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世态炎凉

事情反转的太快，所有人都愣住了，闹腾的大街一瞬间安静下来，都静静地看着东方曜，这个自称是稷下学院学生的少年。

        东方曜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低头看着比他矮了半头的小乞丐，笑的格外灿烂:“我说你个东西，不好好工作赚钱，偏偏出去偷，从小就不学好。还诬陷人大哥偷你的钱，这心思也真够肮脏的。”

        话说那大汉原本以为东方曜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竟是给自己解了围，心里不胜感激，当下也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就是就是，还诬陷老子偷你的钱，老子看见你就来气！”他越想越气，抬起一脚就朝那小乞丐踹过去。

        小乞丐身材瘦小，哪儿躲得过这么近的一脚，当下被踹出去两三米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下次在让我看到你，我扒了你的皮！”那大汉朝地上啐了一口，连声谢都没道，直接走了。

        当事人都走了，围观的人很快就散了。

        东方曜看着人群散去，心里轻笑了一声。世态炎凉阿，不过无所谓啦，帮助别人图的是自己开心，对方道不道谢都没有关系。

        这么想了想，心头也没什么不愉快了。想到下午还有庄周老师的课，还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做，他想也没想，抬脚就回学校去了。

        没有人关注那个被大汉踹飞的小乞丐究竟怎么样，也没有人在乎一个小偷的命运会怎么样。

        东方曜骨子里还算是个十分活泼的少年，所以他打心眼儿里觉得庄周老师的课无聊得不得了。但是，庄周是谁啊，稷下三贤之一。他的课又不能不来。所以一下午的时间，他的思想全程在开小差。

        一会想着该怎么把鲁班那个老宅男拐进星之队，一会又想着晚上去吃点啥，再瞅瞅坐在自己前排的西施，心里嘀咕两句这丫头的头发今天看起来也是乱糟糟的……想着想着，忽然就想到今天上午的发生的事儿了。

        仔细想想那个大叔也忒不厚道，自己那么帮他，他连句道谢都没有。说起来自己还真是聪明绝顶，厉害的不得了哈哈哈，那么细节的事情都被自己发现了。那个小乞丐本来就是个小偷嘛。

        等等，小乞丐？东方曜心头咯噔一下，不知怎地胸口隐隐作痛。看那个小乞丐身板那么薄，那么瘦小，手腕也是细的不行，应该很多天没吃饱肚子了吧？最后那个大叔还踹了她一脚，不知道她那个小身板顶不顶得住。

        东方曜越想，心里越觉得不踏实，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拆穿那个小乞丐有什么不对，正义是不需要同情的，只是觉得，她看起来那么瘦小，那么弱，很是可怜。

        初春的天，草长莺飞，鸟语花香，连带着下午的太阳也是暖洋洋的。

        “喂，你叫我大哥，以后我罩着你，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半醒半梦间，少年的声音格外爽朗悦耳，发自内心的真诚。

        我罩着你，以后没人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你了……

        欺负谁？又要罩着谁？

        “嗯？闪闪发光的队长，你今天上课又睡觉了哦。”

        西施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东方曜一时间觉得头疼欲裂，挣扎着掀开眼帘，西施俏皮可爱的面容就这样看着他，大大的眼睛里，满心满眼的他。

        是做梦吗？一时间，他有些踌躇，不过生性乐天的他倒也没想太多，摸了摸脑袋，打了个哈欠，道:“阿，没事。”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如果重生不是轮回，那是否有人记得那些曾经发生的事情呢？

        阿萤不知道这个，一如她从来都不知道，这千百轮回，这些人记忆里中是否已经残留着那些模糊不清的片段。

        时值傍晚，忙碌了一天的学业总算写上了句号。西施揉了揉肚子，提议大家晚上去山下的城镇买点小吃加餐。孙膑和蒙犽都说好，东方曜揉了揉眉心，不知怎么今天有点偏头痛，就说让他们去吧，自己还有点事。

        还有事，什么事呢？东方曜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无缘无故的心神不宁罢了。

        他独自一个人走在热闹非凡的闹市区，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姑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年轻的小伙子成群结队笑的嘻嘻哈哈。太平盛世，不过如此吧。

        走着走着，恍惚间看到一道瘦弱的影子，东方曜眨了眨眼睛，可不是中午那会那个小乞丐么。

        打眼看着那个小乞丐，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手还一直按着肚子，约摸着是肚子疼还是怎么？东方曜心头疑惑，下意识地就跟了上去。

        只见那个小乞丐在巷子里东走西绕，最后在医馆跟前停了下来。守门的管事习以为常，十分嫌弃地说道:“又是你这臭乞丐，没钱还想来拿药？”

        小乞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求求你了大夫，只要给我一点药，只要一点点就够了。”

        守门的管家摇头，怒道:“你当我家医馆是做慈善的？药不要钱？你拿来救人还好，你拿去救条狗？没见过这么蠢的，快滚吧。”

        医馆的大门啪的一声关住，徒留小乞丐一人在外头长跪。

        东方曜心头叹息，这世道，人命尚且为草芥，遑论一条狗。不过，到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阿萤当然知道东方曜在不远处看着他，她咬咬牙做了个痛苦的表情，摇摇晃晃地站了一起来，像是忍受着巨大痛楚似的，往前走了两步，身子一晃，就要往前倒去。

        意料之中的，到来的不是疼痛，而是少年熟悉温暖的怀抱。东方曜也不知道怎么就什么也不想地冲了出来，大概是，同情心作祟。她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怜。

        “看你这摇摇晃晃的样。。”东方曜抱住阿萤，扶住她站稳，叹了口气，“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你是上午那个……”阿萤的语气里满是惊讶。

        呦不错，还认出自己了。东方曜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系统提示：东方耀好感度15】

        阿萤眨眨眼睛，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显刚刚哭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你，你和上午那个人一样，你们都是坏人，都欺负我。”

        她说着说着，忽然哭了出来，鼻涕一把泪一把。

        【系统提示：东方耀好感度20】

        东方曜只觉得心头好笑，忍不住道:“你看看，明明是你拿别人的钱啊，小家伙盗窃是不对的。”

        阿萤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她咬着牙，声音沙哑:“那个钱本来就是我的，是我在酒楼打工赚的，那个人说我撞了他，就把我的钱讹走了，那是我拿来救小黑的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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