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钅奇（这是一个字）
“快说说，你是怎么找到的？”吴天浩知道能这么快发现替代品，一定有很大幸运的成分在。
李达道：“王院长的一个从格兰岛来的朋友带来了一块前几年在两河地区发现的金属，他们不确定这种金属是不是属于稀土系的新发现，所以就带给了王院长。
“有一个好老丈人就是不一样，达子，你小子这福气让我嫉妒啊！”吴天浩调侃道。
“滚！要不是你这个项目，老子在王家还抬不起头来，你以为我容易吗！”李达之前确实在王家感到自己低人一等，这倒不是来自王家人的歧视，而是来自于社会阶层间巨大的鸿沟。
吴天浩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但不好表露，否则会让李达面子上不好看。
“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王筝对你好不就行了，你又不是跟别人过日子，”吴天浩不想李达不好受，转移着话题道。
提到王筝，李达的心里果然浮现出一抹温柔，他幸福一笑道：“柯倩倩也不错，你可别辜负了她。”
吴天浩翻了一个白眼，“我用你说，我要是敢背叛我的女王，估计这女人能阉了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否则裆下凉飕飕，他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金属？”
李达说道：“这种金属跟S金的原子量很接近，我们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钅奇。”
吴天浩问道：“快说说它都有什么特性？”
能引起李达注意，那么这种叫做钅奇的金属一定有什么特异的地方。
李达道：“这种金属天然具有一定的电感性，只不过不是S金属那么明显的物理特性变化。通入电流后，钅奇会产生外表光泽度的变异，它会变亮，这个变化不是特别明显，如果不是有意观察，不会发现这个变化。”
这还得归功于S金的发现，要不然李达也不会想到用电流测试金属。
吴天浩不太明白金属发光代表什么，他问道：“那它为什么会发光？这里面的原理是什么？”
李达对吴天浩提出疑问并不奇怪，就是学材料的人估计绝大多数也不清楚这里面的道理。
“简单地说，金属发出的光是一种辐射。金属在熔化时就会发光，这个你能理解吧？”李达准备给吴天浩上一堂材料课程。
“当然，金属熔化是一个放能过程，能量就会以光的形式散发出去，”吴天浩自认为自己的认知合理正确。
“你这么说也不能说错，”李达没有反驳吴天浩这种存在于大众之中的已经被常识化的误解。
“其实金属体在任何时候都会发光，除了绝对零度下的黑体状态。只不过常温下发出的光的能量大部分集中于在可见光之外，我们人眼看不到。”
吴天浩一边听着一边跟随着李达的思路，目前为止他所说还都能听得懂。
“根据普朗克的假设，金属光的辐射中心是带电的谐振子，它能同周围的磁场交换能量…”
“停！达子你就说为什么钅奇会发光吧！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听见李达越讲越深奥，越讲越听不懂，吴天浩心里暗骂一句：硕士生了不起啊？
“我认为是高速电流在钅奇中形成了磁矩，从而导致带电的谐振子发生了短波方向移动，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辐射，”李达试图将原理讲得明白些，可吴天浩还是不明白。
“你能不能说得再简单点？这个钅奇发光了又能代表什么？”吴天浩有点失去了耐心，他的小心心受到了侮辱。
“那个S金的重量表现跟原子量相悖，那是为什么？我猜就是它本身能产生不小的磁矩有关，这也是现在反重力研究的大方向。它对电流敏感就能证明这一点，我现在只是想不明白它的物理特征为什么会发生改变，这不科学，我还是要等所有的试验做完了才能下结论。”
李达唠唠叨叨地说了一大堆。
“那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用钅奇代替钐，进行粒子轰击试验，我的期望是能得到一种同S金相近的金属，”李达说道。
“好，那你就做好充足的准备吧，我让柯倩倩全力配合你，”吴天浩帮不上什么忙，只有在钱上能给予支持。
“好的，老板！”李达开起了玩笑，看来这家伙的心情着实不错。
“如果可能，也不要放弃钐这个选择，”吴天浩叮嘱道。
