都会拿皮带抽我。

        同学们原本就有点讨厌我，现在更是一看见我就小声议论，有几个大胆的，直接骂我丧门星，把我妈克死。

        我当时真的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今天，班上转来了一个新同学，这让我不得不注意到了她。

        她叫刘梦，留着长长的头发，穿的也很潮，长得也很好看。

        我在学校的时候都会不经意的瞄她几眼，结果这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我几乎每天都会看她，看不到心里就堵得慌，满脑子也都是她，我明白，我喜欢上她了。

        有一次，我正看着刘梦，结果她刚好转过头来，我羞得低下了头，随后又偷偷抬起头，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先是厌恶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笑了起来，搞得我一头雾水。

        放完学，刘梦找上了我。

        “喂，上课看我干嘛？”刘梦问道。

        我像是偷吃了糖被大人抓住了一样，小声地说道：“我只是、只是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刘梦说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喜欢我的话就跟我来。”

        我有点惊愕，因为在我印象中，女生都是很保守，很内向的。

        我正犹豫不决，刘梦却过来拉住我的手，甜甜的说道：“走啦。”

        我正想放开手，但却被刘梦抓得更紧，我也只好跟着她走出了。

        我不知道要去哪，就这样跟着刘梦走着。

        马上，我就慌了，因为我知道，这条路是通往学校后面小树林的。

        不一会儿就到了，在那里看到一个非常壮的一个男的（暂时叫他大壮），看样子是初三的，身后跟着两个人，朝我和刘梦走来。

        我见不妙，下意识的握紧刘梦的手，可谁知，刘梦竟然推开我的手，跑到大壮前面，朝大壮撒娇。

        “力哥，有人调戏我呢。”

        “哦？是谁调戏我妹妹啊？”大壮朝我看来，眼里充满了敌意。

        大壮的小弟先反应了过来，过来踹了我脚，把我踹倒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随后对着刘梦大吼道：“你，为什么？”

        刘梦先是冷哼一声，厌恶的对我说：“你也不看看你那穷酸样，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就你这种人，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开。”

        随后，刘梦便加入了打我的行列，摔了我好几巴掌，踩了我好几脚。

        他们踩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我的尊严，我那个被众人所遗忘的尊严。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拖着我缓慢的步伐，走回了家。

        到了家里，越想越憋屈，但是又不能把刘梦怎么样。

        有一丝邪恶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我心想，你不是很骚吗，今晚再让你骚一回啊。

        想起刚才刘梦对我的侮辱，我更加确定了我心中的想法，大不了被发现了，我就转学。

        下午去了学校，晚自习过后，机会来了。

        刘梦一个人正往回家的路上赶呢，我一路尾随她，她走进了一个小胡同里，可以动手了。

        我上去直接搂住她拍了几张照片，我还把手放在她的胸口上，看样子就像是我们两个在做坏事一样。

        可还没拍几张，就被刘梦挣脱开了。

        一脸怒气的转过来，看到是我后，显然惊讶了一会儿，随后指着我说：“草泥马的，老娘给你脸了是吧，快点删掉照片，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刘梦说完就作势要来抢我手机，我第一反应肯定是想要跑啊，可是刘梦力气竟然比我大，直接把我绊倒在地。

        一脚踩在我的肚子上，不可一世的看着我，说：“就凭你还想猥亵老娘，真不要脸，手机交出来。”

        我此时也有些后怕，不过既然干了这件事，就要干到底。

        我一声不吭，紧紧地护着手机。

        刘梦见这样火气顿时又蹿了上来，对我的脸一顿猛摔。

        我的身体从小就受到爸爸的“摧残”，所以抗打能力也是非常强。

        任凭刘梦怎么打我，我都紧紧护着手机。

        刘梦见我这样，也是对我无可奈何，对我恶狠狠地说道：“臭小子，挺经打的啊，明天之内必须把照片删掉，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说完还朝我吐了口唾沫，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就是我喜欢的女生？呵呵。

