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吴天浩等于小虾米
马宰的神经质所有的人都知道，博秋白拿他也没办法，只能道：“今天的事看来出于误会，马宰和吴宝鼎两人自己负责看自己的伤，以后再犯绝不姑息。”
“不行！”吴宝鼎无缘无故被打，心里火大，哪能让博秋白息事宁人。
“小吴，就这样，不要争了，”蒋焕关键时刻站出来挡住了吴宝鼎，今天这事要是马宰受了处分，他们一所除了吴宝鼎也没好果子吃。
只是双方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吃亏的可就是吴宝鼎，亏得蒋焕平时对他多有关照，这让吴宝鼎只能吃了个哑巴亏。
不过这家伙也是死脑筋，梗着脖子道：“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马疯子要把话说清楚，我的设计怎么就成了垃圾？你说的那个本科生是谁？我倒要看看他比我强到哪里？今天马疯子不把话说清楚，我吴宝鼎见你一次玩命一次，让你看看我们下手到底谁更狠。”
博秋白脑仁疼，这个吴宝鼎也不是省油的灯，为什么技术好的人都脾气怪呢？难道正常的天才不存在吗？
想转身走人，把烂摊子丢给蒋焕，可万一吴宝鼎这个拧种真的把马宰打个好歹，那可是齐盛的巨大损失。
“这…，小马，你说说为什么攻击小吴？”一副要死磕的吴宝鼎逼得博秋白不得不把这场狗屁倒灶的事调查清楚。
吴宝鼎想让马宰把话说清楚倒没什么，可这让在一旁吃瓜的吴天浩心里紧张了起来。
马宰是从自己那里发的疯，要是不把小黑暴露，那任谁都得怀疑吴天浩一定是在直肠子加神经病的马宰面前说了吴宝鼎的坏话，还在实习中的吴天浩可背不起这口锅。
吴天浩自己还不能掺和进去，只能寄希望于马宰的守信。
马宰眯缝个小眼，看了看吴宝鼎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集二所之力，半年才拿出的程序都无法满足SX项目的要求吗？就是你设计的SX项目原型样品有缺陷，是你的硬件设计达不到要求，害得我们白白工作了半年。”
难得马宰能说出这么长而又清晰的话，博秋白一听涉及到SX项目，不由得重视了起来。
SX项目是顾辰接替老顾总后亲自上马的项目，这个计划要是实现，那将会保证齐盛继续站在机器人领域巅峰二十年。
顾辰第一次跟博秋白提及SX项目的时候，博秋白觉得这个计划太疯狂，相当于赌上了齐盛的一切，相当不明智，当即表示反对。
可顾辰就像着了魔一样，并为此秘密筹建了第五研究所，几年间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到里面。
作为齐盛的总工程师，顾辰的启蒙老师，半个父亲的存在，博秋白到今天都不知道这个第五研究所在哪里，它是如何运作。
顾辰把齐盛每年利润的三成抽出来，分拆给四个研究所，再秘密地转向第五研究所，金额达几亿珍币。
第五研究所就像一个吞金兽一般，只吃不吐，三年过去，一个成果也没有拿出。
博秋白一直在替顾辰着急，他不允许涉及到SX项目的一切研究出现纰漏。
“不可能！我的原型机最起码领先T5两代的代差，你不懂别瞎说，你要能在全球找出一个比它先进的机器人，我吴宝鼎给你磕头赔罪，”脾气也不算很好的吴宝鼎反击打断了博秋白的思绪。
“你们双方都不要急，我们还是到会议室慢慢地把事情搞清楚，”博秋白对吴宝鼎的话狠赞同，原型机的不完美他也清楚，他发现马宰似乎找到了更好的机器人，这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蒋焕把众人让进了一所的会议室，在关门时，吴天浩和白发魔女妹挤了进来。
“你们进来干什么？”季云才和华知秋都是公司的核心人物，他们有权利参与SX项目的讨论，可白发魔女妹跟一个实习生想旁听，蒋焕就要赶人。
“算了，就让他们听听吧！他们以后都是项目组的人，今天就当是提前熟悉一下，”博秋白制止了蒋焕。
“小马，你说说吧！为什么质疑小吴的原型机？据我所知，包括我们在内的全球三大机器人制造商都没设计出这么先进的机器人，就连概念机都没有，你为什么说它是垃圾，”博秋白用一种与他形象极不相符的和声细语说道。
“我就是知道！”马宰艰难地把头仰向四十五度上方，目光中充满希翼之色。
“他就是在找茬，根本就没什么狗屁的本科生，”吴宝鼎冷笑一声道。