在李达的答复中，吴天浩挂断了电话。
再次见到小黑，吴宝鼎别提有多兴奋，他带着自己的小团队开始着手复刻小黑的结构。
为了适应SX项目，机器人原型的感应系统并没有采用小黑的设计，除了这个，其它的全部相同。
“组长，你的仿真肌肉到底什么时候能到位？我的机器人原型最多三天就能下线，”吴宝鼎找到吴天浩催促道。
吴天浩也想尽快让浩辰公司出成果，可是李达从上次打招呼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此时还没有任何消息，他心里比谁都急。
“你们先把原型机弄好，实在不行就采取两个方案，一种采用传统的传动机构吧，”吴天浩迫不得已地道。
“还有以后叫我小吴，别整天组长来组长去的，在你们中间，我就是一个服务生，”吴天浩纠正了许多次，可这帮家伙也不知道是想调侃自己，还是真的对自己认可，就是不改口。
“组长，你可得快点，我可不想到时看到马疯子小人得志的样，我要设计出最好的原型机给他看看，”吴宝鼎这算是跟马宰杠上了。
刚刚安抚好吴宝鼎，程序组那边又吵了起来，这次不是每天的马宰和季云才的二人转，而是马宰单挑万可金。
“先生们，不要侮辱我的设计好不好？你们的程序连一个映像调动都做不到，还说你们是华国最好的团队，这让人很难相信。”
吴天浩一听这英文发音就知道这是万可金的话。
“高傲的日耳曼人，收起你的那一套吧！我马宰的程序绝对无可挑剔，要是不行，那只能说明你的那个交互系统有问题，”马宰仰着脖子，凝望着四十五度上方道。
“我的系统有问题？你搞没搞错？它已经在日耳曼装机试运行过，你到底能不能做？要是不行，我自己找人来做。”
万可金有他高傲的资本，吴天浩最头疼的就是他。
当吴天浩进入SX项目组担任组长的时候，万可金对他就不认可。
万可金认为吴天浩的资格不配来领导自己，在他的内心就没有谁能领导得了他。
这些天，万可金给吴天浩制造了不少麻烦，不是嫌设备没到位，就是要霸占更多的工作场地，最要命的是，他连每天的饭菜也能挑出一大堆毛病，明显是故意针对吴天浩这个组长。
按道理马宰的团队才应该是齐盛最奇葩的存在，可这帮人却跟吴天浩相处得最融洽，只有季云才不时会故意找一下麻烦，不过那都是为了调节气氛，无伤大雅。
“你个野蛮佬，故意搞事情是不是？你的这个人机交感系统跟以前的一样吗？你升级了这么多，程序自然要有相应的提高，要不然你自己为什么不把以前的程序装上，要是好用，我们可以把他加进子程序，你拿出来看看呀！”
关键时候还得是有理走遍天下，无理辩上三分的季云才出马，几句话有理有据，将万可金嚣张的气焰给压制下去。
“废话，要是以前的程序能用，还用你们来编制？”万可金虽然没有低头，但口气已经软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争吵？”吴天浩看到万可金和他的团队站在一方，马宰被二所的人簇拥着站在一方，不少人还看似无意地拿着键盘之类的东西。。
“尼玛！不是又要打架吧？”吴天浩可知道二所这帮犊子的尿性，尤其是邋遢鬼华知秋，人喜欢闹事，还具有很强的号召力，这两点结合在一起，让他成了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哼！”见是吴天浩，万可金没给好脸色，鼻子里给出了自己态度，他不屑跟这个学识浅薄的人讲话。
“组长，今天人机系统调试，程序调动传感器信号的速度有些慢，才100米每秒，反应时间也不理想，是110分之一秒，”华知秋说道。
“怎么会这么低？人体的脊柱神经传导最大都能达到120米每秒，反应时间一般情况是126分之一秒，我们的人机交感系统应该远大于这个标准，”吴天浩这几天都在狂补各方面的资料，一张嘴，几项关键的数据值就如数家珍似地报了出来。
“嗯！”万可金的表情有些小小的诧异。
“我们全都是按照万可金的要求编制的程序，按道理是不应该出现这么低的数据，他的预想传导速度应该是300米每秒，反应时间能达到500分之一秒，”华知秋道。
吴天浩看着放在场地中央的机器人模型，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用英语道：“万可金，你确定那些感应器和传导纤维是可靠的吗？”
“你说什么？你确定没有说错什么吗？”万可金对吴天浩质疑自己一方感到难以置信，是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做？
“你的团队需要把你们的设置重新检查一遍，包括传感器和传导纤维，对了，那些传导纤维同中枢的接口器必须确认不存在问题，”吴天浩以一种命令式的口吻道。