        回到家，马上上楼，拿起手机看起了刚才的照片。

        的确，我在刘梦旁边，就是癞蛤蟆和天鹅。

        洗漱完，躺在床上，想着这些照片该怎么处理。

        还没想好就听见外面砰砰砰的开门声，我起床开了门。

        我看到了爸爸和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旁边还有个年龄比我大一点的女生。

        可是我爸竟然二话不说叫我喊她妈妈，我现在明白了爸爸竟然给我找了个后妈。

        我寻思着妈妈才死了不到一年呢，爸爸就找了女人，当时的怒火也只敢放在心里。

        我看见许多新闻都是后妈虐待女儿、儿子的，这让我又害怕了起来。

        而且妈妈车祸的阴影还在我心中久久不能平复，所以没叫妈，我只是支支吾吾地说出了：“阿、阿姨好。”

        爸爸见我喊阿姨皱了皱眉，随后便走了，阿姨临走前跟我说：“叫我柳姨就行了。”

        我朝柳姨点了点头。

        第二天我到楼下吃早饭，一下去我就愣住了，有个看似像韩国明星的女孩正啃着油条，喝着豆浆，看着还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女孩看见我的时候也是眨着大大的眼睛盯着我看，我被她盯着有点脸红了，便坐下小声地问她：“你、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

        女孩笑了笑，说：“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弟弟。”

        不等我回话，柳姨围着围裙就从厨房里出来了。

        看见我们在吃早饭又笑了下，说：“小海啊，以后她就是你的姐姐了，你们要好好相处。”

        说完又跑回去忙活了，现在才知道女孩是柳姨的女儿了。

        姐姐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我叫林雪柔，以后叫我姐姐或雪姐都可以，话说，弟弟，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我脑海里的记忆回到那一天。

        妈妈车祸的的时候还是一个姐姐帮我打的120，现在想起来就是眼前这位姐姐啊。

        我惊讶地合不拢嘴，目光呆滞的看着雪姐姐。

        姐姐只是微微一笑，又摸了摸我的头，说：“现在记得啦，吃完饭姐姐带你去上学。”

        我点了点头，坐下吃着饭，时不时的偷瞄一眼姐姐。

        发现她真的长得很好看，精致的五官，在同龄人里几乎没有人长得这么好看，此时姐姐也在细细的打量着我。

        当我们的目光对到一起时，我瞬间脸红低下了头，姐姐还是微微一笑，显然不在意。

        准备去学校了，那个除了家里第二个噩梦的地方，我家离学校很近，走路就可以到。

        一路上我都没说话，心想着怎么解决刘梦那件事。

        姐姐还问了我的一些事情，比如说我生日什么的等等，但我还是简单回答带过，语气里带着一丝恐惧，姐姐也看出来了我有点不正常，也没再问我了。

        到了班级，我跟姐姐告别后直接走到班级里，班级里不少人往我这看过来，眼里充满了不屑与歧视。

        我扫了一圈，刘梦竟然没有来，这可让我松了口气。

        班里有许多人对我指指点点的，骂着我，说我太晦气了。

        我选择了无视这些人的话，眼睛有点微红的往自己座位上坐了下去。

        浑浑噩噩的过了上午，姐姐来到我班级里叫我，那些男的一看到姐姐哈喇子都留了出来，色色地看着姐姐。

        我直接上去牵着姐姐的手离开了班级，班里人似乎被我这一举动给惊呆了。

        那些男的则是愤愤不平，扬言下午要揍我，女的则是在疑问为什么我会认识个这么漂亮的女生，还牵着她的手。

        离开学校，我才放开了姐姐的手，回想起刚才，我的脸又红了。

        姐姐则是在旁边捂着嘴大笑，问我：“是不是我被他们盯着看，你才牵着我的手离开的。”

        我半天才挤出两个字：“是、是。”

        姐姐开心的说：“有了个好弟弟，哈哈，弟弟，以后要是被他们欺负了，就来找我，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听到了吗。”

        我被这话感动的眼睛红红的，稍微碰一下眼睛就能看到眼泪流出来，这么多年来，我从不与人交集，不与人交朋友，不是因为我不合群，因为我不想把我阴暗的一面带给身边的人，让他们也跟着我伤心，可有了个姐姐，几乎让我对这个世界重新定义了一番，原来有个可以谈心的人，不是那么困难的，至少有人陪你笑，陪你哭，陪你玩，陪你闹，在你最伤心的时候可以安慰你。

        姐姐上来一把拉住我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到了家，慈母般的柳姨已经做好了饭菜和爸爸一起坐在沙发上等我们放学回家。