博秋白看了看季云才和华知秋，见两人摇头，对着马宰问道：“小马，你这可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好好沟通，不能动不动就动手，要么就是不想说，这样可不好。”
马宰的仰望四十五上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牵动了脸上的伤，发出了一声“嘶”的声音，根本就没理博秋白的话。
了解马宰的华知秋对着博秋白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是这个家伙又犯病了，问不出什么来。
博秋白对马宰也了解，叹了一口气道：“小马和小吴你们好好养伤，工作上的事，等伤好了，大家一起坐下来探讨。你们二人事出有因，可以原谅，但二所敢聚众冲击一所的行为十分恶劣，必须严惩。”
博秋白话锋一转，将矛头指向了华知秋。
季云才看到博秋白这是要拿整个二所替马宰顶缸，眉毛一挑道：“博总，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二所来的人是多了点，可谁看到他们冲击一所了？只不过人多就会拥挤，不小心挤坏了东西也情有可原。坏了什么，让一所报个条目出来，我们二所赔就是。”
吴天浩心里暗道：死人妖果然是个人才，华知秋带人来打架，被你说成来的人有点多。砸了人家东西，你说是挤坏的，你还要点B脸不？
其实这件事一所一开始绝对占理，可坏就坏在他们群殴了齐盛的宝贝马宰，这事要是捅到顾总面前，吃刮落的也是一所。
蒋焕正是知道这点，才开口道：“老师，既然这件事是个误会，我看就不要处分二所，毕竟也是事出有因。”
“嗯！”季云才和华知秋都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蒋焕这么大度，刚刚季云才已经把话递过去了，准备让一所狮子大开口讹自己一下。
博秋白点点头，对自己这位弟子的格局很满意。
可还没等季云才和华知秋高兴起来，就听蒋焕继续道：“可华知秋身为干部，不以身作则，约束手下，还起了不好的带头作用。要想我们一所不追究这件事，华知秋必须亲自把损坏的东西修好，直到我们满意为止。”
没想到蒋焕会来这一手，就在华知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云才这个假人妖突然将凳子移远一些，拉开了同华知秋的距离。
开玩笑，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是涉及二所的利益，季云才绝对会据理力争，没理辩三分，可要是死的是华知秋，他何不看个热闹。
“心机婊！”吴天浩又送给季云才一个外号，同时暗暗对蒋焕伸了一个大拇指，这一招高明。
要是处理二所全体，必将会遭到二所的集体反弹，事情闹大对谁都没好处。
但蒋焕的火力对准华知秋一个人，以他对二所几个组长的了解，其他人绝对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落井下石。
今天的事给吴天浩好好上了一课，在集体里最怕乱出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卖了。
最后华知秋成了牺牲品，负责清理一所一楼的垃圾，还要在一周内将所有东西恢复原样。
事情处理完，二所的人撤退，留下博秋白给一所的人上课。
只是在二所离开的时候，吴宝鼎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几人，“本科生”这三个字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脑海里。
能让马宰如此激动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看马宰的意思，自己为SX项目设计的机器人不如这个本科生的设计，这是吴宝鼎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就是再给脑袋来上一下，他也不愿承认技不如人，这是一个首席机械师的骄傲。
吴天浩和华知秋两人搀着马宰到了一楼，看着满地的疮痍，季云才嘲讽道：“我说邋遢鬼，你们怎么说也是高端人才，怎么就能干出这么没品的事？跟街头混混一样。”