“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吗？你有什么权利可以指挥我？”万可金火冒三丈，他感到自己受到了冒犯。
“我要是你，就会立刻带领团队去工作，而不是在这里显示你的优越感，”吴天浩面无表情地道，要想管理好这个小组，保证项目的顺利进行，他就得打击一下万可金嚣张的气焰。
“好，你给我等着，如果这次不是我的问题，我一定会投诉给顾，你准备着滚蛋吧！”万可金用手指着吴天浩道。
吴天浩面无表情转过头，看也不再看万可金一眼对着二所的人道：“你们也再去检查一下程序，虽然出在你们身上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还是要本着科学的态度做事。”
马宰见到万可金被吴天浩给气得够呛，心里乐开了花，做人当是吴天浩，多威风！
华知秋更是差点手舞足蹈，他招呼道：“快去工作吧，没听到组长下命令了吗？跟你们说，谁要是拖了组长的后退，我饶不了你们。”
季云才瞪了华知秋一眼，用兰花指一捋自己的秀发道：“我们当然会听组长的命令，可你算哪根葱？”
“哼！”留给华知秋一个婀娜的背影，季云才带着人走向了程序组工作区。
巨佳和沈奇全都没有参与这场闹剧，他们还在位置上工作着。
“等等！”就在大家快要散场的时候，沈奇突然站了起来，高声道。
说实话，这些人里，万可金对沈奇还是有点心虚，关键这老哥根本就不像一个IT男，活脱脱社会大哥的打扮。
不知道眼神飘忽到什么地方的沈奇来到了跟前，对着吴天浩道：“组长，问题出在E3接口上，那里的信号转换器拖慢了整体的速度。”
吴天浩笑着道：“所长，你刚刚是不是一直在检索程序的运行记录？”
沈奇的眼神终于飘过了吴天浩一下，但没有聚焦就又飘走，他道：“我和巨佳两个人检索了所有的记录，发现只有哪里的数值存在偏差，于是就调取了那根传导纤维的记录，发现是信号转换器的问题。”
没有确定前，吴天浩不好表态，他将眼神转向了万可金。
万可金眉头皱着，他耳朵上的同声传译器已经让他明白了沈奇的意思。
五分钟后，万可金团队的人在数千条中将那根编号为E3的纤维分离了出来，然后找到了它的接口。
那是一个只有2毫米大小的仪器，起到信号的转换作用。
“这跟纤维是哪个人负责的？”万可金一见这个转化器的接法，心里不由火冒三丈，今天的人丢大发了。
一个带着眼睛的女孩子在人群里举手，示意是她负责的E3纤维安装。
“操作手册上明明标清楚了转换器的方向，你为什么还会把它接反，”这样的低级失误是致命的，也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可它偏偏就发生了，万可金无法理解女孩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万可金，你有没有让他们在完成安装后，交叉检查一下结果是否正确？”吴天浩道。
这是操作的基本常识，工位间的相互检查很重要，自查往往会落入思维误区陷阱。
“这…”万可金满脸通红，今天的事情太丢人，被吴天浩说教，自己的面子挂不住。
不过万可金在心里也对吴天浩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懂的知识不少，还拥有一个科学工作者的严谨，最关键他好像还懂管理，难能可贵的是，吴天浩的务实，这些天他虽然不待见吴天浩，但吴天浩踏踏实实做事的态度却让他印象深刻。
“吴，这次的事情是我们的问题，我为此向程序组道歉。还有我要告诉你，你赢得了我的尊重，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可以很愉快，”万可金一改先前的态度说道。
吴天浩很乐见万可金如此表态，他需要这里每一个人的支持，说道：“没有关系，问题总会产生，这并不能否认万可金你严谨的工作态度，只是在管理团队上注意一下就行。真心希望我们可以尽快完成这个伟大的工程，我向往着跟你一起端起酒杯庆祝的那一天。”
“我也十分期待！”万可金笑道。
接下来的工作异常顺利，各个小组的协同再也没有出现过问题，吴天浩勤勤恳恳的工作获得所有人的尊重。
自此SX项目进入了快车道，低配版和高配版同时进行开发。
只是吴天浩的心里一直在悬着，李达怎么还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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