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厕所里的手
姜理心跳加速，忽闪忽闪、有些黑暗的厕所隔间居然传出笑声，令他毛骨悚然。
他悄悄地往背包里面摸去，握住了一个扳手。
“兄弟，你太有意思了，是不是垃圾广告推销把你逼成这样，哈哈哈哈哈……我上次也碰到这种死缠烂打的垃圾广告推销，让我买挖掘机……就是个神经病, 我没理他，这一次，向你推销什么，应该不是挖掘机吧？”
隔间居然有人，这是姜理没有想到的。
自己进厕所这么久, 这人都不吭一声, 他是不是有病啊？姜理悄悄握紧了扳手，但凡有点不对劲就砸过去。
1号隔间下面突然伸出一只白色的手，往姜理这边探来，呛着嗓音道：
“兄弟，抽烟呢，忘记带打火机了，借个火。”
姜理翻翻白眼：“不抽火，哪来的烟。”
隔间的男子笑道：“瞧你话都说反了，看来垃圾广告推销把你逼得够狠啊。”
姜理没搭理他，松了口气，握着的扳手没有砸下去，自己还是太敏感了，世间哪有这么多诡异的事情。
碰到一件，是倒霉，碰到两件, 是倒了血霉，碰到三件, 不可能。
人的倒霉次数是固定的, 倒霉太多，那么福报就会来临，这句话好像是某位姓鲁的哲学家说的。
“看来实习生转正这件事稳了！”
姜理正在做自我安慰，降低自己的恐惧感，本来已经放下的扳手，骤然握住，瞳孔慢慢地放大。
因为3号隔间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指甲涂着带血腥味的红色指甲油，像是一只女人的手，惨白得离奇，像是死了几日几夜。
手缓缓探过来，距离自己的脚只有两寸，姜理吞吞口水，神情严肃，慢慢地挪脚，额头的汗水滴落地面。
“兄弟，我带火了，没有带烟，借根烟呗。”3号隔间传出声音。
“巧了。”1号隔间男子笑着道，“中间的兄弟，帮个忙，帮我们互相递一下烟和打火机。”
姜理翻着白眼，没想到自己的隔间两边都有人，两位大哥啊，你們这样上厕所，很容易出事的。
要是心脏不好的人，怕是会被吓死。
人吓人真的会吓死人。
“上厕所不抽烟，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兄弟，麻烦递一下烟火？”1号隔间的男子催促道。
姜理接过烟和打火机，想都没有想，直接扔进垃圾桶，道：“吸烟有害身体健康，别抽了。”
1号隔间：“……”
3号隔间：“……”
姜理开门，走出公共厕所，刚刚走了七八步。
“咔嗒…咔嗒…伦伦……”声音响起，显然是高跟鞋和行李箱在外面响动的声音。
吓姜理一个激灵，转身往2号厕所隔间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2号隔间的门把手腐烂，掉落地面，门被锁住，打不开。
“嘎吱……”
微风一吹，3号隔间缓缓打开。
姜理一个箭步，躲进去，将门反锁。
3秒后。
姜理语气沉重：“不对啊，按理说3号隔间应该有人。”
他所在的3号厕所隔间，刚才伸出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现在人呢？
浑身鸡皮疙瘩，觉得手脚有些冰冷，像是寒冬季节躺在即将融化的冰雪上面，刺骨的冷，冷渗进骨髓。
“本应该有人的3号隔间没有人，也不知道1号隔间说话的东西是不是人？不管是不是人，这厕所大有问题。我早应该猜到这间共同厕所有问题，斑驳的墙皮，破碎的镜子，黑红手印，忽闪忽闪的昏暗灯光，到处都透露着问题。”
姜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现在没有后悔药。
只能硬着头皮在厕所躲一段时间，不管怎么说，厕所比外面安全，外面的东西急得团团转，还是不敢进来，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像想到什么似的，姜理牢牢握住手中的扳手：“她们不敢进来，难道是厕所有比她们更厉害的东西？”
想到这里，姜理的呼吸变得沉重，低头，看到厕所的水泥地面损坏了一部分，上面长着带有血腥味的青苔。
不敢多看，目光转移，落到马桶上面。
马桶中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红色，像是血一样正往外面冒，强烈的血腥味弥漫，让姜理有种想要吐的感觉。
姜理转身，不敢再看，用力握着手中的扳手，听厕所门外高跟鞋和行李箱走动的声音。
就在姜理静静注意厕所外面动静的时候，身后的墙壁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手纤细修长，指甲上面涂着红色的指甲油。
惨白的手慢慢地朝着姜理的身后抓去。
随着手的伸出，墙壁上面出现半张脸。
不知道这张脸经历了什么，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从左额头，经过鼻子，划到右脸颊，削成半边脸。
半边脸特别扭曲，上面的那只眼睛散发着猩红光泽，鼻子下面的嘴巴像是小丑在表演，裂开到耳根。
指甲油闪烁着亮光，惨白的手正慢慢抓向姜理，猩红的眼睛闪烁着邪恶，突然停止动作，她注意到了姜理的背包挂着一只粉色小熊头。
粉色小熊头很可爱，特别是小熊头的眼睛，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情不自禁吸引着她。
然后她的红色眼球从眼眶中伸出来，近距离观察这只小熊头。
突然，小熊头眨了一下眼睛。
那只伸出来的眼球和惨白的手如同惊弓之鸟，迅速退去，连脸都缩回墙壁里面，像是被吓到了。
几秒后，一张惨白的脸再次从墙壁里面长出来。
那张脸很狰狞。
比刚才还要恐怖吓人。
她咬牙切齿，两只惨白的手缓缓探出，红着的指甲闪烁着死亡的气息，慢慢地探向姜理，想要把他掐死。
两只手距离姜理的脖子越来越近，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双手一掐，猛的掐住姜理的脖子。
诡异的一幕出现，双手竟然穿过了姜理的脖子。
半脸女愣住。
愣了几秒，她把手伸向姜理，发现根本摸不到他，像是在摸空气一样。
人就在眼前，却摸不到。
这是怎么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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