华知秋心里本来就因为季云才刚刚的出卖不舒服，张口骂道：“你个阴人，感情马宰不是你的人，你就这样冷嘲热讽，你知不知道二所是一个集体，出卖队友会遭报应。小心生孩子没屁眼，噢！你也生不出孩子。”
季云才哪儿能听不出华知秋话里的恶毒，气得就要伸爪子干架，这时远处的巨佳劝道：“你们够了没有？想让一所那帮王八羔子看热闹吗？”
二所的人集体荣誉感还是比较强，一听这话，季云才狠狠地瞪了华知秋一眼道：“下次要干架不要叫我的人，有本事找人单挑。”
说完，一扭杨柳腰，飘然而去。
华知秋无所谓地站在一楼大厅里，看了看满地的垃圾道：“小吴，你说我们从哪里开始好呢？”
“噢！我看…，”吴天浩刚想接话，猛然发现不对，说道：“华组长你什么意思？什么我们从哪里开始？”
华知秋面无表情地道：“小吴，聪明人就不说傻话，马宰的事你有份吧？他即使不是听了你的挑拨，也绝对跟你有关，我把擦屁股的活交给你，没冤枉你吧？”
“卧槽，江湖套路深哪！”吴天浩深刻地体会到了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残酷事实。
要说博秋白是那只大鱼，那么自己就是毫无反抗能力的虾米，而华知秋这个死人渣就是想全身而退，游刃有余的小鱼。
“要不要我们跟马宰一起到所长那里掰扯掰扯，”华知秋戏谑地看着吴天浩。
“好吧！那我就帮华组长把这里弄好，不过我可没有材料。”
八十几寸的柔性屏至少也得一万多珍币，就是把吴天浩卖了，也没这么多钱可以赔。
况且还有几个机器人的模型要修复，这需要不少材料，归根到底还是钱，一个兜里比脸干净的吴天浩哪儿能拿得出来。
“这个你放心，所有花费都由二所来出，到时你找康助理报账就行，”华知秋没有赶尽杀绝。
望着华知秋扶着马宰离去的背影，吴天浩深深地竖了一个中指，现在他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利用顾总出差的这段时间，把自己突然派到二所是为了整自己。
“咦！你怎么没走，”吴天浩一转身，发现拎着水晶拖鞋的白发魔女妹还裹着个羽绒服站在一旁。
“你是吴天浩？新来的本科实习生？”白发魔女妹好奇地打量着吴天浩道。
“是我，怎么了？”吴天浩没明白白发魔女妹为什么对自己感兴趣。
“马宰说的那个本科生就是你吧？”白发魔女妹一副人畜无害地模样道。
“什么本科生？我没听见马宰说什么，”吴天浩搞不清白发魔女妹的意图，打着马虎眼说道。
白发魔女妹狡黠地一笑道：“在二所，就是打杂的康助理都是研究生毕业，除了你就没有第二个本科生，承不承认由不得你，我会盯住你，别想逃出我的五指山。”
说完，白发魔女妹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个棒棒糖，吧唧一声吸进了嘴里，然后快速跑进外面的冷风中。
“喂！你叫什么名字？”吴天浩对着白发魔女妹的身影喊道。
“阿妮塔，要是想通了，以后就跟着姐混，在二所只要是你塔姐的人，就没人敢欺负你，”白发魔女妹回身急急喊了一句，然后又转身开跑。
“塔姐？说不定你还没我大，”吴天浩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对着满地的垃圾叹了一口气，骂道：“奶奶的华知秋！开干！”
除了中午在一所的小餐厅对付了一顿午饭，直到下班，吴天浩才把一楼大厅内的东西收拾好。
这还不算完，还有一面大屏幕和几个机器人样品需要修复，吴天浩揉了揉快断了的老腰，又骂了一句：“你奶奶的，华知秋！”
这一天吴天浩过得可谓是五味杂陈，也就是收获了马宰的帮助还算是个好事，其它全都是狗屁倒灶，心塞的郁闷事。
打扫的时候，还得被一所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还有几个家伙出言挑衅，吴天浩也不得不忍下来，他猜测华知秋就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才阴险地把包袱丢给了自己。
倒是博秋白走的时候特意来跟吴天浩聊了几句，话里话外都表示出他完全支持小顾总的决策，一副自己人的样子。
至于马宰秃噜出的本科生这件事，博秋白根本就没有往吴天浩身上想，天才他见得多了，可也不至于一个本科生能干过吴宝鼎这个现在机器人界小有名气的设计大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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