        我真不明白那么漂亮的柳姨怎么会看上我爸呢，先不说长相配不上，光是我爸这脾气暴躁的性格就没人能受得了。

        可我爸对柳姨和我的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边坐下吃饭了，吃完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睡觉了，正要睡着时门外响起一阵阵敲门声，我极不情愿的下床打开门。

        姐姐穿着睡衣正笑嘻嘻的看着我，我不好意思的说：“姐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妈妈说暂时让我们一起睡，家里也没有过多的房间了。”姐姐边走进来边说着。

        我呆呆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我从小到大还没跟其他女生一起睡呢，想到这里脸又红了起来，直到姐姐叫了我一句我才反应过来。

        关上门走到床边姐姐已经躺下了，拿着一本书在看着呢，我小心翼翼的拉起一点点被子，动作缓慢地钻了进去。

        我和姐姐保持着几分米的距离，就这样一动不动的。

        关了灯，准备睡觉，可我怎么也睡不着，大概是一小时后，姐姐往我这边移了一点，双手也抱着我，抱着我的同时身上还传来一阵清香。

        我是又羞又不敢动，我睁开眼看着姐姐的脸，如果每天都这样那该多好啊。

        这一夜我几乎只睡了三四个小时，早上醒来顶着两个黑黑的大眼圈，姐姐看到我这副模样后哈哈大笑起来，还问我昨晚干什么了，怎么没睡好。

        我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偷了糖被大人抓到的样子，支支吾吾地说出：“没、没有。”

        姐姐也不在逗我一起下了楼准备吃早饭。

        到了楼下我看见爸爸和柳姨在房间里交谈着什么，脸上很是严肃，我出于好奇心便过来偷听了。

        “我们现在的钱只够养活孩子们不到半年，这可怎么办啊。”柳姨苦恼的摸了摸头。

        “唉，实在不行我就去向浩哥（浩哥是我们家所在的那条街的老大）借高利贷吧。”爸爸翻出一根烟来慢慢的吸着。

        “那怎么行，向他借高利贷你真想得出来，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借高利贷而被废了。”

        “那我把小海送到孤儿院去吧，反正他也不是我的种……”

        “啪”

        爸爸还没说完柳姨就给了他一巴掌，怒冲冲地说：“你当初那股热血劲哪去了，你就准备这么窝囊下半辈子吗，还让儿子跟着你一起遭罪。”

        爸爸此时的脸上也是很纠结。

        但他们此时不知道我在门外已经流下了眼泪，我不是爸爸的儿子？这让我想起了爸爸经常骂我野种。

        我立马转身，看到姐姐在我身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我飞快的跑到自己房间大声的哭起来，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但我没去理会，姐姐见我这样直接开门而入。

        再看见我这样的时候姐姐也是心疼了起来，走到我跟前阴晴不定的看着我，仿佛是做出了一个决定一样，拉着我的手，带我离开了房间。

        “乖，弟弟我不会让你走的，好吗，先吃早饭，来。”姐姐安慰着我。

        我停止了泪水朝姐姐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好、好。”

        姐姐见我这样也就放心了，我们吃完早饭爸妈已经出来了，脸色都很难看，再看到我时也是很心酸。

        他们直接忽略了我脸上还未擦干的泪水，爸爸叹了口气直接开了门离开了家。

        早上去了学校，期末前小测的试卷已经发了下来，我没考好，班主任把我叫到办公室，要好好说教我一顿。

        “郑海，你看你，本来学习也不是很好，现在又考出这么个成绩来，不行，这次必须叫你爸爸来。”班主任又是厌恶的看了我一眼。

        在他看来，我也是个克父母的扫把星。

        “老师，能不能别跟我爸爸讲，我求求你了。”我恳求道。

        “哼，现在知道后悔了？我告诉你，晚了。”班主任直接让我走人了。

        我哭着跑出了教室，外面已经响起了放学铃声，我回到班级拿书包准备回家，发现姐姐在我班级门口等着我，我擦干了泪，和姐姐一起走回家。

        路上，我很害怕，不知道爸爸又要怎么打我。

        果不其然，今天柳姨正好不在家，爸爸见我回来，直接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棍子，往我身上挥了过去，我吓得闭上了双眼。

        但是我没有感到任何疼痛，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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